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报》等报纸更是爆出猛料,说抗日名将郑卫国现在也不抗日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正在跟汉奸的妹妹谈婚论嫁。到时候郎舅一家亲,还能指望他为国家民族奋起抗战吗?还有的小报甚至煞有介事地宣称郑卫国正在与日和谈,抗日将军就要变成投降将军了。
当然,新闻界也不是一边倒的“黑郑”,有不少报刊还是在坚定地维护郑卫国的名誉,并斥责那几家报纸无事生非,给抗日英雄摸黑。双方就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把正在进武汉会战都挤到第二个版面去了。由于郑卫国这段时间除了偏师(63军)北伐冀东以外,确实没有什么大动作。于是有一家“挺郑”的报纸就大胆地猜测郑将军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在华北来一次大反攻,并让全国人民拭目以待,看看郑将军到底是不是爱国的抗日将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条件
国府有意宣扬此事,八路军在武汉、洛阳等地又有办事处,所以各种谣言蜚语很快传到了冀中。杨教授、程政委、周参谋长、李副参谋长各自从不同渠道打探到了消息,都感到非常恼火,于是先后找上门来。
郑卫国自己倒不太生气。身为穿越者,什么样的招式没听说过?泼脏水算是轻的了。他随手将几篇摘抄的社论放下,自嘲地笑道:“这大概是国民政府发起的第一场舆论战吧,没想到第一个享受的人却是我,真是与有荣焉!”
周参谋长愤愤不平地说:“总座,宣传部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不去宣扬将士们英勇杀敌的壮烈事迹便罢了,竟然还居心莫测叵测摸黑自己人。这样的搞法,怎不令抗日将士寒心!”
程政委摇头说:“他们什么时候把咱们当过自己人?不过老周你怕是怪错人了,这样的事情宣传部可做不到。”
杨教授也点头说:“嗯,老程说得不错!据我们的情报显示,这次所谓的舆论战背后有军统的影子。各大报刊的社论几乎都是由国民党的御用文人炮制出来的,手法上模仿了我党的宣传攻势。哼,只是手段下作,用语下流,还是摆脱不了青帮流氓的格局。”
舆论战,最紧要的是占据大义,立于不败之地,然后站在道德职高点上轰击对手。戴老板却无端加上桃色、绯闻、阴谋,将一桌好菜搞得臭不可闻。说白了。层次太低,手段太次,难怪杨教授看不上眼。
李杜副参谋长生气地说:“哼,就因为少帅在西安抓了老蒋,那光头便一直视我东北军为仇雠。前段时间朝死人身上泼脏水,现在又拿活人来做文章了。身为大国领袖,使出这种下三烂的招术来实在是有**份。”
朝死人身上泼脏水指的是在淞沪会战中壮烈殉国的67军吴克仁军长。明明有很多人作证他是在战斗中当场为国捐躯的,但常凯申为了打压东北军残部却诬蔑是叛变投敌。历史上一直到1989年,在吴家子女的一再要求下吴克仁将军的灵位才正式进入圆山忠烈祠,在此之前一直顶着叛徒的骂名。最扯淡的是军统在41年还称上高会战中的伪军是由吴军长率领的。
周参谋长听了有些尴尬。忙岔开话题说:“委员长只是想让我们在华北展开反攻。以减轻华中的压力,出发点还是好的,只是方式有欠磊落。”
程政委摇头道:“丢了华东老巢,再丢华中就只能去四川寄人篱下了。所以委员长是的急眼了。不过在我看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李杜有些不高兴地说:“什么好事?我们东北军本来就背上了不抵抗的骂名。现在又戴上一顶隔岸观火、坐观成败的帽子,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程政委解释说:“主席曾说过,委员长抗日就像赶毛驴上山。前面要有人牵着,后面还得有人推。现在委员长的积极性上来了,不仅自己坚决顶在武汉,还要拽着我们抗日,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大伙儿一听都呵呵笑了起来。
杨教授又问道:“司令员,军事上我不太懂,如果我们在敌后发起反攻能否牵制日军在华中的兵力?我觉得如果能够延缓武汉的沦陷,无论是对抗日大局,还是敌后发展都是有好处的。”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难!能牵制日军在华北的兵力就不错了,想把华中的日军也调动过来,谈何容易?”
虽然当时日军进攻的重点虽然在华中,但华北驻军的实力并不弱,足有9个师团(第5、14、20、21、26、27、108、109、110、114师团)、4个独立混成旅团、1个骑兵集团、1个飞行队。这些部队由于缺乏后勤支持不敢主动发起攻势,但谨守各大中城市和交通要道还不是成问题的。而且日军收缩得越狠,兵力就越密集,也就越不好打。所以历史上华北各部,无论是八路军,还是中央军、晋绥军、西北军都是没有办法发起大规模的反击。只是现在多了一个第四十一集团军,让委员长又多了一点盼头而已。
程政委叹了一口气,说:“可是不打一仗,政治上就太被动了。李副参谋长本来想打算向富裕的东北籍人士筹集抗日经费。要是他们误以为咱们在保存实力,怎么可能还给咱们捐钱呢?”
周参谋长也表示赞同,说:“不错,如果不打一仗只怕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不好交待啊。而且照这个宣传势头,武汉一旦沦陷责任岂不是落到咱们头上?”事实上常凯申就有这个打算,**连吃败仗,把东北、华北、华东都丢了,现在华北也眼看不保,如果能找几个替罪羊,多少能减轻国民对政府的苛责。
郑卫国笑道:“当然要打,只不过委员长这样埋汰人,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参谋长奇道:“总座打算跟委员长提条件?对,我看可以,像那家诬蔑咱们与日军勾结的报社就一定要查办。”
郑卫国摆手说:“这等蝇营狗苟之辈理会它做什么?我有三个条件,第一,立即恢复吴克仁军长及67军将士的名誉,惩办造谣生事之人;第二,释放少帅、黄显声等被关押的东北籍将士及家人;第三,由政府出面救济东北流亡难民,并抚恤东北挺进军遇难将士。你们看这三条如何?”
九一八事变之后,大批失去家园的东北流民涌入关内。除了少数富人能重新安居乐业以外,大部分人都过着十分凄惨的日子。郑卫国希望政府能以组织屯田或者开办工厂的办法,给这些难民一条生路。
东北挺进军则是爱国将领马占山的部队。当年张少帅弃守东北,黑龙江有马占山,吉林有冯占海,一时传为佳话。遗憾的是这支部队的遭遇也很悲惨,始终没能得到国民政府的尊重和抚恤。
李杜副参谋长身为东北人自然感同身受,激动地说:“总座,此话当真?”
郑卫国点点头说:“自然是真的,相信这个时候委员长会重视我们第四十一集团军的意见。”
杨教授赞同道:“不错!我一时竟然没有想到,还是司令员细心。”
程政委欢喜地说:“确实不错,我看成功的希望很大。听说杨虎城将军及其家人也被抓了。说不定能一起放出来呢!”
周参谋长则泼了一瓢冷水。说:“别的事情都好说,张少帅的事情只怕不太容易。以我对委员长的了解,他宁愿丢掉武汉也不会放张少帅的。”
众人听了脸色一黯,心知周参谋长说得不错。
郑卫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不妨先积极争取。”说实话。他对张少帅没有什么好感。无论是穿越前的郑卫国,还是穿越后的郑卫国,都对张少帅当年丢弃东北感到痛心疾首。之所以要求释少帅之囚。不过是想借机笼络东北军将士罢了。毕竟东北军中,尤其是中高级将领还是很忠于少帅的。
周参谋长又问道:“如果委员长把这些条件都答应下来呢?”
郑卫国说:“不管委员长答不答应,咱们都得打一仗!”
程政委疑惑道:“司令员打算打哪里?保定、沧州,还是德州?”
冀中三面受敌,周边有六座大中型城市,其中北平、天津、石家庄都是大城市。敌人守备森严,我军又缺乏攻城作战的经验,所以直接排除。而再小一点的城市又难以造成政治影响,难以洗脱“坐观成败”的骂名,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保定、沧州和德州。这三个地点各有优劣,就看如何抉择了。
郑卫国笑道:“具体打哪里我还没想好,这个就由周参谋长和李副参谋长来制定吧!原则是声势要大,但战斗规模不能太大,争取歼灭日军一到两个大队就行了。”
周参谋长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总座是想趁日军大举回援华北之前以战练兵!”
郑卫国点头说:“嗯,不错!我们虽然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但很多新战士还缺乏战斗经验。没有经历过战火考验的指战员都是不合格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抢在武汉沦陷之前让战士们接触战场,了解战场,为接下来残酷的大扫荡做好准备。”
程政委笑道:“原来司令员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反扫荡上。我还以为您想在华北大干一场呢!”
郑卫国无奈地笑道:“我也想大干一场啊,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主力打残了,日军是不会再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来休整的。”
周参谋长点点头,赞许地说:“总座说得不错,这只怕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只是军委会那边?”
郑卫国摆手说:“武汉失陷已成定局,委员长本钱多,可以脑袋发热,咱们可学不起。”历史上委员长总喜欢脑袋发热,制定一些不合实际的作战方案,比如淞沪会战,南京会战,还有39年的冬季大反攻。郑胡子才多少本钱,可不敢陪他玩。至于武汉沦陷,郑胡子也很心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国力贫弱,只能以空间换时间了。
程政委也表示赞同,说:“咱们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大一块根据地,可不能打一仗就赔进去。”又问道:“参谋长有何方案?”
周参谋长这些天也一直在考虑反攻的问题,直接走到墙边,呼啦一声扯开帷幔,里面露出一幅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然后指着地图说:“诸位长官请移步,如果按总座的原则,我们有三个地方可以打。第一,军委会强烈要求我们牵制住驻天津的敌第27师团。这个要求我看可以实现,只需让第53军继续佯攻天津即可。”
“第二,保定。这座城市及向两边延伸的铁路将我们冀中跟晋察冀根据地分成了两半,打一下最好不过,也方便我们近期的物资转运。”
近期的物资转运是指前些日子达成的“整顿军工计划”。根据该方案,冀中军区将用一批轻武器跟晋察冀兵工厂换一批先进机器,以扩大平安县兵工厂的产能。同时还有大批原料要在几大兵工厂之间周转。
“第三就是新成立的四分区了,这一区域我们才刚介入,里面的敌伪势力和地方顽固势力很强大。我建议抢在日军主力回师华北之前清扫干净,不然等日军主力一到,只怕群魔乱舞,不好收场。”
郑卫国想了一下,感觉可行,便说:“好,就以此方案为雏形,请周参谋长和李副参谋长制定一套详细地作战方案来。至于跟军委会提条件的事情,嗯,就由我亲自来交涉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 津浦战火
“娘西匹!旧的军阀打倒了,新军阀又冒出来了!”常凯申怒气冲冲地将电文摔在桌上,恶气难消,大手一挥又把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水杯镇纸通通扫落在地。古人云: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常公这一怒,端得是威势惊人,吓得几名侍卫和仆从脸无人色,就连侍从室主任林蔚都颇感不安。
宋小妹刚从前线劳军归来,正在隔壁弹钢琴,听到响声忙走了进来,柔声道:“达令!什么事情惹又你生气了?”
常凯申正在气头上,哼了一声说:“我的学生们一个个都不争气,外系军阀又无视法度,革命进行不下去了,要失败了!”
林蔚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夫人。委座命令第四十一集团军郑卫国部在敌后发起反击,可郑长官竟然趁机要挟军委会,还提了三个条件。您看看,这哪里还将国家法度放在眼里,可不就是形同军阀么?”
宋小妹柳眉一挑,奇道:“哦?是什么条件,让我看看!”
林蔚回头一看,见桌上空空如也,忙四下搜寻,原来那张电报稿已经飘到桌子下面去了。于是赶紧弯腰拾起,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
宋小妹接过一看,轻声念道:“给吴克仁军长及67军将士恢复名誉,严惩造谣中伤者……蔚文,这个吴克仁军长是怎么回事?”
林蔚看了常凯申一眼,支支吾吾地说:“呃。这个67军去年参加了军委会组织的淞沪会战。吴军长在战后失踪,一说牺牲,一说叛变投敌,具体事由尚不清楚,还有待调查。”
宋小妹恍然大悟,轻轻点一点头又接着往下看,只见电文上要求抚恤抗日军人,救助东北难民,释放张少帅、杨虎臣、黄显声及其家人,不由地眉头微皱。
正待相劝。墙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蔚忙去接听。说:“喂,哪位?”打电话过来的是侍从室,说张群和陈布雷两位先生到了。
常凯申一听,忙说:“哦。岳军和彦及到了?快快有请!”又吩咐仆人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自打常公的首席智囊、当世诸葛杨永泰遇刺身亡以后。张群和陈布雷就成了他的最重要的两大谋士之一。所以礼遇甚隆。一般涉及派系利益有关的事情多找他二人商议,亲密程度就连宋子文、孔祥熙都比不上。
“委座,夫人!”两人走了进来。跟常凯申和宋小妹打了下招呼,又向林蔚略一点头。
像这种场合宋小妹很少掺合,笑道:“你们谈,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让吴妈端了几盘水果上来便离去了。
张群问道:“委座,这么急着找我们来所为何事?”
常凯申叹了一口气,将郑卫国发来的电报递了过来,焦虑地问道:“岳军、彦及,你们先看看这个,该如何答复是好?”
张群看了看,很快理清了思路,笑道:“委座,这有何难!吴军长之事可以派人去调查,若是当真以身殉国,自当褒奖!抚恤抗日军人可由军政部行文,救助东北难民则交由民政部处理,无须军委会过问。至于张少帅、杨虎城二人起兵叛乱,劫持领袖,罪当重处,纵然国家宽大处理,哪里轮得到区区一个集团军总司令置喙?其家人嘛,先前只是配合军事法庭调查,待调查清楚自可离去。”
常凯申听完之后十分满意,抚掌笑道:“岳生兄此言深合我心!”又对陈布雷说:“彦及,还要借你生花妙笔一用。”
陈布雷走到桌前坐下,清了清嗓子,铺好纸,拿起笔边念边写道:“郑总司令卫国:来电俱悉,各顶提议均已转交各部司处理,即日便可答复。但凡军政大事,国家自有法度,非军人可以逾越,望吾弟三思。今武汉之局势如危卵,华中军民翘首以待,请郑总司令早日出兵,以解苍生倒悬!”
之所以没有提及郑卫国所提出三个条件的具体处理意见,是为了保证中央的权威,避免陷入同下属讨价还价的窘境。至于具体如何处理,就看双方博弈的结果如何了。
常凯申深明此道,欣然接过笔在下方续写道:军事委员会 常凯申,然后将纸递给林蔚,说:“速拿去机要室,给第四十一集团军回电。”
远千里之外的蠡县,郑卫国也在亲自拟定电报。根据第四十一集团军参谋部的筹划,第53军周福成部已正式对天津外围展开了攻势。跟前几次佯攻不同,这回有点儿动真格的味道了。目前敌我双方正在天津南部的静海县独流镇一带展开激战。
与此同时,第二军分区孟庆山部和第四军分区张长贵部也分别从东西两面向津浦线之敌进行夹击,目前已经彻底瘫痪了津浦线天津至沧州段,将驻天津的第27师团和驻沧州的独立混成第7旅团彻底分割开来。
电台滴滴嗒嗒响个不停,郑卫国和周参谋长等人正在密切关注战事的发展。一名译电员译完电报,起身道:“报告!总座,第二军分区来电!”
郑卫国说:“念!”
“是,总座!”译电员忙将电文念出。原来,第二军分区和第四军分区正在联手对独流镇以南,姚官屯以北,长达一百五十余里的津浦铁路展开攻击。到目前为止,这一路段的铁路桥梁均已全部被炸毁。从天津南下的火车过不了独流河,从沧州北上的火车过不了兴济镇。中间的静海县和青县两座县城虽然还在日军手中,但是敌军迫于我军的声势,只敢困守县城和火车站。使得我军可以从容不迫地对铁路进行进一步破坏。
孟司令员在电报中表示炸毁桥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还将组织两个区的抗日军民将一百多里的铁轨和枕木全部扒掉。一颗道钉都不给鬼子留下。
郑卫国听完,欢喜地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两步,笑道:“好,这下日军的交通至少得瘫痪一两个月。老程,你先给二分区和四分区的将士记上一功。”又对周参谋长说:“参谋长,咱们的运力够吗?轨道和枕木能否全部运回来?”
铁轨可以为根据地提供急需的钢材,造迫击炮、炮弹等各种武器和器械都用得着。至于枕木,修工事,建房子。造手榴弹等等都需要大量的木材。
周参谋长忙道:“请总座放心。对于这些物资的转运我们参谋部已经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军区后勤部,还有二、四两个军分区都已经充分动员起来,大车队只需要把东西搬到子牙河畔,然后自有船只接应。”
程政委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看来还得给参谋部和后勤部也记上一功。”
周参谋长笑道:“不敢当。不敢当。给后勤部记功就行了,制定方案那是我们参谋部的本份。”
郑卫国笑道:“做事是本份,做的好就是功劳了。”
正说着。53军又发来一封电报。周军长报告称日军第27师团一个大队正在炮兵的掩护下强渡独流河,试图增援困守在静海县的日军。此外,还有一个日军联队正从杨柳青镇向西迂回攻击,似乎是要包抄53军的后路。
郑卫国冷笑一声,说:“日军还是那么狂妄,两个联队的兵力就想对付我们一个军!”第53军现在虽然只剩六个步兵团,但都是大团制,每个团的兵力均在三千人以上。再加上各种技术兵种和后勤辅助兵种,总兵力足足是当面日军的五倍。
周参谋长说:“日军未必清楚咱们的真实兵力,而且依53军的实力想要吞下第27师团两个联队也很困难,只消灭静海之敌还差不多。”
事实上别说53军,就是第四十一集团军全部出动也难以消灭当面之敌。因为日军占据地利之便,打不赢随时可以撤向天津城区。天津被日军侵占已久,形同要塞,想在短时间攻克基本不可能。而静海守军只有日军一个大队和少量伪军,如果全力攻击的话还是很有可能拿下的。
郑卫国摇头说:“如果静海之敌弃城逃跑,可以在途中予以歼灭。如果敌军死守不出就算了,攻城作战尽量要避免。毕竟这座县城离天津实在太近了,打下来也难以守住,付出太多牺牲不划算。”
周参谋长说:“那这样的话,可以建议53军在独流镇稍稍往后撤一撤,放天津的日军援兵过独流河,然后从侧翼和背后发起攻击。”
郑卫国嘉许道:“这个主意不错,可以最大限度的予敌杀伤。打得好甚至有可能吃掉这个大队。”
程政委在军用地图上看了看,说:“就怕沧州的日军北上增援,二分区和四分区的部队恐怕阻拦不住。”
郑卫国一听,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对周参谋长说:“嗯,老程说的对!沧州的独立混成第七旅团是由第二十七师团长本间雅晴统一指挥的。日军眼下是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不敢贸然北上增援,可真要把本间雅晴逼急了,肯定会派该部北上的。”
周参谋长有些无奈地说:“是的,总座。可是仅靠53军既想北攻天津,又要南阻援敌,是不太现实的。除非咱们再增派一个主力师!”
郑卫国想了一下,摇头说:“这不好,咱们增派一个师固然能挡住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可是德州、济南的日军再北上增援呢,咱们是不是还要增调部队?”
程政委接口说:“要是这样的话就演变成一场大决战了,我们缺乏兵团作战的经验,日军增援补充又十分方便,时间拖得越长将对我们越不利。”
周参谋长点头说:“确实如此,好在53军的主要任务是拖住第27师团,只要这个任务完成就好。至于能否歼灭敌军一个大队,就看天意如何吧!”
一直默不做声,在一旁研究地图的李杜副参谋长突然指着地图说:“诸位长官,卑职倒有一个主意,不敢说一定能拖住沧州之敌,至少有七成把握。”
众人忙问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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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接战
呯呯几声枪声打破了津南地区的宁静。道路上随处可见惊慌失措四散逃窜的难民,以及一队队荷枪实弹奔赴前线的士兵。不时从道路上奔驰而过的战马,以及一辆接一辆的炮车更显得战意浓浓,紧张的气氛简直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