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恰恰是刘封坚定不移的惩治态度,起到了反作用。
曹操习惯以屠城威吓守军,可依然有不少城市坚守,究其内因,不过是厌恶曹操,以及忠诚主君几个原因罢了。
如今刘封的态度并非仅仅只是针对襄南诸城,而是为整个刘封军做一个系统性的纲领。
襄南这些城市距离襄阳不足百里,本就是刘表的核心地盘。刘表单骑入荆州也快十年了,而且他的政治能力也是颇有手腕,自然也就绝不缺少对其忠心耿耿的士人豪强的。
对于这些人,刘封的敕令不但起不到劝降的作用,反而激起了他们更为坚决的抵抗意志。这些地方的百姓和守军,抱着必死的决心,誓要与扬州军抗争到底。不过对于南郡和江夏郡的剩余县邑来说,就又不一样了。
尽管襄南的这些城邑抵抗意志无比坚定,可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却犹如天堑一般巨大。若不是刘封爱惜士兵的性命,舍不得让他们承受过多的伤亡,这些县邑恐怕也难以抵抗如此之久。更何况,虽说进展缓慢,但各处都在稳步推进,各地偏师的主官们个个信心满满,纷纷立下军令状,信誓旦旦地表示大致都能在十天半月内拿下各自的目标。
然而,刘封却一点都不着急,他仿若那沉稳的老猎手,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他不但没有催促下面的将领们加快进攻节奏,反而压住了众将急切请缨的热情。
在刘封看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练兵实战好机会。这些城市中的守军,大多是地方豪强的私兵以及临时招募的青壮,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强,但是有坚固的城墙可以依托。对于扬州军来说,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沙包”。
况且,在这一轮的扩军之中,贾逵、赵云所部都补充了不少新兵。尤其是贾逵所部,新兵的比例竟然高达一半以上。
虽说这些新兵中有很多人曾经都在袁术、黄巾、孙策、王朗等人手下当过兵,是所谓的老卒,但扬州军的训练方法冠绝天下,他们曾经接受过的训练,与扬州军的严格训练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新兵与老兵之间的融合,也急需一场实战来完成磨合。
这样一来,这些战力不强、战斗意志却合格,又不会轻易崩溃,且有城墙依托的对手,简直是完美的练兵对象。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后勤物资还在紧张地转运之中。即便扬州军在短时间内攻到襄阳城下,面对襄阳城那坚固无比的防御工事,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毕竟,襄阳城可不是这些小城能够相提并论的。严格来讲,襄阳城地跨汉水两岸,与汉水北方的樊城紧密联为一体。不算城中的驻军,仅仅凭借襄阳城内的庞大人口,就能随时动员出一支两三万人的军队。
这样的军队,若是在野外作战,自然不是扬州军的对手,但若是用来守城,那可是绰绰有余。如果再能同时有两三万人的精锐部队作为核心力量,其战力更是能翻上一番。
最后一个原因,则是刘封不想把刘表逼得太急。
他心里明白,一旦把刘表逼到绝境,刘表很有可能直接向北边的曹操屈膝投降。平心而论,刘备父子和刘表之间的关系,要远比刘表和曹操之间的关系深厚得多。毕竟,双方在过去的合作中,都给对方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刘备父子靠着荆州的粮食销售,不仅在徐州境内顺利完成了屯田大业,还成功稳住了扬州的江北两郡。使得庐江、九江并没有因为大旱而陷入崩溃,保住了难能可贵的元气,为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刘表同样也没有吃亏。从刘封这里,他源源不断地拿到大量的霜糖、雪盐以及各种先进的铁制农具,尤其是那曲辕犁,更是让他收获颇丰。这些物资不仅让他大发了一笔横财,同时也大幅度地提升了荆州的粮食年产量。
仅仅靠着曲辕犁这一件东西,荆州这两年的年产量最少也提升了三成。霜糖、雪盐等珍贵物资,也给刘表带来了海量的财货,这使得他有足够的财力和底气开始扩编嫡系的刘家军。
在荆州的十四万军队中,刘表嫡系的兵力如今可是占了整整五分之二还多。要知道,原来可是连五分之一都不到的,这几乎相当于扩充了一倍。可也正是因为这种贸易带来的双赢格局,才让经历了收容刘勋之后的两藩,继续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然而,刘封这次的“背刺”之举,属实还是挺伤人品的。但谁让这次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千年一遇。而且一旦错过,往后再等二十年,也再也不会有如此绝佳的机会了。
即便是孙十万背刺关二爷,与刘封这次的行动相比,也远远无法相提并论。毕竟孙十万付出的名誉和人品代价,要比刘封这会儿大上数倍乃至十倍,而他所获得的收益,不过是区区四分之一个荆州,而且还是被战火打得千疮百孔、破败不堪的荆州。
由此可见,眼下机遇之难能可贵。
襄南的战局依旧在刘封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继续推进着。
而在南面,周瑜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江陵城中。他一到,便立刻雷厉风行地接手了南郡的所有事务。同时,刘封也对他加以江陵都督的加衔,郑重地委任其负责江陵战区的诸军事。周瑜深知责任重大,他日夜操劳,精心部署着各项防御和作战计划,力求将江陵打造成为坚不可摧的堡垒。
其间,还不时传来贺齐、高顺在南方的进展消息。两人携手合作,精心设局,在夏收之时成功引山越主力下山。随后,他们与山越军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三战三捷,斩杀和俘虏的敌人过万。如今,会稽郡中的几大山越首领已经吓得抱成一团,龟缩起来抵抗。
他们被贺齐、高顺联手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心气尽丧,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入冬之后。他们天真地以为,到了那时,汉军会因为天气寒冷等原因而自动退兵。
总体来说,局势还是一片大好,一切都朝着刘封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不过,当刘封见到郗虑的时候,他的好心情终于戛然而止。
八月上旬,郗虑顺着丹水一路南下,历经五日的舟车劳顿,终于抵达襄阳。
对于郗虑的出访荆州,整个荆州有两个人最为不满。
一个自然是刘封,而另外一个,正是刘表。
刘表当初不过是出于无奈,答应向曹操低头,企图借曹操的援军来制衡并击退刘封的扬州军,可这绝不意味着他真心愿意投降曹操。
毕竟,刘表在荆州经营多年,自有一番雄心与抱负,怎会轻易臣服他人?
然而,事情却一步步发展到如今这般难以挽回的境地。其中最关键的原因,便是刘表的基本盘遭受了重创。
他的嫡系军队眼下可谓是损失惨重,张允在汉川畏缩不前,麻痹大意,竟一晚上送掉了三万人马,让刘表这几年卖粮换来的心血付诸东流。
紧接着传来荆南刘虎在巴丘又折损了一万,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襄阳城中剩余的部队也被蔡瑁牢牢掌控。
偌大的襄阳城中,刘表能够随心所欲指挥的士兵,恐怕不足千人。
其实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连那些平日里忠心耿耿的刘表亲卫们,看着如今的局势,在内心深处也难免产生了动摇。
刘表失去了嫡系部队的支持,自己的身体也因为这一系列悲惨的战报,被气得卧床不起,难以起身。
此时,荆州的士族们见风使舵,纷纷暗中勾结串通起来,试图在这混乱的局势中谋取自身的最大利益。而在这个关乎荆州命运的关键时刻,有一个人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最终的走向。
此人正是蔡瑁。
蔡家身为南阳的大族名门,在襄阳更是如同地头蛇一般的存在,根基深厚,势力庞大。
蔡瑁不仅是刘表的姻亲,还是如今襄阳城中剩余部队的主帅。他手中掌握着关键的军权,一举一动都被各方密切关注,成为了左右局势的关键人物。
这一系列复杂的因素相互交织,让荆州的局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随时可能爆发。
郗虑抵达襄阳的第三日,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蔡瑁趁着夜色,身着一袭黑色斗篷,悄悄的从后门进入了州府之中。
刘表的夫人乃是蔡瑁的二姐,蔡瑁对州府的布局自然是了如指掌,毫不陌生。进了后院,蔡瑁迎面看见自家二姐。
昏暗的灯光下,二姐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她并没有和蔡瑁说话,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见机行事的眼色,便转身匆匆离开。
蔡瑁也没有去追,他心里明白,二姐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个好兆头,至少自己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了。
很快,蔡瑁在侍从的轻声引领下,来到了刘表的卧房,房间中灯火通明,自扬州采购而来的灯油被毫不吝啬地点燃,几十盏油灯齐放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府君。”
蔡瑁进屋后,绕过华丽的屏风,一眼就看见了榻上虚弱的刘表,赶忙快步上前,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问候道:“您身体可见大好?”
声音中满是敬重与担忧。
听到蔡瑁的声音,刘表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刘表,老态尽显,面色苍白如纸,皱纹如沟壑般刻在脸上。要不是局势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刻,他实在不想以这副狼狈的模样召见蔡瑁。
“德来了,且宽坐。”
刘表吃力地抬起手,微微摆了摆,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旁的侍从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为蔡瑁端来了胡床。
第475章 蔡瑁的心思
在这波谲云诡、暗潮涌动的襄阳城局势之中,毫不夸张地讲,蔡瑁已然成为了城中的定海神针。他的立场倾向,宛如天平上关键的砝码,谁能获得他的支持,谁便能在这复杂莫测的局势里占据主导地位,掌控局势走向。
然而,即便手握这般举足轻重的权势,在刘表面前,蔡瑁依旧是恭恭敬敬,谦卑的神色自始至终挂在脸上,举手投足间,全然不见半分张狂骄傲的痕迹。
得了刘表的示意后,蔡瑁郑重地谢过,而后小心翼翼地入座。他挺直了腰板,脸上摆出一副专注认真、悉心倾听的模样,静静地等待着刘表率先开口。
刘表的目光缓缓在蔡瑁身上游移,一圈又一圈,那眼神仿佛带着洞察人心的力量,试图从蔡瑁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探寻出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良久,见蔡瑁并无主动开口的意思,刘表在心底暗自叹息了一声。无奈之下,终究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动开口说道:“别驾韩嵩他们今日又来府上了,还是一个劲儿地劝我归降曹操。德啊,你是我最为信任的心腹重将,汝姐又是我夫人,我们曾经还一同经历过诸多艰难险阻,风风雨雨。这荆州的这片基业,也是我们携手并肩,一步一步辛苦开创出来的。如此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我自然是要听听你的看法和意见。”
说完,刘表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蔡瑁,那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等待着蔡瑁能给出合意的答案。同时,又隐隐透着焦虑,毕竟这抉择关乎着自己还能不能继续执掌荆州的命运。
蔡瑁听完刘表的问话,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时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刘表眼中原本满满的希冀,也随着这沉默的持续,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就在刘表快要彻底放弃希望的时候,蔡瑁突然开口了:“如今韩德高等人已经明显倾向降服于大将军曹操,郗虑此番前来,不过是为大将军探路罢了。依我推断,朝廷诏令至多半月之内便能抵达襄阳。如今局面已然如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听到蔡瑁这番话,刘表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又亮了起来。虽然蔡瑁的话语看似是在推脱,对局势表示无奈,可刘表却敏锐地听出了其中隐藏的怨念和不满。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很显然蔡瑁对韩嵩等人主张投降的行为是极为不满的,而这一点,让刘表暗自欣喜。
刘表猛地伸出手,一把牢牢抓住蔡瑁的手腕,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力气,这一抓竟让蔡瑁的手腕隐隐作痛。
“内弟啊,这荆州可是你我的荆州啊。如今城中军备物资充足,武器铠甲陈列整齐,粮草堆满了仓库,财帛辎重更是多得不可计数。就算眼下兵员稍有匮乏,可依旧还有两万可用之卒。”
刘表目光坚定地看着蔡瑁:“难道德你就真的愿意将这一切,就这样拱手让给他人?”
蔡瑁皱着眉头,面露难色地说道:“主公,若是大将军不出兵援助我们,恐怕这襄阳城,绝非扬州军的对手啊。”
“诶,德,此时此刻,你我乃是一体,你是我的内弟,我是你的姊夫。”刘表眼见蔡瑁的态度有所软化,心中更是欣喜不已,赶忙开口劝说道:“内弟你这话虽说有一定道理,可却在关键的一点上想岔了。”
蔡瑁脸上闪过一丝吃惊的神色,随后连忙拱手行礼,说道:“还请主……姊夫明示。”
蔡瑁原本想称呼刘表为主公,却被刘表假意瞪了一眼,只得临时改了称谓。
“襄阳城,便是整个局势的关键所在!”
刘表神色凝重地开口道:“韩嵩等人一心想要投降,那就让他们冲在前头,以他们的名义去请降,借此招来曹军相助。而我们,只要将襄阳城牢牢地掌控在手中,那所有的局势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蔡瑁像是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趣,紧接着追问道:“那具体该如何挽回这局势呢?”
刘表脸上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自信笑容,缓缓说道:“襄阳城是你我多年苦心经营的根基所在,城墙高大厚实,护城河又深又宽,城中储备的粮草军械,足够支撑数年之久。而且,一旦南阳的守军回调,城中立时就能拥有两、三万可用之兵。到时候,再征调城中的青壮男子入伍,足可拥有五万守军作为倚仗。如今城中人心虽有所动摇,但不过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养病不出,只要我重新出面主持大局,必定能立时稳定人心。”
蔡瑁听完,神色间微微动容,可紧接着还是面露迟疑之色,问道:“那大将军处……?”
“内弟,关键就在于这襄阳城啊。”
刘表紧紧握着蔡瑁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只要我们能牢牢掌控住襄阳,曹操在南阳就难以站稳脚跟。等我们逼退了刘封,我自有办法让曹操乖乖退回关中。”
蔡瑁心中暗自沉思,觉得刘表的话半真半假。
说它真,是因为只要刘表真能稳稳掌控住襄阳,曹操还真未必能在南阳长久立足,即便他能拿下宛县,意义也不大,毕竟如今的南阳,核心早已转移到了襄阳。襄阳不同于江夏、南郡,这里是刘表最早经营的地盘,忠心耿耿的部下和死忠之士众多。除非曹操能派遣大量兵力四处镇压,而且还得是精锐重兵,否则还真未必能压制得住襄阳的各方势力。
但蔡瑁也并不认为刘表就真的十拿九稳了。要是刘表真有这般十足的底气,又怎会对自己如此客气,都以内弟姊夫这般亲昵的称呼相称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拉拢自己,获取自己的支持。
“我昔日单枪匹马进入荆州,与你和异度三人联手,一日之内便平定了宜城,短短一个月内就拿下了襄阳。不到半年时间,荆州六郡便尽皆俯首听命。”
刘表轻轻拍着蔡瑁的手背,神情恳切,语气中带着几分乞求之意:“德,还望你能继续助我一臂之力,共保这荆州基业啊!”
蔡瑁仿佛也被刘表的这番话深深感动,脸上涕泗横流,当即双膝跪地,下拜道:“明公对我恩重如山,瑁愿为明公效死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好好!”
刘表连声称好,脸上满是欣慰之色,随后硬撑着疲惫的身体,将蔡瑁拉了起来。
紧接着,刘表又向蔡瑁透露了一部分他的详细计划,并再三叮嘱蔡瑁,务必要抓紧手中的军权,绝不能让韩嵩等南阳派系的人染指襄阳城中的兵马。
蔡瑁对此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这本就是他最为在意的事情,刘表此番安排,反倒是正中他的下怀。
两人又就诸多细节问题,深入地商量了一盏茶的时间。眼见刘表精神愈发萎靡,神色疲惫不堪,蔡瑁当即开口告辞。
此时的刘表已经有些精疲力尽,整个人昏昏欲睡,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同蔡瑁继续密谋了。于是,两人约定了几日之后再次密会,商讨后续事宜。
之后,蔡瑁转身,缓缓离开了刘表的卧房。
蔡瑁刚从卧房迈出,就瞧见一个侍女正候在院门处。侍女身姿纤细,神色恭谨,见蔡瑁现身,忙欠身行礼,眉眼低垂。
蔡瑁稳步走过去,那侍女微微前倾身子,压低声音说道:“夫人在前面等您。”
声音轻柔,却在这静谧的深夜清晰可闻。
蔡瑁缓缓颔首,动作不疾不徐,带着几分久居高位的沉稳。侍女见状,转身在前领路,脚步轻盈。蔡瑁则跟在后面,一路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隔壁的院子。
这院子里花草繁茂,几株早开的腊梅在寒风中散发着幽幽暗香,在月色下别有一番风情,可蔡瑁却无心欣赏。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屋舍前。
侍女再次转身,恭敬地行了个大礼,随后侧身让开正门。
蔡瑁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抬脚走了进去,仿佛这周遭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分神。
一进屋,暖意扑面而来,蔡夫人正端坐在席上等候。
瞧见蔡瑁进来,她原本就有些紧绷的神情瞬间更添几分紧张,眼神中又带着关切,急切地问道:“事情谈完了?他找你是何目的?”
蔡瑁上前,先冲着自家姐姐行了一礼,动作标准而又不失分寸,这才一边缓缓入席,一边沉稳地回答道:“还能是什么,不过是舍不得荆州权柄罢了,想要拉我给他做刀,控制住襄阳城内的局势。”
蔡二姐,在荆州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她气质温婉,眉眼间尽是江南女子的灵秀。其大姐嫁给了黄承彦,也就是原时空中诸葛亮的丈母娘。刘表自入荆州后,便娶了蔡夫人为续弦。两人年龄差距颇大,这段婚姻又是政治联姻,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