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心想你这到底是在替谁话啊？
郑卫国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很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接着讲！”
盛文欠了欠身，接着讲道：“是，总座。据我总结，日军的工事具有以下几大特征：第一，隐蔽性，无论是空中，还是地面，都很难发现。”
郑卫国赞同道：“不错，刚刚我坐飞机来的时候，专门绕到关家岭上观察了一下，果然非常隐蔽。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见得到了司令长官的认同，盛文大受鼓舞，又继续说道：“第二点，坚固复杂，薛家凹一战，我军付出巨大代价才夺取了这个阵地，这是我草绘的日军工事图，请总座过目。”
郑卫国接过一看，脸色很快变得阴沉起来。这个工事跟历史上关家垴、松山等地的日军防御工事几乎如出一辙。这也不奇怪，日军将领都是科班出身，随便拉出一支部队都有构筑此等工事的能力。唯一限制他们的只是时间和材料。
从这份防御图来看，坚固和复杂程度要远远强于关家垴，但比起松山来又大有不如。这让郑胡子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既然远征军能拿下松山，那第五集团军拿下关家岭也应该不成问题。
盛文又讲了日军工事其它几大特点，无一不切中实质，然后又讲日军的战术：“再好的工事也需要相应的战术配合。”
“日军的战术是什么样的呢？我总结了一下，可以归纳为因地制宜、精确打击，昼则依托工事顽强死守，夜则组织敢死队强力反扑……抛却敌我因素，日军的战术和意志都是令人称道的，值得我们肯定和学习。”
将领们开始还有些不服，但盛文随后又就历次战斗逐一点评。众人这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跟敌人竟然存在这么大的差距，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三人讲完之后，各军长、师长也纷纷发言，主要是谈前线的一些情况和各部队目前遇到的一些困难。郑卫国表示可以帮他们解决部分问题，但各部队也要重振士气，不能一味依赖上级。
“好，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各位回去之后都要就当战事拟定一份方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晋南会战能否取得大捷，就要看诸位的了！”
次日一早，盛文总参谋长率先赶来，并提出了他的新战术——蚂蚁啃骨头。郑卫国看了一下，确实是很有争对性。如果按照这套打法，那日军必败无疑。可就是时间拖得太长了一些，反攻在即，晋南数十万大军将有大用处。若是被日军区区两个师团拖住，那真是太不划算了。
盛参谋长忙劝道：“总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日军摆明了是要在关家岭死守，想速胜是可能的！”
郑卫国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
正说着，第五集团军副总司令郭寄峤赶来了，笑道：“哟，参谋长也在！”
盛文显得有些尴尬。他是胡宗南派系的人，又属于军委会在第二战区“掺的沙子”，所以前段时间一直选择明哲保身。
郑卫国点头道：“嗯，盛参谋长拟定了一份新战术，你也看看！”
郭副总司令看了一下。赞许道：“非常好，我也有过类似的思路，不过盛参谋长这一份显然更加完善。”
郑卫国眉头微皱，说：“可是这样打，至少还要花费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打完了第37师团，再打北面的第41师团。第五集团军今年就甭想干别的了！”
在郑卫国的计划里，第五集团军是要派上大用场的。没想到却被区区一个第37师团困在这里。
在第37师团的北面还有第41师团。当初第37师团被第五集团军团团包围之后，驻临汾的第41师团主力迅速南下增援，却被徐总指挥的山西新军分割包围围在襄汾等地，留守临汾的部队也被山西新军一部围困。
不过山西新军的实力有限。无法彻底决解包围圈内的日军。只能选择长期围困。事实上，第41师团虽然被分割包围，但实力犹存。若不是第一军舍不得放弃第37师团，早就命令第41师团独自突围北上了。而且在临汾不远处。就有驻汾阳的第69师团（前身为独立混成第16旅团）。
歼灭第37师团都这么难。等打完了再打第41师团。以及第69师团，战事真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郭副总司令微微一笑，说：“总座。为何非要先打第37师团呢？”
盛参谋长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副总司令，你是说……”
郭副总司令笑道：“不错！其实以我第五集团军的兵力，进攻稍显乏力，围困敌军却绰绰有余。既然大批部队派不上用场，何不先行北上，消灭第41师团呢！”
确实，由于地形所限，第五集团军空有十五万正规军却根本施展不开，只能以团营为单位发起攻击，无法取得兵力上的优势。
而在北面，山西新军的战术明显更加灵活。在徐总的指挥下，他们以五万主力（另有十万地方部队配合）便将日军第41师团分割包围。而且襄汾一带地势平坦，如果第五集团军能调重兵北上，显然要比关家岭的条件更好。
郑卫国听了也有些心动，说：“不错！山西新军的徐总指挥曾汇报说，日军第41师团虽然被分割包围，但实力犹存。如果他们抛弃第37师团全力北上的话，起码有一半的部队可以逃至汾阳。”
郭副总司令笑道：“这样的话，我们就更应该先打第41师团了。不然把第37师团剿灭，只怕第41师团立马就会突围北上。”
郑卫国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好，就按这个思路办！光霱，此次北上，就由你来指挥如何？”
郭寄峤闻言大喜，忙谢过。在昨天的会议上，郑卫国已经明确表示晋南会战后张文白将调回总部，那么这个第五集团军总司令的位置就腾出来了。郭寄峤虽然是副总司令，但也不是铁定能再进一步，如果能有一份大功，那就没问题了。
随后，郑卫国将第五集团军的将领们召集起来，重新拟定了战略战术。随后，郭寄峤副总司令亲率两个军（各欠一个师）四个师的大部队悄然北上。
此时，晋南各县各村镇都建立了抗日政权，“路条制度”让日军丧失了耳目，对晋南我军的情况是两眼一摸黑，竟然对这六万大军的行动一无所知。
军事上有一句名言，战争在爆发前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而战争的进程只不过为了验证这个结果而已。
等郭寄峤大军突然出现在襄汾等地的时候，第41师团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由于日军无险可恃，又处在被分割的状态，无法形成合力。
经过一个星期的激战，第41师团基本被全歼，只有少数残兵败将逃入山区。徐总指挥已经调地方部队和民兵进山清剿了。失去建制的日军已经没有多大威胁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捷报。
驻汾阳的第69师团本来想南下增援，却在孝义县遭到了八路军新一师（由第385旅扩编）的伏击。由于害怕被包围，只得仓皇逃往清徐。关家岭地区苟延残喘的第37师团彻底成了一支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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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第37师团的末日
鸭儿岭，日军阵地。对面的中国阵地上突然传来几声锣响，日军士兵们微微抬了抬头，又疲惫不堪地躺了下来。这段时间粮食不足，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
只听一个公鸭嗓子在对面山坡上大声喊道：“小鬼子，听好啰，爷爷今天给你们来一段新鲜的！”
“一、二、三，开始！”
“小东洋、田鸡腿、萝卜头，像老鼠一样打地洞。”
“大爷半包老鼠药，一窝耗子死光光！”**将士们敲着木盆、铁桶，非常有节奏地喊道。
“噢，噢！”喊完一段之后，将士们又开始大肆欢呼起来。
阵地内的日军官兵气得脸色铁青，正在想用什么办法回击一下，对面的**将士们又来了一段。
“平田健吉是人渣，带的都是豆腐兵，拿着枪往山上跑，个个都是大傻瓜！”
平田健吉是第37师团的师团长。日军士兵听了勃然大怒，纷纷拿起枪朝对面射击。这种骚扰已经持续好几天了。一开始，大伙儿还挖空心思编一些中国式的骂人话，比如“平田我要干你娘，还不过来见干爹”。
没想到日本人听了根本不在意，反而嘻嘻哈哈跟听戏一样，害得大家白费力气。后来一位在日本留过学的翻译才揭开了这个秘密。在中国，用性方面的词语对对方是很严重的侮辱，但是日本人并不觉得。
日本人以无用为耻，他们骂别人最恶毒的话是垃圾。人渣。这在中国人看来可能不算骂人的话，不过在他们看来是极大的侮辱。这大概就是价值观不同的体现。
不过这也难不到国人，一些嘴巴比较毒的家伙立马“对症下药”，针对日本人的喜好又编了不少新段子。比如：
“小鬼子都是恋母狂，一听枪声便逃跑，躲在山里不露面，就为回家见他娘！”
“八嘎！”日军指挥官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顿时勃然大怒，拔出指挥刀吼叫道：“射击，射击。消灭他们！”
日军士兵纷纷端起三八大盖向这边猛射。战士们躲在战壕后面肚子都快笑破了。在步兵阵地后面，一个野炮营已经锁定了日军的位置。
“目标前方敌军阵地，三发同时着弹，开炮！”
轰轰轰……数十发炮弹迅速喷射而出。巨大的声响和浓浓的硝烟瞬间吞噬了那个日军阵地。
自打冀中炮兵部队率先搞出多发炮弹同时弹着技术以后。这一技术在二战区各炮兵部队迅速得到了推广。最精锐的像山炮旅甚至能搞出五发炮弹同时弹着。不过大部分都只有三发同时弹着的能力。这个跟兵源素质和装备，还有目标距离都有很大关系。
多发炮弹同时弹着技术，除了具有突然性的优势以外。还能使炮弹以不同弧形攻击敌军阵地，对地形复杂的区域大大增强了攻击效率。
挨了这一轮炮击之后，日军也知道中**队肯定是在诱使他们开枪，以便锁定目标。日本人也不傻，后面不管战士们怎么骂，也不啃声了，宁愿躲在工事里当缩头乌龟。战士们骂着骂着，见对面一片寂静，也感到意兴索然，便停了下来。
天色渐晚，**阵地上很快陷入了一片打呼噜和磨牙的声音。昏暗的月色下，数十条黑影从日军阵地上溜了出来，然后迅速钻进了林子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一个小时过后，那些黑影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不过却是在**阵地前沿。几名士兵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便向指挥官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日军指挥官心中暗喜，忙朝身后招了招手。伍长山田佐源立即带了两名士兵轻手轻脚地爬了过来。他们三人的身手是这个中队里面最好的，所以摸哨的任务便落在了他们头上。
山田佐源斜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据说这样可以提高人的夜视能力。**阵地前沿，那名士兵背着枪，站得笔直，似乎对临近的危险一无所知。
“这个蠢货！”山田佐源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悄然向哨兵摸去。另外两名士兵则跟在他身后，万一山田失手，他们还可以上去帮忙。
二十米、十米、五米，山田佐源停下来观察了一下，那名哨兵还是一无所知。山田不禁暗喜，看来自己的忍术又提高了不少。于是继续前进，三米、两米、一米，山田佐源猛得窜起，径直朝哨兵扑去！
身后两人和远处的日本士兵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此次夜袭能取得多大战果，就看山田佐源这一扑了！
说时迟，那是快，山田佐源还没站稳，便闪电般伸出左手捂住了哨兵的嘴，右手从腿上拔出刺刀朝哨兵的脖子狠狠一抹，咔嚓！
日军士兵们大喜，看来这回能潜入支那人阵地上杀个痛快了，看他们还敢骂咱儿是“恋母狂”不？
孰料山田佐源突然大叫道：“快撤，是个假人，这很可能是陷阱！” 事实上他伸手去捂哨兵嘴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抹喉的动作纯粹是下意识做出。
日军士兵们脸色大变，指挥官正在犹豫要不要撤离，还是干脆冲进去拼了。因为在他看来，哨兵是假人也未必是陷阱，很有可能是支那人怕死。如果真有陷阱，为什么不安排真人呢？然后这丝犹豫却要了他的命！
轰……日军潜伏的阵地前沿猛得爆炸开来，而且一炸一大片，大部分日军士兵都被波及。
“快，撤退！不要管我！”日军指挥官也被炸伤了，慌忙大叫道。日军士兵们知道再呆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于是赶紧逃命。有趣的是。伍长山田佐源等三人因为去“摸哨”反而逃过一劫，并且山田在残兵败将中军阶最高，于是众人都以他为临时指挥官。
“支那人已经有了准备，快跑！”残余的日军士兵纷纷朝林子里亡命逃去。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只要逃进林子里就没事了。这里面复杂的地形和茂盛的草木能帮他们藏匿和阻挡追兵。
日军士兵在这片林子里已经呆了大半个月了，轻车熟路，很快就逃回了阵地。山田佐源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清点人数，突然感到肋下一痛，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不好。让支那人混进来了。他拼命地挣扎着。像扭过头去看个究竟，可惜却怎么也办不到。
“你以为只有日本人敢夜战吗？”那名战士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握住匕首狠狠地一搅。山田嘴里嗬嗬作响，只觉剧痛袭来眼前一黑。死命挣扎了两下便很快不动弹了。
就在这时。黑暗里突然传几声蟋蟀叫。那名战士忙回应了几声。随手将尸体往旁边一扔。其余的黑影也纷纷用蟋蟀声回应。看来这种古怪的叫声是他们之间的联络暗号。
一名前去侦察的士兵很快跑了回来，用右手比划了一下，然后伸出四根手指。带队的军官一挥手。很快有八名士兵站了出来，并且自动分成四组。每一组都有两名士兵，前面一人端着冲锋枪，后面的士兵则背着一个大罐子。
这个大罐子是平安县兵工厂研制的火焰喷射器。事实上已经是第三代了，不过前两代因为技术不达标，都没能投入实战。这一种才是真真的第一代实用产品。虽然喷射距离较短，但胜在携带方便，操作简单。第五集团军的战士们只训练了三天，基本上就能熟练使用了。
“上！”
战士们在侦察兵的带领下迅速冲上了日军阵地。阵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大概是被侦察兵们干掉的日军哨兵。原来，日军在向中**队发起夜袭的同时，中**队也暗中潜入了日军阵地，并利用日军的错觉（己方处在出击状态，自以为安全）清除了哨兵。
“快，准备喷射！”
这个时候已经用不着隐蔽了，侦察班长大声命令道，几名背着大罐子的士兵迅速从肩上取下一个喷管，对准了日军阵地的各个隐蔽出口。日军平时就躲在这些地下掩体内，所以无论是炮击和飞机扔炸弹，都很难将他们消灭。
“喷射！”
战士们纷纷按下喷射和点火按扭，几道火龙突然从喷管中暴射而出，直扑向日军的地下掩体。火焰这个东西，在地道内可以转弯，而且火苗见缝便钻，无孔不入。里面的日军听到动静，正准备往外爬，恰好一头撞在火龙上。
然后就听见一股烧糊的味道和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那个声音已经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了，让战士们听了都有些心悸。
好在很快就过去了，带队的连长擦了把汗问道：“李二愣，里面的鬼子都烧死了吗？”
李二愣就是旁边背着火焰喷射器的那名士兵。他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俺也不知道，不过听着是没气了！”说着又捅了捅旁边护卫他的战士，笑道：“大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吴大胆拿着冲锋枪朝洞里扫了一梭子，摇头道：“俺可不去！”
连长一想，进洞穴查探确实太危险，而且被火焰喷射器这么一烧，地道内肯定缺氧。他们又没有氧气瓶，无法仔细验看。于是只好下令扔了一些缴获的日军红弹（二苯氰胂和二苯氯胂，能使人剧烈地打喷嚏），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反应，只好下令将几个洞口全部炸塌。
次日一早，**一个营的部队正式进驻该阵地，并重新修缮加固。日军反扑了一下，但很快被守军击退。现在日军的火力和兵力已经大幅下降，在正面对抗中完全不是对手了。
拿下鸭儿岭之后，日军据守的另外一个阵地——四眼沟，很快陷入了**的四面包围当中。日本守军冲了几次，见撤不出来，只好凭借工事死守。日军在四眼沟的工事，是利用大量石头修筑的复杂堡垒群。正常情况下确实很难打，不过**对此早有准备。借着迫击炮的掩护（打烟幕弹），几个汽油桶已经斜放在土坑里了。
“目标前方暗堡，发射！”
碰、碰几声，几个巨大的炸药包从汽油桶里飞了出去，都是最大装药，重达两百公斤，比日军的280毫米重炮的炮弹还要重，药还要足，威力还要猛！
轰！就像地震一样，地面猛得震动起来。附近悬崖上的石块也被纷纷震落。隔得近的士兵更是觉得胸腔像要炸开一样。好不气闷，脑袋里也是晕晕乎乎的，连晃了几下才能看清前面的景象。
“无后坐力炮，准备！”
炮兵因为隔得远。情况要好得多。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几具粗大的无后坐力炮也架了起来。直接瞄向日军几个交叉布置的据点。日军这一套防御体系是非常严密的，如果不把外围据点彻底扫清，步兵休想正面冲锋。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带着长长的尾迹扑了过去。这是平安县兵工厂新研制的88毫米线膛无后坐力炮。兵工厂以前生产的无后坐力炮都是滑膛炮，气密性不好，膛压低，威力和精度都不好。
现在这一种就不同了，是真正的攻坚利器，采用部分美国人提供的技术。日军暗堡在炮弹的轰击下顿时四分五裂，成了一堆废墟。几个鬼子试图从暗堡里爬了出来，可是爬了几步就爬不动了。
“噢，万岁！小鬼子，你没几天好活了！”进攻的第九军将士们都大声欢呼起来。
“少啰嗦，喷射器，上！”
李二愣和吴大胆等人迅速朝日军残余工事扑去。李二愣打趣道：“大胆，等下你可得好好保护我，不然我身上这个罐子要是挨上一枪，咱们几个都得玩蛋！”
其余几名士兵想到昨天晚上地洞里日军士兵那个惨状，都吓得往边上让了一步。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