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侣修习了替生术 第123节

  “这是什么鬼东西?”众人几乎都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很多人不由大惊失色道。

  “是傀儡!”陈荣却是识得这玩意,他以前在家中的一本书籍上见过此类东西,只是这东西自打他出生之时就没在世上出现过,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沈秀一定就在这傀儡里面。”

  “哈哈哈哈,”听到陈荣这话,傀儡的胸膛之中传来一阵大笑,众人听的正是沈秀的声音,“陈荣,你我师生一场,你不为我做事也就罢了,为何今日还要聚集众人带头闹事呢。”

第185章 汇合

  这傀儡是沈秀在收拾文王府时自文王府内的一个隐秘地下仓库之中找到的。那地下仓库的秘门原本就在书房的一堵活墙之后,上面有加固符还有隐秘符。只是时间太长,这些符上面的灵力几乎已经耗尽,这才让沈秀这个符大家发现了一丝痕迹。他破开这个封锁符阵之后,便发现那墙面原本就是一扇大门。过了大门,有一道秘道直通地底。地库之中的物资之多,便是沈秀这般见多识广之人也不由目瞪口呆,而这个傀儡就是他在那里面找出来的。

  有了这么一个刀枪不入,浑身上下全都由黑曜金制成的傀儡,沈秀相信便是有再多的修士前来,也会被他击垮。

  “沈秀,你便是在这傀儡之中又能如何?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陈荣咬牙切齿地喝了一声,气海内灵力全速运转,双脚往地上一蹬,人已跃起数丈之高。就看他高举手中斩龙剑,怒目圆瞪,口中大喊一声“杀”,斩龙宝剑狠狠地斩在了就站在那里丝毫不懂的这具傀儡身上。

  “当”地一声脆响,平日里削铁如泥的斩龙剑仅仅只是在这傀儡的肩膀之上斩出了一道不足半寸深的剑痕。

  就在陈荣目瞪口呆之际,傀儡的那支足有一丈长的右臂动了,速度快若闪电一般,狠狠地向抓了过去。

  陈荣见这手臂来势凶猛,双脚又往这傀儡肩膀上一蹬,闪过这快若闪电的一抓。沈秀看他闪过,一支手臂继续朝他扫去,而另外一支却封住了他下坠的退路。

  “砰”地一声闷响,饶是陈荣灵力雄厚及时外放护住了自己,整个人也仿佛被一柄大铁锤砸到一般,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砸出了几丈开外,人在空中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大家伙一起上!”看到修为如此雄厚的陈荣尚且被一招撂翻,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喊道,随即围在周围的便有几人同时跃出,前后左右地朝傀儡攻去。

  “哼,不自量力。”傀儡之中的沈秀很是满意这傀儡的威力,他操控着这具傀儡,长臂或砸或扫,没有任何人能抵挡住一招。转眼间,这场内便躺下了一大片修士。

  陈荣从远处爬起身来,看着沈秀操控这具傀儡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双目仿佛要喷出火一般俱是赤红。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多年了,却不想最后时刻竟然这么多人拿不下对方。无论刀枪剑戟,竟然对这傀儡毫无用处。

  忽然,他身形一窜,来到了文王府门口。这门口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每一个都有千斤之重。陈荣一咬牙,双臂之间黄光闪闪,他抱住一个石狮子,口中大喝一声,竟然将这巨大的石狮子高高举在头顶。

  他举着这石狮子飞快行走,待到场中之时,就看见已经没有几个修士在那里抵抗,各个目露恐惧之色,四处躲避这傀儡的攻击。陈荣运足全身气力,高举石狮朝那耀武扬威的傀儡砸了过去。

  “切,螳臂挡车,可笑之至。”沈秀早已看到这番景象,他操控这傀儡灵活地一跃,便躲过了这投掷过来的巨大石狮。

  “陈荣,我的学生,”沈秀此时意气风发,好整以暇地嗤笑道:“这是黔驴技穷了吧。哈哈哈哈。你呀,怎么就和你那个死去的爹一样,都是如此一根筋呢。也罢,既然你一心想要为你那个死去的爹报仇雪恨,如此孝心,我又如何忍心不成全你。今日我就送你去那边让你们父子团聚,到时见了你爹,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恩师的善举。”

  就在气力几乎用尽的陈荣准备闭目受死之际,一道人影快若闪电一般地从一侧飞身而至。就看那人手持一根粗长的铁枪,铛铛铛几下,便将那傀儡头上的那几只耳朵眼睛一般的东西给硬生生地敲断了下来。

  “来者何人?”傀儡之中的沈秀大惊失色地喊道。没了那几个眼睛,他只能看到正前方的景象,这让他如何不紧张。

  “来取你性命之人。”这人一开口,沈秀便听出了此人是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周行。

  周行这一段日子以来,也伺机想要再度刺杀沈秀。只是沈秀在他那次把皇甫衷带出皇宫之后,让人在皇宫和自己府内都养了一些灵犬。如此一来,周行的隐身符便没了用处,好几次都差一点陷入了包围之中。今日他得到了王家的讯息,便匆匆从城外赶了过来,正好看见沈秀在操控这傀儡准备击杀陈荣。

  作为那个世界网游之中的神级玩家,周行如何不清楚这傀儡的优缺点都在哪里。他扫视了一下场中,捡起不知是谁掉落的一根铁枪,上来就先废了这傀儡的眼睛。

  傀儡中的沈秀听到是周行的声音,心知不妙。他也不再继续打斗,转身又朝书房跑去。这傀儡虽然体型巨大,可行动起来甚是灵活迅捷。

  突然,他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穿透了他这具傀儡的右膝,却是周行一枪从后方将这傀儡的膝盖薄弱处给扎透了。

  沈秀反应也是不慢,在傀儡倒下之际,人已经打开了胸腔处的盖子,双脚发力,也不回头,奋力朝前一窜,人已经进了书房。

  周行哪里肯放过他,紧随其后也进了书房,在那扇活墙关闭之前,闪身朝里闯去。

  “当”地一声。亏得周行进门前将手中长枪高举,躲在活墙后的沈秀一剑正好劈在了铁枪之上。

  沈秀看这一下偷袭未能要了周行的性命,又是一剑刺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两人身处狭窄的通道之处,周行的长枪反而施展不开。只是沈秀现在只有一条胳膊,也没有余力再施展符。两人你来我往,电光石火间已经过了十几招。周行的身手是何等高超,这几下交手之后,沈秀便知自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先是猛攻了几下,转身便朝通道下方窜去。只是以他的脚力如何比得上如今的周行,还未跑出几步,后方长枪便如闪电一般从他仅存的左臂肩膀穿过,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墙壁之上。

  “啊……”巨大的痛苦让沈秀不由发出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之声,那张平日里白皙儒雅的面孔此时早已扭曲的不成人形。

  “沈秀!”尾随他们二人之后的陈荣此时也来到了他们身边,看着被钉在墙壁之上的沈秀,陈荣恨恨地朝他吐脸上了一口唾沫,“奸贼!你也有今日!”

  “周行,”或许是痛得有些麻木了,或许是慢慢习惯了这种痛苦,沈秀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能死,我还有无数的大事没有去做,我胸中的蓝图还未实现,我,”

  “大事?蓝图?”周行冷笑几下道:“你不能死?所以你让这么多人去死?”

  “你为了你所谓的大事,你将朝局弄乱到不可收拾。”

  “你为了你所谓的蓝图,你让这上洛所有的修士为你陪葬。”

  “我是为了救天下人,我不是为了我个人。”沈秀此时面色狰狞,大声辩解道:“我要打破门阀,我要让寒门崛起,我要这天下不再有高门寒门之分。我有错吗?暂时的牺牲是必然的,暂时的牺牲是为了长久的稳定。历史会给我沈秀一个公正的评判。”

  周行看着沈秀,沈秀也看着周行。

  “沈秀,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周行缓缓开口道:“寒门子上台了,就公平公正了?”他前世的历史早已告诉他这般想的都是空想,曾经的天下大同主义最后全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仅仅是空想。底层上台之后就不再是底层,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高门依然存在,底层依然存在。

  他说着,右手握着长枪枪柄一个用力,便将长枪连带沈秀一起从墙壁拔了下来。

  “走,你说你不该死,那是你自己认为。咱们到外面听一听大家的看法。若是大家认为你不该死,我就放过你。若是大家认为你该死,沈秀,你说你该怎么办?”

  当周行陈荣三人又从书房出来之时,众人看到他们手中受创极重的沈秀,都不由发出震天一般的欢呼之声。

  “杀了沈秀这个奸贼!”

  “将这奸贼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众人各个群情激愤地高声呼喊道。

  “沈秀,看到没。”周行对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沈秀道:“这天下之事,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不是你觉得你没错便是你没错。人人都觉得自己没错,人人都觉得自己委屈。可,你有没有错,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而是大家说了算。”

  “高兄,和这种人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陈荣在一边说道,“陈某感激高兄你出手力挽狂澜擒住此贼。我不敢贪高兄之功,只是此人乃我杀父之仇。还望高兄能让我生取此人之心,用来祭奠亡父在天之灵。”

  周行原本还想用沈秀的人头祭奠韩嫣,可他毕竟骨子里是那个世界之人,事到临头,怎么也下不去那个手。

  他也不想争这个。

  “陈兄客气了,沈秀的人头你若是想取便自己去取。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周行说完这句,也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神情,几个飞跃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史载:永和四年五月癸卯,吴郡陈荣和上洛周行斩杀沈秀于文王府。同日,殿中中郎将王羽反正,擒拿赵王皇甫伦及其四子。随后,王羽连同司徒王融太尉王琰等人迎皇太孙于金墉宫,即日登基,是为晋哀帝。

  千年雄关剑阁坐落于蜀北群山之中,一条狭窄的山道穿行其中,素有一夫当关万夫不开之美誉。此地乃蜀地和汉中通行的咽喉所在,平日里行商旅人络绎不绝,无路是入蜀还是出蜀,这里都是必经之路。

  而今日,那些准备过关的商旅们却都被拦在了关外,虽然没人告知,可这些常年行走江湖的人们却是清楚,肯定有大人物准备过关了。

  剑阁关便是在剑阁县内,隶属于梓潼郡。原本梓潼郡是隶属于益州管辖,大晋建立之后,分益州汉中、巴郡、梓潼等地设立梁州。自此,这剑阁蜀中门户便不再由蜀地管辖,而由梁州管辖。

  剑阁守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叫做马元,是一名五品修士。这个平日里被无数商旅供作天神一般的剑阁守将,今日却是穿戴整齐早早带领麾下众人立于关前。

  在他的右手边站着一名身材极为高大雄壮之人,若是周行在场,自然会认得此人正是那日他假冒皇甫谧被人识破之后逃离皇宫时却被人一刀砍翻在地之人。他名字叫做李,祖先乃是巴地宕渠巴人。原本祖祖辈辈生活在宕渠,周武帝和当年割据蜀地的商昭烈在汉中大战之际,他的祖父率领六百多户巴人投奔周武帝。周武帝汉中大战失败之后,将这些巴人迁往略阳,于是他们这些巴人便在略阳繁衍生息,中土之人为了区分他们和原本略阳那边传统氐人,便称呼他们为巴氐。

  他们作为传统巴人的后裔,修真历史也是源远流长,极其善于炼体之术。他祖父自从归于周武帝,便以勇武闻名关西,周武帝特拜其为将军。到了他父亲,亦是官拜东羌猎将。而到了李这里,他炼体天赋之佳举世罕见,自幼便名闻益州梁州雍州秦州凉州五州之地,号称西土炼体第一人。陈子隐在长安为将时,特地请李到他府上和他切磋,虽然最终李惜败,可却得到陈子隐的极高赞誉,说他日后只要继续刻苦修炼,天下当无人可以是其敌对。

  朝廷慕其声名,三番五次公车聘请。虽然他不愿离开故土,可架不住州郡众人轮番轰炸,最终他抹不开情面,这才去了上洛,成为一名护卫皇宫的殿前虎贲士。

  在沈秀那天兵变杀死司空张桦和尚书令裴炜之后,李心知中土将要迎来大乱,于当天晚上便留了一封辞书只身返回故地。

  只是西土去年由于祁万年叛乱,原本居住在秦州雍州等地的居民为躲避战乱,扶老携幼前往不受战乱波及的梁州益州等地。他们原本在略阳居住的巴人也加入到了这流民大队之中。李得知消息之后,便来到了这里和家人汇合。

第186章 了若指掌

  因为他在京师多年,那些流民听说朝廷新任了益州刺史,便就有很多人拜托他前来打探朝廷对于他们这些流民是否有新的政策。于是,他便来到了这里。

  而在马元的左边站着一名身着绿色锦袍做文士打扮的六品修士。此人年纪不大,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只是脸上的高傲之气让人不敢亲近。他的名字叫做乔登,乃是蜀地最富盛名的大儒乔周嫡重孙,年纪还不到二十,便被刚来蜀地的益州刺史赵三顾茅庐聘请为自己的主薄。

  乔登原本根本看不上这个走了沈秀门路花了很多钱财买来的寒门出身的益州刺史,可此人竟然不吝三顾大礼来聘请他,他实在无法推脱,这才勉强做了赵的主薄。前几日,督邮来报,朝廷征召益州刺史赵隅入京为大长秋,另任博陵崔家的崔灿为新一任益州刺史。

  在得知崔灿已经快到剑阁的消息之后,益州文武百官千余人便一同商议要去益州梁州交界地带去迎接新上任的一州之使君。

  按照大晋律法,官不越界。这剑阁隶属梁州,益州的官员是不得跨界到梁州这边迎接自家的使君的。乔登能来这里,那是因为他先行辞去了益州刺史主薄。以他乔家在益州的声望,以他不到二十岁便是六品修士的天赋,便被这千余同僚共同推举前来剑阁迎接崔灿。

  博陵崔氏,大晋最富盛名的八大豪门之一。乔登等人自幼仰慕中原,此刻想到马上便能见到博陵崔家这种豪门出身的益州刺史,他一向高傲的脸上也不由露出神往之色。

  马元是这边的老人了,自然清楚身边这个人看起来现在什么官职都没有,可保不准和那个新任刺史一见面,此人便龙飞冲天。

  蜀中乔家,那在蜀地的声名是无与伦比。大儒乔周父子俱是大儒,蜀地出来的官员名士有一多半都在乔家听过人家父子的讲课,人脉之广无人能及。

  对于这种名门世家出身的名士,马元招待的是尽心尽力,而对方对他却是爱理不理,一脸嫌弃的样子。

  可即便是这样,马元虽然心下郁闷,可又甘之如饴。大晋现在的风气便是如此,名士做派就是如此。如乔登这般做派的都号称名士。不为权贵和权力弯腰,不看对方身份,只看能否看透世情潇洒人间。马元不知道的是,他越是在乔登面前谦卑,乔登越是看不起他。不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是因为他俗。

  马元就是一个俗人而已。

  他对乔登招待备至,多番恳请下,乔登才一脸不情愿地拿起毛笔为他写了一副字。这让马元如获重宝,在其晾干之后珍重地将其收藏起来,说是日后挂在自家让后辈瞻仰一下名士的笔迹。

  别说他一个区区剑阁关守将,便是太守刺史乃至镇将,对于这些名士也都是前迎后送,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时已经过了七月,天气已经不是那般的炎热。在这群山之中,阵阵山风不断吹过,让人丝毫也感受不到闷热。

  马元和乔登就这般站在那里,没有交谈,只是望着这条山路的远方。

  终于,在这条山路远方的拐角处,开始闪出一队人影。为首的骑士单手高举着一根金黄色鎏金节杖,节杖最顶端镶嵌着一颗滚圆的白玉球,球下系这一串颜色不一的珠串。紧跟着这名骑士的另外一名骑士手中举着一面旗帜,上面书写着几个大字:益州刺史崔。更有一些骑士举着回避,肃静的旗帜在一旁导路,在这蜿蜒的山道之中,这支队伍看起来是异常庞大绵长。

  “剑阁守将马元,益州修士乔登,秦州修士李恭迎使君大人!”两人看到队伍来到近前,对着一辆青盖车中的那名中年男子一揖到底地行礼道。

  “益州修士乔登?”车中的崔灿听到两人介绍,微笑地开口道:“蜀郡乔光禄(乔周官赠光禄大夫)是你何人?”

  “正是在下曾祖。”

  “原来真是名门之后啊,难怪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崔灿大喜道:“你是乔太中(乔熙官赠太中大夫)的后人,还是乔梓潼(乔登曾任梓潼太守)的后人?”

  “太中正是我祖父。”

  “我父亲当年曾和太中同朝为臣,对于尊祖甚是敬重,常让我拜于门下。乔登,你若不嫌,私下便以世叔称呼我便是。”

  “长者之命,登不敢有辞。”乔登说着又长揖到地,口中再度清声唱道:“小侄乔登见过崔世叔。”

  “好,贤侄,来,为叔给你引见一下我的随从家人。”崔灿大笑着从车中走下,引着乔登一一引见。看的一旁的马元眼热不已。

  “这位是犍为太守出自晋阳王家的王瞻。”

  “见过王太守。”

  “这位是我的长史耿密。”

  “见过耿长史。”

  “这位是我的司马于春。”

  “见过于司马。”

  “这是我的儿子崔烨。”

  “见过崔世兄。”

  便在乔登一一和众人见面招呼之际,队伍后方的一辆锦绣车中走下两位少女,驻足朝他不断望来。两人一边对他指指点点,一边还在那里不断地打闹嬉笑。

  乔登虽然年轻,却已经是六品修士,耳力甚是敏锐。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就看不远处那两名少女,一个犹如出谷幽兰一般清丽脱俗,一个犹如含露牡丹一般艳丽四射,不同的娇容,不一样的美丽。

  “那边一个是小女崔雯,另外一个却是晋阳王家之人,叫做王天芸。”

  这一刻,乔登怦然心动。

  这一刻他心中不由暗自吟咏出他自幼学习的那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剑阁守将马元殷勤地为众人接风洗尘。关内馆阁早已被他派人打扫干净,在崔灿等人用过午膳之后,众人分别进了不同的馆阁休息一会以待继续赶路。

  “李,你来这里所为何事?”崔灿以前在上洛做侍御史时和这名殿前虎贲熟识,对于此人的修为他是知之甚深。

  “回禀使君大人,我特为流民之事而来。不知大人如何一路行来,对于我们这些自外州而来的流民是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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