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徐臻直接斩钉截铁的灭了刘协的期盼,“微臣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个奇思妙想了,估计是祖上积德冒出来的。”
“哦。”
刘协背着手回头看了徐臻一眼。
眼神之中略微有些遗憾。
应该是真的只有这一个了,那真是……遗憾。
刘协知道,徐伯文乃是白身背景,祖上没有人在朝着入仕,若是还有别的什么奇思妙想,岂能不用来邀功。
白身之人,和寒门士子一样,虽高洁但到手的功绩绝对不会罢休,这是士人的秉性。
无论是为名还是为荣华,都会如此。
徐伯文说没有,可能真的就没有了。
“曹爱卿,除此徐爱卿之外,可还有什么要与朕说?”刘协走到了曹操的身前,柔声笑着问道。
曹操当即拱手道:“没了。”
然后又白了徐臻一眼。
越想越气。
你自己看看!说了你的功绩之后,连天子都觉得一个执金吾丢人。
还特意加了个爵位。
青亭侯。
回去还得给你小子找个青亭。
大汉一共数百多个亭,虽然命名为青亭的地方不知在何处,不过既然天子脱口而出,建都要给徐臻建一个。
从皇宫出来,曹操和徐臻走在长长的阶梯之上,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巨大校场。
此时徐臻双手拢在袖中,仿佛是在回味般咋舌道:“蜻蜓猴,这名字听着,怪怪的。”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哟?”曹操忽而回头,因阳光照射,眼睛皱着睁不开,整个面庞都是褶皱,戏谑的道:“还会赋诗?之前宴会让你赋诗为何不肯?”
“今日还能有感而发是吧?”
“下次要官位的时候,稍微问一下文若,行,不,行啊!青亭侯!”
曹操在说行不行的时候,徐臻满脑子都感觉下一句得是叫他“细狗”,结果蹦出来个青亭侯。
“罢了,就这样吧。”
曹操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快步走了。
留徐臻在后拱手相送。
从今日起,徐臻将会换上金甲,执刀在皇城之内,统帅禁卫,护卫皇城安危,当然,两位统领自然落在了许褚和典韦身上。
徐臻大多是做在皇城的治府之中,每日安排巡防即可。
对于他来说,是真正的闲差。
早晨,徐臻泡了茶水在桉牍上,于皇城城门楼坐镇,他叫蒲风给自己打了一把躺椅,直接放在城门楼内。
保持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
一躺就是一日。
偶尔起来走几步,舒展一下筋骨。
感觉惬意无比。
在主位上跪坐着看书的诸葛亮,多次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就这样,一日过去,到晚上典韦来换防,将许褚换走带队,两人互相倒班,日夜巡城。
徐臻则是日落时就带着诸葛亮回家,明日再来。
一杯茶,一躺椅,一觉睡到下午起。
这日子。
谁人见了都要流泪。
【你保持精力旺盛,按时午睡,自律值+160,你的气血增加了。】
【寿命+1时辰】
果然增加了!
徐臻下任的时候顿时惊喜。
气血增加了,如此看起来会更加年轻,并且……这好像是血厚的意思?!
不光可以增加自律值,还可以当血牛。
甚至浪费一天的生命,它还返还一小时寿命!
我真的是。
这才是第一天啊!
徐臻半点没觉得亏,毕竟第一日就已经如此,日后不断累积,连续保持精力不泄,奖励只会不断叠加。
半年之后,所获必然可令他满意。
原来寿命可以这么刷?!
这,这不就是,怠惰一时爽。
一直怠惰一直爽!?
“也不能一直怠惰,人生还是要有所建树,否则一动不动岂不是成了那啥?”
徐臻当即负手而走,摒弃了自己不当的想法,“只能保持半年,不可深陷其中!人还是要努力!上啊啊~~进。”
喃喃自语时,徐臻打了一个悠长的呵欠。
……
时日飞快,在许都已经逐渐安稳,治安法典并重,毫无乱象的时候,诏书与封赏都传到了各州郡。
除在护卫天子途中立下过功勋的将军。
曹操愣是给袁绍,要了一个大将军的职位。
他倒是还记得自己这位儿时老兄的梦想,大将军!
武官之中,最大的官职。
诏书与封赏送到了冀州邺城,让袁绍一晚上没睡着觉。
连夜叫谋臣到衙署来议事,说到激动之处,甚至还气得发抖。
“我推举他一个兖州牧,他倒好,还我一个大将军之位是吧!?”
袁绍气得吹胡子瞪眼,身穿褐色的内衬布袍,广绣摇晃在床榻前走来走去。
几名谋臣都低头不语,唯有许攸在一旁不断捻须,甚至还多次长舒怨气,瞥向田丰。
此状,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但却不敢喝止,毕竟此事极其尴尬,天子不光听从曹操之言,甚至还为他发出诏书,向天下诸侯讨封。
根据刺探的情报来看,曹操迎奉天子除改道去许都之外,根本没有半点不敬,任何场合都是照足了礼法,如有不懂,荀或都会为他一一指出,而后更正。
所以现在天子对曹操,倚重感恩,言听计从。
这种好事,本来就该是在冀州邺城的。
若是按照许攸的说法办,现在已经是号令天下了。
“曹孟德,可真有你的。”
“当初跟在我屁股后头的阉宦之后,现在已经坐拥天子了!他还还我个大将军!
”
当时,袁绍力主推举曹操为兖州牧,那是让他给自己当屏障,一同除贼,防备袁术的!
现在这小子已经骑在头上来了!
如何能忍,他豫州、兖州都离天子不近,凭什么他能迎天子!
“此诏,我奉还是不奉啊?!
”
袁绍头都大了,看着桌桉上的诏书就一肚子全都是气。
“若是我受了这大将军之位,就要送去朝贡!还要奉拜天子,那不就是等同于拜曹孟德!还得听从他号令!
而,而且!这么多钱肯定都便宜了曹操!”
“他现在是明着抢钱了!混账!匪徒!呸!”
此时,不知是谁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不奉诏……不就是乱臣贼子了?”
“谁说的!大声点!”
袁绍目光一凝,当即威严如雄师一般扫视众人。
在场者莫不敢言。
第八十八章 这位执金吾,平平无奇嘛!
当初你们一个个劝我不要迎天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说天子到来,将会扰乱冀州之序,令君不君,臣不臣吗?!
会稍有不慎,就让我袁氏之声名扫地吗?!
如今现在怎么都说出乱臣贼子这种话了!
“曹孟德现在此举,是要逼我与他决裂是吧?”
袁绍深深呼吸,但却没有丝毫作用,只是胸膛起伏不断,眼神逐步凌厉,此时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都捏紧了。
许攸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众人都讶异无比的寻声看去,他在一侧安然站立,双手负于身后,仿佛是前俯后仰。
“你笑什么?”
袁绍凝眉冷目,撇嘴而望,死死的盯着许攸身影,内心自感被讥笑,当即想要问罪。
但想到许攸本就狂悖,平日里也不全然遵循礼法,此时发笑,必然有他的缘由,当即忍而不发,但双眸之中已现怒火。
许攸听见这话,才起身来向袁绍拱手道:“车骑,在下并非讥讽,只是觉得颇为意外,曹操所在离天子千里之远,兵马却可一日到达。”
“而车骑兵马不过数百里,却走了有月余,此番事方才是令人匪夷所思之处,若是天子以及诸多将军知晓,该如何想?”
这话无人敢接,在场的谋士也都不是庸才,都明白许子远又借此事来借题发挥罢了,许攸并非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以往若是有功,也会人前炫耀其功绩,以彰显才智过人,地位尊崇,凌驾于诸多谋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