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273节

  唯有自己老师卢瑟福所在的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他干脆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自顾自地回了新西兰,把在他不在剑桥期间实验室的管理工作,以及来科莫参加会议的这一大摊子事,全都推给了自己的师弟陈慕武。

  和陈慕武一样,玻尔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来的。

  当时领完诺贝尔奖以后,由嘉士伯基金会出资在哥本哈根修建的理论物理研究所大楼在同一时间竣工,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教授,一跃成为研究所的主任。

  玻尔当时完全就和陈慕武一样,哪有丝毫的管理经验?

  研究所内的管理工作,完全就是他在摸着石头过河。

  接手初期,大大小小的笑话玻尔闹过不少。

  陈博士年纪轻轻,之前又没有一丝一毫的管理经验,却能把每一件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比他自己当时要强的太多。

  而且更关键的一点是,玻尔注意到了围在陈慕武身边的那批年青人。

  他之所以要申请经费建设理论物理研究所,其初衷就是想要替自己的祖国丹麦,在物理学研究方面培养一些将来能够接班的年青人。

  但后来因为丹麦的人口实在是不多,对物理学感兴趣的年青人也就少之又少,再加上玻尔获得了诺贝尔奖,成为了一面插在北欧的旗帜,吸引到了很多有志于在物理学上更进一步的欧美年轻学者。

  所以这就让玻尔借坡下驴,把这间本意是为自己国家培养人才的研究所,转变成为了物理青年学者的聚集地,为理论物理学的研究刮起了一股青春风暴。

  现在问题又来了,自己的理论物理研究所全是青年人,而陈慕武身边跟着的这些剑桥学生,同样也都是青年人,师兄和师弟两个人再一次撞了车。

  而且如果按照平均年龄来看的话,陈慕武那边的年青人,比自己这边的还要再年轻一些。

  只是年龄从来不是事情的借口,年轻也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物理学研究水平低。

  相反在这次的科莫会议上,引起了广大参会人员重视的两项成果,还全都来自于卡文迪许实验室,陈慕武和他手下的团队。

  这个团队不断涌现新成果,而且还充满着年轻的活力。

  在玻尔的眼中,这样一个团队未来对青年学者的吸引,绝对会超过他的理论物理研究所。

  甚至别说是未来了,就现在这个情况还不够明显吗?

  自己最钟意的一个助手,还是目前德国中最天才的一个青年物理学家,维尔纳海森堡,他都已经被陈慕武迷得神魂颠倒,不光是去了剑桥大学之后一去不复返,就连离开剑桥回国过圣诞节和新年,1927年都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他还不肯再返回哥本哈根。

  他又不像他的师兄泡利一样,在首都的柏林大学谋到了一个教授职位,回到德国妥妥就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玻尔还在科莫会议上,全程都看到了海森堡和剑桥那个狄拉克,还有哥廷根大学的冯诺依曼一起做的有关量子场论的那个宣讲,那三个年青人站在台上,在一起配合的很默契。

  上述种种情况加到一起,玻尔总觉得海森堡再次回到哥本哈根跟着自己做研究这件事,似乎不太乐观。

  等他回到丹麦以后,估计就要着手尝试招收一个新助手,或者是在研究所的那帮学生里随便挑一个上来,帮自己写论文了。

  理论物理研究所才辉煌了没几年,就被自己师弟陈慕武为首的剑桥帮给抄了过去,玻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比起个人的得失荣辱,玻尔这个人还是对物理学的热爱更多更深沉一些。

  他也隐隐羡慕剑桥大学这帮年青人聚在一起研究物理学的这种美好氛围,也有些好奇他们是如何取得了这么多的研究成果,是只靠陈慕武一个人,还是说大家聚在一起集思广益,共同探讨。

  可玻尔总不能说抛下哥本哈根的那一大摊子,再次返回剑桥加入陈慕武他们当中。

  而他又不想被陈慕武越落越远,所以思前想后,玻尔才想到了这么一种用电报发送论文的方式。

  美其名曰是能够让哥本哈根和剑桥两地的学术交流更加方便,但真实意图,就是想要在第一时间就能获得陈慕武身边的第一手研究资料,勉强让这两个地方的物理学研究,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连玻尔这个哥本哈根学派的中心人物,现在都持有这种态度,那似乎就基本上可以宣告,在上辈子很有名的“哥本哈根学派”,这辈子似乎将要不复存在,或者说连建立都不会建立,出现都不会出现了。

  但玻尔心中的真实想法,没有对陈慕武讲出来。

  陈慕武也就不知道,玻尔心中现在充满了对理论物理研究所前途的悲观想法,单纯地以为自己这个师哥确实是想找到一种能用电报发送物理学论文全文的方式。

  然而,玻尔交给陈慕武的那几张纸,毕竟是他在短短几天的会议进程当中所想到的,还有很多不完善,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在陈慕武的眼中,这姑且只能算是一种tex的雏形,离后世那种非常完善而且被广泛使用的latex,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玻尔教授,您的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因为时间匆忙,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没能做到最完美。

  “不如这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基于您这几张纸,对这一套论文公式符号系统做些完善,争取能够让电报发送时更为简洁,但同时也更加严谨,不至于出现可能会引发歧义的错误,这样就能节省下不少因为出了差错再次利用电报进行沟通修改的时间.”

  陈慕武是一心一意地觉得,现在在电报和莫尔斯密码的基础上,把latex的基础版本给手搓出来没什么问题。

  又不是利用latex来做论文排版,也无需利用tikz来在论文上绘图绘表,只不过是暂时借用里面的公式系统,更加方便地传送论文当中的公式和符号,这个工作量其实也算不上有多大。

  而且陈慕武只不过是提供了一套译码系统,以后发送和接收电报的时候,根本不会是他本人亲自操作,只需要交给剑桥郡电报局的译电员即可。

  或者干脆动员自己的老师卢瑟福掏钱,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自己安装一套电报的接收和发送系统。

  如果陈慕武的这套论文编码系统可以在全世界的学术圈里推广开来,那么剑桥大学绝对会在世界范围内成为一个接收和发送电报的中心。

  不管剑桥郡电报局有多少名译电员,他们都有可能为这庞大的工作量所吓到,然后纷纷罢工或者辞职,到最后让剑桥郡电报局出现无人可用的窘境。

  所以是时候在打字员之外,再培养一些自己的译电员了。

  明明都不需要互联网,只要像二十一世纪的本那样,有那种八十年代的老式传真机,就可以方便地做到论文的即时传输,现在却只能利用电报采用这么原始的方式,生活在二十世纪初的不便性,再次体现了出来。

  就像陈慕武不知道玻尔内心中的真实意图,玻尔也不知道陈慕武现在是什么想法。

  他既然愿意在自己设计的方案基础上进行修改的话,就随他而去。

  反正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仅仅为了设计出一套便于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之间进行交流的符号系统,只要陈博士答应了这件事情,并且以后也会在第一时间就把卡文迪许实验室在实验和理论物理研究生取得的新成果分享给自己,那么玻尔的目的就算是最终达到了。

  “好说,好说,陈博士,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因为时间紧,所以这个符号系统设计得很仓促,请你尽情修改,然后我们在哥本哈根和剑桥,多多尝试交流几次,并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进行改进,那么以后大家之间传递物理论文和成果的话,无疑就会变得比现在方便许多了.”

  坐下之前,陈慕武害怕的是玻尔还像第一天见面时那样,对自己把海森堡从他的手下拐跑这件事而兴师问罪。

  而玻尔则是害怕陈慕武不答应在哥本哈根和剑桥两地之间建立一个完善及时的学术通信系统,怕自己像是奥运会赛场上被套圈的那些选手一样,被这个小师弟越落越远。

  现在既然两个人所害怕的事情都没发生,那么他们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吃这最后一顿的告别晚宴了。

  谁要再说外国人没有敬酒的习俗,陈慕武真想把这些人拉到今天的晚宴现场看一看。

  因为大家的座位全都是不按国别打散了随意分布,这就导致了有很多人在满会场地端着酒杯穿来穿去,到各位大佬面前混脸熟,就像在从巴黎到科莫的火车上那样。

  玻尔这里又成为了重灾区,陈慕武自然也是没能幸免。

  很多和陈慕武不太熟的人,都举着酒杯端到他的面前,却失望地被对方告知,自己不会喝酒。

  但是不知道陈博士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只是单纯不想和自己产生交集而已。

  被骚扰到有些不耐烦,陈慕武干脆也起身离席,抓紧时间和明天就要分别的其他物理学前辈们沟通沟通感情。

  不过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劝大家赶快拿定主意从自己这里购买粒子加速器,让自己别只带着一份美国芝加哥大学的订单,回到剑桥。

  卢瑟福可是对这次会议充满期待,奈何这可不是军博会,也没有头上戴着白色头巾,手里挥舞着绿色纸飘飘的狗大户们来这里疯狂扫货。

  恐怕老师和他想要借此机会捞一个盆满钵满的愿望注定失败,只能期待着各位物理学家们回国之后,说服学校那边拨款了。

  普朗克和陈慕武的对话里仍然只充满了一件事,那就是问他能不能看在两个人的交情上,给粒子加速器降降价。

  不过荷兰来的洛伦兹倒是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陈博士,明年的阿姆斯特丹奥运会,你来不来?”

  时光还真是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又是一个新的四年。

  明年在荷兰举办奥运会,陈慕武其实是不太想参加了。

  一是他的年纪大了四岁,和1924年相比,身体机能之类的东西都有所下降。

  二是自从上届奥运会拿了那么多金牌之后,他也没怎么继续从事游泳训练,世间万物又都和学习差不多,都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

  其他以游泳为主业的专业运动员,在四年的时间里拼命训练,而自己天天好吃懒做,就算身体机能不下降,游泳技能也不衰减。

  可是陈慕武的上限就摆在那里,他总感觉如果再去参加奥运会,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样占到那么大的便宜了。

  除非他再继续祭出来一种大杀器,也就是所谓的潜泳,一个猛子扎下去,直接在泳池的另一面露头。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陈慕武现在对奥运会金牌这种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欲望。

  明年他参赛与否,完全就看那个时候的心情如何,这谁也说不准。

  哦,除了游泳之外,他倒是还有另外一个项目可以参加。

  给爱丁顿改装的那辆带有变速功能的自行车,在现在这个时代里也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在晚宴结束以后的第二天,众人纷纷离开了科莫,或回到自己的国家和学校,或跟着别人去他们的工作单位拜访一番。

  剑桥大学那边是爱丁顿和卡皮察带队,陈慕武只跟着大部队一起从科莫到了米兰。

  他将在这里和游历欧洲几个月、参观了各大天文台的哈勃汇合,然后一起南下罗马,到教皇国内走一遭。

第309章 48条条大路通罗马

  米兰最有名的地标性建筑,当然就是那个花了五个世纪才最终完工的、拿破仑在此地举办加冕仪式成为意大利国王的、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教堂,米兰大教堂。

  当然,这个年代米兰大教堂正门前的广场上,人们的行为举止还算文明,还没有团伙作案靠着暴力直接上手抢东西的“小偷”,也没有强行把所谓的幸运手链系在你的手腕处,然后转手就向你所要几欧元,不给钱就不放你走的小黑。

  这比那些打着“大学生创业”旗号,向别人推销一百块钱一盒笔的“大学生”们更加高级,已经上升到了强买强卖这个高度。

  嗯,倒是也没有一心情不好,就飞到欧洲来喂鸽子、当晚再飞回去的梁朝伟。

  除了米兰大教堂,米兰城内还有另外一个在后世很有名的建筑,也在陈慕武这次到访意大利的前一年1926年竣工,那就是处在米兰郊区的圣西罗足球场。

  后来这座足球场为了纪念米兰名宿而改名梅阿查,是米兰和国际米兰这两个意甲豪门共用的主场。

  陈慕武突然想到,他现在来米兰的这个时间,是不是能看到梅阿查代表国际米兰在绿茵场上拼搏驰骋的身姿?

  可咨询过身边的导游以后,他才得知另一个有关足球的事实。

  现在的意大利足球比赛,都是划分地区进行的。

  先决出地区冠军,然后再组织这些冠军们进行比赛,最终的获胜者才能成为当年的意大利冠军。

  像后世那种组织十八或者二十支球队分为主客场组织循环赛,靠着一个赛季的球队积分排名角逐谁是冠军、亚军,谁是降级到下一级联赛的倒霉蛋的意甲赛制,目前还没有出现。

  在英国,几年之前陈慕武都已经看上了足总杯决赛,而来到意大利,他想看一场小世界杯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甚至在这个年代里连世界杯都没有,还要等到三年后的1930年,南美洲大陆上的乌拉圭才举办第一届世界杯。

  就像现代奥运会一百周年没能回到雅典一样,世界杯的一百周年也没能再次回到乌拉圭,而选择用一种很滑稽的方式致敬。

  所以说什么情怀也好,纪念意义也罢,全都是扯淡,亚特兰大比雅典更加商业化,欧洲比南美洲更能赚钱,才是那些十分儿戏化的组委会们决定赛事举办地的关键原因。

  是的,陈慕武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米兰,不会说意大利语的他还很幸运地多了一个本国导游,就是那个前几天在科莫湖畔生硬机械地背着导游词的费米。

  费米的本职工作是罗马大学的理论物理学教授,他来参加科莫会议,一方面是作为意大利方面青年物理学者当中的代表人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会多门语言,能够回来参加会议的其他国家物理学家们进行沟通交流。

  现在会议既然已经结束,那么他留在科莫也就毫无意义。

  但陈慕武也没特意邀请费米和自己一起去罗马,两个人是在米兰的中央火车站站台下车时,偶然相遇的。

  因为听陈慕武说他还要留在米兰等哈勃,两个人汇合之后再一起南下罗马,费米便也主动请缨留了下来。

  他不但带着陈慕武去了热门景点米兰大教堂,还去了与此地距离不远的恩宠圣母教堂。

  和雄伟的米兰大教堂比起来,比它晚将近一个世纪才开始修建的恩宠圣母教堂则朴素了许多。

  到了米兰之后,陈慕武接连参观拜访了两座教堂,并不是为了和教皇那个老头见面之前,先来紧急恶补一下宗教学知识。

  而是因为在恩宠圣母教堂这座不起眼的建筑当中,居然储存着一幅世界名画,达芬奇亲手在教堂餐厅的墙壁上,绘制的那幅有名的壁画,《最后的晚餐》。

  虽然《最后的晚餐》这幅壁画也很有名气,可它却不是人们一提到达芬奇时,第一反应想到的那一幅画作。

  达芬奇举世闻名的代表作品,当然是那一幅藏在法国巴黎卢浮宫的《蒙娜丽莎》。

  在这一点上,意大利又和现在的中差不多,那就是自己国家的国宝,却有很多都储藏于别的国家的博物馆里。

  难怪人们一直都说意大利就是欧洲的中,能让大家说出这句话的理由,绝不止这两个国家的足球国家队都进不去世界杯这一项。

  不过当时间进入到二十世纪之后,挂在卢浮宫墙上的《蒙娜丽莎》曾经遭遇过一次匪夷所思的失窃案。

  它于1911年在卢浮宫不翼而飞,直到两年后的1913年,《蒙娜丽莎》这幅画作才重新出现在了意大利的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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