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侠一旁道:“楚夫人!”
虬髯公道:“呃,楚夫人!”
贞姑忙上前见礼!
虬髯公道:“菱姑娘,这是小徒。”
红菱当即也命姑娘楚霞见过了虬髯公,道:“这是小女。”
郭燕侠道:“楚大姑娘,我菱姑的大女儿。”
双方都认识了,也都互相见了礼,虬髯公似乎还有别的事,招呼一声带着贞姑走了,贞
姑走得依依不舍,很不情愿。
红菱看在了眼里,笑道:“燕侠,虬髯这位女弟子,对你恐怕是很仰慕。”
郭燕侠微一笑:“燕侠六兄弟,她都很看得起。”
红菱没再多说,道:“我不愿意问你,可是又不能不问,把这儿的事儿透露给你的是我,
不问就显得矫情了,这儿的情形怎么样?”
郭燕侠毫不隐瞒,当即把他来到之后,“独山湖”的情形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红菱道:“没想到鱼壳倒是挺能躲能藏的,别我的真不便多说了,我只能提
醒你,纪刚这个人很诈!”
郭燕侠道:“谢谢您,燕侠知道!”
一顿接接问道:“您上这儿是……”
红菱道:“我来找翠儿,恐怕你已经见过她了。”
郭燕侠微一怔:“您怎么知道?”
红菱道:“不然你不会知道霞儿姓楚,让虬髯的女弟子叫我楚夫人。”
郭燕侠道:“是的,燕快见过二姑娘了。”
一声“二姑娘”,听得红菱微一怔,面泛异色,但很快地就恢复了,道:“我真不找对
了,她是上这儿来了,她人呢?”
郭燕侠道:“姑娘有自己的事,没跟燕侠在一起。”
红菱道:“她有自己的事,她告诉你是什么事了么?”
郭燕侠道:“二姑娘告诉燕侠,她是来等翎贝子的。”
红菱脸色一变:“她真是这么说的?”
郭燕侠看见了菱姑姑的脸色变化,道:“要是菱姑姑不愿意她这么做,这就叫燕侠为难
了。”
红菱目光一凝:“你原以为菱姑姑愿她这么做,谁她这么做?”
郭燕侠道:“其实,菱姑姑愿不愿意她这么做,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红菱道:“很重要,我跟你凤姑姑的关系如何,那是我们老一辈的事,可是她们这一辈
楚家不希望沾到一个官字!菱姑姑告诉过你,在‘济南’也是这么做的,别人或许不清楚,
你应该知道。”
郭燕侠道:“菱姑姑,燕侠知错,但是这么一来,燕侠就更不便说什么了。”
红菱道:“怕落个背后告楚翠的状!”
郭燕侠点头道:“是的!”
红菱淡然一笑:“你太谨慎了,对菱姑姑,你也太见外了。”
郭燕侠忙道:“菱姑姑,燕侠没这意思,也不敢。”
红菱道:“没这意思,也不敢,那么告诉菱姑姑,你是为什么?”
郭燕侠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红菱看了他一眼:“燕侠,原来只是你凤姑姑心里难受,现在菱姑姑心里也不比你凤姑
姑心里好受。”
郭燕侠叫道:“菱姑姑……”
红菱道:“不管你让风姑姑心里感受如何,那还有得说,因为她总亏欠过你家,可是你
菱姑姑没有,你不应该让她心里也难受。”
郭燕侠急了,忙道:“菱姑姑,您……”
红菱截了口,道:“其实,就算你不跟菱姑姑说,菱姑姑也知道,楚翠她真是这么跟你
说的,而且她还可能告诉你,你凤姑姑的意思,要把她许给小翎,是不是?”
真是知女莫若母。
郭燕侠心头震动了一下,没说话。
红菱道:“告诉菱姑姑,是不是?”
郭燕侠仍然没说话。
红菱黛眉微扬:“燕侠,咱们摇头不算点头算。”
郭燕侠只好点了头,点得很轻微。
但是已经很够了。
红菱扬起的黛眉没落下来,反而又高扬三分,道:“很好,我真有个热衷荣华富贵而且
只有荣华富贵,什么都能不要的好女儿,很好,燕侠,哪儿能找到她?”
郭燕侠忙道:“菱姑姑,燕侠真不知道。”
红菱道:“你不告诉菱姑姑,也不要紧……”
郭燕侠道:“菱姑姑,您应该相信,燕侠真不知道。”
红菱微一点头:“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该相信你真不知道。不要紧,她既然这
么热衷荣华富贵,在这‘独山湖’,我不愁找不到她。那么,燕侠,菱姑姑带你霞妹找她去
了,没走之前,咱们总会见面的。”
说完了话,她带着楚霞走了。
临走,楚霞向着他投过深深一瞥。
这一眼,看得郭燕侠心头一震,站在那儿望着菱姑姑她们母女俩离去,半天没动。
这定了神,他刚要走,敏锐的听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急速的衣袂飘风声。
回过头一看,两条人影掠到,却是虬髯公跟贞站去而复返。
郭燕侠道:“虬髯……”
电髯公道:“大少,刚才我没便说,躲在远处一直望着菱姑娘母女去了,才再来见大
少。”
郭燕侠听出了话中话,道:“有事儿?”
虬髯公没马上说话,摒息凝神,倾听了一下,确定附近再无人迹时,才压低了话声道:
“我找到鱼完他hi了。”
郭燕侠心神一震,忙道:“在哪儿?”
虬髯公转身望贞姑,道:“丫头,留心后头……”
再望郭燕侠:“您请跟我来。”
他当先向山坳深处掠处。”
郭燕侠跟了去,姑娘贞姑留在最后。
到了山坳深处,在拐,两块山壁夹成了一条窄缝,宽窄仅能容一个人通过,三个人鱼贯
进人,贞站停身四望,确定身后没人跟踪时,才闪身跟了进去。
过了这处窄缝,是一处小小的死谷,方圆也不这三五丈,长满了林木杂草,还有十几根
嵯峨怪石。
就在一丛浓密的杂草后,多出了一块扁圆的山石,紧挨着石壁,进入半人高的杂草丛中,
只微往下蹲,杂草就遮住了往外头的视线,什么也看不见。
轻轻挪动那块扁圆的山石,一个洞口呈现在眼前,洞口宽有一肩,高不及腰,得蹲着身,
弯着腰爬进去。
虬髯公带头爬进了洞,贞姑又伸手把那石头挪了回来,立时洞口又被堵住了。
洞里黑黝黝的,往里丈余,洞势忽然开阔,有了光亮,也听见了水声。
再往前,光亮越来越亮,分辨得出,是火光,水声也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候,虬髯公轻声了话:“老鱼,是虬髯。”
人影一闪,里头迎过来一个人,四五多紧五十年纪,身材瘦小,眼圆如鱼,唇上是两撇
小胡子,身上是一袭鱼皮似的紧身水靠。
虬髯公道:“郭大少来了。”
那人神情一肃,道:“鱼壳拜见大少。”
他就要行下大礼。
郭燕侠跨前一步架住了他,道:“鱼叔叔,燕侠不敢当!”
鱼壳一惊抬头:“大少,不敢当的是鱼壳,您这么叫是折鳅鱼壳!”
郭燕侠道:“老人家对鱼叔十分推崇,一再交待,有幸拜识,一定要执晚辈礼。”
鱼壳激动的道:“那更是折煞鱼壳,老人家是条龙,鱼壳只是条虫……”
虬髯公道:“好了,老鱼,别站在这儿了,进去说话吧!”
鱼壳没再多说,向着郭燕侠欠身:“鱼壳带路。”
转身先走,带着郭燕侠、虬髯公、贞姑往里行去。
到了洞底,火把通明,脚下一半是地,一半是水,地宽丈余,靠石壁还有两个石洞,水
宽近丈,过了一丈,又是山石,原来是水是从山石底下延伸过来的,也就是说,水底有洞,
直逼上来。
水边地上,站着两位姑娘,一般的粗布衣服裤,村姑打扮,但都眉目清秀,明眸皓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