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红楼了谁还做梦啊 第210节

  他就让他们继续在原来的位置上逐渐被淘汰去吧。

  李广难封,那是李广的战术打法已经跟不上汉军的战术战法需要了,如今这些老将依旧还在用传统的对待游牧民族的眼光看待新时代,李征不用再跟他们客气。

  别的暂时不说,这么大一座城池这么快就能建立起来,难道他们就没想一想在漠南漠北修建这么一座城池维持朝廷政令能够传达到草原?

  遂吩咐:“那就回去守着各自的汛地,宁夏卫不用管,我自有计较,你们要守好平凉府与陕西镇,一旦被收编的鞑靼各部作乱,你们是距离最近的灭火队。”

  两个老将也不以为忤,他们认为李征取得了这场胜利就忘了兴军作战地麻烦,所以料定再北伐必定要失败。

  于是各自南下,又各自向皇帝飞鸽传书表达他们的意见。

  北伐到此结束就行了,不要再贪图扩大战果,如今九边最大的麻烦已经是建奴而不是鞑靼人了。

  满桂奏请:“臣固知鞑靼之害,今林丹被俘,草原群龙无首,于是何人不以黄金家族后裔自居、何人不想戴上北元王冠?他们彼此残杀,数年内也不能威慑我天朝北方,既如此,何须继续北伐。反而建奴号令威严,已全然成了气候,应当以北伐之军会同辽西大军,一战而驱逐建奴。”

  等他们的密奏到达南都,皇帝都已经给李征授权“总督九边军政”了。

  这天皇帝很清闲,与皇后和二位贵妃在御花园散心,二位老将的密奏送到,皇帝打开一看,也有些失望地道:“这些老将果然跟不上形势了,那么几天,那么大的一座城就修起来了,难道他们对此没有一点想法吗?”

  皇后道:“陛下,既是国事,还请到文华殿诏群臣议论。”

  “哪里用得着,北伐是内廷的事情,跟外廷没关系。”皇帝恼火,“就是这几个老将,他们脑子怎么就那么死板。这个满桂,他在西陲那么多年,难道就不知道彻底击溃鞑靼、完全占据漠南漠北,我军便可从东北两路向西域三国总攻?”

  曹化淳道:“大约也是对肃藩的防备罢。”

  “防着人家干什么?”皇帝恼怒,“打来打去那还不是……罢了,就让这些老将逐步退居二线,等北伐胜利结束之后封侯休养去好了。”

  张皇后宽解:“既是跟不上了,陛下何须挂怀?如今选秀之事拖了又拖,眼看着又要到年底,只怕再也不能拖下去了,还需陛下诏命。”

  皇帝一愣,选秀?什么选秀?

  哦,去年年底搞的那个选秀啊?

  那不是吴太后搞的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皇帝有点不想管这个,如今北伐那么艰难,跟外廷的斗争那么僵持,他哪来功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

  张皇后笑道:“左右也不是充实后宫,陛下,尽快处理好,这也能安抚一些人心。”

  正说此事,宗人府和礼部一起上书,称“选秀之事久而未决,有损天家威严”,请皇帝立即下诏正式选秀。

  这和张皇后请皇帝下诏不是一回事。

  张皇后请求皇帝下诏,是诏命参加选秀的女子“各安本分,侍奉宗室”,而外廷的奏章则是要皇帝下诏选秀女充实后宫。

  这里面的区别大得很。

  皇帝看过奏章,很无所谓地道:“那就皇后主持好了,此次选秀的秀女若没能选中,宫里也不要那么小气,给人家一朵宫花就打发了。”

  一时皇后懿旨下达,各府忙作一团,在各府久住一年之久的宫女们顿时成了大忙人。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粘锅的北静王

  懿旨传到荣国府,命妇们连忙接着,见传诏的却是个不认识的太监,荣府一时有些不安。

  一般和荣宁二府往来,都是王承恩或曹化淳亲自出面,今日怎么换了个人?

  虽说规格差不多,这位也是太监,可毕竟不如那两个与府上关系密切。

  陪坐吃了杯茶,贾母三言两语打听出来这个太监并不知此次选秀的实质,便拿了银子先打发他回去。

  他只是来传诏的,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内侍,而是宫女把控。

  依据去年吴太后懿旨,凡投名并派去了女官“教导培养”近一年的人家,此次要按照选秀程序,将秀女全部送到宫中。

  但去年吴太后把持着皇后之印,今年张皇后自己做主,谁也不知道送到宫里的女子能不能被留下。

  这跟荣国府没关系,贾政下值后安步当车回到家,果然看到有人来访。

  却不是和元春一切参加选秀的宝钗,是几个没落贵勋,这些年已经很少跟荣宁二府有往来了。

  这些人自有贾赦接待,贾政到荣禧堂换了衣服,听王夫人说起,才知道这些人家也都有女儿参加选秀。

  这其中就有一个让贾政很惊讶的人。

  他的学生傅试的妹妹傅秋芳。

  贾政闻言新下不快,倒不是他不让傅试去试试,可他若提前打个招呼,也用不着到今天他还不知道皇帝压根没心思采纳秀女入宫。

  “今天来的这几个有意促使他们家女儿与元春宝钗抱团,大房给拒绝了。”王夫人通报。

  贾政不喜道:“且不说进得去进不去,倘若真就能进得去,如今就拉帮结派,岂能不被孙太后与张皇后所不喜。”

  王夫人叹道:“老爷哪里知道这些人家的日子难过,他们祖上有过风光日子,如今子孙都不知宫门往哪开,他们哪里管得了将来。”

  贾政闷闷不乐,去给贾母请安时说道:“此事只怕要起波澜,外廷以国本不稳为由,每天都有十数人连番上本,其意就在于分化中宫之权。若一个闹不好,此次选秀恐怕要顺着有些人的意思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贾母不言,问起南征之事。

  南安郡王之后已从去年底筹备到今天,这南征怎么还没开始?

  他在等安南准备好了再去征讨吗?

  提起这个贾政都来气。

  南安郡王霍家自然是此次南征的主将,驻扎在两广尤其钦州的常规部队自然是南征的主力。

  可四王六公自己先乱了套了,东平郡王府穆家要推荐两个副将,西宁郡王府金家要塞进去几个故人之后,连带着镇国公府各家都吵了起来。

  这不难懂,南征说是去打安南,实则是在南方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

  镇国公府牛家在福建一带有一定基础,他们想把地盘扩大一些。

  再如南安郡王府霍家,他们世世代代掌握着西南讨伐安南的军权,但却被西南云桂黔三省督帅压制的死死的根本无法有所作为,因为南征的粮草供应都要三省督帅所部提供。

  霍家想要的是这个云桂黔三省督帅兼镇南将军或征南将军。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霍家自然要跟别人家进行利益交换才行,就为了这点利益,这帮人将南征那么大的事当成了儿戏,贾政十分愤怒。

  照他们这么交易,等安南布置好阵地了我军再一头钻进去?

  他怀疑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阴谋,而不是什么军事行动。

  这次他猜对了。

  夤夜,有人来求见贾赦贾政,迎入一看,竟然是北静郡王水圭。

  水圭脸色苍白,见面便说道:“他们打算仿照北方九边总督,挟败军之威要求二圣以云贵川总督予桂王府。”

  贾赦两个面面相觑。

  这已经不是大逆不道,这是纯属活得不耐烦了。

  难道他们忘了西南还有个秦良玉在他们头上盯着?

  水圭道:“我也想到此事,但他们必有阴谋。或许和北伐也有关系,只要能利用晋商掌控好辎重,北方战局谁说了算我们都懂。”

  这一点贾赦也能理解,北伐失利、南征也出现了大溃败,这个时候二圣就不能责罚任何一方了。

  到时候,只要群臣与贵勋们以军令不统一为借口,自能为桂王府后人挂上三省总督的招牌。

  到时候,桂王府后人参与夺嫡之争,四王六公各家在西南开辟自己的势力范围,至于建奴入关、鞑靼南下,这不还有半壁江山嘛,急什么。

  贾赦遂问:“可有三大营消息?”

  “说来也怪了,我在北都之时听到武烈到达,却从未曾见过人,后来听人说他在居庸关一带。”水圭奇怪道,“后来又派人秘密去查访,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反倒被孙传庭抓到了一些把柄。”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

  水圭认为,建奴都已经包围锦州了,三大营不可能一直藏起来不出去,北伐总决战很可能就在这几天就能打响了。

  略坐片刻,水圭起身告辞。

  贾赦不解,看起来水圭是刚从北都返回南都,但大半夜的跑荣国府来干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打听荣府有没有获得三大营的消息,或者单纯透露四王六公如今的政治阴谋?

  水圭没那么闲吧?

  次日,贾政去请安时说起此事。

  贾母眼皮都不抬一下责道:“四王八公唯有北静郡王一脉不降等世袭,你道是他们有多大能耐?不过能等待罢了。既要等待,不让别人着急起来,那能叫等待?”

  贾政恍然大悟。

  四王八公里面,南安郡王府最跋扈,东平郡王府最实力孱弱,西宁郡王府最没有存在感,其余八家各擅胜场都有自己的基本盘。

  但要说谁最老谋深算沉得住气,所有人都会指着北静郡王。

  他们看起来总是比机会慢一步,可每次机会他们都能抓住点尾巴,积少成多,就成了至今依然不用降等世袭的隐形铁帽子王。

  所以水圭此次夤夜来访,既是半真半假的通报消息,也有敦促荣宁二府做点什么的意思。

  “水圭急了。”早上起床,皇帝看到密报,得知水圭一回来就去了荣府,一时不喜道,“抓住了粮草辎重供应,就等于抓住了军权,水圭懂这个。但他在北都多日也没能找到三大营的踪迹,更无法获知三大营辎重供应路线,他急着跑回南都试图敦促荣宁二府帮他打探消息,未免有点太吃相难看了。”

  张皇后不在这些军国大事上轻易置喙,只说三大营可能有一定的危险。

  皇帝没告诉她林丹已经被擒。

  “军中哪可能不危险呢,慢慢打去吧,至少有这么一个战功,就足以让满朝文武闭嘴了。”皇帝笑呵呵道。

  张皇后略有察觉,但既然皇帝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吃过早饭,皇帝提笔正批奏章,忽的想想日期,问王承恩:“这都七月底了吧?给延绥镇贺人龙的诏书到了没有?”

  孙传庭在关宁锦一线连连告急请求增加援兵,皇帝本打算让山西南部东南部的曹文诏叔侄前去增援孙传庭。

  如今得知李征要对漠南漠北进行清理,山西这边可就成了防守的大头,曹文诏叔侄二人不能轻动。

  那就只有将贺人龙所部调往关宁锦一线,正好整个河套地区在我军手中,延绥镇放两镇兵马太浪费了,将贺人龙调整到关宁锦一线,将来也好方便李征过去后直接指挥反击。

  但贺人龙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和原时空不同,这一时空的贺人龙晋升速度远高于原时空,当年中武进士,他就被授予禁军守备,一直在与建奴交战的辽西地区盘旋。

  如今奉诏调回老家延绥镇,贺人龙算是认识到了有一个可靠的大后方有多重要,在延绥镇虽然有高迎祥掣肘,但大事还是由他这个总兵官说了算的。

  如今,朝廷诏命他率本部人马去蓟州镇听从洪承畴调遣,贺人龙心情非常不好。

  陕北这个地方再穷,那也是他贺人龙的家乡,在这里他就能拉起队伍,打完仗他就能迅速补充兵员和物资。

  这要是去了蓟州镇,他这一镇人马可就要受制于人,而且陕北还会全面落入高迎祥手中。

  那是个很有气度的汉子,在民众中威望不比他贺人龙低。

  于是拿着诏命,贺人龙问长子贺大明:“以何推托?”

  贺大明还算很年轻,也才是个刚参军的士兵,但跟着贺人龙耳濡目染,他也算得上军中的一把好手。

  对于贺人龙不想去北都的想法贺大明十分赞成,去了北都就被人家捏在手里了。

  但诏命已经下达,抗命不遵那肯定要军法从事。

  于是贺大明建言:“高迎祥不是去贺兰山救驾去了?我们也派出一股部队,事关天家子,再怎么小心也不过分。”

  贺人龙嗤之以鼻,对武烈北伐他从来就没报过任何希望。

  我们这些沙场老将跟鞑靼人打了多少年,我们都对他们没办法,你一个小毛孩子还想建立我们都难以企及的功劳?

  所以贺人龙听说以此作为挡箭牌,便哈哈一笑道:“这也是个说法,那就这么着吧,你即刻代我拟一道奏章,就说我出关去寻找三大营主力,至今还没有回来。”

  贺大明惊道:“高迎祥不是说大纛出现在贺兰山西部吗?”

  “战场上的事,你一个娃娃懂什么,就这么写。”贺人龙要求,“最后你再写上已派人去找,找到后立即开拔赶赴北都,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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