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公社不留粮那就完了，谁家要是穷的没粮吃，问大队借粮从哪里拿。
最后剩余的粮食，其实是按照统计人数来算分多少粮食，并不是按照生产队所有人有多少工分来算的。
工分多的和工分少的其实粮食是分的一样的。一些生产小队拿了粮食，先大家全部按照满工分算，比如一个人每天满工分可以分一百斤粮，你工分不够的也想要一百斤粮，就得花钱买工分。
而超出工分有多的，可以拿钱。如果那些工分不够也没买粮的，多的粮食也可以用工分买。但只能那些工分多的人才能用工分买，用钱是不能买的。
后世有人说这个年代农村可以用钱买粮，其实是错误的，只能分粮的时候你买自己的工分。并不是没有限制的，否则住城里的人，在农村有亲戚，有钱就可以买粮那还得了。
在农村经常用钱买粮的，大家都会说那是‘老缺户’，而江长河家的情况就是如此，大儿子江全没了，跟缺一户有什么区别。
这粮食肯定要买了，但买也买不了多少。江成的三个侄子侄女，还有江长河这种没劳动力不能从事生产的，属于老弱病残，可能连正常人一半的粮都买不到。
现在对江成来说是能买就买，而且买工分换粮，不要粮票不说，价格还比城市里的粮食便宜。
这以后不够吃了，江成再随便弄点粮食给爹娘他们就可以了。
“行，粮食能买多少买多少，等会我拿点钱给你们。那个我带来的饮料还有西瓜也带回去给嫂子和小孩尝尝。昨天带来的肥肉，记得熬猪油弄猪油渣，也带一些油回去。爹的身体也能搀扶着走了，我这边不一定有时间送。”江成说道。
“江成，我这样有钱，上次给我的钱还有三十多，今天卖藕粉又有十七八块钱呢。”周灵莹说道。
“那你都给~给爹吧，我晚上再放一点钱给你。”江成回复道，本来是想让周灵莹给他娘赵玉霞的，但现在江长河的病能好，在农村晚上还是他会成为一家之主的。
对于江成给谁钱的事情，赵玉霞是没吭声，江长河是听明白了意思。谁管钱那是地位的体现，江长河也是想当一个有用人的，所有露出了笑容。
周灵莹也要回去一趟，也是没有问题的，但她得当天去当天回。家里有鸡要喂呢，早上喂好鸡，然后多撒点米糠。坐早上的班车回去，肯定要坐下午的班车回来的。
江成要回去，基本上是要耽搁一天的时间，如果是单纯送他们回去就回来，那还不如坐班车省事。
司机的假不好请，加上江成这次的送货单上交过去，肯定一下就能看出问题。在沪城送完了货不直接回来，跑去南京拉化肥。
而到了国营德胜关综合垦殖场那边，从那边回来中途也没拉货，按照道理昨天下午就算没去单位报道，今天早上也应该去的。
也就是江成今天准备弄头野猪过去，能保证单位里的人客客气气的。再请假只是送人回去就有点过分了。
吃过饭，江成回房间去躺一会了，喊周灵莹等会切个西瓜带过来。
周灵莹是正常回应着，给男人切个西瓜而已，是不会说他懒的连一个西瓜都要喊别人切的。
只是她收拾好碗筷，切了西瓜拿进房间后。中午大热天的，没一会关房门了。
许久西瓜吃完了，周灵莹也打开门出来了。
两人在房间里互相喂对方吃西瓜，喂的是进口西瓜，吃完西瓜再不出门，周灵莹怕忍不住。
江成正午的时候不想出门，去了单位很多人也是在休息的。一点多，天气还是很热，但江成得去单位里了。
带了几包好的藕粉，江成就出门开车走了。空间里答应给同事带的牙膏牙刷也拿了出来，汽车开到一个拐弯口，后车厢也出现了一头大野猪。
很多人评论在农村可以随便买粮，我是查了，有很大限制的。不可能随便让你买，所谓的买粮也就是你工分不多的情况，允许你交钱补工分，然后可以用工分换，没查到在农村可以单纯的用钱购买。
第124章 野猪肚和步枪
来到运输站这边，门卫看见江车的汽车直接开大门。
“江师傅~~。”
“老赵，弄了头大野猪回来，能不能喊两人直接抬到食堂厨房去。找刘主任喊人太费工夫了。”
门卫老赵开门后，本来是想招呼一下江成，说不定可以混根烟抽。没想到江成突然说弄了一头大野猪回来，老赵也是连忙看向后车厢，还真是。
江成这样把一头野猪带回单位，不用想就知道单位里的人可能都有份了。无非是两种可能，一个是大家都花钱购买。另外一个就是单位买下来，给大家分野猪肉。
不管是哪样，对于单位里的人来说都是好事。
老赵是立刻去门卫值班室旁边的保卫科休息室喊人，一下就冲出三四个人。江成也不客气，招呼人上车，直接开到食堂厨房那边，食堂厨房后面是有一个卸菜地方的。
车子停在厨房后面，厨房的厨师和职工也出来了，见保卫科人员从车上抬下一头没宰好的野猪。知道今天下午不轻松了，但对于厨师来说，捞点油水的时候到了。
江成是没在这边停留，让这边的厨师师傅记得过秤就行。他得去交送货单，然后找刘主任汇报了。
看看刘主任能不能给他弄把步枪，万一以后真有机会碰到豹子和老虎的。没在空间范围内，也可以有机会捕杀呀。
拿着送货单还有上海带过来的牙膏牙刷，江成先是来到了调度室这边。
送货单一交，牙膏牙刷也是直接给了上次要帮忙带货的人。中华牙膏一个，加个牙刷一共七毛钱。调度室的人都很开心，把带货的钱给了江车。
七毛钱的东西，对于有工作的人来说不贵。但因为是沪城那边带过来的，拿去送人很有面子，就算自己用，别人看见了也能吹嘘一下。
“江师傅，你这单子不对呀，你怎么跑去南京拉货了。”虽然收了江成带过来的东西，但该查看的送货单还是要查看的，这种有问题的单子是要上交的。否则后面出了问题，调度员也要担责。
“对，我现在要去刘主任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江成回复道。
单子无法作假，因为运输站会根据跑的单子去找那些发货的单位要运费。虽然这时代信息不发达，但流程其实很完善的。
江成让调度员跟他一起去找后勤部主任，就算刘主任在回执单上签字，这单子就算没问题了。因为他这级别可以对外说是人情关系的运输订单，特意让江成过去拉一趟货的，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调度员是立刻点头带着待着跟江成一起去找刘主任了，在后勤主任办公室里刘主任正在喝着茶审批一些单据。
“主任，在山里弄了一头大野猪来，我们单位收不收。”江成一进门就直接开口说野猪的事情。
“真的假的，这事你可不能乱开玩笑。”刘主任听到江成的话，一下站起了身子。
一些农村山区什么的，的确有人组织打野猪，但弄到了也都是大家一起分肉给分了。因为公社的成立，猎户也是社员了，不存在单独的猎户。
“我都已经送到厨房了，让那边的人在称重，你得给我开个单据，我好报销呀。对了，这次送货回来的路线有点偏差，还需要你签个字。”江成说道，并且示意一起过来的调度员把单据给刘主任。
刘主任接过送货单据看了看，对照整体路线是偏差了一两百公里，不说耽误的时间，就油耗也得五十多升以上。但弄来一只野猪，这就不叫事。
直接签了名，刘主任就要去食堂厨房看看，而且还要喊上许站长。
因为是野猪的话，许站长有用，许站长需要野猪肚，他认识的一位领导需要这个。
知道江成不会拿这事开玩笑，真开这样的玩笑就太没分寸了。所以刘主任跟江成出了办公室的门，直接去喊许站长了。
没多久，江成就和刘主任还有许站长来到食堂厨房后面的场地了。猪还没开始处理，但厨房已经在烧开水了，这边的厨房师傅处理过家养的猪，没处理过野猪。但野猪肉是会做的，只是没解剖过野猪。
在现场，刘主任直接签收了野猪重量的单子，两百一十多斤。不算是特别大的野猪，但也不小了。
野猪在这个时代一直比家养的猪贵，主要原因是野猪不属于计划内的肉食，就没说过要肉票购买的。只有能不能买到的问题。
在黑市就知道真正是家猪肉贵还是野猪肉贵了，但在这个年代，因为中医把野猪肚是当滋补的药材。
在《本草纲目》中记载，野猪肚有中止胃炎，健胃补虚的功效。也就是说可以调理胃病。
而在七十年代，胃病的人多不多。吃不饱饭，很多人饥一顿饱一顿，饮食不是不规律，而是很多人无法规律。
现在很多领导都是从艰苦时代过来的，在乡下农村还有山区地方，弄到野猪，基本都是把猪肚当普通下水吃掉。除非公社的卫生所有懂的，才会花钱收。
而在市区，对于有需求的人，野猪肚属于‘特殊食材’。卖给需要的人，人家十几块甚至几十块都可能有愿意出的。
许站长看见野猪，那是相当开心。
“江师傅，这野猪肚就让给我了，我有一朋友需要这个。”许站长走到江成身边笑着说道。不过也没让江成白让，他也不去猜测江成懂不懂这肚子在一些有需要人手里的价值，开口的时候直接递了一张票给江成。
江成接过票一看，立刻往口袋里一放，笑道：“我整头猪都卖给单位了，猪肚跟我也没关系，这票是送我的，我可就收下了。”
许站长听到江成这样说，也是笑着说好。其实江成的话，道理是没错。但因为野猪是他弄来的，他想要走一些野猪的部位，是有优先权的。
甚至江成整头野猪卖给单位，单位付了钱后，他要野猪其他的一些猪肝猪心什么的。可能单位都会送给他。
野猪的事情算是搞定了，刘主任和许站长要为这野猪如何分配的事情去开个会。不光是他们两人，运输站的其他一些领导也会通知。
野猪钱是不多，如果是家养的生猪收购价是四毛多。这杀好的野猪肉其实也就八九毛钱一斤，因为家猪肉和野猪肉存在肉票的原因，在黑市野猪肉根本卖不过家猪。
所以刘主任给出了一个五毛钱收购的价格，这头野猪也一百多块钱呢。江成说是今天早上从人家那边收来的，刘主任也问了他这价格亏没亏，亏了也可以再谈。
江成没编造多少钱收来的，只是说没亏，而这种事情也只要没亏就行。没有人证明的东西，你说什么价格收来的，都会猜测有没有猫腻。
“刘主任，你等一下，我还有个事想问一下。我们单位里有没有步枪，我想弄一把步枪。”江成对着要回去商讨野猪怎么处理的刘主任说道。
“要步枪呀，小事。你选的路线不是苏沪浙方向嘛，要步枪干嘛，那边又不乱。”刘主任回复道，步枪保卫科就有，江成拿一把走无所谓，开一个证明就行了。
以前刚解放的十年左右，很多地方还比较乱。司机配枪很正常，但现在很少有人对司机动手的了。
但有些地方跑运输还真得注意，湘川黔这三个地方跑运输在有些地区得留心点。因为这些地方在以前很多土匪，虽然解放了，还有很多土匪后代，一些父辈也喜欢跟后代说一些当土匪的事。
很多时候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总会有些没头脑的人来一次‘返祖’，干一票。
刘主任这样询问，是没有怀疑到江成想拿步枪去打猎。因为你去跑运输是去工作的，工作的时候你去打猎，又是违规了。
“就是防身用，怕人偷东西，可以吓唬人。”江成回答道。
跑两趟长途了，因为他是司机的身份，到很多地方，大家都很热情。路上遇见同行司机的，也没说这边有哪里乱的。但有些偏远地区，地区是有点乱。
不过只要不是运能吃的东西，其实问题都不大。如果你运粮食和水果什么，晚上睡觉就真得注意了，抢的可能没有，偷的是真会有。
刘主任点了点头，枪可以给江成，但属于单位借用的。保卫科本来就有枪支多的，要是不够了，再申购几把就可以了。
枪支基本上在很多单位和工厂都有，甚至一些工厂前身可能是一些什么军工业合并过来的，有些厂里的保卫科不光有枪，炮都能给你拉出来一门。
江成也没有想到一把步枪这样容易就申请到了，不但可以领枪还能领子弹。只要单位开一个持枪理由的证明就可以，而司机这职业的证明很好开，就写需要保卫国家财产，用于防身就可以了。
运输站这边除了保卫科人，也只有司机能申请到枪，其他职位的人可要不到。
一个证明又是一张简陋的表格，属于单位的持枪证明。跟公安和部队的持枪证明不一样，公安和部队的是小本本。
本来想找理由说哪里不好才要步枪的，来个地域杀，但查资料，发现安徽江苏浙江在这时代都不错。而且感觉真写那个地方的人不好，可能评论区要翻，甚至书还要被举报。只能客观的说一些存在的问题，不能以自己的观念去说一些地方，
何况也的确如此，什么地方都有好人有坏人，开地域炮，好像主角所在地会最先沦陷~~。
第125章 带徒弟跟车
江成拿着证明，先是去调度室挑了一张送货单。这次也不贪图什么单子能捞到好处了，找一个近点的城市就好。
这次倒是巧了，江成看见一张搪瓷厂的送货单，昌城送到九江那边的。搪瓷厂也就是邻居张阳所在的单位，一个算是中等规模的工厂。
但有时候工厂不大不代表产量不大，就跟火柴厂一样，一个火柴厂几百职工生产的火柴够一个市区的人使用，想扩大也扩大不了了。
搪瓷厂也是如此，一个地方的搪瓷厂供应的可能是周边几个市区的，但规模就是一个千人不到的工厂。
搪瓷厂都是生产碗，盆，杯子什么的，都是铁制品。摔地上最多也就是掉个搪瓷印子，随便一样东西都得用很多年，甚至几十年。
如果只是供应一个市区，这种不是消耗品又能用很多年的，恐怕连中等规模都达不到。
所有搪瓷厂规模不算很大，但送往周边城市的运输单是经常有。而搪瓷厂的送货单其实是好单子，司机过去，开口要买个什么，人家厂里基本都会给面子。
江成打算这次带徒弟冯华跟一次车，现在他没有必要每次出车都想着怎么去用空间挣钱之类的。跑短途带带徒弟也没什么，而且有个徒弟在车上也能省事。
拿着单子江成又去后勤部了，找后勤部的办事员开柴油批条。这种批条下面的人能开，刘主任也能开，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尽量找普通职员开就可以了。
拿着单位配枪证明，送货单，柴油批条，江成就出办公楼了。搪瓷厂那边依然是说的三点左右到那边，中间这点时间也够那边整理货物。
直接接单就过去，其实可能还会等那边在仓库配货。
至于今天江成送来的野猪如何分配，让职工购买还是什么的，跟他也没有关系了。
司机就这样，碰到这种不好保存的单位福利，没在单位基本上也就没了。当司机在外面能捞的好处足够了，不能什么都想要。
今天晚上之前野猪不全部处理掉，可能就要用盐腌制什么的，否则就坏了。
冯华此时也早就知道师傅江成来单位了，只不过江成在忙事情，没跟他身边。现在见江成从办公楼出来，直接是小跑到他身边。
当学徒就这样，你得机灵会来事，要经常出现在师傅眼前。别有事想到你了，还要去找你。
“冯华，你去准备工具拆开车盖，车子简单查看一下。等会去加油站加油后一起去搪瓷厂装货。”江成直接吩咐道，不管他人品到底如何，起码有事喊他，他真上。
连周灵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十八岁师娘，喊他去泼粪。当天晚上就能自带工具和大粪去做的人，已经很不错了。
“知道了，师傅。”听到江成的安排，冯华兴奋的回应着，然后又是小跑的回修理车间拿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