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一看很是无语,因为这八根金条还是当初军委会为了跟郑胡子争夺物资分配权,特意塞给海森堡的“红包”,一共是十根。自打到了中国,海森堡一行的起居饮食都有人照应,揣着金条也花不出去,所以除了在冀中给柱子的那两根以外,其余的八根又如数奉还了。
“这不够吗,林?”海森堡一咬牙,又把心爱的卢格手枪押了上来,尴尬地说:“你一定要军火,那我只剩下这个了。”
林蔚本想说不用钱,但眼珠子一转,又把金条全收下了,并且将药品的价格定到一根金条一箱。没想到其他的德国士兵也掏出金马克买了一些。
交易时,海森堡又好奇问道:“林蔚,这个药方和制造方法可以出售吗?”
林蔚想了一下,郑重地说:“可以,不过你还得搬上回那么多军火来,嗯,两倍,不,三倍!对的,就是之前三倍的军火!”
海森堡少校呵呵一笑,耸耸肩说:“噢,这不可能,您这只是草药,价值跟青,嗯,跟我们在华北弄到的药品没法比。”
林蔚一听就急了,说:“怎么可能没法比呢!华北能有啥好药?咱儿这白药用的可都是名贵的中药材,什么,这个,哎,曲老先生,快过来,快过来,给海森堡少校说说,咱儿用的都是啥好药!”
曲老先生一愣,说:“还能有啥药?都是云南的草药。”又对海森堡少校说:“海少校,您放心,老汉挣的是良心钱,决不会拿假药坑你。”
林蔚担心生意黄了,又抢着说道:“是的,是的,都是云南、四川、西藏等地的特产,非常珍贵,绝对比华北的那什么偏方强,不信你随便找个中国人问问。”脸上的神情仿佛是说,小样儿,你被人坑了,我这才是正牌伤药,包治百病,快来买吧,不然死了人可就晚了。
海森堡无奈地摊开手,哭笑不得地说:“林,你不明白,我们德国需要的是可以大量生产,快速见效的药品,你这个药物如此稀少,能救几个人呢?而且草药产地都在云南、西藏……”
说到这里海森堡少校眼睛一亮,异常激动地说:“西藏,亚特兰蒂斯人的避难地!噢,林,我知道了!你们的药方是从西藏弄来的,对吗?是的,我想一定是的!能有这么神奇的疗效,一定是亚特兰蒂斯人留下的神迹……”
曲老先生见他手舞足蹈像吃了鸦片似的,忙低声问道:“林主任,这洋鬼子发什么疯?”
林蔚脸色古怪地说:“他说您老这药是跟藏人学的,还说是他们的什么神。您是从喇嘛教那里学来的不?”
曲老先生哂笑道:“一派胡言,老汉明明是武当派的!我师傅是……”(非是山人杜撰,据曲氏后人讲该药方的确是来自一名武当山的道士,叫姚连钧。姚道长是云南个旧人,回到家乡后恰好救了年幼的曲焕章,并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了他)
林蔚忙打断道:“别,别,别,洋鬼子说啥就是啥吧,您老可别把我的生意搅黄啰!”又拉住兀自兴奋不已的海森堡少校说:“是的,老先生跟我说了,这就是神药,亚……”
海森堡少校兴奋地说:“亚特兰蒂斯!”
林蔚点头说:“对,对,对!是亚特兰蒂斯的神仙教给咱儿的。那您看咱儿这个药能卖个好价不?就算拿不到三倍的军火,两倍也行。”
海森堡少校想了一下说:“元首肯定会喜欢的,不过能换多少军火却不好说。林,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药品带给元首,你的影像资料我也要带走。”
林蔚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可他始终没弄明白,亚特兰蒂斯是什么玩艺儿,怎么又跟西藏扯上了关系呢?
第三百六十五章 山顶会议
常凯申和林蔚一边交谈一边朝山顶爬去。山路崎岖,非常难走,常凯申又年满五十,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跟在后边的林蔚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了委员长。
“哎呀,委座小心!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林蔚担心常凯申受伤,忙让跟在后面的侍卫上前搀扶。
常凯申一子下挣脱开,摆手说:“不妨事,不妨事!我还走得动,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
林蔚忙拍马屁说:“委座身体好着呢!您的健康就是国人的福祉!”
常凯申摇了摇头,自嘲地说:“仗打成这个样子,国人不骂我就算万幸了。”又朝山下某处指了指,说:“蔚文你看,那里就是我们新设的高炮阵地,半个月前与空军携手大破敌机,市民不顾危险,争相涌上街头助威。每击落一架敌机便欢声雷动,何其壮哉!”
这是继8.3空战之后武汉上空的又一场大捷。据不完全统计(部分日机在归航途中坠毁),日军轰炸机、战斗机一共被击落二十五架,而中苏双方仅损失七架,且大部分飞行员获救。跟德安大捷的过程类似,郑胡子用青霉素换回来的武器在战斗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由于大批博福斯75毫米高炮阵地的存在,极大的威胁了日机的安全。从华北赶来增援的航空兵团德川好敏中将决定以低空破防的方式突袭我防空阵地。但德川好敏忽识了另外一种高炮的存在——博福斯40毫米高炮。**之前也有装备,但数量不多。并未引起日军的重视。
这种武器虽然口径不大只能打击高度在4000米以内的目标,但反应神速,精度奇高。历史上该炮曾大发神威,一炮就轰掉了第十一军司令官冢田攻中将(后追授大将)的座机,这也是全面抗战爆发以来干掉的最大的一名日军军官。
有趣的是这种高射炮还是二战时期唯一一种普遍装备于交战双方的火炮,盟军和轴心国都有大量装备。在1943年提兹河(tizer river)的一次战斗中,一个配备了火控雷达的匈牙利(当时属于轴心国集团)40毫米博福斯高炮营将苏联空军出动的25架pe-2型轰炸机全部击落,震惊军界。
**虽然没有火控雷达这种逆天神器,但胜在出其不意,还有四十余架中苏空军战机的配合。一番血战过后。残余日军不得不落荒而逃。中苏空军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大别山一线才凯旋。此战过后,日军心惊胆战好长时间不敢来犯,甚至连日常侦察都取消了。
林蔚点点头。笑道:“是的。委座!这次大捷我还在四川的时候就听说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常凯申颔首嘉许,感慨地说:“我军将士不乏英勇壮烈之辈,只恨枪不如人。炮不如人,教育训练不如人,机器不如人,工厂不如人,拿什么和日本打仗呢?在这批武器到来之前,三军将士浴血奋战,牺牲之大,亘古未有!可结果呢?还是丢掉了半壁江山!”
说着,他有些气愤地指着天空说:“前段时间敌机何其猖狂?天天跑来空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军民深受其苦!”
林蔚见他脸上青筋直跳,忙安慰道:“委座切勿动气,身体要紧。我们受此恶邻欺压久矣,等新式武器一到,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常凯申叮嘱道:“嗯,蔚文,总之军火之事务必要做好,哪怕代价再大也再所不惜!”
两人沿着山脊又往前走一段,林蔚见常凯申有些疲乏,忙建议就此下山。常凯申笑道:“也罢,乘兴而来,兴尽而归。回去吧,回去吧!”
可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神色紧张地跑来报告,说:“报告委座,山下来了一大批人,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常凯申一惊,心想难道又要上演华清池的那一幕?不过仔细一想又不禁笑自己多疑,毕竟这里是武汉,不是西安。
林蔚也是这般想法,训斥道:“别一惊一乍的,应该是有人急着求见委员长。若有歹人,早该听见枪声了。”为了以防万一,又对常凯申说:“委员长,卑职先去看看吧!”
常凯申摆手说:“用不着,一起去见好了。这么多人一起找来必有大事。”
果然,两人往回走不远,就见军委会参谋长何应钦、副参谋长白崇禧、军政部长兼湖北省主席陈诚等大员联袂而来。常凯申脸色微变,心想必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如何劳驾这么多人一起前来?
“敬之,可是前线战局不利?”不等来人开口,常凯申慌忙问道。
何应钦面色沉重,点头说:“是的,委座。日军又增兵了,据我们侦察发现,北线、东线、南线都有新的师团番号。虽然部分只是故布疑阵,但敌军实力确有大幅增长。此外,日军炮兵已重新调整了部署,我军好不容易获得的火炮优势恐怕也保不住了。”
日军当时在华中地区的炮兵确实非常强大,足有五个野战重炮兵联队(番号为10到14),总共装备了80门105毫米加农炮,最大射程均在15公里开外,部分新式火炮甚至达到了18公里。托郑胡子的福,**虽然多了54门105毫米以上口径的大炮和大量75口径火炮,但总体实力还是比不上日军。
前段时间日军没有防备(日军当时认为中**队缺乏能打到十公里开外的火炮,各炮兵阵地一律靠前部署),**炮兵趁乱打掉了日军不少炮兵阵地,但等到日军回过神来。又渐落下风。毕竟日军能够自造火炮,补充相对容易。更可怕的是你打掉他的旧式火炮,他再补充新式火炮,实力反而有所增强。
常凯申听完,脸色立马变得跟锅底一样黑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颓然道:“走,我们到那边去坐坐。难得大家都在,正好谈一谈。”
一行人来到几个石桌前依次坐下,十几名卫士荷枪实弹站在四周,像青松一样挺得笔直。相对于威严肃穆的作战室。这里多了几分恬淡和清闲。只可惜战局不利。众人也无暇欣赏周边的美景。
常凯申问道:“健生,日军眼下进攻的重点在哪里?”
副参谋长白崇禧忙让随从取出一份五十万分之一地图铺在石桌上,这比例尺有些小,但大概讲解反而更加方便。
“委座请看。目前进攻的重点还是田家镇要塞。其外围阵地大多丢失。形势也最为危险。当然,南北两线也不容乐观。”白崇禧一边讲解,神情还有些尴尬。因为这件事情他多多少少也要负一些责任。
当初广济失守,日军直逼大别山要隘。白崇禧只好调走田家镇侧翼的兵力去应急,结果反被日军各个击破,不仅广济没夺回来,田家镇的侧翼也暴露了。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一方面是指挥失误,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部队反应能力和机动能力不足导致的。日军利用这一点可以反复调动部队,让中**队不得不四处救火,疲于奔命,最后被日军一击得手。
常凯申沉默片刻,对陈诚说:“辞修,田家镇是武汉东面之屏障,倘若田家镇失守,武汉必然不保。你们九战区能否发起反击夺回田家镇外围阵地?”
原来,陈诚当时不仅兼任军政部长和湖北省主席,就连武汉卫戍总司令和第九战区司令长官也一肩挑了起来。当然,后面两个职务是相冲突的,陈诚也没有办法到第九战区视事,只能全盘交予副司令薛岳主持。
陈诚忙道:“委座,九战区主力均在长江以南,江北部队均受重创,守住阵地尚难,急切之间只怕难以展开反攻。”
常凯申兀自不死心,说:“江南日军不是退守九江了吗?能否让薛岳抽调三到五个师到江北助战。”
陈诚苦笑道:“据薛岳报告,江南日军已经获得大量补给,就连第106师团也重新组建起来。此外,敌海军陆战队还深入鄱阳湖,四处登陆作战,直接威胁到了南昌的安全。加之前段时间也是惨胜,以现有兵力防守尚有气力不足之感,如何敢挥兵北上?”
第106师团虽然损失了师团部、三个步兵联队和一个山炮兵联队(这个是临时加强的),但还有一个步兵联队、一个野炮兵联队,特别是还有六千后勤兵站部队毫发未损。以日军的预备役建设,补充起来毫不困难。除了106师团以外,台湾军也重新派出了一个混成旅团。
其海军陆战队跟伞兵一样,算是日军的几大样子货部队,战斗力一般。但胜在机动灵活,给九战区的后勤补给和后方稳定也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常凯申叹了一口气,说:“这样吧,九战区隔江指挥亦是不便,江北部分包括田家镇要塞在内就全部划入第五战区吧!健生,你转告德邻,一定要守住田家镇。”
白崇禧有心反对,却没有说得出口的理由,只好默默点了点头。这样一调整,九战区算是丢掉了一个大包袱,五战区的防守压力却更大了。可九战区无法跨江作战也是实情,如果五战区不接手田家镇,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日军从东路突破了。所谓防线,一点突破,全线动摇,东线守不住,南北两线打得再好也没有意义。
陈诚又建议道:“委座,除此之外还要防止日军继续增援。华北郑卫国部不是刚得了大批军火吗?岂能坐观成败!依我看除了冀察战区,一战区(河南、山东)、二战区(山西、绥远)、三战区(江西东部、安徽、江苏、浙江)、四战区(广东)都应向当面之敌发起攻势,分散日军的兵力,不能让敌人把力量全压到华中来。”
常凯申点点头,又问何应钦:“敬之,华北各部的联络事宜都是你主持的,现在情况如何?”
何应钦忙道:“报告委座,华北各部都表示将向敌军发起牵制性攻势,以配合中央在华中的决战。”
常凯申皱了皱眉,说:“光牵制性攻势可不行,必须要把日军打痛,迫使华中日军回援华北,否则武汉之围如何能解?!”
何应钦苦笑道:“委座,只怕华北各部不会这般尽力。”
**在防御战中还是很卖力的,无论是中央军,还是杂牌军,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都不乏死战不退的壮烈之举。但说起进攻,真的没有几次拿得出手的战例。所以一说起反击,就连军委会高层都没什么信心。
常凯申脸上神情阴晴不定,闷声道:“别人我不管,郑胡子那里必须要有些动作,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么多装备?”又对林蔚说:“通知戴笠,让他和康泽多用点心在华北!”
第三百六十六章 军统往事
计议已定,大员们各自辞去。常凯申正准备招唤戴笠“放个大招”什么的,却被一封不期而至的书信气得勃然大怒。原来戴笠挨了委员长的打骂之后,回去越想越气,竟然真的把辞呈给递上来了。更令人惊叹的是,戴老板在区区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写下了长达38页的长信(这个码字速度真让山人汗颜,俺要有这个速度还要啥手表啊,哦不,要啥低保啊)。当然,常凯申同志肯定没心思去欣赏戴老板的码字速度,而是被气得直翻白眼。
话说戴老板要干嘛呢这是?原来前段时间军统福建站副站长张超密谋推翻福建省主席陈仪。没想到做事不密,反被陈仪给杀了。当时戴笠正顺风顺水,红极一时,一手发展的军统也正在高速膨胀,什么时候吃过这等大亏?于是愤然跑到常凯申这里来告御状。
要说陈仪这件事情办得也确实有欠妥当。就算张超该死,你身为省主席也不能擅自杀人啊?可他既是委员长的浙江老乡,又是政学系(时为国民党一个重要派别)大员,树大根深,小风小浪根本动他不得。再加上陈仪留学日本时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几位就是此时侵华日军的头目。常凯申还指望陈仪能依靠他的私人关系来保证福建不受战火,同时也为江西、粤北、浙南等提供屏障,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动他。所以张超算是白死了,谁叫他不醒目呢?
当然。戴笠之所以不顾脸面地为张超“讨还公道”,也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多么好的同志”,而是因为陈仪此举极大地破坏了军统和戴笠本人的威信。今天跳出来一个陈仪,明天别人再有样学样,军统还有立足之地吗?所以宁愿辞职也要抗争到底。
委员长本来对陈仪是有意见的,但戴笠这样胡搅蛮缠也让他大为光火,于是拍着桌子大骂道:“娘西匹,你怎么敢这么要挟领袖?”可能是真的被气昏了头,竟然还说:“我从不受人威胁,小时即不受母要挟。”
话都说这份上了。戴笠还拧着脖子说什么要为“为死者申冤。为生者求保障”。委员长心想你不体谅我的苦衷也就罢了,还敢这样逼迫领袖?于是一怒之下就把从上海滩学到的流氓手段使出来了。也就是白天林蔚刚回来时看到的一幕。
现在一看到辞职信,委员长心里就更火大了。但他毕竟是一代枭雄,拿得起放得下。仔细一想现在还真离不开戴笠。而且政学系是自己臂助。黄埔系、蓝衣社、军统难道就不是自己的嫡系吗?要是连戴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都离自己而去。以后还有谁跟自己混呢?
于是又忙派人把戴笠叫来,细声安慰道:“雨农啊,你不能这样要挟革命领袖。一个担当革命工作的人,是不准随便辞职滴,而且我叫你做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有打算叫谁来接替你!”
然后话锋一转又进一步开导说,陈仪的问题,不是一个陈仪,他是政学系的人,内有张群、翁文灏、魏道明、张嘉、何廉这些党国中枢,外有熊式辉、吴鼎昌、吴铁城、沈鸿烈这些封疆大吏,还有蒋廷黻这些驻外大使,都是和陈仪有关系滴。他们中不少人过去为党国的**事业出过大气力,帮过我的大忙。今天又有不少人是学者从政,我正要借重他们改善政府的形象,为党国的事业效力。自从他们的头子杨永泰在武昌被人打死后,这些人一个个都心存疑虑,战战兢兢,自相惊拢。我正要对他们多加抚慰,使他们安心供职。决不能为了一个张超,再惊动他们,动摇大局。你是我的好学生,就要体谅我的一番苦心。至于李进德(张超案的执行人,陈仪的心腹),我现在就下令撤销他的警察局长职务,继续对他进行审查。你也回去好好想一想,张超之事,不许再提了,辞职之事,也不许再提。
戴笠听了之后非常感动,因为这是常凯申第一次推心置腹地跟他交流。他当即就表示会“秉承领袖旨意,体谅领袖苦心”,回去以后还跟手下们讲“我们的一切,都以这12个字为出发点,前者是革命的精神,后者是革命的技术”云云。
见戴老板终于回心转意,委员长也是“老怀大慰”,便把华中面临的危局给他大致讲了一下。
戴笠这几天满脑子都是张超的事情,一时没明白过来,疑惑地说:“委座的意思是要抽调军统的军事力量参战?”
军统虽然只是一个特务组织,但戴笠野心极大,明里暗里搞起了规模很大的武装部队,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在江苏浙江一带活动的“忠义救**”,后期还有“交通警察部队”,力量大到让常凯申侧目的地步。当然,现在抗战才开始,戴老板手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武装。
常凯申摆手说:“忠义救**力量太弱,就算全部抽调到武汉恐怕也不无济于事。要想解华中之围,还得华北出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戴笠马上明白了,忙问道:“委座,那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放在哪里?阎百川、八路,还是郑胡子?”
常凯申说:“当然是郑胡子了,除了日军,华北还有谁比他的力量更强大?”又问道:“前段时间我不是让你多加笼络注意这个人吗?事情都办得怎么样啦?”
戴笠有些尴尬地说:“报告委座,我们已经安插了好几批同志,可是工作上一直没有取得进展。而且这个人威望极高,部下都很忠诚。”有件事情他不好意思汇报,就是有几名军统成员居然也“反水”了,改投了郑胡子。
常凯申说:“郑胡子不是还没结婚吗?俗话说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你从局里抽调几名美貌的间谍去冀中,我就不信他动心。你们局里不是有一个叫向影心的吗?听说本事很大,我看就派她去好了。”
戴笠惭愧地说:“已经试过了,没用。这个郑胡子太机警了,一眼就识破了向影心的身份,反倒让咱们丢了颜面。”
向影心一度是军统的头号女间谍,在对付杨虎臣余部、刺杀殷汝耕、打击cc系等行动中立过大功。郑胡子在穿越前恰好看到过她的照片,自然不会上钩。不过看在向影心曾孤身犯险刺杀汉奸的份上,也没有为难她。
常凯申自己也曾年青过,不想信这世上还有男人对美女不动心。疑惑道:“难道这个郑胡子不能人道?”
戴笠呵呵一笑。说:“那到不是。只是据我们观察,发现他只对女学生有好感,我们手上找不出气质清纯又善于把握男人心思的间谍,训练了几个也不太令人满意。不训练的话。只怕派去也没什么用。到时候徒添笑柄。”
常凯申一听顿时无语。过了半晌才无奈地说:“难道这个郑胡子年纪轻轻就已经修炼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了!”
戴笠解释说:“那倒不至于,只是以他现在的地位跟阎百川相仿佛,些许金帛女子恐怕是很难打动他了。我们既然很难收卖控制阎百川。自然也很难对付这位新晋的抗日名将了。”
常凯申点点头说:“嗯,你说的对。除了金钱美女,就是名誉地位了。你的意思是给他再升一级?”郑胡子现在已经是战区副总司令兼第四十一集团军总司令了,再升一级就是冀察战区总司令,也就是鹿钟麟的位置。这位鹿总司令眼下正在跟冀南的八路争地盘,但是他手上没有直属部队,只能依靠一些游杂武装。这些部队打日本不行,祸害老百姓倒是一流。害得鹿小鬼地盘没争到多少,名声却臭大街了。
尽管如此,人事上的问题戴笠还是不敢多嘴,忙解释道:“这个学生只是随口说说,具体如何安排还要校长亲自决断。”
常凯申长叹一声,说:“只要郑卫国愿意为党国分忧,我又何惜一顶官帽?就怕他得居此位,更加势大难治。”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把53军等部调到华北去了。
当初,委员长见八路军在敌后飞速扩张,便想借东北军之力阻止八路军在敌后的发展,没想到郑胡子却趁机发展了起来。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如今郑卫国所部拥兵十余万,占地七十余县,成了华北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而常凯申给郑胡子设下的几道羁绊,如果东北军元老、中央系军官、特务头子等似乎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道理委员长也懂。以前军阀内战的时候,桂系、西北军都曾在军事上对中央构成了极大威胁。可他们的将领有的贪财,有的好色,有的想当官。于是委员长特意准备好了大洋、花车和官帽子,只要投其所好,无往不利。可现在这个郑胡子却让委员长和戴老板两大高手都束手无策。
恰在此时,远在冀南的康泽康主任回电了,并且出了不少主意,让委员长和戴老板耳目一新,且拍案叫绝。原来康泽这几个月一直在冀南跟八路明争暗斗。虽然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但他的对手是邓公啊,输了也不丢人。而且吃一堑,长一智,跟着八路也学会了少新招术。
几天之后,《中央日报》、《大公报》、《文汇报》、《申报》突然刊登了一些与郑卫国或者第四十一集团军有关的文章。先是历数该部自抗战以来创下的赫赫功勋,然后是笔锋一转,问道值此华中危殆,国家存亡之际,著名抗日将领郑卫国到哪里去了呢?
《中央日报》还算客气,只是从军事上建议华北的敌后武装要行动起来,不能坐视武汉沦陷,否则必将被日军各个击破。当然不光是郑胡子,像八路、阎老西儿、傅作义等均中枪,无一幸免。
《大公报》、《文汇报》则怀疑郑卫国有拥兵自立的嫌疑,不然为什么三万人就敢围歼独立混成第4旅团,就敢跟土肥原师团血拼,现在拥兵十万反而坐观成败?同时也顺带着敲打了其它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