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诸天 第81节

  第二年,荣先生在原公司财务部的基础上成立了银行部,通过办理人民币及外汇存款、贷款、进出口开证、国际租赁、有价证券及外汇买卖、外币兑换等业务,积累了一定经验,已初步具备了成立银行的条件。

  经过几年的积累,感觉时机已到,政务院、人民银行等部门正式同意了荣先生的申请,发放银行牌照,成立了一家新的综合性银行,注册资金十亿元,其中敕勒川牧场就出了三个亿。

  荣先生担任名誉董事长,敕勒川牧场拿到了两个董事席位,许灵均占一个,一位前几年引进来的金融人才占了另一个。

  敕勒川牧场在金融领域也多了一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此后不管是外汇进出、人民币换汇还是开展国际合作都方便了许多,要是遇到需要资金的时候,银行还能帮他们发行专用债券。

  有了坚定的金融后盾,牧场发展起来就方便多了,此时国内牧场又迎来了新的改革,各项政策进一步放宽,许灵均便挥舞着钞票,在全国各地兼并优质牧场,国内其他竞争对手还没有反应过来,许多优质牧场就被他纳入麾下,让敕勒川牧场一跃成为全国拥有草场面积最大的畜牧企业。

  又经过几年时间的发展,敕勒川牧场无论规模还是技术,都在全国名列第一,他们生产的牛羊肉、生猪、牛奶、各种乳制品都成了全国知名品牌。

  许景由也赶上了国内发展的大风口,资产一翻再翻,回国短短十多年取得的成就,已经超过了他此前几十年的奋斗。

  他的身体也一直保养地不错,坚持到了新世纪,等清清从大学毕业后,他便第一时间把家产交给了清清和月月,又把清清扶上马送了一程,看着他在自己和许灵均的帮助下顺利掌舵,才彻底放下心来,没有半点遗憾地含笑离开。

  许灵均按照他的叮嘱,把他葬在了许家祖坟里,葬礼结束后,许灵均躺在许家的大宅子里,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这个世界已经暂时结束,他即将前往新世界。

  然后便是奖励发放环节,抽奖大转盘转了起来,一阵儿走马灯闪,最终的指针落到了随身空间上。

  这都快成穿越者的标配了,不过也确实好用,许灵均心思一动,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个空荡荡的空间,他可以随意向里面填充物品、取出物品,而且还能带到新的世界。

  有了这个,下个世界的开局就会顺畅很多。

  许灵均花了几天时间罗列清单,回到牧场便开始给里面塞东西,首先肯定是饮水、食物和药品,不管去了什么世界,这些东西都能派上用场,有时候还能救命。

  其次是武器,他当年领的枪还没有上交,可以全部放进去,再装一些手榴弹、匕首、刺刀之类的东西,安全性便多了几分保障。

  然后是贵金属、各种工具.乱七八糟的东西塞了一堆。

  许灵均才暂时离开了《牧马人》的世界,先去前几个世界见见阔别已久的亲朋好友,顺便放松放松,继续给空间里装东西。

  最后才接受系统的安排,进入到新世界当中。

第239章 闰土

  水缸里映出一张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看着这张仍显稚嫩的脸,许灵均一阵儿无语,怎么又成孩子了?

  还没等他感慨结束,背后便传来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喊道,“阿土,阿土!找了好半天了,你怎么在这儿啊?快带我去捕鸟!”

  回头一看,是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只是身上穿的衣服要好一些,阿土随即应道,“阿张,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阿张很是失落,他抬头看着天,天上一朵云也没有,完全看不出下雪的迹象,不由得叹了口气,“要是下雪就好喽。”

  阿土走到他身边,直接坐在台阶上继续说道,“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检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月亮底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猹是啥?是不是长得像狗?还凶得很?它不咬人么?”阿张好奇地问道。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牲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阿张听得入了神,也跟着坐下,双手抱着脸蛋,这张脸虽然稚嫩,眼神却非常倔强,阿土依稀能感觉到这张脸确实和自己看过的照片有几分相似。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回顾自己和阿张的身份。

  阿张学名周樟寿,后来有个无人不知的名字树人,他的祖父周福清十年前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坐馆期满外放江西金溪县知县,后来又遵例捐升内阁中书,如今尚在京城任职。

  而他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语文课本上出现过的闰土了,闰土的父亲名叫章福庆,本行是竹匠,家在杜浦村,那里是海边,一片都是沙地,种些瓜豆棉花之类,农忙时在乡间种地,逢年过节便来周家帮忙,这种工作叫忙月,也赚不了多少钱。

  今年恰逢阿张曾祖母去世,在新年办丧事,又适值轮到祭祀“当年”,实在是忙不开,便把闰土喊来帮忙管理祭器。

  闰土和阿张年龄相仿,一见面便成了朋友,整日里缠着他说些乡间趣事,今天阿张一问,闰土就下意识背起了当年课本里的内容。

  阿张一直待在城里,去年又到三味书屋跟随寿镜吾先生读书,平日里少有闲暇,更没机会见识这种乡间野趣,因此闰土的话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之向往不已。

  聊了一会儿,阿张被他父亲喊去忙活了,现在家里事情多,他又是长孙,很多场合都在出面,闰土则继续待着这里管理祭器,顺便琢磨着自己的出路。

  根据记忆,他很容易就判断出现在是光绪十八年(1892年),尚处于晚清末期,一个普通农民家的孩子,想要在这时候出头着实不易。

  钱他空间里有,金子、银子都不缺,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突然拿出来金银,只能给自己招祸,到时候人家随便扣一顶帽子,自己都扛不住,就连家人也得受连累。

  所以还是得读书啊!要是有机会读书识字,才能真正摆脱出身的束缚,为自己赢得一些自由空间。

  可是章福庆家境一般,小时候就没让闰土开蒙,现在他已经十二岁了,按照这时候的标准,都能当半个壮劳力用了,又怎么会答应他读书呢?更何况家里也没钱给他交束、买笔墨纸砚啊?

  哎,这比高加林的开局难多了,高家虽然穷,可好歹也是出生在新社会,还有机会上学读书,如今到了鞑清,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资格念书啊?

  首先是经济上不允许,其次就算章福庆咬牙拿出束,那些塾师也不一定收,因为闰土的年纪有些大了,十二岁还没开蒙,就算能认识几个字也没啥前途,出身也一般,贸然收来也没多少好处,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呢?

  想想还真是有些头疼,不过也并非全无出路,章福庆是个好竹匠,手艺很不错,家里的地又是自己的,这些年还算风调雨顺,供他读一两年书的积蓄还是有的。

  对闰土来说,有一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到那时候再拿出钱就不用担心引来麻烦了,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想做什么都容易。

  只是要怎么才能找到愿意收自己的老师呢?闰土首先想到的是阿张的老师寿镜吾,一般塾师可能不愿意给自己这个机会,寿镜吾先生或许可以。

  闰土的记忆里有寿先生的资料,他二十岁就中了秀才,后愤于洋人跋扈,清廷丧权辱国,以不买洋货、绝意仕进明志,在家中三味书屋设馆收徒,厘定规约,年收学生不过8人。

  寿镜吾甘于清贫,爱护学生,阿张的父亲病重,大夫给开了方子,需要一味三年以上的陈仓米做药引,阿张多方寻找未果,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寿先生;几天后,寿先生竟亲自背了陈仓米步行至鲁迅家中,专程来送药引。

  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如果遇到可造之材,那么就算闰土家境贫寒,他也一定愿意给机会吧?而他要是开了口,再说服章福庆就容易多了。

  只是要怎么才能吸引寿镜吾的注意呢?

  还有一章

第240章 识字

  “阿土,走,我带你去百草园,你教我怎么捕鸟?等下雪了我们就一起去。”阿张刚忙完,就急匆匆回来找闰土玩。

  阿张这个名字的来历有两个版本,其一是说他生日那天1881年9月25日正是农历八月初三,也是灶王爷的生日。灶王爷姓张,因此家里给他取了小名阿张。

  另一说法是他出生的消息传到他爷爷周福清那里的时候,正巧张之洞在他家做客,他爷爷将所遇之事作为了他的小名。

  后来他也用这个名字当过笔名,自从闰土来了周家,一个喊阿土,一个喊阿张,倒是挺亲切的,俩人年纪还小,都没意识到身份上的差距。

  等若干年后再回来,那就得喊老爷了,于是俩人之间便萌生出一道厚障壁,将童年的友情悉数隔开。

  俩人找来绳子、竹筛,来到后院的百草园,这是一处占地近2000平方米的菜园,平时种一些瓜菜,秋后用来晒谷。

  也是孩子们的乐园,常来玩耍嬉戏,品尝紫红的桑葚和酸甜的覆盆子,在矮矮的泥墙根一带捉蟋蟀、拔何首乌,夏天在园内纳凉,冬日在雪地上捕鸟雀。

  一进去,阿张便嚷嚷着自己平日里喜好的游玩项目,“不下雪的时候没意思的很,下雪就好玩了,可以拍雪人,塑雪罗汉.就是这来的人少,少有人叫好,没啥意思。”

  塑雪罗汉就是堆雪人,这个闰土在前几世玩得多了,拍雪人则是平扑在雪地上,把自己整个人都印在雪上。

  听他说完,闰土便开始教他怎么捕鸟,“薄薄的雪,是不行的;总须积雪盖了地面一两天,鸟雀们久已无处觅食的时候才好;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

  “就是城里没那么多种鸟,在这儿怕是只能抓到麻雀、张飞鸟,哦,就是脸上有白颊的那种,张飞鸟性子很燥,养不过夜,你要是遇到就放了吧.要是去海边就好了,那里的鸟多”

  “这样行不行?”阿张听得高兴,便试着把竹筛支了起来。

  闰土不停地帮他纠正错误,“木棍太短了,鸟不好进到竹筛下面你得跑远一些,躲在树后面,不然鸟看见你在,就不敢过来了”

  闹哄一阵儿,阿张尽了兴,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今天的字还没有练,再不回去爹肯定要打我手心,明天我再来找你吧!”

  “我去帮你吧!”闰土马上意识到,这个是机会,于是连忙说道,“听说书先生讲,状元郎写字的时候,都有书童帮忙磨墨,我给你磨墨吧?”

  “你会么?”阿张怀疑地看着他,旋即又不在意地摆摆手,“不会也没关系,我教你就是,简单地很,比捕鸟容易多了!”

  俩人还了竹筛绳子,一溜烟跑回书房,阿张的几个弟弟现在还小,他爹又要忙活家里的事儿,书房便成了他俩的地盘,闰土很快学会了磨墨,阿张则开始练字。

  “荀氏兄弟,得八龙之佳誉;河东伯仲,有三凤之美名。”这是《幼学琼林》里的句子,全书都用对偶句写成,容易诵读,便于记忆,内容广博、包罗万象,很多人都拿来给孩子启蒙,阿张这个年纪读正合适。

  瞅见阿张抄完一句,闰土便指着他刚写好的字问道,“这个字是不是八?第二行这个是不是三?”

  “咦?阿土你竟然认得?你不是不识字么?”阿张惊讶地问道。

  “没学过,就是这两个字经常见,又简单地很,时间一长就会了。”闰土说完问道,“其他字念什么?这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荀氏兄弟,得八龙之佳誉;河东伯仲,有三凤之美名。”阿张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然后解释道,“荀家在三国时出了八位了不起的人才,号称荀氏八龙;薛家在唐朝时,有三叔侄并称三凤.”

  “三国?是不是关老爷那时候?薛家三凤有没有薛仁贵?”闰土连忙问道,这些都是说书先生讲过的。

  “就是关老爷的时候,薛家三凤没有薛仁贵。”阿张没记住薛收、薛德音、薛元敬叔侄的名字,不过倒是能肯定没有薛仁贵。

  他害怕闰土追问,赶紧转移话题,“我教你认字吧?你既然认识三和八,那其他数字认识不认识?”

  闰土简直求之不得,连忙答应下来,阿张翻开书本,找到最简单的几个数字逐一询问,“这个认识不?还有这个.算了,一二三太简单了,换个稍微难点的”

  遇到闰土不认识的字,阿张得意地笑了,“嘿嘿,这个就不认识了吧?其实这也是四,四有好几种写法,这种稍微难一点,我来教你怎么写.”

  阿张先一笔一划地写了一遍,然后把毛笔交给闰土,“你来试试。”

  “笔该怎么拿?”闰土不敢客气,他生怕自己一拒绝,阿张就真的不教了,他现在还是个孩子,而孩子往往都是没有长性的。

  “抵二压三衬托,指实掌虚腕灵活.”阿张念起了父亲教他的口诀,手把手帮闰土调整好姿势。

  闰土别别扭扭地在纸上写下了肆字,笔画歪歪扭扭,看起来就跟虫爬鸡啄一样,不过好歹能看出来是个肆字。

  “学得还挺快么?”阿张愈发来了兴致,“来来来,我再教你写五.”

  俩人一个教一个练,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直到外面有人喊吃饭才出来。

  从这天开始,阿张每次练字的时候,总会把闰土叫上,而闰土的字也是一天比一天工整,能看出明显的进步。

  阿张的父亲周凤仪这天送走客人,临时起意准备检查阿张的作业,等到了书房门口,却看见阿张正在教闰土写字,他顿时停下了脚步。

  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俩孩子闹腾,看着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便严肃起来。

第241章 三味书屋

  原本周凤仪看到闰土在书房里面有些不高兴,因为他是秀才,比较讲究上下尊卑,认为闰土只是忙月家的孩子,哪有资格进书房?

  只是看着阿张教的用心,才暂时没有打扰,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了。

  章福庆几乎每年都要来家里帮忙,他家里的事情周凤仪清楚得很,闰土这孩子从小就没进过学,也不识字,这次过来也没多长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字写得有模有样了。

  “咳咳!”他忍不住咳嗽一声,打断了俩人的学习,信步走到跟前,拿起闰土的字帖一边端详一边问道,“为什么突然想着要学写字?”

  “老爷!”闰土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然后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答案,“我听说书先生说,读书人都有书童,大阿官将来是要考进士的,我现在认点字,说不定还能给大阿官当书童。”

  现在可不能叫阿张了,阿张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大家都称呼他大阿官,这些天闰土通过旁敲侧击,已经摸清楚了周凤仪的性格,他比较讲究尊卑,所以在称呼上绝对不能出错。

  旁边的阿张还有些懵懂,不明白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俩人之间有了一层薄薄的障壁。

  至于书童也是在表明自己没那么大的野心,不敢奢望去考秀才什么的,只要能给阿张当仆役就满足了。

  周凤仪听完果然很开心,他很早就中了秀才,可惜未能复制父亲的成功,此后乡试接连失利,没能考上举人,现在听一个孩子说自己的儿子能考进士,自然觉得高兴。

  “学了几天了?”周凤仪问道。

  “五天了。”闰土老老实实作答。

  “五天?”周凤仪愈加惊讶,五天时间就能把字写得有模有样,这进度比他跟阿张刚开始学字的时候都快,于是兴致愈加浓厚,“除了练字,这些天还学了什么?”

  “大阿官还教了我《三字经》。”

  “哦?背背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酸苦甘,及辛咸此五味,口所含。”闰土立刻开始背诵,一口气背了三十多句才停下。

  期间还故意错了几个字,尽管如此,也足以让周凤仪感到惊讶了,他放下字帖,“继续学吧!”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到了门外才摇头轻叹一声,“可惜了啊。”

  好好的读书种子可惜生错了人家,但凡他生在一个中等人家,从小开蒙,到这个年纪或许已经开始学着做文章了,要是运气好点,十多岁就中秀才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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