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荀去,大不一样。
“我去见主公。”
“好。”
戏志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双手相叠于身前,鞠躬而下。
“你先告诉我,写这策论之人,是哪个营地?”
戏志才顿时后仰,虚着眼睛看向荀道:“子孝将军帐下,东南校刀营地的官吏,名为徐臻。”
“你要做什么?我可想让他做我的门客。”
荀淡淡一笑,“好,我知道了。”
……
戏志才军帐内。
徐臻醒来。
【你按时睡觉,获得自律点+3】
“真好,以前都是1点。”
担任的官职越大,自律点越多,就越容易积累。
自己的各种属性还需要继续加强,不能太过懈怠。
“你醒了。”
还在懵乱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戏志才的声音。
徐臻回头一看,他就坐在原本案牍前。
“军师。”
徐臻当即起身,然后整理被子,理好衣物,看了看天色方才是刚蒙蒙亮的时候。
“在下要去巡营,军师请。”
他让了身位,对床榻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不困,”戏志才打了个呵欠,接着道:“不用巡营了,再过不久,便会有人来告知你,请为文学掾,或者功曹。”
“多谢。”徐臻心中舒了口气。
那就是成了。
果然,有人举荐上去,入为门客的路途就会顺畅很多。
不过也是运气好。
得戏忠赏识。
这是徐臻之前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自己的策论,会在江河一样的大堆书简之中,被埋没。
毕竟军屯这策略,也是在数月之后,由军中部将和当地官吏提及。
都是名士所想。
“不过,”徐臻笑了笑,道:“在下还是要去巡营,不可一时得意而忘乎所以。”
“尽忠职守,方可坦然。”
毕竟,3点自律值舍不得。
“去吧,”戏志才点了点头。
等徐臻出了军帐,他忽然一松,把自己一下扔在了床榻上,片刻后传来了呼呼之声。
……
晨间,徐臻回到了军营,带上营中三十兵卒,巡逻南面。
既定的岗哨全部走过,并且安排了十五人换守岗位,然后去查看后勤的粮食清点。
确保粮食没有异常消耗。
再去查看营地内的战俘居住营。
这个过程并不劳累,只是枯燥。
不过徐臻一直乐此不疲,他知道这些都能够换来奖励,所以每次必定躬亲而行。
其余军下的校吏,一般都是交给别人去做。
毕竟现在也没有战事。
回来时,徐臻的副手当即迎了上来,告知上头有大人们来找他。
“什么人?”
“荀军师,还有主公……”
“还有几位将军,俺不认识……”
“快带我去!”
……
此时,荀带着一个身材不高,但是极为威武的中年人,到了此徐臻的帐内。
“主公、军师,这便是我们头儿的营帐。”门前小吏躬身行礼。
这中年人,便是曹操。
他胡须驳杂,但颇有顺理之感,神情严肃,又不失锐利,头上束发髻,身穿深灰色长袍,腰间束蓝色腰带。
一路大步行进帐中。
只是扫了一眼,顿时觉得奇异。
“文若,你来看看。”曹操声音中气十足,略带沙哑,颇为有腔调。
“好,”荀从身后赶了上来,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这床铺、床榻、包括账内的武器架、随身物品、三卷空的书简、刻笔、毛笔等等,小物件很多,但都摆放整齐。
地上灰尘不扬,账内油灯竖架摆放也合理,不脏不乱,甚至所用物件一尘不染……
如此相比,志才家简直宛若猪圈。
曹操在心中都不由感叹,这会是个怎样的人。
如此尽忠职守,还能将家中打理得宛若行馆一般。
“抱歉。”
徐臻忽然赶了回来,到身旁行礼,发现他们似乎都在巡视营内,有些心虚的连忙道:“主公军师见笑了,有点乱。”
曹操:“……”
荀:“……”
第四章 我就睡了一觉,门客没了
“哼哼……”
曹操很勉强的笑了两声,走进帐篷内,径直到了案牍后的蒲团上坐下,对徐臻招了招手。
“来吧,你的策论,我已经拜读,不过,我却还想问点别的。”
徐臻顿时内心苦涩,果然还是在考校。
策论已经过了,很明显这位雄主不打算只满足于此,他还想看看自己是否有别的才能与策论。
既如此,尽快作答吧。
徐臻想。
晨间交班之后,是练刀的时候。
练刀不光可以获得自律点,还可以让他的环首刀更加熟练,这是保命的本领,绝对不能落下。
毕竟,寿命并不包括意外。
“主公请说。”
徐臻跪坐在了曹操身前。
两人相对而视,在曹操眼前的年轻人,坚毅、大方,不扭捏,双眸又有寻常年轻人所没有的坦然。
品性必定不错。
“嗯……”曹操思索片刻,笑着道:“长安董卓已死,现下关外乱成一团,天下局势,你觉得该如何定论?”
“群雄割据,各凭本事。”
徐臻言简意赅的答道。
“那,我兖州的本事,在何处?”
“其实,刚好就在这百万降民之中,”徐臻拱手道:“三十万降卒可为兵源,从军中精简挑选兵马,至少可得数万精锐。”
“而缴获的耕牛与农具用以军屯之后,无形之中乃是让军民一心之行,便于接纳,获取民心。”
“得民心之后,便可得名望,此后自然有名士贤才来投,久而久之,便可为仁主,同时广积粮,积蓄底蕴。”
“至于这军屯……”徐臻说到这,稍稍顿了一下。
曹操眼睛一亮。
稍稍凑近了过去,“如何?还有什么想说的,大胆的说出来。”
徐臻犹豫了片刻,左右看了一眼。
曹操当即会意,一挥手道:“全部出去。”
“主公,”一名八字山羊胡的将军抱拳说道,“这……”
“出去。”
曹操语气依旧非常坚定。
原因无他,徐臻明显是有些话不好说,是以只能单独说给曹操一人听,许多计策本就如此。
心腹谋臣在献计的时候,有些东西的确是独对而言,能说得更彻底完善些。
榻上策、隆中对、以及日后郭嘉的彻夜谈,无不是如此。
人都走后。
曹操一只手放在案牍上,又靠近了徐臻些许,期待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徐臻不和曹操对视,他忽然感念到了曹操想听的是什么,奈何自己口才这一项能力并不擅长,叹了口气道:“军屯,会触犯许多人的利益。”
“嗯,不错。”
曹操点了点头。
他要听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