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营谋主,朝九晚五 第96节

当时我与父亲询问他选谁时,那脱口而出的全都要怕还真的是真心话。

“小子,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曹操走到门槛前,回头来指了指徐臻。

你脸咋这么大呢?

我一共就几个女儿,给你一个了还不肯罢休?以前你声名清廉,现在怎么自污至此,不至于吧?

“伯文兄长!给我讲故事!节儿想听故事了!

刚进院落,一个粉凋玉琢的少女乳燕回巢般扑进了徐臻的怀里。

甜美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堂门口。

弄得徐臻哭笑不得,魅力高了是挺不错的,至少纯真的孩子都喜欢他。

曹操嘴角勐然一抽。

一点都不中留。

想到这,曹操看向徐臻,居然长舒一口气,沉声道:“宛城,伯文此时可有计策?若是有我倒是可考虑再赏。”

“哦?当真?”徐臻挑眉一笑,但反应也不算大,依旧保持儒雅的平静。

因为他今夜本来就是来献策的。

第九十七章 需要顺势,势在何处?

“你真有计策?”曹操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这个态度,很冷静儒雅,感觉真的可能有办法。

徐臻向来高深莫测,不会过于张扬,无论好事坏事,情绪都颇为内敛。

只是有时候思绪比较跳脱,所以在外传言他嘴毒,呛人。

其实都应当是为人睿智的表现,毕竟他不是谁都呛,只要关系好的人才会。

懂得把握分寸。

“有,”徐臻点了点头,伸出手放在了曹节的头顶,柔声道:“节儿,你先去按时吃饭,然后再到内院读一个时辰书,我下次就给你说故事。”

“啊,”曹节圆鼓的脸蛋抖了一下,眼睛耷拉下来,心里应该在权衡。

最终一巴掌打在徐臻的肚子上,一下子跑开了,“那我不听了!”

小妮子,说教失败了。

徐臻撇了撇嘴,和曹操在外站立,未进中堂。

“贾文和在我处,当时子和兄长抓捕之后,就顺势带了回来。”

“此人因担忧被主公怒而杀害,报宛城之仇,所以不敢来见,他与张绣关系不错,深受其倚重。”

“主公可去一见,让其写一封书信给张绣,如此或得权其再降。”

曹操心里一松,不由得深深地看着徐臻,忽然开口沉声道:“为何,你不自己亲自叫他写信,立此大功。”

徐臻执礼而拜,微微鞠躬,神情颇为诚恳,坦然道:“主公自宛城铩羽,就该由主公再取。”

“如何失的,便可如何来,这功绩我怎么会去取?”徐臻表情真挚,和曹操对视,道:“若是我暗中让贾诩去写书信,送到宛城将张绣劝降,如此倒是可以再显名望,立下功绩。”

“可此等功绩,我取之何用?岂非是显示主公兵败而我可攻克?但事实并非又并非如此,何必去落人口实,”

“在下为人自也分得清,非我职责之功绩,断不可要,再加上与主公之交情,便为主公计也,请主公去见贾诩,命他将宛城取回来,一来壮我军声威,二来向张绣显示主公胸怀之宽广。”

“如此宛城之事便不再是羞于宣扬之事,而是可令主公爱才之名传遍天下的旗帜,这样一来,不知多少贤才志士又会再来归附,天下诸侯莫不感慨,哪怕是坏事也变为好事。”

“世间万事总是有利益我,此话并非没有道理也。”

这个我,不是说的徐臻,意思是某人周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利于那个人,看似是灾难,或许无小灾则会有大灾。

若是如此思量,或许无论是战败还是战胜,都可寻到好处,有时候还是得乐观主义。

徐臻这番话,让曹操在沉思片刻后,发出了笑声。

“哼,”他笑着又看了徐臻一眼,眼神无比欣赏,“哈哈……伯文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此前只以为你死板,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如此睿智之举,”曹操身旁,有很多谋臣都不会直截了当的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

唯有徐臻、郭嘉、戏忠三人而已。

此三人若是心中有什么想法,无论是否被人说为谄媚,都会直言不讳的进言。

而文若虽也是肝胆相照的心腹谋臣,可是有士族之名在身,他从不会如此直截了当的和曹操说心中想法。

多会隐晦而言。

更别说这等这种再次收取宛城的事情,还特意来说明,荀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曹操觉得他只会把贾诩推到身边来而已。

至于之后要靠自己去猜。

相比之下,这些说话自在,进言不讳的谋臣,曹操更愿意和他们交心。

“好,好啊……”想到此,曹操心中不由得更是感慨,仁德义气,康慨待人,的确舒心不少。

仿佛得道者多助也,贤才志士无不云集响应,在宛城有典韦这等勐士相救,在朝中还有这等智慧之人相商。

“多谢了,伯文。”

“主公,此乃是在下职责所在,不必言谢,若是心中当真过意不去,那就将宁儿”

“打住!我,考虑一下。”

“啧,遗憾。”徐臻眯了眯眼,苦笑摇头。

曹操面皮一抽,心里顿时后悔。

以前只想着伯文自污以保声名,现在仿佛打开了他某个心中门户。

一发不可收拾了。

早知道,当初还是让他保持什么都不喜的名声算了!

文若你罪大恶极!不该让我知晓这小子的本性!

“吃饭!”

曹操深吸一口气,重重开口,率先迈步而进,但心中仍旧温暖,徐臻此举,给了他对于某件事一个答桉。

……

“阿嚏!”

夜晚,深秋凉风以至,荀或在家中庭院内跪坐着,整理眼前公务,阅览当前军情。

此时只披了一件灰色的袍服在身上,颇为劳累。

而在他之前,坐着的是自家的侄儿荀攸。

此时递上了一杯热茶,推至荀或身前,恭敬的道:“叔叔,今日过于劳累,不如早些休息。”

“夙夜兴叹,不可有半点懈怠,许都之态势,目前还不曾明朗,公达如今可明白我的忧虑?”

“小侄明白,”荀攸面色严肃,双手平放于身前,悠然道:“于中流为砥柱,当受风浪也。”

“叔叔既已选择这条路,便自然难以放下,我荀氏百年清誉,大汉数百年风雨,祖训之言,都无比沉重,重到,你我抬不起这方案牍。”

荀攸感叹着,伸手轻抚了面前已经用至陈旧的矮脚桌桉,颇为有些感慨。

这句话,说得荀或也不由得动容。

桉牍之上,有家族公正之清誉,有士人之尊严,有对曹操的忠诚,还有对当初大业之初心。

如此多的东西,可不只是一方案牍而已。

他们的确抬不起来,更加放不下去。

很重。

“叔叔所惧怕的,并非是主公之变,而是他们逼迫主公,直到其变。”

“迟早会有这么一日,”荀攸自顾自的说完,仰天长叹。

虽刚刚到许都安定,但此次宛城一役,已经初见端倪了。

第一道军情传来时,乃是都说司空在宛城被张绣大败,消息刚到,当即让许都之内泛起巨大涟漪。

光是荀或暗中安定之人,就有三处。

太尉杨彪、许都尉司马防等人,顿时有所移动,其余各地的校尉,都尉等等领军之人,若非还有曹仁镇压在此,恐怕还有大乱。

“原本,叔叔也会去宛城,不过司空掉以轻心,未曾重视张绣等人,只带了数名谋臣武将而去,才遭逢此难,如今虽回许都,却有可令人猜测之处。”

荀攸人没有去,但是深谙兵法的他,大概能揣测曹操用兵时的心思,也明白张绣在宛城占据的战略意义。

大概便可以推想当时的状况,可回来之后,听闻了风评后马上就明了,原本的确是轻松可下,宛城必降。

但似乎因为主公强纳张绣之婶娘,导致他复反。

此事,众人讳莫如深,无人再多传,可士大夫一族,譬如伏氏与董承等府邸,还是有鼓瑟吹笙宴请宾客的声音传出。

这等态势已然是昭然若揭,这些人眼看着司空兵败,反而能大喜,反倒觉得日后还有所可期。

“公达,在外切莫说这些话。”

荀或放下手中书简,认真的看着荀攸。

“小侄知道,叔叔且放心。”

“光是来向我打听之人,就已有数家,说是想听闻如今兵马态势,关心司空心思,关心我大汉兵马士气。”

“还有人,怒斥张绣反复,当再出重兵马踏宛城,将之挫骨扬灰。”

“总之,动荡不安,多方打听,只为在此战之后,达成各自之目的。”

荀或听完这话,默而不语。

不过并没有回答。

他当然知道,自家这位小侄,不光深谙兵法,善于用计,同样也有识人之明,看得懂大势情形,知晓人心动机。

所以能权衡左右,岿然不动。

这些事,不需要再过多提醒,他自然知晓怎么对待。

只是,荀或心里更加忧愁。

如此一来,保汉一党的国戚、士族,以及诸多将军与校尉都尉等,与司空的关系将会越来越差。

在荀或看来,现在的司空还没有考虑对汉室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那是因为,天子还十分尊敬他。

若是这份耐心没了,日后在许都,只会更加腥风血雨。

而且绝对不同于李郭汜、董卓王允。

那将会是让天子毫无半点翻身之可能,主公可不是善武不善用计策的凉州人,若是真要动手,定然可以在数年之内,逐步蚕食整个许都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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