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振兴方略 第171节

  毕竟,局势发展到现在,古德富毫不怀疑鞑子必败的结局,那些地方营兵战力孱弱,自然不需要北上助战。

  当然,他也知道地方营兵军官的饷银比这个殿前军的百总少得多,而且还看不到上升空间。不过,除了这些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

  古德富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些走神地指挥着士兵回到了各自的营房,吩咐好手下的几个旗总之后,便一个人到外面抽起了烟。

  将士们在完成了训练之后,都换上了新的军装,火枪兵和战兵,还有骑兵的军服颜色各不相同,识别度很高,列阵的时候更是整整齐齐,看起来十分精神。

  这两千多将士整理好营房,检查好各自的装备,并按照营官的部署,整理好兵营里的其他辎重之后,很快又以整齐的队列回到了各自营房,准备休整到傍晚时分,再开始晚上的出征宴。

  “准备出征了,老古,你说咱们这次能砍多少鞑子的脑袋?”

  胡老七此时也在营房外,正一面看着那些陆续营舍的士兵,一面在和古德富一起,喷云吐雾,说话的时候笑意浓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次咱们恐怕没多少鞑子的脑袋砍,十几万大军北上,一人都分不到一个。”古德富冷笑了一声,有些感慨道:

  “那些新兵一个个的,全都是那啥畜生.你小子又不是不懂,到时候打起仗来,估计比咱们还要猛,鞑子的脑袋恐怕都得被他们砍去。”

  胡老七听了,一时间不由得眉头紧皱,他不知道为什么古德富突然要骂那些狗日的,对方平时不是这种人啊!

  “嘶,老胡,那个词叫啥来着,畜生不怕虎是吧?”古德富深吸了一口气,一副绞尽脑汁,但就是想不起来了的样子。

  “他娘的,那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胡老七说罢,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老古,你这人,还考了第三呢,还得了五十两奖赏呢.”

  古德富闻言,脸上一时间也有些不自在,但他也不是那种任由其他人拿捏的软柿子,当即道:

  “狗日的,消遣老子,有本事你也去考一个,拿五十两银子的奖赏。”

  胡老七一听这话,便有些蔫了,他当然想要奖赏,好把儿子的亲事办得风光一些,但到现在位置,包括军功奖赏在内,也没有存够五十两银子,原本还想以后找机会出去消遣消遣的,现在完全没了兴趣。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面,他的兴趣很快就会恢复。

  “怕啥没银子,等到时候打下了襄阳,南阳,收复了北京,把鞑子全部杀光,你还怕没银子?”

  胡老七虽然是嘴硬,但他说着说着,脸上便已经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很快又道:

  “那些狗鞑子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咱们这次北伐,一定能打赢,到时候把他们全部杀光,咱们兄弟几个就退伍回村里,当农兵军官。你小子比老子出息,说不定到时候能到县城里,当上个将军也说不定呢!”

  “老胡,你还真是白日做梦啊,做官?哪有官给你做?”古德富虽然听得心中得意,但还是摇了摇头,嗤笑道:

  “你真以为,这官那么好当吗?到时候咱们能在村里,当个教官就不错了。不过,咱们打完这场仗,估计就直接杀到北京去了,到时候杀光鞑子,仗确实是没得打了。”

  “这仗要是真的没得打了,才好呢,咱们收拾家伙,回家种地,也好好享受享受自己打出来的太平盛世,那多美的日子啊!”

  胡老七说着,脸上再次满是憧憬,虔诚道:

  “陛下治理的天下,一定是太平盛世,而且村堡里面每亩地要交的粮食也不多,咱们最起码能分到五十亩上好的良田,这每年能打多少粮食了呀!”

  如今,大明的各部大军中,上至统兵大将,下至普通战兵,任何人都毫不怀疑自己能赢,也毫不怀疑鞑子会一败涂地,以及退伍之后,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他们都相信大明的皇帝陛下朱慈,不仅可以带着他们打败野蛮残暴的鞑子,更能开创一个大大的盛世出来,这已经成为了全军的信仰。

  而与之相对应的,此时北方诸省,各府城的城墙之上,各大军营之中,无论是真满洲兵,汉八旗,包衣兵,还是绿营兵,无论满清的宗亲贵族,还是普通旗丁,似乎都已经没了曾经的必胜信心。

  这便是朱慈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满清八旗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已经被他打破!

  此时,战场前线,前两年因为大顺的治理,勉强恢复生机的南阳府城内,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已经了无人烟,两边的店铺更是全都大门紧闭,便是窗户,都已经破破烂烂。

  因为满清大批兵马入驻,以及粮价上涨所造成的饥荒和商业凋零,这座连接中原和湖广的交通枢纽,已经彻底失去活力,成为了一座巨大的兵营。

  洞庭湖水师这个时候已经北上,攻占了襄阳城北面的大小渡口,完全隔绝了南阳到襄阳的水路,并在江中留下了上千兵马,以及大小五十多艘战舰,日夜巡逻,不时北上骚扰,搅得南阳府城中的清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没有一日安宁。

  若不是再往北,各大水系之间并没有连同,洞庭湖水师的进攻目标,就不止是南阳了,清军的所谓水师早已经被洞庭湖水师剿灭,如今明军在汉水流域,完全就是如入无人之境,不止一次放炮轰击南阳,以示军威。

  当然,白河上游的水道十分浅小,洞庭湖水师派出的战船都并非主力,可对清军的威胁并不小,甚至十分致命。

  因为,对于清军来说,明军水师对于其运输线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这使得清军的粮草军需调配,需要绕道而行,并更多依赖陆地,路上的耗费大增。

  而随着明军在南阳府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豫南各地的起义,也接踵而来,不少百姓在乡绅的领导下,暴动之后都选择了南下,成为北伐民夫中的一员,等待光复河南的大战到来。

  为此,驻守南阳的绿营最高将领高弟,不得不请示多尔衮,增加豫南各城的绿营守军,同时请求对方增派八旗兵协助防守。

  其实,随着北方各省民变起义不断,清军不得不加大军事投入,各省的额外开支都得仰赖地方加派的苛捐杂税,而这又导致了更加猛烈的民变。

  但随着主要战场转移到中原,整个南方都没有成功夺取,清廷的财政压力十分之大,让地方自筹粮饷,其实也是无可奈何。

  多尔衮甚至还想要吴三桂,尚可喜,孔有德,以及陕甘的留守绿营军在地方也自筹粮饷,还最终因为孟乔芳的劝阻,只好作罢,陕甘改由孟乔芳统筹,尚可喜和孔有德由户部拨备。

  毕竟,若是放任吴三桂,尚可喜,孔有德和陕甘的留守绿营军自筹军饷,据地而守固然可以节省大笔军费,但如此一来,无异于让对方割据,不到最后的时候,清廷还是不能轻易放手。

  他们是想汉人将领更加卖力,和明帝自相残杀,增加他们的全力固然可以促成这一点,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但这些汉人若是倒戈了,那局势便是雪上加霜了?

  对于如此举动,不仅仅是孟乔芳,岳乐上书过多尔衮,他虽然不敢明说,但意味深长地暗示了一番。

  毕竟,吴三桂背地里的那些举动,并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

  但岳乐如今对于战局的走向,并没有把握,李定国和刘文秀杀了吴三桂的密使,那就是不可能合作的意思了。可吴三桂的意向,却依旧让他捉摸不透。

  而吴三桂通过胡心水传回来的消息,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吴三桂在清廷中的力量并不大,他并不能施展多少力量去影响,或者说推动这件事情更进一步。

  但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却改变了看法,意识到若此战不胜,清廷便要灭亡的可能,朝着南京靠拢的心,也更加急切了。

  要知道,随着朱慈的“粮食战”逐渐发挥作用,北方各省的粮价大涨,便是华北的产粮区,粮价也比往年高了一倍有余。

  而在这种情况下,因为大战在即,清廷加派的徭役也一点不没有少,甚至开始变得绝对不容商量,甚至为了筹集战争资源,开始对旗丁下手,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换言之,多尔衮等满清的王公贵族们,再次暴露出了当年在关外时候的嘴脸,整个八旗其实都不过是他们的奴隶。

  这个时候,不止是普通的汉人自耕农,便是八旗旗丁,手中的粮食除了缴纳赋税之外,便不剩多少了,要想维持生活,只能是向旗中的贵族们“借”。

  于是乎,原本就是大奴隶主,手中聚集了无数财产土地的满洲贵州们,在这个满清国运危急的时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土地兼并,他们手中的财富非但没有因为战局不利急剧减少,甚至还有不少都增加了。

  而那些旗丁原本依靠剥削汉人包衣,获得了巨大利益的,也因为前面两次的军事失败,没了劫掠所得的财物,家中的包衣更是损失惨重,男丁又都在外征战,哪里还有多少余力耕种,收成自然成了问题。

  不少八旗甲兵家中的包衣都因为前两次的大战,死伤惨重,他们这一次南下,都已经不打算再带包衣兵,生怕家中的劳力遭受损失。

  而多尔衮为了击败明军,又下达了多次命令,让八旗军加强训练,日夜都在军营之中,这使得他们根本顾不上家中的田地。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因为人力的缺乏,他们家中的包衣还得去各个军械工坊服役,各地人力紧缺的情况,愈演愈烈。

  不过,这次的大战,对于清军来说,也不完全是坏消息。

  随着战场转移到河南,山东,陕西之后,这些来自关外,或者是北方各省的绿营兵和八旗兵,已经不会像是在南方的时候那般,一到夏季,军中便闹瘟疫,大批兵马失去战斗力。

  但从多尔衮收到高弟在南阳和岳乐在西安发回的加急军报,到北京城内的各部八旗军整军准备南下,满清大军内部,人心惶惶的情况,丝毫没有得到缓解,更是没了此前两次南征时候的士气!

第208章 保宁城下

  岳州府城的北兵营校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近万名全副武装,军容整齐的殿前中军将士,成排成排的甲胄反射着耀眼的晨曦。

  殿前中军的战兵,火枪兵,骑兵,以及部分装备了火枪的骑兵,军装都呈现了不同颜色,特别是火枪兵的红缨头盔,排兵布阵时最为壮观。

  与此同时,在北面高高的点将台上,一顶雕龙画凤的金黄色流苏大伞十分醒目,朱慈身上披着一件鎏金战甲,昂首挺胸站在伞下,目光坚毅,他的身后是一众殿前军和右镇的高级将领。

  在五军都督府的部署下,誓师出征的日子终于到来,朱慈的心情十分舒畅。他扭头看向了大军的正面,台下的各级军官正在进行出征演练的最终准备。

  朱慈很快环视一圈,随后便把眼光转向了身旁的常登贵,林昌峰,刘体纯,郝效忠等人,这些如今都是他麾下数一数二的大将,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并且忠心耿耿。

  无论是什么时代,对于军队而言,都是只有不断的胜利,才能带来高昂的士气和必胜的信念,而这些又是下一次胜利的基础。这对于领兵的大将也同样如此,只有战场上源源不断的胜利,才能换取他们的忠心耿耿。

  随着军号声吹响,岳州府城北兵营的校场之上,近万名殿前中军的火枪兵,战兵,骑兵正列阵肃立,红白黑相间的队列中,旗帜严整,盔甲锃亮,刀枪锐利。

  朱慈很快便在嘹亮的鼓号声中,带着一众大将策马在大军阵列前巡视了一番,他看着这支军容整齐,精神面貌极佳的兵马,心中豪情上涌。

  而巡视完大军的布阵之后,朱慈和麾下大将们随即又回到了将台之上,底下几个方阵中的士兵在听到军号声之后,立即按照军官的指挥,开始了战场进攻的演练。

  宽阔的校场上,近万兵马在摆出了一个长长的正面,绝大部分火枪兵居于方阵前列,成三排横队站立,左右两翼还各有一个厚实的斑鸠脚铳火枪方阵,负责在侧翼以交叉火力掩护。

  方阵的中央,则是成排的长矛兵和刀盾手,他们是近战的主力,两翼的重甲骑兵负责机动掩护,他们之中还有几队手持火枪的骑兵,是朱慈设立的新兵种。

  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殿前军的将士们以极高的整齐度,保持着阵线的同时前进,同时口中不断高呼着“万胜”,声势十分浩大,看得朱慈在内的一众将领,无不热血沸腾。

  这些士兵中,近一半都是老兵,而那些新兵,也都全部达到了殿前中军的结训要求,在完善的后勤补给和精良的装备下,他们战斗力绝对不是以往的任何明军可比的。

  当然,在训练场上,殿前中军除了更加浩大的气势和精良的装备外,其实还是看不出和其他强军有何不同,真正的本事,只有打起仗来,才能看的出来。

  要知道,军队的组织度,训练度,以及无数次训练之后,那些已经融入肌肉的战场技巧,甚至是军纪的要求,都会深刻影响士兵的战力。同时,正是这些看不见的因素,使得殿前中军和其他的军队,真正拉开了差距。

  朱慈看着眼前的军队,可谓是信心满满,殿前中军在整个大明最好的物质条件下,通过专业化,规范化,标准化的训练,已经和这个时代的其他军队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现在唯一差的,就是实战检验,以及“骁骑军”正式成军,能够独当一面。到那时,殿前中军便能成为攻守兼备,步骑炮结合的最强军!

  看完大军演练之后,朱慈站在将台之上,对着台下的近万大军,亲自宣读了此次北伐的“出征宣言”,到最后,更是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对着底下的将士高声大呼道:

  “出征!”

  这个时候,刚刚演练完的殿前中军将士们,无不群情激昂,听到朱慈的喊声,情绪当即就被引爆了,他们立马跟着一起山呼海喊道:

  “陛下神武,大明必胜!陛下神武,大明必胜!”

  “万胜!万胜!万胜!”

  ……

  很快,岳州府城西面的港口边上,湖面樯桅如林,洞庭湖水师的上千艘运兵船,此时正停泊在港口中,靠近岸边的船只全都伸出了棕黄色的木梯,一队队士兵正在登船,同时上船的还有一袋袋粮草和一箱箱辎重。

  港口内,数艘高大的楼船缓缓驶出,朱慈便在旗舰之上,一面巨大的龙旗高高悬挂在船头,迎风招展,每每有其他的运兵船经过,那些士兵都要在甲板上行礼,高呼万岁万胜,极大地激励了士气。

  朱慈站在楼船的舵楼之中,江风吹拂他的脸庞,他昂首往北面看去,宽阔洞庭湖面一望无际,水天相接,蔚为壮观。

  “多尔衮,阿济格,多铎,豪格,济尔哈朗,顺治,你们等着,朕来了!”朱慈看着北面的天际,心中暗暗道。

  这个时候,不止是岳州,汉阳,武昌等长江南北两岸,汉江河口的诸多河港,都已经成为了明军各部的后勤基地和兵站,朱慈大力建设洞庭湖,鄱阳湖沿岸,并在长江和汉江交汇处,修建了大量的军需仓库,囤积了北伐所需的军备粮草。

  当然,现在大军出征,各类船只主要运输的还是士兵,开战之后则是武器弹药,粮草马料。

  在这个时代,水运是长途运输中,最便利,最经济的运输方式,特别还是这种大江大河,只要顺风,日夜行船,速度也不慢。

  与此同时,张名振和黄蜚所领的水师舰队,也开始纵横辽海,千舟竞发;陈福和高一功在往汉中,保宁等地调兵遣将,李定国的先遣部队进入了成都府,刘文秀则是顺庆虚张声势,大张旗鼓。

  不仅如此,李过也领着忠贞营主力包围了襄阳城,城内的清军慌了神,数次突袭,都被击退。王光恩三兄弟则是在郧阳周边,继续袭扰,分散清军注意力。

  清军面对这样的战局,完全是处处被动,局势到了今日,表面上看双方各占据着半壁江山,但清廷无论是人心士气,还是动员能力,粮草军需储备,都已经处于下风了。

  这表现在战场上是极其明显的,两年前是明军的兵力处处捉襟见肘,若不是清廷八旗主力有限,不适应南方气候,恐怕朱慈没那么容易取胜。

  而现在,无论是在哪一条战线上,清军都是处处防守,为了防止明军从海路,东路同时北上,两面夹击,多尔衮还不得不把相当一部分八旗军留在山东,天津一线。

  但对于朱慈来说,这些分散清军兵马,削弱后者骑兵军团实力的做法,其实根本没有影响到他集中主力大军。

  而且,朱慈完全可以预见到,只要这一次清军再次兵败,无论是否损失惨重,都已经没有了扭转战局的机会,他现在只是缺少战马和时间,以至于骑兵,战兵都没有扩充到北伐的最佳状态。

  但他的兵源几乎无穷无尽,满清却是只要损失了最核心的八旗甲兵,短时间内难以补充,而其前面两次南征失败,军力疲弱的的政治影响,这个时候已经慢慢显现出来。

  随着各旗人马损失严重,军需紧缺,资源不足,而满洲贵族仍旧不改骄奢的生活,甚至又开始大肆盘剥旗丁了,满清下层的生活日渐困难,士气更是低落。

  吴三桂,尚可喜,孔有德等藩王,甚至是各地的绿营军,缙绅大族,都开始了和大明眉来眼去,暗通曲款,若不是北直隶的许多老包衣,已经因为抬旗,也拥有了新的包衣,和满清的核心利益死死绑在了一起,恐怕就是他们,也要出工不出力了。

  而关外的局势更甚,两次南征的失利,特别是武昌城迅速被明军攻破的败绩,彻底打破了清军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军威。

  八旗军损失惨重的消息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在锦衣卫的推波助澜下,已经随着商队,人员流动,传遍了整个蒙古草原,各个蒙古部落,满清统治区的北面,再度受到蒙古人的袭扰。

  要知道,无论是草原上的蒙古各部落,还是朝鲜国,原本都是为清廷的军威所迫,只能卑躬屈膝,朝贡求和,如今清廷失去了唯一的依仗,他们又怎么可能再忍受对方的野蛮压榨?

  不过是一年时间,很多蒙古部落都已经改变了对清廷的态度,甚至这一年多尔衮利用朝贡,准备强征战马的时候,其中的三四成部落,直接缺席了朝贡。

  而朝鲜仗着清廷在辽东兵力空虚,无法再出兵朝鲜,几乎已经和清廷断绝了所有的官方联系,并重新和定武朝廷建立君臣属国的外交关系。

  要知道,李朝本来就以“小中华”自称,甚至到了现在,他们在和定武朝廷正式建立关系之前,还在沿用崇祯纪年,此时见局势发生了变化,又怎么可能会臣服于满清这样的半奴隶制政权?

  当然,清廷所面临的局势,也还没有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些战场经验丰富的宗室亲王,还没有战死病死,洪承畴等汉臣,似乎都忠心耿耿,要为了满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且,多尔衮的手段也不容小觑,他一直在不断加强自己的实力,威望虽然因为前线战局不利,受到了影响,但权势仍旧十分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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