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帝相父,开局指鹿为马 第142节

“不打不成器,不打不成材,你越是打他,他就越是念着你的好,越是听话!”

“棍棒底下出孝子,若是不打哪来的孝?”

“老夫的二十一个儿子,皆是老夫一棍一棒,从小打出来的!”

“老夫年轻的时候,还在礼部,日子比现在清闲,每日除了读书,就只做一件事!打孩子!”

“老夫是早上也打,晌午也打,傍晚也打,夜里也打!”

“开心也打,不开心也打!”

“遇见喜事要打!遇见不平事,也要打!”

“他听话了也打,不听话也打!”

“一天三小打!三天一大打!”

“如此坚持了十余年,才将几个儿子打成了进士!”

“若不是老夫打断了几根棍棒,以他们的榆木脑袋,能考上进士?”

“笑话!能中个举人就不错了!”

“所以说啊!”

“老秦,不要心疼,孩子生下来是做什么的?”

“就是用来打的!”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高论。

听的秦兴言是目瞪口呆。

他看着面前的杜晨安,睁大双眼,嘴巴微张,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方才用怀疑人生的语气道:

“他们就不恨你?”

杜晨安一脸骄傲道:

“恨我?为何要恨我?我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供他们读书,供他们科举!

若不是他们的爹,他们能有今日这般似锦的前程?”

听见这话。

秦兴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然抬眸望向杜晨安,开口道:

“你逢人便说你有二十一个儿子,九十七个孙子。”

“这么多的子嗣,有多少还留在你的府上?”

杜晨安微微一怔,开口道:“孩子大了,本就该成家立业,不和老子住在一起,不是人之常情?”

秦兴言不置可否,沉默了良久,又问:

“那他们平日里来看你吗?”

杜晨安又是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恍惚,不说话了......

第124章 只会发呆

秦兴言见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棍棒用的多了,确实能起到效果。

杜晨安的二十九个儿子里,也确实有不少考中了进士。

但是,那又如何?

父子间的亲情,在一次次的棍棒中消磨殆尽。

到了最后,子嗣有能力脱离原先的家庭,离开的时候,头都不回。

这样的望子成龙,并不是秦兴言想要的。

他宁愿孩子平庸,也不想与他们形同陌路。

似乎是看出了秦兴言的想法。

杜晨安的眸子恢复了原先的坚定,咬了咬牙,道:

“孩子年纪小,哪里懂得生活的艰辛,挨打得多了,心有怨念是人之常情。

等他们长大了,到了老夫这个年纪,便明白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纵然他们的老子是吏部天官,自己没个功名,也没人能帮得了他们!

若是没有他们的老子,他们又怎能过上如今这般舒坦的日子?”

秦兴言听见这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想了想,他又问道:“你家大郎多大年纪?”

杜晨安思索了片刻,道:“记不清了,应当过了不惑之年。”

秦兴言问道:“不惑之年,还是孩子?”

杜晨安无言以对,眉目间流露出一抹恼怒之色,不冷不淡道:

“你若是不信老夫说的,就任由你家二郎闷在宅子里,不要管他。”

“不管,总归不会得罪,反正你是户部尚书,掌管钱粮,又只有两个儿子,供养他们,绰绰有余,何必自讨苦吃……”

“......”

秦兴言自然能听出这番话里带着恼怒,心道:随口聊几句,怎么还急眼了呢。

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来。

讪笑两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话说回来,你是吏部天官,每隔几年便要做科举的考官,明明可以......”

说到这,戛然而止,探头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方才压低声音,继续道:

“明明可以像帮永新一样,帮你家的孩子,为何要对他们这般严厉?”

杜晨安听见这个问题,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因为......老夫当初压根没管你家的永新啊!”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万万不敢这么说,只是笑道:

“老夫望子成龙,自然是想让他们凭着自己,多学一些本事。”

秦兴言听见这话,叹了口气,悠悠道:“你倒是看的长远,我想的就没那么多了,只要永新和守阳能中个举人,混个一官半职,等我老了以后,他们还能自足,我便满足了。

能否学到真本事,我却是不在意的......”

秦兴言一共两个儿子。

大儿子秦永新,跟着海瑞赈灾,挨了几刀,留在青州修养,算一算日子也该回京了。

二儿子秦守阳,比秦永新小六岁,今年刚好二十五。

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已经参加过科举。

但秦守阳还一直闷在府上,也不念书,也不做功课,成天的混日子。

前几年的时候,秦兴言说他两句,还能劝他到国子监跟着夫子做一做功课。

这一年,却是彻彻底底的堕落了,说什么也不去国子监,就在府上待着。

有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盯着一块石头,一看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醒了,还接着看。

秦兴言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找杜晨安请教请教。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杜晨安,问道:

“除了往死里打,你可还有别的法子,让守阳回国子监读书。”

杜晨安想了想,道:“无非就是四个字,威逼利诱,威逼,你狠不下心,也舍不得,那就只剩下利诱了......”

顿了顿,问道:“你家二郎,可有喜欢的东西?”

秦兴言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喜欢发呆。”

“......”

杜晨安嘴角抽动了一下,克制住骂人的冲动,道:“除了发呆呢?”

秦兴言又是皱起眉头,陷入深深的思考。

好一会,才摇摇头,道:“没了。”

杜晨安微微一怔,问道:“你家二郎多大了?”

秦兴言道:“二十五岁零七个月十九天。”

“......”

有必要记得这么清楚吗?

杜晨安嘴角又是抽动了一下,道:“这个年纪,按理说早该成家立业了,他不愿成家,也不愿立业,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

比如说喜欢的姑娘跟着邻居跑了,再比如生了个孩子,发现不是自己的......”

秦兴言没好气的打断道:“都没纳妾,生个屁的孩子!”

杜晨安一拍脑门,道:“对对对,把这茬忘了,你还没有孙子......”

秦兴言听见这话,额头上爬满黑线,很想说:

“你堂堂的吏部天官,心眼就这么小?”

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谁让人家当初帮着永新考了个二甲进士呢。

让他占一些口舌之利,就占一些吧。

杜晨安见秦兴言没有反驳,顿觉无趣,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费口舌,继续道:

“不管怎样,二十五岁的男子,就算不喜欢金银珠宝,漂亮的女子总该是喜欢的。”

“实在不行,你找几名花魁,送给你家二郎,让她们督促你家二郎好好读书,好好用功。”

说到这。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眉梢上挑,兴致冲冲道:

“老夫还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秦兴言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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