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凌振直摇头,跟着反问:“莫非郡马不服气?你可知团练使韩滔?他当初与秦明斗了二十合,却为杨兄一合所擒。”
“一合?”宣赞双目圆睁,他想起之前华盖幻象,于是喃喃自语:“此人莫非真是神明?”
“郡马说什么?”
“没什么,杨长可会妖法异术?”
“你为何这般问?”
见凌振一脸不解,宣赞看了门外守卫一眼,然后压底声音,答曰:“凌兄有所不知,今日我与他阵前斗将,本来怒气冲冲想吞天,可一交手就怒气全消,我怀疑他使了妖法”
“妖法?”
凌振直摇头,坚定说道:“梁山只有公孙胜与樊瑞会法术,他两人都是修道求仙之人,杨兄就是个普通人,但听说他天生神力。”
宣赞蹙眉呢喃:“那为何与他交手,我完全提不起怒气?是我自己的问题?”
“真这么奇怪?”
凌振见宣赞不想说谎,便捏着下巴思考原因,片刻后就试探性问道:“听说杨长自幼善良,上了梁山也不杀无辜,郡马是不是看他面善,所以燃不起怒火?”
“是这样吗?”
宣赞原本嫉妒杨长容貌,此刻却被凌振的话绕晕,思来想去得不到答案,于是便询问杨长绰号。
当得知杨长没有绰号,宣赞恍然想起昨日抓的梁山头领,其中阮小七绰号活阎罗,心说杨长莫不是活菩萨?
不多时,杨长带来郎中给宣赞正骨,后面的喽则端着餐饭酒肉。
宣赞之前恨得牙痒痒,现在把杨长当成活菩萨,突然就越看越顺眼。
郎中完成正骨,杨长就与凌振、宣赞同桌共餐。
偶然发现宣赞偷看自己,杨长便放下碗悠悠说道:“公明哥哥让我劝降,但我这个人嘴笨不善言辞,相信凌兄刚才已陈明利害,郡马降或不降自己拿主意。”
“呃”
宣赞听得不由一怔,旋即郑重回答:“按说我乃败阵俘虏,这条命合该由您处置,但官军也俘虏了梁山两头领,或许关兄会以俘换俘”
“以俘换俘?你想多了”
杨长摇头一叹,满脸不在乎的表情,顿了顿补充道:“关胜不日也将成擒,很快你就能见到他。”
“嘶”
宣赞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人为何如此笃定?难道他真是人间活菩萨?
沉思片刻,丑郡马即铿锵对曰:“若真如阁下所言,宣赞会劝关兄同降。”
“呵呵,那就拭目以待。”
杨长心说你还挣扎啥?宋江山下跟着一帮虎狼,还有小贾诩吴用帮着谋划,除非关胜有他祖宗附体,不然再勇也是白给。
宣赞将信将疑,在梁山待了一整天,直到隔日拂晓。
杨长、凌振将其带至忠义堂,看到关胜、郝思文也被擒上山,宋江正带着一众头领参拜。
看到此情此景,宣赞更将杨长视作神明。
关胜见宋江诚恳,宣赞也力主劝他投降,便与郝思文归降了梁山,之后做筵庆贺不表。
三人入伙第二天,宋江为救卢俊义、石秀两打大名府,他归还人马令关胜为前部,其余各军布置则不变。
杨长随呼延灼赶到战场,配合宋江主力及关胜前部,将李成、索超杀得七零八落遁走。
战后,雪地里上千尸首闪着光,杨长由于刚刚擒将得了大功劳,借口找武器令呼延灼无话可说,便让这厮捡了个酣畅。
回营之后查看属性,只有拳脚提升至精通,其余技能则没有变化。
次日清晨,白雪皑皑,天寒地冻。
杨长正带着麾下将士热身,突然呼延灼派人传来口信,要他即刻前往中军大帐议事。
嗯?我又不是主将,去大帐议哪门子事?
这厮又想搞事?
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削你?
杨长怀揣疑惑来到中军,发现呼延灼并不在大帐内,只有吴用、关胜坐在宋江左右。
“公明哥哥,你找小弟有事?”
“适才哨探来报,急先锋索超引兵出城,关将军举荐贤伉俪前去擒拿,三郎速速穿上披挂出寨,三娘已去了辕门等你。”
“关将军?”
杨长一脸诧异往向关胜,只见他捋着长髯微笑点头,看得杨某人百思不解,心说咱们俩好像没交情。
宋江见状笑着解释:“原本军师要用计擒之,但关将军却夸贤伉俪拿人很有手段,你们一个擒了宣赞、韩滔,一个套住郝思文、彭,现在的索超可能厉害少许,所以让你们一起出战。”
“呃好的。”
杨长抱拳应下,又向关胜点头致意,心说这人果不一般,胸怀常人所不及。
我擒了你朋友宣赞,却反过来举荐我?
你与呼延灼,高下立判。
其实关胜只能算二举,向他首举杨长的是宣赞。
索超绰号急先锋,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宣赞想确认‘活菩萨’的本事。
第120章 黑命贵?(k)
第120章 黑命贵?(7k)
昨夜大雪如鹅毛盖地,平明已积下二尺深白。
杨长领了将令,即披挂引马出战,马踏酥雪之上如作画,点出一排密集印记。
行至辕门,扈三娘早已等在那里,正听李俊交待着什么。
嗯?
攻城厮杀以马步军为主,今日还有水军的戏份?
杨长打马靠上前,李俊忙抱拳见礼。
“杨兄。”
“李兄有事?”
“我已交待弟妹,贤伉俪快去迎战,索超出城快到了,我先去涧边等候。”
“哦好.”
看着李俊离去背影,杨长一脸好奇望向扈三娘,问道:“他说了什么?”
“水军在涧边布置了陷坑,军师原计划让李头领引索超前往,却没想到关将军突然举荐我们,李头领刚才来告知位置,如果等会战那索超不下,就诈败将其引入陷坑去。”
“原来如此,不过没有那个必要,等会我先去缠住他,娘子跟上补以套索,索超必然被擒。”
“嗯,听你的。”
两人说话之间,索超已杀败城外引诱之兵,径直往梁山营地而来。
杨长即对扈三娘递个眼色,便挺枪跃马去截住索超厮杀。
黄骠马四蹄翻腾,驮着杨长飞速奔走,扈三娘才看到男人甲衣穿戴不整,心说官人身边的随从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扈三娘催动青骢马,蹙着秀眉缓缓向前,心里埋怨却不知实情,今日是杨长自行穿戴。
两人虽是夫妻,但外出作战并没同营,扈三娘自领一军要作表率,杨长在呼延灼帐下要守军规,所以夜里也就不能同榻。
扈三娘走马沉思,打算回山找宋太公说说,让他劝宋江别再如此安排,梁山近郊作战无所谓,长途行军最好在一起,夫妻间方便互相照顾。
杨长则没这么情感细腻,战场不是讲儿女私情的地方。
而且带着老婆一起作战,有点工地上干活夫妻档的感觉,老婆白天上工帮着打下手,下班了还得煮饭伺候男人。
这种画面看似相濡以沫,实际上女人在工地上干活,与女人在军营里做事很相似,都是男人堆里少有的鲜艳点缀,平常化妆打扮根本不可能,还得忍受粗鄙同伴荤话打趣。
杨长此时心无旁骛,跃马挺枪直取索超。
索超相较杨志武力略逊,而杨志是梁山一流高手分水岭,杨长认为自己即便胜不了,却能凭借绝技【镇气囚力】不败。
双马逼近之时,杨长再次作出举枪棒打的架势,同样看懵了抡斧冲来的索超。
怎么回事?
一场大雪淋坏了贼寇脑子?
索超刚杀败了一阵,兴奋得手心灼热发烫,他看到杨长率先起招抢攻,并没有按惯例架斧柄去挡,而是如抡锄头般向上一撩。
急先锋果然名不虚传,哪怕多一回合都不想等待,他打算把杨长直接撩下马去。
砰一声响。
长枪压在斧背上,发出金木交碰的沉闷之声,犹如木击编钟的厚重。
杨长的长枪无法尽展其力,一记盖打让枪杆弯成一道弧线。
索超大斧使出犀牛望月,相当于乒乓运动员反手扣杀,力量虽不如正手那般猛烈,但这样有借力展力之效,按说能把杨长直接拽倒。
然而两兵交战的瞬间,索超有种奋力踢到树苗,却被回弹的感觉。
“你这厮”
“咦,你不错啊.”
“小贼,需要夸?”
索超见杨长‘轻蔑’的夸赞,他心里非但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拔出胸中一团怒火。
硬碰硬兵器相交,战马奔跑起来的残力,带着两人错身跑开。
索超这时艺高人胆大,他用脚勾住马镫控制平衡,身体如体操下腰般顺势后倒,擎住宣花斧向后如同山崩。
“倒搬山!”
“嗯?”
杨长听得耳后风响,余光看到有白光落下,几乎本能地扭转腰肢,同时出枪往前一搠,如羚羊挂角巧妙拨开斧头。
“怎么可能?”
“小索子,你腰力很不错啊,可惜强中自有强中手。”
“休得张狂,再来!”
索超绝招偷袭不成,这次他抡起宣花斧正手猛劈,催动坐下战马如一团烈火涌动,仿佛要把杨长吞噬一般。
杨长挺枪迎击丝毫不惧,交马时先用枪柄一挡一推,再快速将手往枪头方向移动,空出枪尾向索超面门一扫,惊得急先锋再次往后仰倒。
索超骑术好、腰力强,仰身避开杨长的反攻,起落瞬间就调整好平衡。
回马再战,索超呼喊着自壮声势,却遭杨长无情抢攻盖打,弄得他怒火莫名没了。
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