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担心，她已返回西夏都城兴州，不会插手此地战事。”
“如此最好。”
赵红缨听完松了口气，随后望向城外发呆。
第77章 心事
夜色渐深。
将军府，清雅小院。
段正淳与赵红缨回到府院休息。
今日大战后，宋兵和西夏军队都需要休整，尤其是西夏那边，这段时间折损不少军士，攻城却没有进度，对整个军队士气造成不小的打击，更需整顿，鼓舞军心。
段正淳来到公主单独居住小院，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拿起石桌上木托盘中茶壶，将反扣的茶碗翻转，自顾自倒满，大马金刀的坐下品茶，透着股松弛感。
“赵姑娘，我这客人你也能省心不少，不用沏茶，不用招呼。”
赵红缨在桌边发呆，听到这话撇了一眼，小眼神中带着几分嫌弃。
刚从北城回来时，对方就凑上前不客气的要进来，还未拒绝，人已进了院子，像回到自己家般，熟悉的倒茶聊天。
“你还算客人？强盗差不多。”
段正淳满脸不在意，放下茶碗显得意犹未尽，“身为女孩子，不好意思主动邀请，我理解，所以不请自来陪你聊天解闷.........如今这铁马城，到哪去找这么贴心的免费陪聊，除了段某。”
赵红缨听到这套不要脸的自圆其说，嘴角一歪，又发起呆。
“暂时不会有战事了，你怎还不卸甲？”段正淳见她回到小院还是穿着一身甲胄，严阵以待，看着都累得慌，不由开了口。
“我胆小，怕死不行？”
“怕什么？有我在谁能伤得了你，放一百个心就是。”段正淳见她被这几日的攻守大战刺激到了，觉得在这铁马城哪里都不安全，只有穿着盔甲才有一丝丝安全感。
接着道，“某人大言不惭要与铁马城共存亡，才打两天就被吓破了胆........还好没尿裤子，否则不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赵红缨知道他一片好心，并无取笑之意，起身回屋褪下盔甲。
再出来时，换了身粉色轻衫，原本盘起的头发也披散下来，点了红唇后，更有女人味，举手抬足间温柔尽显。
“公主请坐，换上女装后，皇族贵气纤毫毕现，段某快要倒在你石榴裙下了.......如此美丽动人，为何总以男装示人？”段正淳眼前一亮，不由赞了句。
“扮成男装，还不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不过，真有你说的这般好看？”赵红缨不好意思问道。
“公主平正高洁，灼灼如日，能照千里碧空，甚美！......能与你一较高下者，不出一掌之数。”
“你还怪会说话的......待这里战事结束，我便换回女装。”赵红缨听后眼神一闪。
“理当如此。”
赵红缨得到对方肯定，隐隐现出一丝兴奋，对战事的忧愁也淡了几分，身姿盈盈坐下，主动给段正淳续上茶。
身着粉红女装，举止间不再大大咧咧，前后的反差让人更有兴趣。
段正淳满意的端起茶碗抿了口，茶好像带了一丝甜味。
他抬眼见对方兴致不高，神色一动，“守城将士有你提升士气，魏将军手段尽出，守到援兵前来不成问题。”
“但愿如此。”
“不必忧心，就算城破，我也想尽办法保你一命。”段正淳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这两日安排朱丹臣一直守着城门，若是失守，便用备好的快马从东门撤离，救她一命倒也不难。
赵红缨听后郑重其事道，“谢谢。”
“不必客气.......待此间事了，启程回汴京，还是继续闯荡江湖？”段正淳问了句。
“我出来时间不短了，再不回去，父皇他们该担心了。”赵红缨说着说着，神色一黯，望向空中明月。
“公主有何心事尽可说来，兴许会好一点。”
“其实没什么。”
“段某愿做公主的贴心听客。”
赵红缨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神情倔强，“我的母亲是宫里一名寻常嫔妃，没有家族依靠，身份低微，在后宫受尽冷眼欺辱，一些看人下菜的宫女，太监跟着落井下石，趁机克扣生活用度，她过的非常艰难，在生第二孩子，我妹妹时没有得力人手陪侍，遇到大出血，死了........”
段正淳听她讲述陈年往事，眼前浮现出一个孤苦的后宫故事。
赵红缨从小失去母亲，往往数月或一年都见不到自己的父皇，没享受过家庭温暖，幼时与妹妹被骊妃抚养，对方并不待见她俩，从小没人庇护，养成了她强势的性格，还喜欢上了舞刀弄枪。
她的童年在受人欺辱和反抗中度过，造就了坚韧的性格。
她从姐妹口中听说了将士驰骋疆场，保家卫国后的英勇事迹，心中萌生了驱逐蛮人，保卫山河的抱负。
所以这次偷溜出宫后，听到边防战事，便毫不犹豫的赶来此地，本想如故事中所讲的那样奋力抵抗，守住大宋每一寸疆土，不放弃每一个子民。
可到了铁马城，在城墙上见到两军交战的悲惨场面，从小树立起来的战斗信念动摇了，这里没有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只有一个个拼命奋战的兵士，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杀死敌人，让自己活下去。
赵红缨眼见将士一个个倒下，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坚持是否正确，如果听从魏元诚建议，提前疏散百姓，陆续向后方撤军，那些死去的将士也许就能活下来。
所以这两天，她陷入了深深自我怀疑，同时对未来的战事充满担忧，万一城被攻破，此地将士和百姓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段正淳听完赵红缨的心里话，对她童年的遭遇表示同情，也对敢于上阵杀敌的勇气以示敬佩。
当然对她的自我怀疑感到不屑，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坚守，就该奋战到底。
领袖若信念动摇，没了主见，便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没了明确的方向，是把军士们置于危险之地，属下失去主心骨，犹如一盘散沙，必败无疑。
不过，她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位妙龄少女，想要成为刚强不屈的女武神，还需不断经受战场考验，在生死搏杀中练就一颗强大的心脏和一往无前的胆魄。
段正淳见她脸色迷茫，主动握上滑嫩柔夷，给予安慰。
赵红缨没想到他如此大胆，脸色羞红想要挣脱，尝试半响后挣脱无果，只好任由他握住，心却紧张的‘咚咚’直跳。
小院里没有外人，片刻后她也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慢慢被一种甜滋滋的味道包裹，心底本就有一些好感，此刻也慢慢发酵，享受着对方握在手心，升起一种宠溺保护的安全感。
两人在月下的影子不断拉长，赵红缨红着脸，“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虽然芳心萌动，也不能让对方继续占便宜下去，矜持感让她想要保持距离感，何况两人感情还没到那一步。
她说完又试着将手缩回，正待发力。
突然身子腾空，翻转成仰面朝上，吓得她发出一声娇哼。
待回过神，抬眼望去，上方是一副棱角分明的俊脸，对方正似笑非笑的俯视而来。
赵红缨躺在段正淳怀里，被对方突然袭击惊到了，她可是公主，以前的下人和臣子见面都是毕恭毕敬，低眉顺目，哪遭受过这等礼遇，从来没人敢如此无礼。
“大胆，竟敢侵犯本公主，还不放我下来。”
段正淳见她气急败坏，胡乱挣扎，突然一松手，怀中娇躯下坠半截，吓得不由环紧他腰身。
段正淳重新抱紧公主，向屋内走去。
“你要干什么？”赵红缨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从公主吩咐，早些歇息。”
赵红缨不由气急，“我是叫你回自己屋里休息，看清楚，这是我的卧室。”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干嘛？”
赵红缨试着挣扎，却一点都反抗不了，两人实力悬殊太大，“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太唐突了。”
“扮假小子骗的我好苦，欺瞒这么久，该补偿我了？”段正淳走进屋内，反脚关上屋门。
“巧言令色，你抢我石头之事还没偿还.......怎反过来让我补偿，你也太......”赵红缨一句话还没说完，被段正淳低头吻上。
赵红缨还欲反驳，没想到被物理攻击堵住了樱唇，感受到莫名被袭，眼睛睁的溜圆，眸中满是不敢置信，后半截话直接被憋回肚里。
他怎么敢的？
公主的初吻也能乱啃？
只是一会儿，她就脑子缺氧，失去了思考能力，升不起反抗心思。
如坠云端，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
还好对方温柔耐心引导，一步步带她走过，从未领略的地方，慢慢熟悉起来，开始交流互动。
段正淳抱着她坐上床榻，耐心探讨。
这一动作却让赵红缨反应激烈，她明白上床代表着什么，现在不阻止定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当即小嘴用力，咬上口中侵袭的敌人，将其赶出去。
“不能这样，须等大婚后才行。”赵红缨迷迷糊糊不知是在拒绝，还是暗示对方娶她。
段正淳并未强迫，停下进攻，不过。
不让动口就动手。
赵红缨看对方还不死心，灵机一动道，“我来那个了，今日不行。”
对方这么抗拒，也不好继续。
段正淳见她脸色羞红，心里明白她在撒谎，明明一丝血腥味都没有，微微一笑便停下手。
但已发展到如今这地步，自不会轻易放她走，伸手抚上屁股蛋子。
半月前在苏州城外的瀑布下，这一对圆鼓鼓的肉蛋子在他眼前晃了好几天，他都克制住了，一直没动手，今日定要感受一番。
赵红缨感受着双股上游走的大手，脸色潮红，羞的说不出话来，半响后她才害怕的握着大手，不让乱动。
段正淳结束了手动攻击，手臂发力，让她直起身子背对着他，接着抱上纤细腰身，将头贴上发丝遮盖的脖颈。
屏气深深一吸，就是这个味，诱人的女人香气，上次在铜雀楼顶闻到过，今日重温了番诱人体香。
他这像吸猫般动作，却引起连锁反应，只见怀中美人身子一抖。
他面对秀背，看不清对方脸上神色，不过也能猜到一二，也没打扰她，待余韵过后，轻轻将其放到床上。
赵红缨被他盯着羞红了脸，拉过被子，整个人缩进去，不露一点在外。
段正淳见她这番动作，微微一笑，跟着上榻休息。
“你别上来，我要休息了。”
“我已经上来了，一块挤挤热乎，忙活一天这么累，不想动。”
“那也不能......”赵红缨知他今天没少出力，的确很累，但在她床上休息。也太不安全了，还想说什么。
段正淳突然抬手出掌，灭了屋内烛火，两人被一片黑暗包裹，赵红缨后话被噎的无法继续。
声起，段正淳挤到被窝里。
“别动手动脚。”
“黑灯瞎火的，磕碰在所难免。”
“你不规矩的话，我便一脚将你踹下去。”
安静一会儿，女声又响起，“~~快松手，不踹你了，放开我脚。”
片刻后女声疑惑道，“我脚怎么湿了？”
一会儿后，赵红缨嬉笑声传来，“别闹，痒。”
屋外有一道瘦弱影子，听到这里重新隐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