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段正淳只想修仙 第102节

  他是魏元诚派来保护公主的暗卫,眼见公主被抱入屋内,本想插手,又见公主并无多少排斥之意......那男子朝他隐藏的大树瞥了眼,不由心中一凛,之后见到烛火熄灭,传来嬉笑打闹声,便默默离开。

  只要公主没有生命危险,他不会出手,这种时候贸然出现,只会落了公主脸面,反而办了坏事。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段正淳见赵红缨缩在他臂弯里睡得正香,微微一笑。

  赵红缨在众人面前是一副女强人样,可毕竟是个女人,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心里被压的有些难受。

  于是,他昨晚让其敞开心扉,将心中不快全部吐出来,才明白对方想法。

  看到她内心柔软一面,段正淳深知女人这时候,最需要的便是陪伴,所以霸道的将对方抱上床,拥着睡了一夜,给足对方安全感。

  赵红缨虽然放不下公主的架子,但在蛮横的招数下,还是乖乖躺在了怀里,安心睡了一觉。

  段正淳轻轻抽出手臂,吻了下怀中美人,下床离去。

  ........

第78章 返程,路宿

  铁马城。

  三日后天甫黎明,便听得城外鼓角雷鸣,西夏大军来攻,守城大将魏元诚督率兵马,守御四门。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铁马城如同包裹在一片尘沙之中,西夏大军竟已合围。

  众人见了这等声势,无不骇然。

  段正淳与赵红缨登城望去,只见西夏兵漫山遍野,不见尽头,西夏曾数次围攻铁马城,但军容之盛,兵力之强,却以此次为最。

  军阵绵延数里,盾牌手、长矛手、斩马手、强弩手、斩冲手、一层一层,将铁马城围得铁桶似的。

  只听一声鼓响,城外敌军开始进攻,在弓箭和投石的掩护下,一队军士扑到城下,开始架梯攀城。

  一时城内杀声震天,空中羽箭来去,好似飞蝗。

  城墙上不断有被滚石、羽箭击落的人影,城头不少守军被下方飞来的石块和弓箭射倒,凄惨哀嚎声四起,接着又被周围的喊杀声渐渐淹没。

  直战到红日高悬,西夏军已损失了两千余人,但仍前仆后继,奋勇抢攻。

  幸好魏元诚熟知西夏兵诸般方略,早已有备,不论敌军如何用弓箭、用垒石、用云梯攻城,守城的宋兵居高临下,一一破解。

  战事已接近白热化,成败在此一举,铁马城中除了精兵数千,尚有数万百姓,人人知道此城一破,无人得以幸存,因此丁壮之夫奋起执戈守城,便是妇孺老弱,也是担土递石,共抗强敌。

  猛听到得西夏传来官大呼,“众官兵,征东大将军有旨,哪一个最先登上城墙,便封赏黄金百两,牛羊百头。”

  西夏士兵大声欢呼,军中枭将悍卒个个不顾性命的扑将上来,传令官手执红旗,来回传旨,段正淳见此挽起铁胎弓,搭上狼牙箭,嗖的一声,长箭冲烟穿尘,疾飞而去,那传令官当胸中箭,登时倒撞下马。

  西夏兵士气稍挫,过不多时,又有一队生力军万人队开抵城下。

  眼看下一波冲锋又待发起。

  突然铁马城周围地面震颤,军阵中马蹄乱蹬,长啸嘶鸣,人马惶惶。

  还没搞清什么状况,东边冒出一缕尘烟,越来越浓,黄沙滚滚化为骇人气浪,威势滔滔。

  气浪涌动间,露出里面一道道铁骑身影,披金戴甲,闪着幽幽寒光,雾气渐散,显现出里面的人影,密密麻麻,声势浩大。

  段正淳见远处军阵中飘扬着大宋军旗,心里不由一松,脸上挂起久违笑意。

  西夏兵见宋军援兵赶到,攻城之势一滞,后方响起一阵急促鼓声,转攻为守,边守边向西北方退去。

  城上守兵见援军到来,士气大盛,开始反击,将手中木箭奋力射出去,墙根近处的西夏兵被射倒不少。

  东南方援军见阵势反转,中军中‘杀’声一喝,众军持枪举刀袭向后退的西夏兵,先前猖狂的西夏兵被冲杀的节节败退。

  西夏兵久经战阵,虽败不溃,精兵殿后,缓缓向西北退去,宋兵倒也不能迫近。

  援军追杀十余里,方才罢休,待得四门敌兵退尽,天色已然偏暗,这一场大战足足斗了近六个时辰,四野里黄沙浸血,死尸山积,断枪折戈,死马破旗,城上城下满目疮痍。

  铁马城守军虽然杀退了敌军,但铁马城内到处听闻哀声,母哭其子,妻哭其夫。

  赵红缨不及解甲休息,巡视四门,慰抚将士,再去看视卧床休息的伤兵。

  “庞世方救驾来迟,请公主治罪。”

  一道低沉的威严声响起。

  赵红缨向帐篷望去,只见一位饱经沧桑的中年人低头抱拳,态度恭谨,正半跪请罪,是驰援此地的将领。

  “庞将军快快请起,你远道而来,救铁马城军民于水火,何罪之有?”快步上前将其扶起。

  “微臣险些来晚,误了殿下大事,该罚。”

  “是我临时起意来铁马城相助,与尔等无关.......若你有罪,我岂不是罪魁祸首?”赵红缨轻笑道。

  “不敢......殿下为国为民分忧,是我大宋之福,也是将士和百姓之福。”

  赵红缨摆了摆手,并无受这些虚礼,“庞将军你与魏将军好生商量下此城布防情况,以防西夏卷土重来........待会儿将劳累多日的守城将士换防,让他们好好休息一番,这段时日最辛苦的是他们。”

  魏元诚在一旁主动接话道,“殿下放心,我这就安排。”

  赵红缨点头示意,“剩下的事交给两位将军了,我再去别处转转。”

  说完又向城中其他战地走去。

  庞、魏两将军商讨完毕,便紧锣密鼓的安排部署。

  ......

  天色渐晚。

  将军府内褪去了前日的郁气,丫鬟和下人干活也更加卖力,精神头愈发足,此时将军府大厅中,魏元诚正设宴感谢庞世文的援助之恩,同时算正式为赵红缨设宴。

  前几日战事紧张,没心思也没空大举操办宴席,只是简单走了个过场,今日彻底击退敌军,心里也松懈下来,一块坐下安心款待。

  “此番两位将军辛苦了,铁马城能安然无恙,全仰仗你们奋力守护,我敬两位一杯。”赵红缨坐在首位,以茶代酒对两人致谢。

  “殿下功不可没,我们不敢冒贪此功。”庞世方急忙回礼。

  “殿下胆识过人,要不是您主张死守,与将士们并肩作战,鼓舞士气,决计捱不到庞将军支援到来,殿下该居此战首功。”魏元诚目光一闪道。

  “两位将军不必再客套,待我回到汴京,会如实禀明父皇,替你二人申报战功。”赵红缨听后笑着道。

  “多谢殿下。”魏元诚和庞世文回道。

  过了片刻,魏元诚眼睛一动接着道,“微臣斗胆问一句,公主准备即日返回京都,还是在铁马城留待一段时间?”

  “此地战事已平,我明日便启程回京。”

  “如此也好,微臣派一队人马护送您返回。”魏元诚听完松了口气,这尊大佛走后也能放心了,这里兵荒马乱,万一出点事,就难辞其咎了。

  赵红缨知道他的担忧,笑着道,“不劳烦魏将军,我来时也没有专人护送,回去有旁边这位段兄作陪,足够了。”

  说完看了眼席上作陪的段正淳。

  “这......”魏元诚和庞世文对视一眼,不怎么放心。

  “无需多言,此事我自有主张。”赵红缨脸色一正,不容置疑道。

  魏将军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又向赵红缨汇报了城里的后续安排事务,布防工作,对方有心推辞,以不懂军事细则,让两人商量定夺。

  次日清晨。

  赵红缨、段正淳和朱丹臣,在城门口告别两位将军,踏上返京路程。

  三人策马朝东南方的开封府而去。

  来时心情沉重,走时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身下马儿也轻快不少,马蹄哒哒,走了大半日,行出百余里地见到了黄河。

  返程时间宽裕,没有紧迫感,不用挑近道走直线,慢慢悠悠顺着黄河策马奔腾,河边有赖以生存的农户,也不用经过无人野的戈壁。

  一边听着河水哗啦啦的流淌声,一边赏着两岸的花树,归途倒也不太寂寞。

  快到傍晚时,前方出现了三间茅草屋,总算遇到了人家,看着屋顶飘出的炊烟,算有了落脚地。

  朱丹臣先行打马过去,进到院中,一勒马缰顿住身形,翻身下马。

  这时,草屋中人听到动静走出个头发花白的老汉,见来人骑着高头大马,吓了一跳,连忙返回屋内,把门闭紧。

  朱丹臣看到这幕有些疑惑,将马栓在树上,走到屋门前‘咚咚’开始叩门。

  敲了半响也没动静。

  这时,段正淳和赵红缨走过来,刚才的一幕他们自然也瞧到眼里。

  段正淳在门外温声道,“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还请行个方便。”

  说完后屋内依旧没任何反应,段正淳看了眼赵红缨,示意让她来。

  “大爷,我刚才看到你了,别躲了,我们不是坏人,开门吧。”赵红缨利用女人自身优势,听着话音,不由升起一股好感。

  只听里屋传来一阵嘀咕声。

  “老头子,是个女娃子,听着不像坏人,开门看看。”

  “这年头女土匪也不少,谁知道她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万一开门后她凶性毕露又该如何?”

  两人虽然有意压低声音,但门外三人都是练家子,耳聪目明,自是听了个真切。

  段正淳看着赵红缨,笑道,“女土匪,你吓到老人家了,不能再温柔些?”

  赵红缨白了他一眼,继续朝里屋说道,“我们是从铁马城里过来的,不是你们口中的女魔头,战事刚刚结束,走到此地无处可去了,想叨扰你们一晚。”

  “老头子开门吧,这女娃子听起来怪文静的,不像坏人。”

  老头知道门外的人已将他们的话全部听进去了,有几分本事,靠这个简陋木门根本挡不住,索性直接上前开门。

  他开了一道门缝,见中间站着一位面上带笑的俊俏后生,左右各站一男一女,皮肤白净,一脸和气,并非凶神恶煞的模样,松了口气,将门展开,请三人进来。

  段正淳抱拳作揖,“有劳老丈。”

  说完径直走进屋内。

  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老旧桌子,边上放着三条粗糙的长条木凳,靠墙是两个简陋木柜,制作简单,并未精细加工,一看就是自己捣鼓的。

  屋内除了生活必需品再无其他摆设,说是家徒四壁不为过。

  赵红缨也跟着进来,简单看了圈,便对着桌边忙活倒水的老太问道,“大娘,只有你们两人住?”

  老太抄起瓷碗,边倒水边开口,“是啊,自儿子走后,就剩我们老两口了。”

  赵红缨见两位老人年纪不小,行动也不甚利索,也不知两人如何生活,他们这样恐怕种地都有心无力,何况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换取生活用品和寻医问药都无比困难。

  “大娘,您儿子呢?怎不来照顾你们?”

  “两年前,我儿子被军队征调后,就再没回来,以前隔段时间还写封书信回来报平安,今年一点消息没收到了。”老汉见赵红缨发问,主动接过话茬,并招呼三人坐下。

  待三人坐定,老汉继续道,“你们从北边过来,知道这里离边塞没多远,经常遇到战火侵扰,除了战事,治安也不太平,以前也生过搬家的想法,后来儿子被征调去充军,就彻底绝了挪窝的心思.......一来我俩没那么大精力搬到远处,二来待儿子回来寻不到我们就该着急了。”

  老汉观察三人不像歹人,便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讲起来。

  原来此地不但有战火侵袭,还有土匪出没,不时会来搜刮一些财物粮食,可谓生活的相当艰难,三人刚才乘马而来,老汉以为他们是匪贼或者征兵的衙役,所以下意识关门躲起来。

  后来见并没有粗暴破门,言语间也相当客气,才放他们进来。

  老汉得知三人从铁马城参战归来,好感增加不少,看到三人想起了在外打仗儿子,去年秋天他儿子来信说在瑶山城驻守,不知现在如何了。

  “三位吃过饭没?”老汉随口问了句,见三人并不答话,就知道还饿着肚子,便朝里屋做饭的老伴招呼,多做点饭。

  他看见三人想到在外当兵的儿子,若是走到荒郊野外没饭吃,能遇到好心人给口吃的,就好了,所以想给儿子积点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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