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实的贾诩还真不是什么毒士,他由始至终,没怎么设计害人过。之所以会被后世传为毒士,其根源还是因为一计葬大汉实在是太威名显赫了。
可真正看仔细了时间节点后会发现,在最初的时候,王允是答应了吕布、徐荣、士孙瑞等军政大臣都建言赦免收编凉州军,如果实在不放心,也可以诏令皇甫嵩出任将军,震抚凉州军。
可以说这些都是极其正确的建议,事实上李、郭汜等人最初也是愿意投降的,而且开出的对价仅仅是朝廷的赦免。
所以贾诩其实是完全替王允背了黑锅,坚决不允许赦免,在逼反了凉州军后,又胡乱指挥,逼迫徐荣出战的王允才是真正的葬汉责任人。
此时,贾诩建议张济、张绣投降,虽然有自保之意,但着实也是为了张济叔侄俩能有个好结果。
面对张济的不甘,贾诩只是拱了拱手,劝解道:“主公,此时若降,尚可议价,若等朝廷大军南下之时,我等恐俱为阶下囚矣。”
张济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那就先见见郗使,听听曹公的报价吧。”
“喏。”
贾习笑了起来,赞同道:“主公英明。”
很快,郗虑就被请了过来。
别的不说,光是卖相,郗虑还是相当不俗的,无愧兖州名士之风。
“下臣郗虑,参见镇东将军。”
郗虑以下臣自称,而并非是外臣,原因就是他代表的是朝廷。不论天下诸侯有多自立,但明面上却并没有一人称孤道寡,都是承认自己是汉廷臣子的。
“天使请起。”
张济虚扶了一把,随后将郗虑邀请入席中。
两方坐下,郗虑的目光扫过上首的张济,以及对面的张绣、贾诩,心里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在来之前,他看过了曹操给他的密信。
书信中详细的提出了要求,同时也给出了筹码。
实话说,这筹码其实并不好给,因为张济本人已经是平阳侯,镇东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可以说官路上,张济其实已经走到了本人的终点,镇东将军的将军号虽然依旧是杂号将军,但却算得上是杂号将军号中的极品,仅次于重号将军了。尤其张济的将军号还是镇东,位列镇字衔首位,当真是让曹操升无可升了。
同样,平阳侯乃是县侯,依旧是东汉顶级爵位,再往上去,也只能在食邑上增添户数,以示恩宠。
曹操对此也是极为头疼,和戏志才、荀、满宠群策群力,权衡许久,终于想出了个法子。
荀率先提议,在给曹操的信中书写道:“张济爵位官职已至高位,若要招降,可从其亲属入手。听闻张济之侄张绣,武艺高强,勇猛善战,在军中威望颇高。不妨许以张绣中郎将之职,封宣威侯,如此一来,既给了张济叔侄面子,又能示恩于张绣,获得他们的好感,并使其大小相制,必要时刻,也可分而化之。”
满宠对荀的意见十分支持,并补充道:“文若兄所言极是,此外,还可承诺为张济之军提供粮草辎重,助其扩充军备。如今张济困于商城,物资匮乏,这对他而言,必定是极大的诱惑。”
戏忠最后查遗补缺道:“主公,还有一人的态度至关重要,此人便是张济谋主贾诩。听闻张济对其行以师礼,可谓是言听计从。主公何不褒奖其人,赐予厚赏,以美其心,使其在张济军中为投降之事多多美言。”
曹操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诸君所言,皆有道理。不过,还需在招降文书中着重强调朝廷的恩威并施。既提及归顺之后的优厚待遇,也要隐晦警告若负隅顽抗,大军压境,玉石俱焚的后果。”
商议已定,曹操便着人精心准备了招降文书,详细罗列了对张济叔侄的承诺与条件,又亲自给郗虑修书一封,讲清重点。
郗虑在心中暗自将这些内容梳理一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镇东将军,此番朝廷派我前来,实乃看重将军的忠义与才能。如今汉室虽历经波折,但天下人心依旧向汉。曹公奉天子之命,广纳贤才,以图复兴汉室。将军若顺应天命,归顺朝廷,曹公承诺,不仅保留将军现有的平阳侯爵位、镇东将军之职,还将为将军提供充足的粮草军械,助将军扩充军备。”
说到此处,郗虑目光转向张绣,接着道:“至于张将军,曹公听闻其英勇之名,特表奏天子,进封张将军为中郎将,赐宣威侯。将军叔侄二人,从此位列朝堂,荣耀加身,实乃美事。”
张济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条件看似优厚,可自己在商城经营多年,一旦投降,手中的实权又能保留几分?
他下意识地看向贾诩,希望从这位智囊口中得到一些建议。
贾诩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对郗虑说道:“郗使,曹公诚意,我等已感受到。只是不知若是我等降服,曹公又将如何安置我等?”
郗虑心中明白,这恐怕也是张济、张绣叔侄俩的疑虑,斟酌了片刻后,却是不答反问道:“敢问先生,荆州使者可是已至商城?”
听到郗虑提起邓义,张济、张绣都面露尴尬之色,毕竟这位可是被他们软禁了十多天了,至今都没能见到张济一面。
倒是贾诩神情镇定自若,好整以暇道:“不敢瞒天使,荆州使节邓义邓先生,已至商城十余日。”
郗虑看了一眼贾诩,总觉得这位看似最好说话的,其实反而是最难对付的那位。
“原来如此。”
郗虑露出了一个笑容,温声解答道:“其实此番安置镇东,曹公本有意使镇东安于兖州。”
说到这里,郗虑故意停顿了一下,偷偷打量张济三人的神色。张济面露阴郁,张绣则有些恼怒,唯有贾诩,神情不惊,毫无波澜。
第473章 张济降曹
大堂上,气氛凝重而微妙,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情。
郗虑赶在张济、张绣和贾诩三人开口之前,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正巧荆州刘使君谴使入朝,恳请朝廷出面调节荆扬之争。曹公听闻刘使君也派人前往张镇东处求援,当即便生出一计,有意请张镇东入荆州,助力刘使君稳定局势,不知张镇东意下如何?”
郗虑的这番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张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心陡然间被触动。他微微坐直身子,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前往荆州的种种画面。
不单单是张济心动,张绣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脸上的神色已然出卖了他。对于张济、张绣叔侄俩来说,兖州远在天边,那是他们从未涉足的陌生之地,心中自然满是戒备。而南阳,近在咫尺,他们多次率军入寇洗劫,对那里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更何况,这也是他们与贾诩此前反复商议后,认为最为理想的安置结果。
“天使远道而来,鞍马劳顿,想必十分辛苦。”
张济心中大为满意,忍不住满脸笑意地向着郗虑示好:“今晚,本将意欲设宴款待,为天使接风洗尘,还望天使赏脸。”
郗虑闻言,先是欠身,感激地谢过张济的好意,末了却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如今荆州危在旦夕,荆扬两州,皆是国姓诸侯,天子亲藩,两州相攻,不论是伤了哪一个,都不是天子、朝廷和曹公所希望看到的局面。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解决荆州的困境。”
张济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听懂郗虑话里更深层次的意思,转头看向自家好大侄张绣。张绣那清澈的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两人确定彼此都没明白后,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贾诩,仿佛贾诩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贾诩轻抚胡须,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等既已决定投效朝廷,而当今朝廷又以曹公辅政,我等自然唯曹公马首是瞻。只是不知,曹公欲将我等安置于何地?”
郗虑见贾诩发话了,知道不必再拐弯抹角,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主今日详细了解了一番荆州局势,曾与我言,宛县乃是昔日南阳治所,地处南阳盆地之交通要冲,兼具水路枢纽,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不可无重将坐镇。”
郗虑话说到一半,偷偷抬眼去瞥对面的张济、张绣和贾诩。只见张济、张绣叔侄二人脸上瞬间流露出掩藏不住的喜色,显然对这条件极为满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在宛县的安稳生活。而贾诩则依旧神色平静,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宛县,这座古老的城池,曾经辉煌无比。在人口鼎盛之时,全天下范围内只逊色于洛阳,几乎与长安平起平坐。这固然得益于宛县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土地肥沃,交通便利,周边河流纵横,水利极其发达,为农业发展提供了绝佳条件。但东汉的开国功臣们更是功不可没。
南阳作为刘秀的龙兴之地,整个东汉的开国元勋,有一半以上出自南阳。为了从这些功勋权贵手中夺回朝廷的掌控权力,自光武帝刘秀开始,历经明帝、章帝两朝的精心谋划与博弈,最终才把这帮人悉数赶回了封地。而这些人的回归,携带了大量的财富、人口和先进的生产技术,无疑使得南阳进入了巅峰时期。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南阳一郡的实力却几乎碾压了大汉十三州里的三分之二。即便后来被袁术残暴统治,弄得十室九空,民生凋敝,但自匡亭之战后,宛县又渐渐恢复了几分元气。到目前为止,宛县的户数已经重新回到了四千以上,整个县邑也有人口三、四万人。更别说宛县周围五十里地内,还有八九个县邑,这些周边地区与宛县相互依托,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区域。
这里土地肥沃,河流纵横,水利极其发达,只需要收容一些流民,不过度横征暴敛,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相信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就能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即便目光再短浅,也能看出宛县加上周围这近十个县邑的地盘,足以供给张济两万人马一年的吃喝用度,可要比眼下所在的商城这破地方强太多了。
与这里相比,南阳的西北角,靠近商城那一带,反而是凋零破败得厉害。原因自然不必多说,张济自己就再清楚不过了,他这几年每年可不就从那里进入南阳盆地,美其名曰“帮忙秋收”,更别说再早几年之前,董卓军的那些烧杀抢掠了。
这买卖做得!
张济和张绣对视了一眼,要不是有贾诩坐在一旁沉稳镇场,他们恐怕早就兴奋地嚷嚷开了。
郗虑继续说道:“不过武关一线,乃是关中屏障,关乎关中地区的安危,自然要收归朝廷所有,望将军海涵。”
“可……”
张济一脸喜色地刚开了口,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忍住,他深知此事重大,自己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贾诩,眼神中满是询问和期待:“先生以为如何?”
“可也!”
贾诩神色庄重,语气坚定地说道:“商城虽地处要隘,却民稀田少,更无商队往来,经济凋敝,难以长久发展。宛县虽然历经战乱,有些凋零,但凭借其优越的地理条件,完全可以聚民屯田,发展生产。更何况我等已经降服朝廷,自然要听从朝廷和曹公的调遣,这是大势所趋。”
“先生所言甚是。”
得了贾诩的首肯,张济顿时大喜过望,脸上笑开了花:“不错,我等既已投效朝廷,自然要遵从曹公之命。只是不知曹公意欲何时调遣我部出关?”
郗虑心中暗自哂笑,没想到张济竟然对贾诩如此信任倚重,几乎到了毫无保留、言听计从的地步。看到这一幕,郗虑心中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些许嫉妒艳羡之情,他想到自己在曹操帐下,虽也备受重用,但却从未有过这般被绝对信任的待遇。
“何时动身,自然还得与荆州邓公相商。”
郗虑笑着调侃道:“不知将军何时请邓公前来一聚?”
张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却满是尴尬。他想起之前软禁邓义的事,如今要请邓义过来,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很快,张济一声令下,士兵便匆匆去请邓义。在来的路上,早已有得贾诩授意之人,将具体情况一五一十地悉数告知了邓义。邓义这才明白自己是因何而能得见张济一面。
不过邓义毕竟头脑清醒,心思缜密。他深知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不但没有趁机给张济甩脸子,反而对于先前的软禁只字不提,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他的这份识大体、顾大局,瞬间就让本就尴尬不已的张济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得知张济已经投降了曹操,邓义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自吃惊。随后又得知是傅巽在朝中请动了曹操来援,邓义心中渐渐有些明白了过来。他意识到这背后是一场错综复杂的政治博弈,曹操巧妙地利用各方矛盾,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但明白不等于就有办法应对。邓义是看破了曹操叠加借力打力的手段,也看明白了曹操一下子变成了最大赢家的现状。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力挽狂澜,改变眼前的局势。
同时,邓义作为南阳人,他对曹操并无反感。相反,因为曹操在匡亭之战里痛揍袁术,打得袁术抱头鼠窜,让南阳百姓免受袁术的残暴统治,所以他对曹操其实还是颇有好感的。
当然了,邓义这帮南阳人,对于覆灭袁术,将袁术送入雒中,上交朝廷的刘备父子俩,也一样抱有好感。他们觉得刘备父子为南阳除去了一大祸害,是值得尊敬的。
因此,邓义、韩嵩这些南阳帮,其实内心是支持降服的。
一来他们看不上刘表,觉得刘表心胸狭隘,能力有限,难以成就大业;二来不论是北边的曹操,还是南边的刘封,哪怕是河北的袁绍,他们全都能接受。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让南阳百姓过上安稳日子,是谁统治都无所谓。
有了这样的内在想法,等听到郗虑以朝廷的诏令,命令张济所部移驻宛县时,邓义毫无异议,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并表示会回去通禀给刘表。
看见邓义如此“知情识趣”,郗虑和张济都是大为欣喜。张济更是当晚大摆宴席,盛情款待郗虑和邓义两位使节。营帐内,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宴会一直持续到东方破晓,几至达旦。
次日清晨,暖阳初升,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众人商议军情的屋子内。众人围坐于长桌旁,气氛凝重而热烈,一番激烈讨论之后,终于定下了详细方略。
张济领命,需在五日之内迅速举兵,出武关,踏入南阳。一路疾驰,沿着丹水之畔行进,目标直指筑阳县。
筑阳县地处筑水与丹水的交汇之处,地理位置极为关键,它距离襄阳不过百里之遥,且水路交通便利,只需两日,便能乘船直抵襄阳城下。此地堪称是最为合适的呼应地点,战略意义非凡。
倘若刘封一意孤行,坚持进攻襄阳,那么张济驻军于此,便能对围攻襄阳的刘封军形成严重的侧击威胁。如此一来,刘封面临两难抉择:要么分兵前来与张济对战,分散自身兵力,削弱攻城力量;要么在攻城时提心吊胆,时刻担忧侧后方的威胁,根本无法全力攻城。
而若刘封有意求和,张济则可从筑阳县绕道襄阳北上,途径新野,最终抵达宛县。此路线虽路途稍远,但全程有水道作为依托,物资运输更为便捷,行军也更为轻松,实际上反而更加方便。
至于曹操,将在十日之后派遣兵马前来接管商城与武关。
届时,他同样也会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先行进入南阳盆地,驻军于顺阳。此地作为战略要冲,能够及时为张济所部提供后援支持,确保张济在前线的行动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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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缓缓拉回到襄阳南方的刘封军中。
此时,军中气氛透着一股紧张与期待。
刘封此前给了周宾一项艰巨任务七日之内拿下国县。
这看似艰难的任务,却被周宾以惊人的速度和卓越的军事才能完成得超乎想象。
仅仅四天半,周宾就率领着麾下将士成功打破了国的防线。在这场战斗中,周宾展现出了非凡的谋略与指挥能力。他巧妙地部署兵力,避开了敌军的防守正面,从侧翼发动突袭,打了国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更令人称赞的是,他不仅成功攻克了国,还完好无损地保住了国港和城内的仓储设施。这对于后续的军事行动和物资储备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收获。而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周宾所部自身伤亡竟然不到两百人,这简直堪称奇迹,可算是超额完成了刘封交代的任务。
攻破国之后,刘封依样画葫芦,开始对当地的人事进行整顿。他将重点放在惩治那些胆敢反抗的士族、豪强、大族以及巨商身上。
这些人长期以来把持着地方的政治、经济命脉,操控着普通百姓的生活,还公然对抗官府,早已成为刘封统治路上的掣肘之力。
如今,刘封的阵营中人才济济,实力大增,他自然对这些为非作歹之人极为看不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正当合理的惩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不过相应的,很快就有不少人跑到刘封这里,为这些士族豪强求情。求情者们或是言辞恳切,诉说着这些家族与地方的千丝万缕联系;或是威逼利诱,试图用各种利益关系来打动刘封。
第474章 襄阳诡局
然而,刘封却仿若那巍峨屹立的磐石,不为求情者的言辞所动。他面色沉稳,双眸中透着坚定与冷静,不紧不慢地抛出了一个令人难以辩驳、极具信服力的理由。
“扬州军自东向西,一路而来,所经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自蕲春以来,直至江陵,扬州军纪律严明,可谓是秋毫无犯,百姓皆是有目共睹。而各地的世家大族、豪强巨商,封亦是保持了应有的尊重,此皆众人有目共睹。可如今竟陵、国等地方,悍然举兵对抗天兵,若是不予以惩处,那日后其他城市纷纷效仿,又该如何是好?况且,对于这些胆敢负隅顽抗的地方,若是不能给予严厉惩罚,那又该如何向州陵、鄂城、邾城等顺应天命、弃暗投明的县邑交代?”
刘封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剑,直击求情者们的内心。求情者们听后,顿时哑口无言,他们心里清楚,刘封心意已决,就如同那既定的山川走势,难以更改半分。
扬州军自成功攻克国城后,便迅速将此地作为了至关重要的前进据点。一时间,城中一片忙碌景象,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囤积着粮草、被服、药材、军械、财帛等各种物资,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只为了能够从容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不过,相较于后勤线的顺畅无阻,前线的战事进展却犹如蜗牛爬行一般,肉眼可见地放缓了下来。
刘封的坚决态度并没有如他所预期的那样,使得襄南地区迅速崩溃。相反,钟祥、国、宜城、上洪、汉南等地的抵抗愈发激烈。
细细探究其中缘由,其实并不复杂。一来,这里毕竟紧邻襄阳,乃是刘表花费多年心血、精心经营的核心地盘。此地的百姓对刘表的认同感和忠诚度极高,民意基础十分深厚,这远非蕲春、鄂城、邾城这些距离较远,且由黄祖这种藩属治理的地区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