至于筑元之下,只要碰上一刀,哪怕只是割开一条小伤口,也绝对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想到这儿,薛宝玉不由笑了笑,大手一挥,便将悬浮在身旁的彗星刀,收入了空间纳戒里。
至此,薛宝玉共拥有两件神兵。
一件是以水战、破甲为设计的定海神针。
另外一件,则是颇为阴损,歹毒,见血封喉的彗星刀。
心情大好的薛宝玉,在离开神匠铺后,路过一家首饰店,沉吟片刻后,便背着手走了进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府城,得给家里的三个小姑娘,买点礼物回去。”薛宝玉轻笑地扫视着,这家店铺陈列的首饰。
倏然,他眼眸一亮,相中了一根‘梅花琉璃钗’,那个宝钗不仅做工精湛,而且从样式上,很符合御姐的气质。
正要伸出手,
忽然,旁边的一个人,捷足先登的摁下了那根梅花琉璃钗。
薛宝玉抬头看去,不由一愣。
怎么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
萧元君也亦看过来,诧异的打量着薛宝玉,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此人……与父亲长得好生相似!”
第210章 萧元君
薛宝玉看着眼前的青年,越看就越总觉得他像一个人。
待略微思忖,这才后知后觉,此人的面目竟与自己存在三四分的相似之处!
只不过,论颜值,还是差自己一筹。
“敢问阁下姓甚名谁,来自哪里?”萧元君沉吟发问。
“在下萧岩,来自临江府,祖籍在青州。”薛宝玉随口胡诌,脸不红心不跳。
“不知阁下……”
“萧家的少主萧元君你都不认识?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一个豪奴冷笑道。
“多嘴。”萧元君淡淡的瞥了豪奴一眼,但并没有实质性的惩治。
“原来他就是萧元君。”薛宝玉恍然。
萧家,乃春熙府的门阀世族。
族长萧同江,绰号赤阳子,乃是赫赫有名的抱丹期强者。
不然,高家也不会看上萧世贵,选择与其联姻。
毕竟,越是古老的家族,就越看重门楣。
门当户对这个概念,就是从这些门阀世族身上得来的。
而萧元君作为萧世贵与高璐的唯一儿子,也是整个萧家的嫡子,从小就接受了最为优质的培养,天量的资源不计价格的,砸在他身上。
是弘德二百四十二年的府案首;同时也是弘德二百四十四年的武举人;弘德二百四十七年的武进士。
从县试、府试;再到秋闱、春闱、直至殿试。
萧元君走完了武举全部的考试,是靠着真才实学,一步一个脚印,最终在上京城皇宫内,于天子垂目之下,位列殿试二甲,成为了武进士。
单是这样的资历,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萧元君也被世人称颂为:萧家的麒麟子,未来的“抱丹种子”。
“据情报显示,他今年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的武进士!实属难得。”薛宝玉点评。
武进士,若是走仕途的话,起步就是正五品官!
正五品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正厅级,地级市书记一职。
“萧家,有着一条先天上品的火灵根,名曰:地心红莲火灵根。是萧家最为珍贵的传承灵根。
赤阳子萧同江和萧元君,都是融合的这条灵根。
先天上品……已经算是罕见,特别还是火灵根,以狂暴、毁灭著称,攻击力强悍,又可以兼修炼器师职业,可比我的水灵根和血灵根,优越太多了。”薛宝玉暗暗艳羡。
他这也是得陇望蜀,太过贪婪。
不像之前那般,因为融合了壬水灵根,而兴奋地睡不着觉时候的模样了。
“难怪我对此人颇为厌恶,水火相冲,自身的血系灵根也被火系克制,想对他心生好感,实属难为我了。”薛宝玉心说。
想到这儿,薛宝玉压下,来自水系、血系灵根而引发的厌恶、抗拒的情绪,面带微笑的说道,“既然这根梅花琉璃钗是萧少主先摁下的,那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
说罢,薛宝玉对萧元君拱了拱手,旋即转身离去。
萧元君望着薛宝玉的背影,迟疑少许,最终轻吐一口气,买下这根梅花琉璃钗,扬长而去。
……
……
萧府。
萧元君缓步来到一处主屋,看着自己的父亲萧世贵,踟躇的站在门前,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萧元君不由叫了一声,“父亲。”
萧世贵身体一僵,旋即转过身,笑容温和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什么心情,所以就早点回来。”萧元君平静地回答道。
“你母亲在屋里,我还有点事要忙……哎。”萧世贵话说到一半,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冲萧元君摆了摆手,一脸愁苦的离去。
萧元君神色平淡地望着父亲的背影,这其中的缘由,不用猜就知道。
又是父亲惹母亲生气了。
而他,也早已习惯了。
甚至因为父亲的懦弱,而有点忽视、厌恶他。
最起码萧元君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远没有对母亲那么孝敬、尊重和胆怯。
人类属于动物,而动物慕强乃是天性。
从小生长在母尊父卑的环境里,甚至连萧家一众族人,视若神话的老祖,萧同江,也因为高璐的背景,而对其礼让三分。
萧元君自然就对自己的父亲,甚至整个萧家,没有多少敬畏与认同感。
甚至很多时候,因为高璐的教导,而偏向高家多一些。
“娘,孩儿在外面逛街时,寻到了一根宝钗,特地买下来,孝敬给娘。”萧元君笑容温和的从空间纳戒里,取出那根梅花琉璃钗,进献给贵妃椅上的妖娆美妇。
高璐原本阴沉的脸色,随着萧元君的一番话,顿时霁颜。
她怜爱的看着自己的麒麟子,自己一生的骄傲,嗔怪道,“娘不是说了嘛,不要那么破费,省下的钱,多买点丹药,增进自身修为不好吗?”
“就算苦一苦自己,孝敬给娘的花费,也不能少一点。”萧元君笑道。
“我儿真孝顺。”高璐眯起月牙般的美眸,心里无比宽慰,笑意盈盈地说道。
岁月未曾在这名贵妇人脸上,留下任何的风霜。吹弹可破的肌肤仍旧保留着少女般的娇嫩,一颦一笑间,像是一个成熟的水蜜桃,让人流连忘返。
见到萧元君一副迟疑的模样,高璐顿时好奇的询问道,“元君,你是有什么心事?”
“娘,孩儿刚刚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让你心事重重的?不会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吧?”高璐把玩着手中的梅花琉璃钗,调笑了一声。
萧元君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到了一个长相与我……不对,应该是与父亲极为相似的少年,容貌起码与父亲有六七分的相像……”
高璐攥紧手中的梅花琉璃钗,眸底倏然迸射一抹刺骨的寒意。
这让近旁的萧元君,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娘……”萧元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从小到大,整个萧家,他谁都不怕,唯独就怕高璐。
她既有母亲温柔的一面,但也不失雷霆暴雨般的威严。
片刻后,高璐敛去眸底的寒意,平淡地说道,“大宁治下兆亿人口,长相相似的人太多了,这算什么稀奇事?”
萧元君默然,他不傻,从母亲高璐刚才所展现的那恐怖的眼神,他就知道,此事绝对不简单。
“难道说……那个少年是父亲在外与人偷情,生下的孽障?”萧元君猜测。
诽谤父亲,乃不孝之大罪。
但萧元君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显然‘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说微不足道,但也仅仅止步于‘父亲’这个称谓上。
“你今年已有二十二岁,能否在三十岁之前,突破抱丹期,是你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关键所在。
不要以为得了个武进士的身份,位列殿试二甲就沾沾自喜。
须知,你这种成就,在天庙弟子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高璐又开始老调重弹,望子成龙般叙说。
虽说这番话,萧元君已经听出茧子来了,但还是不厌其烦的恭敬聆听,“娘亲教诲的是,娘亲每一句教诲,孩儿都会铭记在心。只是……孩儿真的可以吗?”
萧元君一脸苦涩,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那日,南庙教习娄安石破空而来,在春熙府选拔了一圈,只发下了寥寥可数两块象征着记名弟子的腰牌。
府城几百万人口,只有两块!
而作为殿试二甲,在外界人们眼中天赋异禀,无数千金仰慕的麒麟子萧元君,竟直接落选了。
高贤曾隐晦的问过娄安石,为何自家外孙会落选?
娄安石只回答了一句,“天赋不够!”
旋即,也不看高贤的脸色,朝着西边扬长而去。
“那是他有眼无珠,不识真麒麟!”高璐冷哼。
二十二岁殿试二甲的武进士,筑元中期的少年强者。
这般成就,如果都没有资格获得那份腰牌,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而且,那腰牌又不是正式弟子的腰牌,只是记名弟子,到了三十岁若通过不了考核,则会直接被收回。
咱们不当什么记名弟子,要当,就当正式的天庙弟子。”高璐骄傲的抬起头,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让她失望过。
哪怕经历一时的挫折,也能很快的克服。
萧元君内心泛着苦涩,他曾亲赴上京,也曾面见过当今天子,领略过上京城的雄伟,也体会过天庙的浩瀚。
眼界相比同龄人,要远远高出许多。
天庙,是大宁治下,却独立于朝廷之外。
是所有年轻武者心中向往的圣地,汇聚着大宁最优秀的天骄。
哪怕是历年的状元、榜眼、探花。
都以进入天庙修习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