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合,黑子“打劫”,白子三去其一。
……
“嘶……”府外,当齐平完成暗杀,众人倒吸凉气,黑脸护卫双拳紧握,难言惊色。
预判!
那少年,竟真的预判了进攻路线?他早已计算到了这一步,从而提早埋伏,吃掉这一子?
可是……怎么会?
身为卫队长,道武双修的二境高手,他知道,这种程度的预判,往往只有经验极丰富者才有可能做到。
齐平的年纪、出身、履历,都无法满足这点。
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
“他提早做了极扎实的准备,对整个建筑布局了如指掌,且具有极强的推演计算能力,认定这里是潜入的必经之路。”
黑脸护卫说着,有些动容:
“我收回之前的话,能做到这一步,即便被捕,也算他赢了。”
直到此刻,他仍不觉得,齐平可以获胜。
毕竟,剩下的两名护卫不可能再被偷袭,而正面对决,二打一,毫无悬念。
“这个厉害!他怎么知道那人会过来的?”车厢内,明眸皓齿的安平郡主大为振奋。
觉得精彩极了。
紫色长裙的长公主也第一次调整坐姿,理智分析道:
“能吃掉一人,很不错了,可他也与人质远了,丧失了最大的优势,还不好说是否明智。”
安平听了脸一垮:“还是要输吗?”
长宁公主失笑,想要点头,话到嘴边,却是说:“再看看吧。”
……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护卫也已就位,为首者半蹲在灰瓦上,低头俯瞰,微微蹙眉,没有发现匪徒的身影。
是站在了屋檐下,视角盲区?
他并不意外,举起手臂,做出手势,左侧护卫当即轻身跃下,同时举起军弩,寻找目标。
下一秒,空气中响起弓弦的闷响。
那护卫愣神刹那,眼眸中,倒映出屋檐中蹲伏的齐平,以及倏然放大的箭矢。
仿佛场景重现,只不过,这次,猎人与猎物换了身份。
法器弩箭的力量极大,瞬间将那护卫轰的倒飞出去,与此同时,白雾弥漫,吞没视野。
“怎么回事?”屋顶的为首者疑惑,可他来不及思考,就只觉侧方危险袭来,穿着夜行服的少年悍匪跃起,一刀劈来。
凶狠无比。
为首者下意识招架。
“铛!”
金铁碰撞声里,少年身形不稳,有些踉跄,佩刀脱手飞来。
为首者习惯性闪避,同时卖出破绽,那少年也果然上当,拔出第二把刀刺来。
还是太年轻……他想着,身体一扭,探手去抓少年的手臂,却摸了个空,为首者愣住,就见身后传来齐平的声音:
“你死了。”
一记膝撞。
两人翻滚着跌落院中,齐平用刀背贴在对方的脖颈上,抹了下,旋即起身,大步走向那团白雾。
伸手拔出身后的火枪,扣响扳机。
“砰!”
刚从雾中走出的护卫只看到了一团火,烧红傍晚的天空。
“三杀。”齐平收枪,望向天空,“你们又输了。”
院外,鸦雀无声。
第10章 终于认真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
此刻,夕阳余晖下,大街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枪声第二次奏鸣,意味着,宅邸之中的搏杀有了结果。
被屏退在外,看不到具体的吴捕头、王典史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安。
按理说,当三位禁军出动,事情便不该有悬念,可为何诸位大人的表情如此震撼?
难道……吴捕头心中一动,有了个猜测,却觉得匪夷所思。
“败了。”赵知县喃喃,神情恍惚。
什么?谁败了?众人竖起耳朵,期待又不敢信,王典史大着胆子凑过去:“大人您……”
“三位禁军联手,怎么会败给他?”赵知县仿佛在问,亦或自语。
哗
县衙众人皆是变色,完全不敢相信。
齐平?
那个面容稚嫩的同僚?再一次获胜?
仿佛天方夜谭。
王典史呆立当场,吴捕头张了张嘴,心中的怨愤突然消散了,只觉浑身轻松。
原来……你们也这么废。
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意识到,身边的同伴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境遇。
李巡抚望向众人,喟然长叹:“给他们一观吧。”
愣愣的黑脸护卫回过神,操控画卷放大,予众人观看,脑子里满是方才的一幕幕。
继伏杀了第一枚军卒后,那少年武师眨眼间击败另外两人。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每一步都在他计算之中。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齐平的每个步骤,都可谓典范。
出手之果决,行径之大胆,对战局时机把握之精准,令他这位二境修士都吃惊不已。
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怎么冒出来这么个妖孽?
非但修行天赋极佳,对敌表现也如此惊才绝艳?
后方,车厢内,两位贵人也于此刻安静下来。
性子活泼,有任侠气的郡主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欣赏的小捕快,竟能做到这一步。
大气温婉的长公主,眼中异彩连连:
“竟能如此……”
安平郡主回过神,忽然大声叫好起来,兴奋的不行。
精彩,太精彩了,她没想到,一个县衙演习竟能这般有趣。
她水润的眸子眨了眨。
觉得,那画卷中的少年匪徒,光彩夺目起来。
远处,围观的人群们这会也听到了消息,惊讶震撼。
不过百姓们倒看不出太多,只是凑热闹。
听到巡抚护卫都败了,吃瓜群众精神一震,立时奔走相告。
……
内院。
齐平将废掉的火器丢掉,笑道:“得罪了。”
地上的为首者爬起来,表情复杂:“你从军过?师父是谁?”
他不敢相信,自己三人竟会栽在一个小捕快手里。
齐平一愣,笑着摇头:
“我父亲曾是军中武师,从小教过我一些。”
三人恍然,觉得有了解释,百战老卒后人,了解些法器与战斗路数,说的通。
否则,真给个乡野少年击溃,他们心理上无法接受。
“想必令尊当年也不简单。”第一个被杀的护卫走过来,叹道。
不……他就是平平无奇一小卒……齐平心中嘀咕,但理智地没说。
这时候,地上的人质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几名丫鬟惊呼连连,往后缩,风韵犹存的范夫人花容失色,看着那跌落的,粉碎的瓦片心疼的不行……
修起来都是钱啊。
范守信眼神复杂,就见齐平与护卫们结束交谈,扭头看向他们,笑道:
“官府又派人来袭,作为匪徒,总不能心慈手软,我想挑几个人,杀给他们看,谁要毛遂自荐?”
……
城内,当巡抚卫队也败下阵来,相关消息立时疯传。
时间也来到傍晚,红暖的光线照亮天上云。
越来越多的百姓,成群结伴,潮水般涌去,凑热闹。
孙氏酒楼。
往日热闹的建筑显得颇为冷清,作为河宴县成最“高档”的场所,食客们的消息也极灵通。
有这般大的热闹看,谁坐得住?
“掌柜的,这是要打烊?”楼下,几名商客风尘仆仆走过来,就看到店里伙计熄灯关门。
年近四十,身形富态的孙掌柜拱手抱歉:
“今个京官入城,有大热闹看,人也不多,恰好家里有点急事,提早关铺子,您各位见谅。”
几人闻言,惊讶不已,问了几句,结伴也凑热闹去了。
新进城的商队,不太知道消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