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餐厅里,周旺问:“是27号的预产期吧?”
周东北笑道:“爸,你都问过几次了?”
盛建设也笑,“他是着急抱孙子,看把他急的!”
周旺又说:“医院你打好招呼了吗?都说儿子提前一周呢,眼瞅着还有五天了,这两天可得注意……”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客厅那边传来盛夏一声惊呼:“妈我、我、我羊水好像破了!”
“吧嗒!”周东北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慌忙跑了过去,一家人鸡飞狗跳,幸好住院的东西早就被这两个妈准备齐全,二虎很快就开着车到了。
一行人到了市医院,刚下车就遇到了杨历年和五姐,两个人正搀着朱瑛下车。
我勒个去!
周东北一脸懵逼,巧了不是,这姐俩是商量好一起生吗?!
产房外,朱瑛的父母都到了,杨历年来了好几个姐姐,乱糟糟的走来走去,一个比一个着急。
周东北开玩笑说:“嘎咚啊,看谁媳妇先生!”
“操,无聊!”杨历年翻了个白眼,“我就是你哥,我家的肯定还是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眼瞅着就要半夜了,产科的门开了,一个小护士喊:“盛夏家属?!”
“来了!”周东北风一样冲了过去。
“生了,顺产,男孩儿,八斤!”
说完人家就回去了,周东北傻笑起来,周旺和盛建设相互恭喜,牛素芬和赵玉芳抱在一起流着幸福的眼泪。
周东北趾高气昂,转身朝杨历年一扬下巴,“你输了!”
“你说啥?大点声!”
“滚他妈犊子!”
二虎笑嘻嘻地过来恭喜,杨秀丽说:“小夏比朱瑛小两岁呢,年轻就是好,生孩子都快!”
大伙都笑了起来。
周东北鬼鬼祟祟地把杨秀丽拉倒了一旁,“五姐,你看看,年轻就是好对不对……”
“你想说啥?”
“我吧,就是吧……”
杨秀丽当然知道他啥意思,叹了口气说:“疯子,姐知道你的心思,老六挺好的,你让姐再想想……”
十分钟后,产房的门又开了。
“朱瑛家属”
“来了来了!”杨历年这时候耳朵贼好用,连忙挤了过去。
“生了,顺产,男孩儿,七斤二两!”
周东北拍了拍他肩膀:“你不行啊,足足少了八两!”
杨历年嘿嘿傻笑着,嘴里嘀嘀咕咕:“我有儿子了,哈哈,我有儿子了!”
“一会儿你上一边啦去,别让我儿子看着你!”周东北说。
他迷惑起来,“为啥呀?”
“人家都说小孩子第一眼看着谁,以后就像谁,你太叽霸难看了……”
“我艹!”
这哥俩就在产房外撕吧起来。
很快,两个幸福的妈妈分别住进了单人病房,这是周东北提前找人定好的,普通人家可没这个待遇。
后半夜一点,老嫖到了,脚前脚后,周东南和郝忠海两口子也到了,结果周东北拦住了老嫖,不让他进。
“嘎哈呀?”老嫖急了,“姐和姐夫都进去了,咋不让我进?我看一眼大侄子,红包我都带着了!”
“滚!谁看你都不能看!”周东北笑嘻嘻地崩他一脸吐沫星子,“红包留下!”
小家伙白白胖胖,哭声洪亮,只是眼睛还一直没睁开,也看不出来大小,不过眼角细长,一双眉毛又黑又浓。
第二天上午,盛夏的奶水就下来了,十分充沛,隔壁的杨历年却急得直蹦,朱瑛一直还没奶。
周东北跑过去气他,“要不你?”
“滚!”
下午,周国柱和老叔周达、老婶马凤英都来了,喜气洋洋。
三婶荣巧和儿子周东东也来了,不过娘俩没进房间,说戴着孝不好,塞给周东北一个大红包,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走。
又过了一天,朱瑛还是没奶,这孩子还不喝奶粉,饿的一直哭,哭的撕心裂肺。
周东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跑过去把孩子抱了回来,盛夏一手奶一个,小家伙叼住就不松口,直到吃饱睡着了还叼着。
周东北把孩子抱过去交给了五姐,又趴杨历年耳朵边说:“白长那么大了!”
事实证明,这事儿和大小真没啥关系,杨历年几个姐姐费劲心机,各种大补,什么猪蹄子、鲫鱼汤、老母鸡……上顿下顿的补,补的朱瑛脸胖了一圈儿,可就是没奶。
这几天来医院的朋友络绎不绝,二虎收红包已经收到手软。
这天赵秋兰和梁建国也来了,望着一手一个孩子的盛夏,赵秋兰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了双胞胎!”
他俩口子刚走,刘岩和周月华也到了,紧接着方振和徐丽两口子也来了,还拎来了一只活甲鱼。
第二天,那条甲鱼一多半都进了朱瑛的肚子。
一周后办理出院,杨历年犯了愁,周东北明白他的心思,过去和他说:“放心吧,家里都收拾好了,让朱瑛在我家坐月子,就当我娶俩媳妇了!”
这回杨历年没装听不见,更没骂人,谁让自己媳妇不争气呢,抱着儿子臊眉耷眼跟他回了家。
幸好周东北家够大,也幸好盛夏的奶够吃,两个大胖小子这么能吃,有时候还得挤出来一些。
就这样,杨历年一家三口算是在周大老板家住下了,还不用支付房费。
接下来的重要任务,就是给两个孩子起名字。
盛建设抱着《孟子》和《论语》,写出来一整张纸的名字,有什么周习之,取自《论语学而》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周彬彬,取自《论语》的“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还有周冠然,取自出自《孟子》的“推恶恶之心,思与乡人立,其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将浼焉。”
听得周东北一个头两个大,问父亲,如果按照周家家谱,这一代该范什么字儿。
周旺说他记不住了,现在也没那么多讲究,按不按家谱无所谓,周东北又专程跑了趟爷爷家。
周国柱说好像范“盛”字,怕自己记错,又把老旧的家谱从箱子底儿翻出来,一查才发现,这一代还真就范“盛”字。
老爷子哈哈大笑,“天作之合,夏丫头就姓盛,那还想什么?就叫周盛!”
周国柱一锤定音。
周东北疑惑起来,“爷,要是这样的话,东东家孩子怎么叫?”
啪!
他脖梗子就挨了一下,周国柱说:“他家还可能是个闺女呢!再说了,就算是儿子,叫周什么盛或者周盛什么不就行了?你个死心眼子!”
周东北傻笑起来,这老头,偏向啊!
第677章 去鹤城
周东北回家一说,家里人都觉得不错,一个名字含了两个姓,又随上了周家的家谱,盛建设觉得虽不够雅致和讲究,可一想到是自己的姓,就越读越好听了。
半夜,老婆孩子都睡了以后,哥俩整了两个小菜喝一口,杨历年嘲笑道:“晓华就投机取巧,媳妇姓方,儿子就叫马方!你可好,媳妇姓盛,儿子就叫周盛了……”
“你懂个屁!”周东北喝了一大口,“我家范这个字儿!”
“范个屁呀,懒就是懒!”
结果可想而知,酒没喝完,两个人又撕吧在了一起,周大老板骑他身上好顿捶,说把我媳妇的奶钱给了……
第二天,杨历年五姐和大姐来了,又买了一只老母鸡和一扇排骨。
聊到起名字,都犯了难,他家姓杨,老七媳妇姓朱,总不能叫杨朱吧?养猪?这也太不正经了!
周东北一脸坏笑,“七哥,兄弟我帮你起几个咋样?”
“啥?”
“你觉得杨了二正咋样?或者杨阳羊?杨了个杨?”
“滚!”
最后还是朱瑛父亲给起的,叫杨英雄,用了姑爷的姓,闺女的名,再加上他老人家名字中的一个字,他叫朱雄军。
晚上,哥俩又喝上了小酒。
听最后定了用这个名字,周东北憋着笑竖起大拇指,“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七哥,我帮你把孙子的名都起好了……”
“啥?”
“杨好汉!”
哥俩又滚一起去了。
12月中旬,外面天寒地冻,办公室里却温暖如春,周东北刚和远在省城学习的徐辉通完电话,鹤城的艾国梁打过来了:
“疯子,可以过来了!”
他们是第二天到的鹤城,因为路滑,大奔给了杨历年,换了他的丰田4500。
张建军开着桑塔纳,拉着二东、豁牙子和陈六指,周东北亲自开着丰田4500,拉着大虎哥俩和赵埋汰,两辆车,八个人。
艾国梁为他们接风洗尘,陪同的依旧是矿务局吴晓飞。
大虎要和二东他们在大厅吃饭,不过周东北没让,把他郑重地介绍给了艾国梁和吴局长。
张建军隐约猜出点儿什么,难道疯子要把这边的生意交给大虎?
不然带他来做什么?
想想也不奇怪,二虎和老嫖是疯子发小,大虎等于看着他们长大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结婚了,一切都稳定下来,如果接管这边的矿场,应该没问题。
话说大虎在社会上口碑一直不错,出手够狠,为人义气,情商也够,是个好帮手!
大伙喝了一圈,已经微醺,吴晓飞介绍起这边的具体情况,不出所料,这边果然是在等孟老二见阎王,又拖了一段时间。
三天前市里突然决定,由于特殊原因,已经单方面终止孟宝堂名下三座煤矿和两座洗煤厂的承包合同,并进行重新承包,还出了一些客观理由,此次承包内部评估即可,不进行招投标,期限仅为五天。
他让周东北明天把承包意向书交到矿务局,不过他也说了实话,三天了,只收到了一份。
原因很简单,秦漳的秘书陶学民已经打过了招呼,可以说矿物系统上上下下都很清楚,孟老二这三座矿和两座洗煤厂谁碰都没用,板上钉钉就是黄勇黄八爷的了!
他还透露了一个内部消息,据说委办会议上,秦漳拍了桌子,说绝对不能再包给孟家人,有一丝瓜葛的都不行!
事情果然奔着最恶心的方向走了,也是周东北最不愿意看到的,幸好来过一次鹤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想到了解决方法……
回到酒店以后,二虎他们六个人在房间里填大坑,周东北拉上大虎,和张建军在另一个房间开了个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