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关隆昌心里也是慌乱不已,摇头说:“斯里妈色,兵站事务是方面军直接管辖,我们师团并不过问。不过按规定,特种烟是另外存放的。”
山下奉文恼火地说:“这群混蛋!”
由于好几个人都出现了中毒症状,而且情况各不相同,有的像是窒息性毒气,还有像是神经性毒气,把医生都吓坏了,不得不组织专家会症。一直忙到中午。中毒最深的山下奉文等几位都快虚脱了。医院方面终于拿出了结果——根本没有毒气。唯一有病的是杉山元,他因为饮食问题(爱吃海鲜?),又被怒气激发,得了急性阑尾炎。(注:史实。只不过诱因不同罢了)
至于山下奉文几位。完全是看到杉山元发急症产生的心理作用。换句话说。都是被自己吓出病来的。这也是几个人出现不同病症的原因,对窒息性毒气印象深的就感到出不动气,对神经性毒气印象深的就到头晕目眩等等。
得知自己没事儿。山下奉文几位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一想到刚才自己的丑态,又不禁万分羞恼。
“八嘎,卑鄙的支那人!”
“膺惩支那军!”
“十倍报复,百倍报复!”
……
这个意见也得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杉山元的认可。他对山下奉文等人说:“调查事故原因是专家的事情,军人的职责是消灭对手,维护陆军的尊严!”
于是,华北方面军很快调动部队向冀中以及其它敌后根据地发起了报复。首先出动的是华北方面军飞行队。各战斗机队、轻轰炸机队、重轰炸机队均向敌后目标发起了猛烈地空袭。特别是冀中,足有三个飞行中队轮番上阵。不过由于部署仓促,日军未能对冀中的军事目标造成打击,只是炸毁不少民居,给无辜的百姓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和财产损失。
第四十一集团军防空旅旅长兼冀中军区防空总指挥龙力行匆匆赶来汇报,自责地说:“报告总座,敌人空袭得厉害,给乡亲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我们防空部队没能保护好根据地,请总座责罚!”
郑卫国摆手说:“冀中这么大,光靠你们那些高炮是防不过来的。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请罪,还是多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又问道:“军区曾让你们组织百姓进行防空演习,进行得怎么样?”
龙力行惭愧地说:“都怪卑职执行不力,目前只有十分之一的百姓接受过训练。”
郑卫国又问道:“那这个训练有效果吗?”
龙力行忙道:“有!同样遭受敌机空袭,受过训练的村庄伤亡明显要小。”
郑卫国欣慰地说:“那说明我们的思路是正确的,这个训练要大力开展。”
周参谋长插嘴说:“除了防空,还要进行防毒气、防生化武器的训练。”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你们参谋部要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训练来不及就多做宣传,让老百姓了解一些基本的情况。”又问道:“老程呢?”
周参谋长说:“哦,已经组织救灾安抚工作去了!”
郑卫国说:“快把他叫回来,救灾工作先交给地方上的工作人员。我们恐怕要跟小鬼子狠干一仗了!”
周参谋长吃惊地说:“您认为日军可能会大举进攻根据地?就为了一个兵站,不至于吧!”
郑卫国笑道:“可能是他们太小心眼儿吧!从突袭情况来看小鬼子这回是真急眼了,肯定会报复。”又问道:“各军分区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周参谋长点头说:“这是当然,一个月前就在着手准备了。”
不出郑卫国所料,日军第14师团、第110师团、第21师团、第10师团先后向冀中根据地发起了攻击。战火从平汉线北段、永定河,一直烧到津浦线。不过日军看起来不像是打仗的,纯粹是为了发泄的。他们一路杀入根据地,见房就烧,见人就杀,没有特定的军事目的。
好在第一军分区和第二军分区早有准备,第63军和第53军也迅速完成了战前动员。在敌军突入根据地的过程中。各村民兵和区小队、县大队紧密配合,依托地道、道沟层层阻击,用冷枪、冷炮、地雷等手段给予敌人很大的杀伤。
一些冒进的敌军则遭到了地方部队的伏击。他们依仗对地理环境的了解与敌军纠缠在一起,让敌人抓不着,甩不掉,同时又不断地让敌人流血伤亡。
程政委匆匆赶了回来,焦急地问道:“司令员,参谋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参谋长说:“总体上还好,大部分百姓都转移到了地道。地方部队和民兵也打得不错。敌人虽然烧毁了一些房屋。但是在我根据地军民的还击下伤亡很大。只是有部分乡亲没有及时得到通知,都被小鬼子残害了。”
自打上一次日军围攻三分区之后,根据地军民对地道更加重视起来。加上北方冬天也没啥农活要干,正好开挖地道。在军区工程兵部队的指导下。军民们一起动手。外围地区的各村落基本上都挖好了地道。虽然条件还很简陋。但躲个两三天没问题。
程政委眼神中闪过一阵怒火,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又问道:“那主力部队出动了吗?”
周参谋长点头说:“已经完成了紧急动员。不过总座的意思是不打算让他们参与正面阻击。”
程政委疑惑道:“这是为何?光靠地方部队和民兵可打不过小鬼子,而且拖得时间越长,对老百姓的伤害越大。”
郑卫国解释说:“敌人的实力远在我军之上,一味地阻击就成了顶牛角,代价太大。所以这回我打算以攻对攻,他打他的,我打我的,看谁先撑不住!”
在集总的统一调度之下,第53军、第63军、第97军先后组织精锐部队向外线发起攻击,在平汉线以西休整的第49军也迅速加入战团。日军来势汹汹,但用太祖的话讲“拳头一张开,胸膛就露出来了”。特别是平汉线,驻防的两个师团扑向根据地之后,防御就被大大削弱。
冀中抽调的又是精锐部队,像锥子一样迅速将日军防线打得千疮百孔。平汉线北段自38年深秋被严重损坏之后,一直没能通车。现在倒好,刚修复的一些路段再次被扒掉,气得刚做完手术的杉山元差点儿伤口迸裂。
面对这种打法,素以足智多谋著称的山下奉文也颇感头痛。日军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兵力不足,虽然新添了几个独立混成旅团,但在绥远、中条山还有八路军的牵制之下,根本是杯水车薪。
山下奉文逼于无奈,只好把新编成的“华北治安军”也派上战场,负责填补日军主力被抽走后的空白。但是“步兵炮”同志很快发现,这些“友军”参战之后形势反而更加险恶了。冀中各部专往日军兵力薄弱的地方打。每次都把那些小据点清扫一光不说,还要炸桥、拆路,搞得日军后勤部门吐血。“步兵炮”同志还不知道,那些治安军的优秀学员根本就是地下党派过去的,有他们充当眼线,日军的防御部署在冀中情报部门面前简直就是透明的存在。
更让山下奉文愤怒的是,日军那些精锐的野战部队在面对地方武装和民兵时竟然显得束手无策。
“八嘎!本来是猫抓老鼠的警察行动,结果你们这群笨猫竟然被老鼠耍得团团转!”山下奉文在电话里把前线将领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是身处前线的日军将领也是苦不堪言。那些抵抗武装根本不跟他们硬抵硬,而是不断采取伏击、偷袭、打冷枪等“不光彩”的手段,打得日军晕头转向。更让日军震惊的是,这些抵抗武装的装备比他们还要好,一个步兵班就有两挺轻机枪。每次遭遇时,往往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对方的机枪、手榴弹干得大半。打得最后日军只能以联队为单位行军,根本不敢分散。
与此同时,外线的战事也是越打越顺手。作战部队首先将日军的封锁线切断,然后不断袭击日军小型据点,迫使日军收缩,最后对他们形成反包围。而且随着战事的进行,冀中方面的胃口也是越来越大,并开始围攻那些中型据点,借机消灭日军的援兵。
值得一提的是,37毫米的马克沁炮在战斗中大显神威,迅速得到参战各部的普遍认可,并成为第四十一集团军的标志性装备。这种火炮射速快,往往在日军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将数十枚榴弹扔了过去,而且又远又准,实在是偷袭、伏击的必备利器。
冀中这边打得风声水起,敌后其它各部也没闲着。八路军这次率先行动,迅速将新编成的几个旅投入到了铁路沿线。他们的打法跟冀中有些类似,也是先打弱敌,像快刀切豆腐一样,将敌人分割成几块孤立的部分,然后集中兵力一口一口地吃。
就在山下奉文暴跳如雷的时候,滏阳河上游,南和县城东,一支身穿灰军装的部队正悄然潜伏在河边。远处,日军一列车队正沿着河边的公路急驰而来。
第四百二十五章 趁你病要你命
潜伏在滏阳河畔的正是129师386旅。他们本来是打算伏击日军运输军列的,没想到郑卫国派兵把石家庄的兵站都给炸了,原定的军列也就没来成。刘师长郁闷了一阵之后,又下令部队捕捉新的战机。
幸运的是,新的战机很快就出现了。日军急于报复冀中,命令驻石家庄的第14师团东进,跟冀中一分区打成一团。这样一来,驻邯郸、邢台地区的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就被孤立了。刘师长见机不可失,立即命令385旅和386旅对平汉线石家庄至河南安阳段的敌军发起攻击。
日军由于兵力不足,采用的是机动防御的战略。也就是以少量兵力驻守一些坚固据点,主力则收缩在交通节点上。一旦某地发生战事,就可以像毒蛇一样窜出,迅速发起反击。历史上这一招确实很厉害,八路缺乏重武器,短时间内很难攻克日军的坚固据点,而且时间一长还有可能被日军重兵围攻。所以日军兵力虽少,却常常能够利用机动性的优势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但现在不同了,八路有炮!以往伤亡惨重都拿不下来的碉堡,甚至土炮楼子,现在只要悄悄把炮推上去,一炮就轰一个窟窿。一些小据点通常只有伪军驻守,抵抗意志薄弱。一般只要把炮推上去,亮个相,敌人就乖乖的投降了,连炮弹都省了。
每打下一个小据点,八路就发动群众把敌人的工事给扒掉。砖石木料。谁拿走算谁的,回去加固地道、修个猪圈什么的,都随意。据点里缴获的粮食,除部分补充军资以外,其余的也分发给老百姓了。所以据点附近的乡亲们积极性很高,每次听说要打炮楼,呼啦啦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跟着来了。
清扫掉一些小据点之后,八路又开始围攻由日军驻守中型据点。失去小据点的屏护,中型据点就更加孤立了。不过这些据点大都是用钢筋水泥筑成的碉堡,甚至是碉堡群。光靠山炮、战防炮很难轰得动。野炮等较重的火炮目标大、移动不便。容易遭到日军的打击。而且日军的战斗意志极为顽强,就算在碉堡上轰一两个窟窿他们也不会投降。所以,即便能够打下一个据点,往往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发现问题之后。刘师长很快调整战术。改攻坚战为“围点打援”。专门集中主力打敌人的快速增援部队。当然,刘师长作为战术大师,在“围点打援”这道正菜上场之前还点了一道开胃菜——“溜狗战术”。
当时第385旅在路西。第386旅在路东。东边一打,日军主力急吼吼地就扑了过来,没想到386旅根本没有决战的意思,直接开溜。然后385旅又在路西打了起来,日军又只好调头往西边赶。好不容易赶到战场,人家早退了,东边却又打了起来。
如是几个来回,把日军折腾得不轻,从指挥官到普通士卒都被气得七窍生烟。而且八路每次都避战,也让日军变得更加骄狂,认为八路是怕了自己,于是这一股日军就是红了眼的公牛一样,狠不得一头将八路撞个粉碎。
这次也不例外,日军独立混成第1旅团的旅团酒高次人少将得知沙河据点遭到八路军围攻,不顾部队疲劳,立即率领麾下的独立步兵第72大队乘坐汽车扑了过来,为了增强火力还带了一个山炮中队。
“旅长,鬼子过来了!”一名参谋放下望远镜,有些紧张地报告道。
“别慌!通知各营连做好战斗准备,买卖要上门了!”陈大旅长兴奋地看了快速逼近的日军车队一眼,嘱咐道:“等下枪声一响,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打掉敌人最前面和最后面的汽车,一辆汽车也不许放过,哪支部队捅了篓子,就给老子改当民兵去,别给主力部队丢人!”
哒哒哒……日军的警惕性也很高,机枪就架在车头顶上,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就立即开火。幸亏战士们隐藏的好,子弹贴着大伙儿头皮上飞了过去。当然,也有战士不幸负伤,但这些都是老兵,沉得住气,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汽车越来越近,战士们连小鬼子脸上的粉刺都看得见了。日军士兵却丝毫没有察觉愈发临近的危机,还在车上大声说笑。
“义源君,我们打个赌,看这次谁杀得的支那人多!”
“嘿,太郎,这回你恐怕比不上我,刚才我已经干掉两个支那猪了。”
“那只是路过的农夫,不能算数,我们到了沙河再重新计算如何?”
“沙河?哼,只怕我们一到,那些毛猴子早就溜掉了!”
“索多斯内,支那人真是没有武士精神!但愿汽车能在他们逃跑之间赶到吧!”
“索嘎!要是他们有胆子留下,我一定要尝尝帝国武士的厉害!”
……
日军士兵大肆吹嘘都会他们屠杀平民的“武勇”,车队却在不知不觉间完全进入了386旅的伏击圈。总共四十辆军车,以二十米的间隔行进,首尾足足长达一公里。386旅的三个主力团,770团、771团一前一后,埋伏在公路以北;772团一个营和炮兵团一部在埋伏圈以西,准备阻援;补充团在滏阳河以南设伏,防止日军涉河逃走;772团剩下两个营和旅直辖部队作预备队。
“打!”随着陈大旅长一声令下,几发信号弹突然升上了天空。日军士兵大吃一惊,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386旅的火炮已经发出了怒吼。
轰轰……两门百禄式战防炮同时开火,顿时将冲在最面的一辆汽车打瘫,一头扎在路边。紧随其后的几辆汽车试图绕过前车冲出去。却也被密集的炮火给轰成了废铁。为了拦住这些汽车,386旅足足准备了四门战防炮和八挺重机枪。这种抵近轰击,别说小鬼子的薄皮汽车,就是坦克也受不了。
日军顿时慌了神,有的想调头,有的想绕路,还有的想弃车,公路上顿时乱成一团。很快,车队后面几辆汽车也被炮火击毁,前后都被堵死。右边是滏阳河。左边是八路军阵地。有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开着汽车向八路冲去。没想到八路早有准备,将路边的排水沟掏得又深又宽,汽车一头扎进去就别想爬出来,车上的小鬼子也被摔得七荤八素。
“还击!还击!” 酒高次人少将又惊怒。立即指挥部队就地反击。不得不承认。日军的战术素养都很高。尽管一开始有些混乱,但很快以小队、分队为单位组织起来。他们以汽车为依托,就地构筑工事。并试图向八路军侧翼迂回。
陈大旅长冷哼一声,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火力掩护!各营连都给我压上去!”
各营的迫击炮迅速向敌车队轰击。此时日军的汽车都停了下来,是极好的靶子,炮弹只要落在车厢上就是一锅端。就算落在近旁也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突突突……386旅直属营的机枪连也迅速加入战场,他们装备都是苏制dp28转盘机枪,一共有三十六挺。其中部分是八路军总部以前拨给129师的,换装之后被陈大旅长截留了下来,还有一些是跟郑胡子“做生意”换来的。陈大旅长这个人很有经济头脑,暗中攒了不少好货。所以历史上386旅在抗战中名气很大,气得日军在装甲车上写“专打八路军386旅”。
苏制机枪特有的低沉怒吼让日军更加慌乱,很多躲在车厢后面的小鬼子被成排打死,侥幸未死的也慌乱躲到了车底,负隅顽抗。
“吹冲锋号,分割敌人!”陈大旅长又下达了一道命令。
嘟嘟嘟……嘹亮的冲锋号声顿时响起,回荡在滏阳河两岸。军民们一听,无不振奋,而对于日军来说,无异于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杀啊!”770团和771团一共六个营的兵力迅速扑了上去,不过他们并不是一味靠人多,而是有重点的夺取相邻几辆汽车,从而将日军分割成了七八块。然后利用手榴弹向附近顽抗的敌军猛轰。
木柄式手榴弹有个特点,在投掷时用前臂带动手腕向前丢出,手榴弹就会向兔子一样向前弹跳。虽然这种投掷方法距离较近,但对付匍匐在车下的鬼子却是非常有用。有些手榴弹甚至能直接“钻”到日军的衣领里。面对这种凶狠地打击,日军终于扛不住了,开始向河滩逃去。
“杀给给!” 酒高次人还不死心,试图指挥部队反击。但是日军不足千人的部队分散在长达一公里的战线上,平均一米不足一人,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集结起来。而且兵力密集的区域更容易招来八路军迫击炮的猛轰。
“旅团长阁下,赶紧突围吧!”独立步兵第72大队的大队长立泉三生一脸鲜血地跑了过来,惊慌地说:“支那军队正在四面赶来,再不突围就来不及了!”
酒高次人也是慌了神,只好听从他的意见,率领残余的三十多名日军士兵朝河边逃去,准备涉渡滏阳河。其它地方还在顽抗的日军见指挥官都跑了,纷纷放弃抵抗,掉头就跑。
河对面就是补充团的阵地。补充团的打法也很有意思,他们只有少量兵力在滏阳河以南坚守了几处据点。主要火力(重机枪、迫击炮)均布置在河水上游,主要兵力却分布在更南面的几个村落里。
上百日军刚逃到河里,上游的重机枪突然就开火了。密集的子弹贴着水面呼啸而来,一片片日军被扫倒在河里,河水顿时被染得鲜红。770团和771团也迅速将公路上的残敌清剿干净,然后从背后向日军射击。
初春的滏阳河水流量不大,但是刚刚化开的河水比冬天还冷,日军在河里跌跌撞撞,冻得直打哆嗦。一旦被子弹击倒就再也爬不起来。很快,河里的尸体越来越多,竟然将河水给堵住了。数百具尸体堆积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坝。一些日军士兵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着,很快也变成水坝的一部分。
副旅长王新亭不忍再看,放下望远镜说:“嘿,真惨啦!小鬼子一心想找咱们决战,大概没想到会是这种下场吧!”
陈大旅长说:“哼,他们屠杀无辜百姓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
还没等日军援兵赶到。战斗就结束了。战士们欢欢喜喜地将在公路两边打扫战场。有些不怕冷的士兵还挽起裤管跑到河里去捡枪。
一名参谋说:“旅长,日军援兵就快到了,要不要让各部队加快进度?”
陈大旅长摆手说:“不用!现在局面已然不同,小鬼子不来。我还要去找他呢!”
确实。尽管只损失了一个大队。但邯郸、邢台地区的敌我形势却发生巨大变化。因为日军把手上唯一一支快速反应部队给丢了。这意味着日军之前掌握机动性优势不复存在,甚至还要面临129师骑兵团快速打击的威胁。
385旅、386旅、129师直属炮兵和骑兵团,再加上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和重炮团。甚至有了歼灭性的优势。华北方面军见势不妙,赶紧命令第14师团派一个旅团回援,又命令安阳、新乡一带的独立混成第8旅团北上,命令驻扎在晋南的第108师团策应独立混成第8旅团。
但是第14师团此时已经泥足深陷,主力部队全部摊开,大部分都在跟冀中一分区的部队反复纠缠,其余兵力也被第63军和第49军死死摁在平汉线上,一旦撤走,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县城和铁路就将丢失。谁敢承担这样的责任?
独立混成第8旅团的情况也不妙,他们本来是驻扎在邢台地区的,为了对付冀中才南下接替第14师团的防区,从而把第14师团解脱出来。但是独立混成第8旅团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控制豫北的广大区域。八路军344旅和**一些游杂武装迅速发展起来。他们要是敢走,那安阳以南的铁路必将被八路扒光。
第108师团虽然有心来策应,但是中条山的**也开始行动起来。卫立煌长官吸取上次反击失利的教训,在军事会议上故布疑阵,效法“蒋干盗书”的故智骗得日军团团转,然后抽调嫡系第14军的精锐隐蔽突袭,果然一举成功,重创了日军一个联队。由于其它部队配合不力,未能全歼,但是这一仗大大地鼓舞了中条山**的士气。让他们意识到只要战术对头,小鬼子也是可以打败的!
趁着几路日军都无法抽身的良机,129师迅速行动起来,一连攻克南和、永年、曲周、内丘、临城多座县城,独立混成第1旅团只能困守邢台和邯郸两座府城。八路趁机将石家庄以南的铁路扒了个精光,铁轨都用马车拉到了冀中或者冀西兵工厂,枕木也被老百姓搬回家当柴火。
郑胡子闻风而动,又派了一支工兵爆破部队赶来增援,帮助八路拆桥破路,石家庄以南的四座大桥全部被炸毁,连个桥墩子都没给鬼子留下。一些承重能力较强的公路桥也被干掉了,反正八路军动用重炮的时候不多,每座桥都标上了限载一吨。
日军方面,杉山元刚做完手术,还没拆线。那个时候又没有什么微创技术,恢复很慢,所以指挥的重任全押在参谋长山下奉文身上。公允的说,这门“步兵炮”还是挺能干的,能力起码在“傻瓜元”之上。但现在华北日军最大的问题是兵力不足。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山下奉文忙得焦头乱额,可是除了拆东墙、补西墙以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吱!一辆高档轿车停在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前,几名身穿白大衣的医护兵打开车门,将一个矮胖子从里面搀扶了出来。原来,杉山元成天躺在病床上,前线又接连传来不利消息。他终于躺不住了,坚持要到司令部来看看。医院方面也不敢违抗,只好把他送了过来,并派了几名医护人员陪同。
“请出示证件!”哨兵正喝令道,没想到来的竟是杉山元,吓得慌忙打了个立正,敬礼道:“司令官阁下!”
杉山元嗯了一声,说:“嗯,山下参谋长在吗?”
哨兵忙道:“是的,阁下,山下长官这几天一直呆在司令部,晚上就睡在作战室里。”
杉山元一听,颇有些感动,忙让护士们搀扶他进去。刚到作战室门外,就听见山下奉文在里面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
作战室内,山下奉文一把拎住兵站监的衣领,喝骂道:“你这个无能的蠢货,让支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得手,你不感到羞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