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70节

  他干脆翘了第四天全天的会议,打算在走马观花地逛一逛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

  毕竟,总不能白来一趟,是不是?

  当然,在当天晚上天黑之前,陈慕武还是赶回了索尔维国际物理化学研究所的大楼。

  因为今晚这里将举行丰盛的晚宴,当做是给诸位物理学家们提前举行的一场践行宴。

  毕竟明天上午本届会议就将结束,如果当晚再举办践行宴的话,估计很多人都已经踏上了返程的旅途了。

  陈慕武赶到大楼的时候,这场宴会已经开始。

  比利时人没有三一学院晚宴那样古板,大家在宴会厅里也不为了吃饭,而更多的是和同行们应酬聊天。

  在舞台角落里还摆着一架钢琴,有个姑娘正坐在琴凳上,为这场宴会弹奏着优美的旋律。

  老师卢瑟福那边依然很热闹,许多人围在那里谈天说地。

  陈慕武随便捡了一些食物,就又走到了布莱克特和德布罗意身边。

  明天拍完照片之后,大家就将分别,布莱克特跟随朗之万师徒去德国爱凑热闹的德布罗意当然不会错过见爱因斯坦的机会;而陈慕武,仍是跟着卢瑟福回剑桥。

  薛定谔也借这个机会,端着酒杯和陈慕武搭上了话。

  听到用德语味儿的英文打的招呼,陈慕武干脆和他直接用德语谈起话来。

  薛定谔开门见山,直接称赞陈慕武的电子波动理论的正确性,并祝贺他用实验验证了这个理论。

  小陈这才想起来,薛定谔自从见到了德布罗意的论文之后,就想着既然物质都是一种波,那么能不能给这个波找出一个波动方程来。

  而且他的波动方程搞出来的时候,电子衍射实验都还没成功。

  现在自己比原时空提前半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弄出来了物质波理论,会不会也会让薛定谔方程提前问世?

  这真是一环套一环,等回到卡文迪许实验室,做完那个验证电子自旋的实验之后,看来就要接着发表波动方程的论文了。

  李宗盛那个歌怎么唱来着?还真是“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又和薛定谔闲聊了几句,陈慕武最终忍住了,没有突兀地问他是不是喜欢猫在这个问题。

  ……

  第二天,陈慕武睡了个懒觉,掐着时间,九点才走到研究所的大门外。

  研究所门前,利奥波德公园的一块草坪上,已经为大合影摆好了一排带靠背的椅子。

  陈慕武这个级别,根本不敢奢望自己能坐到椅子上。

  他很自觉地像去年秋天在卡文迪许实验室拍照片的那样,然后又很自觉地找到了同样在最后一排游荡的布莱克特,全场最高的两个人,又站到了一起。

  站在后排最中央的陈慕武,觉得自己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他的视线像前排大佬儿处扫过去,然后就有发现了一件有些可笑的事情。

  “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虽然早上九十点钟的日照还不是很强烈,但眼前一个个光秃秃的脑袋壳,却把太阳光反射得熠熠生辉。

  摆在对面正中央支架上相机的快门机械地响了一声,陈慕武的表情就此定格到了底片上,带着盈盈的笑意。

  大合照拍完之后,摄影师还提供单独的拍照服务,他要凭借着这项业务,赚上一笔外快。

  因为拍一张照片的价格并不便宜,所以陈慕武只挑了几个他认为比较年老的人一起拍了照片。

  像朗之万这种一直活到了二战之后的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在陈慕武觉得照片拍的差不多,打算和卢瑟福离开的时候,昨天在践行宴上弹钢琴的那个棕发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到他面前,大大方方地对他说了几句话。

  陈慕武只听懂了第一开始的一句“bonjour”,确定了这个姑娘说的是法语,然后剩下的几句话,他是一句都没听懂。

  刚好在旁边站着的德布罗意,脸带笑意地给他翻译道:“她说,想和你一起照张相.”

  姑娘估计看出来了陈慕武没听懂,也用手指了指草坪前的那具相机。

第115章 63特权阶级的好处

  陈慕武有点儿尴尬。

  因为无论是在剑桥大学,还是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他的周围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儿,基本上看不到同龄的女孩子。

  在这一点上,陈慕武就必须要严肃批评一下自己的老师卢瑟福了。

  他做的就不如玻尔,只顾着给自己找了个好女婿,把独生女嫁给了福勒,但全然不顾实验室里其他的大龄单身男青年。

  而相比之下,玻尔则娶了个贤妻良母的好太太。

  玛格丽特十分热心地给每一位来到哥本哈根研究所的小伙子们,介绍丹麦本地的姑娘,为的就是把他们牢牢地拴在自己丈夫的手下。

  如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青春靓丽的漂亮姑娘,还说什么要和他一起照张相,这可着实吓了陈慕武一跳。

  比利时的姑娘们,都这么热情主动的吗?

  还是说自己已经因为在物理学和天文学上的贡献而声名显赫,连远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都有了他的粉丝了?

  德布罗意还站在一旁,一脸不怀好意地等着看他的笑话。

  反应过来的陈慕武立刻表现出了一副绅士的样子,只是照一张照片而已,又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是和他见面的第一个粉丝,自然要好好对待。

  陈慕武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照相机。

  然后他挥了挥手,朝摄影师呼喊道:“劳驾,帮我们再拍一张照片.”

  两个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以草坪和身后的大树为背景,拍摄下了一张照片。

  “rci,nsieurchen!”

  等摄影师示意两人,照片已经拍好之后,姑娘就对陈慕武说了句法语。

  这句陈慕武大概是听懂了,他知道第一个单词是“谢谢”。

  第二个是德布罗意偶尔说顺嘴时,会脱口而出的法文中的“先生”。

  而第三个,则是他自己的姓氏,陈。

  说完这句话之后,姑娘又似乎有些脸红地跑离了他的身边,留下了一个一头雾水的陈慕武愣在原地。

  “陈,你知道刚才那个姑娘是谁吗?”德布罗意笑问道。

  陈慕武不明所以:“她?她不就是在昨天践行宴上,为大家演奏钢琴的那位姑娘吗?”

  “不错,你的记性很好!可我想问你的是,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陈慕武摇了摇头。

  “她叫艾芙丹妮斯居里,是居里夫人的小女儿,现在还是塞维涅学院的一名学生。

  估计是她今年刚好有些时间,所以就和她的妈妈居里夫人一起来布鲁塞尔开会,顺便游玩几天.”

  听到德布罗意说出来这个名字,陈慕武有点儿吃惊。

  在得知这个事实之前,他完全没把艾芙和居里夫人联系到一起过。

  毕竟刚才那个姑娘是一头棕色头发,而居里夫人则是一头金发。

  不过经德布罗意这么一说,陈慕武又仔细回想一下,感觉艾芙和她妈妈的眉眼之间,确是有那么几处相似的地方。

  皮埃尔和玛丽夫妇一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伊蕾娜,嫁给了老居里夫人之后的助手,弗雷德里克约里奥。

  两人婚后,为了把居里这个伟大的姓氏传承下去,这对小夫妻把他们的姓氏改为了约里奥-居里,也就是后人俗称的小居里夫妇。

  当然,现在弗雷德里克仍在朗之万手底下读博士,还没被介绍给居里夫人做助手。

  题外话,小居里夫妇的女儿海伦约里奥-居里,后来嫁给了自己的同事米歇尔朗之万。

  这两个人,一个是居里夫人的外孙女,一个是朗之万的孙子。

  陈慕武记得,他曾经读到过一本《居里夫人传》。

  这本传记的作者,就是刚刚的那位艾芙居里。

  艾芙生于1904年,比陈慕武小两岁多一点。

  就像德布罗意说的那样,不到二十岁的艾芙现在正就读于巴黎的塞维涅学院。

  这个学校虽然名叫学院,但其实只是一所高中性质的学校,学生在毕业之后,能获得一个法国特有的文凭,业士学位。

  这个学位介于高中文凭和学士文凭之间,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大学预科。

  居里夫妇和小居里夫妇,这四位都是投身于放射性研究的科学家,每个人都曾经获得过诺贝尔奖,居里夫人更是拿到过两枚。

  只是,和她父母、姐姐还有姐夫不同,小女儿艾芙并没有走上科学之路。

  艾芙从小就在艺术上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尤其是钢琴演奏方面,她现在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在巴黎、外省和邻国比利时都举办过钢琴独奏会。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昨天的践行宴上当众表演钢琴,而且旋律还那么优美动听。

  陈慕武当然不知道上述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他只是在想,艾芙居里为什么要跑来和自己合影呢?

  就在陈慕武像歌德笔下的少年维特那样,正有些烦恼的时候,一旁正在和别人聊天的老师卢瑟福,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陈,抓紧时间,等等我们就要出发了!”

  “好的,主任,我马上就来!”

  陈慕武和德布罗意还有布莱克特这两位即将分别朋友都各自握了手,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布莱克特还好,他只不过是去哥廷根大学交换一年的时间。

  只是下次看见德布罗意,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陈慕武又掏出那封亲笔信,拜托朗之万送给远在德国的爱因斯坦。

  然后他就一路小跑,跑到了卢瑟福和老布拉格身边。

  这次索尔维会议结束之后,从布鲁塞尔返回英国的参会者只有他们三个,所以主办方也就把他们返程的票买到了一起。

  因为是比利时人掏的钱,所以他们这次返程的路线,不再是从布鲁塞尔南下巴黎再到加莱,而是直接北上安特卫普,三人将从那里坐船直接去英国。

  ……

  从比利时去英国的航程,比从法国出发远了许多,所以陈慕武在船上浑浑噩噩发呆的时间,也就比来时更长了一些。

  今夜的英吉利海峡还算风平浪静,陈慕武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无聊归无聊,但总不至于晕船了。

  可卢瑟福却不想让自己的好学生享清闲,即使船上有许多陌生的乘客,他依然我行我素地扯着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陈,你的那篇理论论文,写完了吗?”

  “没呢,主任,我还没动笔,不过都已经存在了这里面,”陈慕武伸出手,带着些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打算一回到实验室之后,就用打字机打出来,然后再寄给《物理学年鉴》.”

  可是他迎来的不是老师的夸奖,却是卢瑟福的斥责:“你这篇论文,一不是长篇大论,二没有图片和数据,完全就是一篇短小精湛的纯理论论文,难道也非得用打字机打出来不可吗?

  “换做我的话,今晚在轮船上就能连夜写出来,然后等明天到了伦敦,就直接送到《自然》周刊去!”

  虽然卢瑟福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但陈慕武已经知道了他今晚要在船上做些什么了。

  他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摸出笔和本子,在稍微有些摇晃的船上,开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手写起这篇不相容原理的论文来。

  而一旁的卢瑟福叼着烟斗,则是和手持雪茄的老布拉格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聊起了天。

  “欧内斯特,我今年打算写信给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委会,向他们提名你的这位天才学生。

  如果他今年能够顺利获奖的话,那么除了玻尔之外,你就又有一名学生能得到那枚你得不到的奖牌了.”

  老布拉格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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