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物件可比这花哨多了,不过本宫贵为公主,自然不能用宫里的,免得破坏形象。这是明玉从汴京巷子里买的,百年老店,手艺确实不输宫中绣娘。”
“……”
陆斩十分赞同,这手艺确实绝了。明月姑姑看著德高望重,没想到在这方面的审美,竟然如此一骑绝尘。
眼看陆斩目光炽热,想上手盘弄,大司主脚儿轻勾,顺著陆斩小腿,滑到剑柄之上,隔开自己跟陆斩的距离:
“急什么?你如今也算位高权重,在镇妖司手握大权,如此急色怎么行?万一将来敌人对你使用美人计,你岂不是立刻缴械投降?”
啊?
陆斩本以为要开战,没想到女上司不肯,听到这话便冷静三分:“殿下有何见教?”
大司主手儿撑著侧脸,轻纱滑落至肩下,慢条斯理道:
“为了镇妖司大局考虑,本宫要考验考验你,看看你能撑多久。若能撑过这一关,就算本宫输了,本宫自然有赏。”
?!
考验?
陆斩根本经不住这种考验,可又好奇女上司手段:“如何考验?”
大司主伸手拽住陆斩衣襟,猛地凑到陆斩跟前,舔了舔火红丰润的唇瓣,呵气如兰道:
“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你能保持君子之风,就算本宫输了。届时任你施为,你想怎样,本宫都会配合。”
陆斩垂眸看向女上司,当即被激起斗志:“那若是我输了呢?”
“输了?”大司主坐直身体,指尖在剑柄处画圈圈,轻哼道:“输了就乖乖回家休息,别想留在无央宫,以后这种事情,全都要听本宫的。”
“……”
陆斩觉得此举确实很有挑战,赢了吃饱喝足,输了大不了一段时间不碰女上司,回家雨露均沾也是好事。
稍作思索后,便道:“一言为定。”
大司主露出笑意,抬了抬光洁下巴:“去那边坐著,本宫看看你能忍多久。”
……
陆斩若是真想,女上司也不会真拦,但那样就失去几分情调。
思至此,陆斩规规矩矩坐在软榻上,如佛陀打坐似的,闭目养神,等待著女上司施为。
大司主看陆斩这副模样,也没客气,直接伸手脱掉陆斩衣袍,瞧著精壮身躯,眼底露出几分惊艳。
陆斩平时瞧著鹤骨松姿,身材颀长瘦俏,可实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紧实肌肉里充满力量感,仅仅是看著就是种享受。
都说男子喜欢身材好的姑娘,实则姑娘们也是如此。
都是世间凡夫俗子,谁也无法免俗。
“身材真不错……”
大司主眼神儿都亮了几分,颇有些爱不释手,难怪公主、贵女们喜爱养面首,这种年纪轻轻的俊公子,确实不是老男人能比的。
特别是陆斩这种绝色,哪个女人看了都得心神摇曳。
再加上这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像是刚下山的俊俏小和尚似的,那股子隐忍跟纯粹,更为诱人。
大司主手掌来回游走,摸摸。
“……”
陆斩感受著大司主上下其手,干咳道:
“若殿下只是这点手段,咱不如直接开始,别浪费时间了,待会岚岚回来了……”
大司主也没想到陆斩真能稳住,她都亲亲摸摸了,居然还能不动如山,不服输的劲儿当即被调起来:
“这才哪到哪?你若真有本事,就坐好别动!”
“……”
陆斩刚刚也是嘴硬,就这种场面,女上司打扮成这副模样,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对男人都是极强考验,更何况她还会操作。
不过赌约既然已经开始,就不能反悔。
陆斩闭著眼睛,不去看千娇百媚的女上司,但感知还在。明显感觉到女上司像水蛇似的,滑落至塌下,紧跟著温润之感传来。
“?!”
陆斩本身就不是佛陀,装得再正经也是伪装,当下倒吸了口凉气,头皮都有些发麻,急忙运转浩然正气术。
浩然正气术乃儒修绝学,用以清除杂念可谓事半功倍。
陆斩每每心神不宁时,都会使用浩然正气荡涤身心,可著实没想过,浩然正气还能用在这方面。
随著清气萌生,陆斩精神一振,顿时灵台清明,浑身气质都变得高雅圣洁,真有几分佛陀临世的风范。
“?!”
大司主为了争取以后的主动权,正使出浑身解数,忽然就感觉陆斩气质一变,明明刚刚还在竭力忍耐,现在却神色如常,气质淡泊从容。
只是这股淡泊气质,实在有些眼熟。
“浩然正气术?!”
大司主跟鹿云书院院长斗法数千年,自然熟悉儒生的招数。短暂愕然后,就认出这是浩然正气术。
难怪气质熟悉,儒修们大都是这种气质。
大司主皱起眉头,神色有些不悦。
本宫实打实的考验,你用儒修的破法术对付本宫?这不作弊吗?
陆斩察觉到女上司情绪波动,睁开双眸,微笑道:
“殿下没说不能动用法术,应该愿赌服输才对。更何况,殿下使出浑身解数,我稍微防御也合情合理。”
大司主确实没说守则,眼下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轻哼道:
“浩然正气术算什么?若浩然正气术真那么厉害,陈泰之那老贼早就登峰造极、成仙成圣,何苦在世间挣扎?”
陆斩微笑:“那殿下请便。”
大司主有些不信邪,她跟陈泰之从小打到现在,没觉得浩然正气术有多牛。
可当线香不断燃烧,眼看就见底时,陆斩还能保持岿然不动的姿态,大司主就有些坐不住了。
浩然正气术还有这效果?
实则陆斩也是强忍,浩然正气术固然能潜心静气,可也架不住女上司手段频出,想要心如止水简直难如登天,能强忍著没对女上司输出,纯粹是靠个人意志力。
短短一炷香时间,陆斩将唐诗三百首、三字经、蜀道难挨个背诵好几遍,再加上浩然正气术,才勉强压制住心底躁动。
眼见时间到了,陆斩睁开双眸,伸手按住女上司的手:
“殿下输了。”
大司主面色陀红,虽说是她在考验陆斩,实则也深受煎熬,可却不想认输:
“你用浩然正气术,赢得也不光彩,不是君子所为。”
陆斩无奈笑道:“殿下考验我的定力,是怕我在实战中被美人计诱惑,现在可以证明,若真碰到美人计,我不仅能忍住,甚至还能破招,说明我赢了。愿赌服输,殿下位高权重,难不成想耍赖?”
“……”
大司主哑口无言,心底将陈泰之怒骂千万遍,若非陆斩使用浩然正气术,她将彻底翻身做主人。
都怪陈泰之那老贼,竟然将浩然正气术教给陆斩。
大司主不吭声,只是趴在软榻,柳腰微微抬起,拱起弧度,凤眸看向窗外,一副若无其事赏梅姿态。
陆斩见状一笑,伸手扶住柳腰。
……
……
夜深天寒,流芳台万籁俱寂,仅有园中亮起的零星灯火,照亮寂寂寒夜。
使臣们尚未歇息,还在商议谈判的事。
今日楚晚棠邀约帝姬时,汴京忽然异象丛生,此事实在太过巧合,使臣们怀疑这是大周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震慑青丘。
大周既然如此,说明对青丘有些不满。
青丘使臣心底难免不安,这才深夜长谈,希望能找出应对方案。
涂山世玉虽是帝姬,却不用掺和这种会谈,只需在关键时发号施令即可,此时已经回到紫嫣楼。
紫嫣楼内颇为安静,仅有涂山世玉跟星莲居住,此时更深露重,更是有几分孤寂之感。
“嗡~叮咚~”
涂山世玉端坐窗前,面前摆著一张古琴,正对著窗外冷月弹奏。
她自幼尚武,不喜琴棋书画,可毕竟是帝姬,该学的东西一样没落,虽然称不上大师,但基本水准还是有的,偶尔也能弹奏抒发情思。
星莲听著琴声寂寥,觉得帝姬有心事,低声询问:
“帝姬的琴声不太快活,是今天在明月楼不开心吗?”
星莲是涂山世玉的贴身侍女,本该时刻陪在身边,但明月楼殿堂内皆是世家贵女,都没带丫鬟,她也就没能进去,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帝姬出来时面色不佳。
涂山世玉心有郁结,弹琴也是寄托哀思,听到星莲询问,便停下动作,按著琴身道:
“没什么,只是那位楚小姐咄咄逼人,看起来不是善茬。”
星莲坐在旁边,分析道:“据说楚小姐跟陆执刃是道侣关系,估摸著是看帝姬漂亮,怕陆执刃被帝姬勾了魂儿,这才摆架子嘛。”
涂山世玉稍微琢磨,还真是如此,楚晚棠找她,就是为了摆正室架子,怕她这个狐狸精勾搭陆斩。
可她真正忧心的,却不是楚晚棠摆架子,而是楚晚棠的态度跟大周的态度。
今日陆斩闯入明月楼,言称要捉拿妖魔,虽然不知真假,可楚晚棠借题发挥,明里暗里都在警告青丘。
关键是,青丘此行带足了诚意,绝不是为了耀武扬威而来,楚晚棠没道理对青丘不放心。
就算真的不放心,也不至于当面阴阳怪气,除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发出警告。
涂山世玉原本觉得自己想多了,可后来汴京高空,大能们接连显圣,更加笃定她的想法。
按照正常流程,大能们根本无须震慑青丘。
青丘虽然想入世,可最终决策权还是在大周手中,青丘态度并不强硬,哪里用得著如此震慑?
除非事情有变。
涂山世玉思来想去不得安宁,问道:
“星莲,使臣队伍中除了我的部下,可还有其他阵营的人?”
星莲思索片刻,摇摇头:
“此番出使的臣子,都是帝姬亲信。就连那些儒生,也都是帝姬门客……帝姬为何这么问?”
涂山世玉也没瞒著星莲,淡声道:
“今日汴京异象徒生,显然是为了敲山震虎,我总觉得不踏实。你明日告诉青厌将军,让他核查一下使团的底细,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星莲自然知道今天异象,稍作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