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重回人间混几年 第114节

  看著这位原本很有些彪悍气质的大婶忽然变得沮丧绝望起来,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精气神似的,一旁的程飞宇忽然觉得心有不忍。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杨默短短两句话就让刘桂芬气场变得如此低迷,但不知为何,对方身上那种充满绝望与无助的气场,让他非常难受。

  正当他蠕了蠕嘴唇,想要用“可能八月份未必如你猜的那样会一直下雨”之类的话安慰一下刘桂芬的时候,

  杨默笑了笑,忽然开口说道:“婶,我相信你说的,八月份铁定会一直下雨,毕竟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自然知道像婶这样天天跑地头的人,说出来的话比天气预报准多了!”

  “但同样的,打小就陪著父母推著木驴子交公粮的我,也知道提前把这些粮食收了,下半年的日子会是啥样。”

  说著,杨默脱了鞋,挽起裤脚走了过去,任凭田里的污泥将那双还算白皙的脚丫子弄得脏兮兮的,踩住那捆已经有些散架的稻梗,用一种不是很熟练,但明显是练过的手法将那捆早稻打了个结后,略显费力地刨到田埂上:

  “所以,婶,如果现在有这么一个法子,让你们按时收割,不至于抢收这些早稻,又不会让这些稻子发霉变质,还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试一试?”

  说著,杨默从刘桂芬的手里接过两小捆早稻,丢在了田埂上:“婶你是田间老人了,应该知道【南风头,北风尾,阵雨阵晴歇不停】这句谚语;”

  “咱齐鲁这边的夏天时不时就是这样,不管下多大的阵雨,一两天内铁定会给你留出三四个小时的晴头……以往咱都是靠著两只手一把镰刀抢收,因此根本抢不赢,再加上没有足够时间的太阳头给咱们晒谷子,那那些熟透的稻谷自然只能发霉扔掉;”

  “但是……如果有法子能在两三个小时内就把村里面所有的早稻乘著日头全部收掉,而且即便淋了雨,也有办法把他们烘干呢?”

  两三个小时就能把村子里的稻谷全部收掉?

  而且即便淋了雨也能把这些稻谷烘干?

  后面的一句话刘桂芬不太明白,但前面的那句话她却猜得出来是要干什么。

  只不过……

  看了看周边那十几片那宛如碎瓷般分布在各处的稻田,刘桂芬像看傻子似的看著眼前这个年轻人……她又不是没在年画里看过收割机,之前进县城时路过农场的那几大片地头时,也不是没见识过这玩意是咋工作的。

  那玩意在大田里的确好使,但在这……你确定你干过农活?

  杨默见状,笑了笑,随著远处的车辆声传来,扭头看了看,发现人已经到齐了,当下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婶,要不这样,劳烦你招呼一下附近的几位叔叔婶婶,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咱一起去过去聊一聊……反正最近这一两天应该都是大日头,耽误个两三小时应该不怕什么……作为补偿,婶你们的中午饭我们包了,保准有肉,到时候再一家送一袋尿素怎么样?”

  有肉?

  还送一袋尿素?

  刘桂芬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睛顿时多了一丝色彩:“中!”

第169章 青苗法?不,这是资源倒配法!(2)

  后世南方地区,尤其是西南地区,用小型收割机抢收作物乃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事实上,由于我国地形复杂、农田耕地分散;农业器械的小型化和特种化一直被认为是重要发展趋势之一。

  故而进入千禧年以后,各种各样的自走型小型农业器械层出不穷,水田、旱地、山地、砂地,市场上都开始了有了匹配的型号,一些手扶式的小型收割机,整机重量甚至已经只有了6公斤左右,而效率更高一些的背负式自动收割机,背负在操作者身上的发动机的重量也不过是10公斤左右。

  可以说,各种各样具有地形针对性和作物针对性的小型农业器械的出现和逐渐普及,不但减轻了农户的劳作负担;更重要的是,极大地降低了作物抢收的难度和成本,避免了小型农户的经济损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农作物的抢收一直是许多农村地区最头疼的问题之一,很多时候之所以会不惜花费请那些村里的帮闲过来帮忙,并不是因为自己累不动,而是因为要和老天爷抢时间。

  可能有些人看到这里就会嚷嚷起来,现在是1989年,你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嗯……

  的确,小型农业机械的蓬勃发展是千禧年之后的事情了;但事实上,类同的机械早在七十年代就已经被研发设计出来了,甚至一度被拿去支援非洲地区;

  如果你去过坦、赞两国,又或者刷到过它们的视频话,就会惊讶的发现,那边写著“Made in China”的古董农用机械中,除了那种一个轮子高达两米多的巨型拖拉机之外,还有许多中小型收割机的身影。

  没错,它们就是赫赫有名的“BJ-2.5型自走式谷物联合收割机”!

  这款由帝都农机局主持设计,于1975年11月定型生产的中小型收割机,在此后的二十余年里,虽然很是在非洲和东南亚地区风光了一把,但却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如同一开始所设想的在全国各地到处开花。

  不过其生产技术原理,甚至是制造图纸,却是早已共享到了国内不少地区的国营农机厂手里,并且在此基础上研发出了不少的衍生型号。

  ………………

  因此,当在杨默的示意下,陈飞宇从背包里翻出三张图纸钉在村委会大院里的那个黑板上时,被邀请过来的七名村民以及自己跑过来凑热闹的二十多个村民,眼睛里齐齐放出光来。

  “洪光牌悬挂式小型收割机,由临邑县洪光国营机械二厂制造,长3.2米,宽1.5米,整车重量1.1吨,由一台机具和一台小型手扶拖拉机构成,可分部拆卸;”

  “工作部件机具单重21公斤,工作转速约4500~5000转/分钟,目前可搭载和更换三牙片,40锯齿片,60锯齿片,80锯齿片这四种刀片,割幅也可根据需求,控制在1.2~1.5米;在平原、丘陵、梯田、三角地等大小田块及烂泥田的割灌作业时,有较好的表现;”

  “作业时,拖拉机后退行驶,工作速度为5公里/小时,一次可完成收、脱、分、选等作业;喂入量为1.5~2公斤/秒;每小时可收割亩产400~600斤的小麦/水稻田6~8亩;在更换刀具后,也可用于平地开荒,锯倒直径为10厘米的灌木。”

  用最简洁的语言将这款小型收割机介绍完毕后,陈飞宇又马不停蹄地介绍起另外两款尺寸和性能相差不大的产品起来:

  “盘河牌悬挂式中小型收割机,由临邑朱家村乡镇农机厂制造……”

  “九龙牌悬挂式小型收割机,由临邑九龙农机厂制造……”

  ………………

  不到十分钟,陈飞宇就将今天与会的三家农机厂产品介绍完毕,其言语之干练,与村民们往日见到的农资推介会中滔滔不绝的主持人截然不同,而这三款收割机的核心参数陈飞宇也是倒背如流,一点看不出他之前根本就不是做这个的。

  果然是主管单位的知识分子,这说起话来就是干净利落!

  虽然程飞宇那些干到近乎没有一丝水份的言语让村民们听的很吃力,但却意外地收获了不少信任。

  自打80年代初期以来,农村里就出现了许多打著农资推介名义兜售假种子、假化肥、假农药的“专家”,石坪村的人也上过两次当,因此对于那些激情飞扬,满嘴吹的天花乱坠的家伙现在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反倒是陈宇飞这种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做技术,不善于吹嘘的人员更容易得到他们的认可。

  再说了,没瞅见这一堆领导都坐在现场么,连村里的两套班子都只敢乖乖地坐在最边上,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伙子还能骗咱们?

  几个村民大著胆子问了陈飞宇几个听不太懂的参数是什么意思,得到了对方认真的回复之后,忍不住将眼神转到了村主任的身上。

  石坪村去年下半年才遭了灾,许多农户因为抢收不及时,再加上天气的原因,烂在屋子里的稻谷和小麦著实不少,可谓是损失惨重;

  眼瞅著著今年又是跟去年差不多的天气,他们实在是心里打鼓的很……如果不是去年吃够了苦头,他们何至于早稻还没完全满浆就提前收割?

  眼下有这么好的玩意,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

  去年村里面也打算找农场借调几台收割机过来抢收,但无奈农场里的都是大型联合收割机,在石坪村这些散碎地根本腾挪不开,最终只能空手而归,但如果有眼下这种小型收割机,那就完全不同了。

  看著越来越多的村民把目光挪在自己身上,村主任和村书记对视一眼,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村民们的意思很明显,看能不能由村里面出钱,整上两三台这种小型收割机,这样大家就不会那么心惊胆战地随时看著老天爷的脸色了。

  事实上,如果可以,他们又何尝不想搞上几台放在村里?

  石坪村并不富裕,让村民们自己掏钱买这么个大玩意并不现实,因此只能寄希望于村委会出面。

  虽然他们自认还算不上什么全心全意为村民们服务的好干部,平日里对著村民们凶巴巴地吼上几嗓子也是常有的事情……但他们最起码的良心还是有的,像抢收这种关系到大伙吃饭问题,他们是真没打算懈怠。

  可问题是……

  钱呢?

  想到这里,村主任悄悄地扫了一眼旁边坐著的罗勇和另外几名领导一眼。

  县农业局和供销系统的领导都出马了,旁边还陪著那么多一群人,看这架势,自己要是不认领几台,只怕日后有的是自己好果子吃!

  哎……

  看样子,只能先从其余的经费里挤一挤了,说不得,还得找人商量一下,让村委会打几张白条才成!

  和村支书交换了一番眼神后,村主任这才皱巴著脸笑道:“小领导,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些小型收割机都得多少钱??”

  陈飞宇没有任何犹豫地报出一组数据:“目前洪光牌悬挂式小型收割机的市场售价为5.8万元一台,盘河牌悬挂式中小型收割机的市场售价为6万元一台,九龙牌悬挂式小型收割机的市场售价为5.4万元一台。”

  报完了市场价以后,陈飞宇看了一眼杨默,继续说道:“不过经过各部门的协调,经过初步磋商后,三家生产单位同意在这次的大型助农活动中,把各自的收割机价格统一调整为4.5万元/台……同时,还提供为其三年的免费售后维修服务,也就是说,只要不存在刻意破坏或者更换重要零件的事情,厂家都可以帮你免费维修!”

  三年免费维修!?

  听到这几个字,不只是村主任和村支书,连其余的村民都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这年头是没有售后服务的,更加没有免费售后服务这么一说,不管是什么农具,都是买定离手,事后出了什么质量问题,厂家也是概不负责,这三年的售后免费维修服务还是杨默让穆大小姐强压下去,才让那些生产单位硬著头皮答应的……由于都是采用粗放式管理,这年头的农用机械往往都存在著质量参差不齐的问题,一些卖出去的农用机械三天两头出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此这个三年售后免费维修的承诺,不可谓没有诚意。

  只不过……

  “四万五一台啊……这,这……”

  村主任犹豫了半晌,瞅了瞅罗勇等人的脸色,正打算豁出去定上一台的时候,杨默却忽然站了起来。

  “老南叔,先别急著下决定,我补充几句。”

  杨默笑呵呵地递了根烟过去,然后顺著椅子发了一圈,一盒近乎满包的红塔山顿时只余下三支。

  正当杨默掏出火柴,想给这位村主任点上的时候,却发现火柴盒已经空了。

  罗勇见状,立即笑呵呵地掏出自己兜里的柴油打火机起身递了过去:“小杨也是的,老用火柴多不方便啊……这个打火机你留著,以后点烟也方便些。”

  作为苏宇的舅舅,他这半年来委实在杨默这边受益不浅,甚至今年已经被提名为县农业局的主管副职,因此面对著眼下这个可能又要给自己大大加分的助农活动,他自然要给杨默站站台,顺便给某些人昭示一下双方的亲密关系。

  果不其然,看见罗勇把那个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煤油打火机不由分说地塞进杨默的手里,同行的几个人脸色变了变不说,那个叫做杜老南的村主任看向杨默的眼神也愈发敬畏了起来。

  杨默瞥了一眼手里的那个金属色的老式打火机,笑了笑,然后打燃,宛如一个普通后生般给杜老南点燃了烟,这才继续说道:“老南叔,程书记,还有各位叔叔婶婶,我们这次过来,是为了响县里的号召,给大伙过来帮忙的。”

  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小板凳上的刘桂芬,杨默把烟盒放回兜里:“既然叫做助农活动,那自然不是为了赚钱,也不可能不顾大家的实际情况,逼著你们买那些大伙根本买不起的东西……哪怕眼下这小型收割机是大家需要的。”

  说著,杨默耸了耸肩:“据我所知,殇河集散地那边可是有卖从东北国营农场那边淘汰过来的二手收割机的……价钱我也打听过了,一台旧的东风-5型收割机只要1万元左右……虽然那玩意大了些,不太适合咱石坪村的地形,但老话说的好,办法总比困难多,真要是火烧眉毛了,大伙刨刨田埂,把那个大家伙搬过来作业,也不是做不到!”

  “那么问题来了,哪怕去年咱石坪村遭灾的时村里面都没动这个心思,想必村里的财政的确是有困难,不然以老南叔和程书记的性子,万万不至于见死不救……不是我说漂亮话,咱齐鲁人别的毛病一大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是站得住的!”

  这话并没有多少水份,这些年倒爷们从东北这个国内最大重工业基地带过来的二手农用机器给齐鲁本地的机械制造厂造成了巨大冲击;

  临邑这些机械厂生产出来的农用器械之所以难卖,除了自身的成本控制不达标,以及各地山头的原因,很难走出自己的一亩三分之外,那些价格动则只有自己1/4甚至1/5的二手古董器械,也是一个无法规避的客观事实……还是那句话,不同水平的人均GDP,需求不一样,在临邑这个目前人均GDP刚刚突破1000美元没多久,农村人均GDP甚至不到400美元的地方,这些核心生产资料有的用就不错了,谁还管你的新旧成色和实际质量?

  杜老南和程书记闻言,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

  这后生说这话公道啊!

  去年村里遭灾,村里面好多人差点把他脊梁都给戳破,有怪他没有快速组织抢收突击队把粮食抢收回来的,有怪他没有搞定粮站工作人员的,也有怪他舍不得从村公帐上拿钱,整一台收割机来跟老天爷赛跑的。

  但问题是,不管是组织附近几个村的人组成抢收突击队还是买收割机,都是要钱的啊!

  可钱呢?

  杨默见状,脸上的笑容隐去,蹲下身子从板凳底下抬起那碗井水递了过去,示意这位特别显老的村主任喝口水平复平复心情:“当著各位领导的面,我们西南钻探公司还是那句话,我们特别工作小组此行是来助农的,不是来赚钱的……既然一万块钱一台的二手东风5都买不起,我们也没这个脸逼著老南叔你们从村公帐上掏四万五买一台全新的收割机!”

  说著,杨默目光灼灼地从表情各异的村民脸上扫了一圈,沉声说道:“所以,经特别工作小组研究决定,包括小型收割机在内的,大家所急需,但却暂时无力购买的物资和器械,将由我们特别工作小组先行出资垫付购买,然后在县农业局和供销系统的监督下,采用采用以租代购的形式,让各位有偿使用,直至款项偿清!”

  看著一头雾水的村民们,杨默轻轻笑了笑,声音大了几许:“也就是说,只要大伙觉得自己需要,愿意在村里出具的白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明天我们就可以把你们看上的包括小型收割机送过来,然后开始使用……你们现在不需要出一分钱,几年之后,等钱还清了,这些东西就是你们的了!”

  不需要现在就掏钱,也能买一台收割机马上用上?

  村民们呆了,面面相觑起来,仿佛不相信天上有这等好事。

  这年头是个人都不愿意要白条,农村里的白条拖欠现象甚至比企业之间的三角债还要严重,为此甚至有提著农药讨债的……这个所谓的特别工作小组和西南钻探公司是疯了吧?这么死贵的玩意都敢收白条?

  与隐隐兴奋起来的村民不同,身为村主任的杜老南和程书记在这方面要谨慎的多,当下犹豫了一会,开口问道:“杨领导,我想问一下,这条子该怎么个写法,债务人写谁的名字?担保人是谁?分几年还清?利息多少?……还有,如果还不上,该怎么办?”

  这几个问题直指核心,每一个都是最容易埋坑的环节。

  可想而知,这位村主任这些年在白条这种事上吃了不少的坑。

  杨默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复杂的穆大小姐,笑了笑:“由于这些物资都是有需要的村民联合购买,因此条子虽然要有村集体的签名,但债务人的主体却是那些村民,而非村办公室;”

  “担保人嘛,除了村集体外,还要有县农业局的签名……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跟罗主任他们沟通过了,未来的三个月里,县农业局会在各乡开设1~3个特别窗口,将担保授权临时下放到乡镇一级,只要各村的干部拿著条子过去,只要条子上的物资是指定单位生产的,无论金额多少,立马签字盖章,做这个担保人……而且罗主任保证,一章见效,业务办理时长绝对不会超过半小时!”

  罗勇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朝众人点了点头,示意这是真的之后,杨默继续说道:“至于条子上的期限……我们根据金额的不同,分为1年期、3年期、5年期三个档……也就是说,像小型收割机这种单价超过三万的农用物资,只要你们五年之内把本金还上就可以了!”

  五年?

  本金?

  杜老南一脸难以置信地看著杨默,嘴巴都哆嗦了起来:“小、小杨领导,你是说……?”

  杨默笑著点了点头:“没错,不管是什么物资,只要你们打了这张白条,到时候按规定偿还本金就可以了,而且为了照顾各位叔叔婶婶,我们按照惯例走,春秋两季农收之后的一个月里分批偿还就成……记住,我们不收取任何利息,也绝对不会收取任何服务费!”

  说著,杨默笑了笑:“我知道在这个物价月月上涨的年头,我们特别工作小组这么干免不了被人骂上一句傻逼,但还是那句话……这是一场由本地主管单位、齐鲁石油系统的央企和本地国营单位联合发起的大型助农活动……只要能帮各位叔叔婶婶们真正落实到好处,解决大家现在的困难,我们愿意当这个傻子!”

  朝著一众目瞪口呆的村民们耸了耸肩,杨默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一众领导们,耸了耸肩:“谁叫我们是央企,谁叫我们是国企,每家单位门口写的为人民服务那几个大字,有时候并不是好看而已!”

  杜老南和程书记对视一眼,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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