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中世纪,正在十字军东征 第179节

  “糟糕?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这座城市了,这里就是一坨狗大便。

  好吧好吧,其实我都是开玩笑的,我超爱这座城市的。才怪!”

  兰贝托也注意到了不对劲,逐渐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让乔凡尼松了一口气。

  “也许,我该看看你的伤腿。毕竟我还是个医生。”乔凡尼试图转移话题,将兰贝托的伤腿搬到了自己的腿上,拉起了他的裤腿。

  兰贝托的小腿上,有四条浅浅的伤口。

  乔凡尼用那双黑漆漆的双手,摆弄着兰贝托的伤口,指甲上黑色的污垢浸染在了他的伤口上。

  “说真的,你好像不是很愿意洗手。”兰贝托手拍着自己的脸,为自己被污染的伤口而感到悲伤。

  “你问得让人有些难堪。”乔凡尼将脏手在自己的裤腿上蹭了蹭,尽管毫无作用,仍然是黑漆漆一片,然后又摆弄起了兰贝托的伤口。

  “所以我的治疗方案呢。倒是说话啊,如果你还是个医生。”兰贝托显得有些暴躁。

  乔凡尼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对着兰贝托说道,“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作为医生,最重要的就是诚实。所以我的意见是,你最好把你的这条小腿截断,因为你的伤口会让你的脚趾头坏死,然后整个脚都会腐烂掉。”

  “我不觉得这是真的,还有拜托,这他妈只是擦伤,兄弟,你却要截断我整个小腿?得了吧。如果你不是我兄弟,你已经倒在地上了。”

  “那就随便你了,兰贝托,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医生,我告诉你,我不是危言耸听,我见过就因为这几道伤口,一周之内从脚趾坏死到膝盖的。”乔凡尼一本正经地说道。

  “简单包扎一下,谢谢。”兰贝托说道。

  乔凡尼耸了耸肩,撕下一截裤腿,将兰贝托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还有为什么你是个医生,要在该死的酒馆里给人看病?”兰贝托问道。

  “诊所作为巫师活动所,现在被唱诗班霸占了,已经改成礼拜堂了。”

  乔凡尼指了指窗外那间木屋,说话间木屋的窗户碎裂,屋里十几个唱诗班的小孩拿着十字架在里面鬼吼鬼叫,将一堆药瓶药罐砸得稀巴烂。

  “这是帕塔林派唯一做的正确的事情,免得你到处害人。”兰贝托嫌弃地看着乔凡尼为他包扎的伤口,那个裤腿上还有乔凡尼的鼻涕。

  正在这时,酒馆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异端!异端!”

  酒馆里所有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几乎本能地揪住了各自最近的人,开始殴打了起来。

  “以基督之名!”

  “下地狱吧,异端!”

  “魔鬼!魔鬼!魔鬼在这!”

  “......”

  酒馆里的众人鬼吼鬼叫了起来。

  然后兰贝托一把拉住了乔凡尼,两人装模做样地打了起来。

  “哦,我们这里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乔凡尼叫道。

  “是啊,真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异端!”兰贝托也装模做样地叫了起来,试图让周围的人以为他们已经很努力地在消灭异端了。

  乔凡尼和兰贝托且打且退,一直退出了酒馆。

  然后拿起了酒馆外的长枪。

  “哦,我想起来了,今天到我们值班的时间了!”

  “是啊,我们得去守城门了!守护我们的米兰!”

  乔凡尼和兰贝托故意叫喊着,然后快步地向着城门口走去。

  正当他们和正在值班的守卫交接好工作后,准备偷懒时。

  城楼下来了一支近百余人的小队。

  在埃里克的注视下,斯福尔扎仰起了头,对着城楼上的士兵们喊道。

  “嘿!把门打开!我是斯福尔扎,黑玫瑰兵团的副团长!我现在有紧急的事务要上报给大团长。”

  随后城门打开,然后正当斯福尔扎想要待人进去时。

  从城门里侧走出一堆守卫,拦住了斯福尔扎和埃里克的队伍。

  “抱歉。副团长,我们不怀疑您的身份,但是根据大团长新下的指令,现在是危险时期,任何人进城都需要接受检查,同时核实身份。”一个守卫向着斯福尔扎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

  “这......”斯福尔扎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埃里克。

第二百二十五章阿佐侯爵

  他正在打量这座城市,米兰是一个美丽而著名的城市,提契诺河(Ticino River)和阿达河(Adda River)所环绕,因而土壤也相当肥沃,借由支流之水也得以开拓出护城河,拱卫城防。

  米兰的规模比伦敦和鲁昂还大,而无论是鲁昂还是伦敦都是北方大型城市,但和米兰相比仍要逊色许多,即便在意大利能够和米兰相比的城市也屈指可数。

  在这里,城市的发展已经超越了城墙,城墙外面甚至都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房子互相拥挤着。

  只是现在见不到什么人,如果是正常的时节,就算是城墙外应该也很热闹,因为这里房子的数量足以证明,城墙外的居民们也可以支撑起一个小型集市。

  蓟和荨麻以及各种认不出的植物又或者说杂草,一直生长到城市的高墙。

  埃里克麾下的几十个威尔士长弓手正冒险进入杂草丛中,凝视着城墙。

  这是个炎热的日子,墙前的空气似乎在颤抖。一阵小北风吹动了高处的云朵,掀起了城墙底部沟壑中的长草。

  城垛上的弩手们也被热得无心在上方驻守,他们不停地在城墙上走来走去,在阴影与光明之间不停徘徊,他们想要休息。

  因此威尔士长弓手们的潜行进行得很顺利,他们向来擅长此道,他们顺利地进入了长弩的射程内。

  “我离开的时候哪有这样的规定?再说了就算大团长下达了这项命令,也是针对黑玫瑰之外的人。我一副团长,连进我黑玫瑰的.......”

  斯福尔扎见埃里克没有搭理他,正准备借用自己的身份,压制对方。

  守卫长走到了跟前,赶忙摆了摆手,央求着斯福尔扎不要继续说下去。

  他是黑玫瑰兵团里的步兵队长,他恰好是斯福尔扎的直属部下,现在是米兰城的守卫长。

  他和他手下们,身上都套着一身‘神父’黑袍,和那天斯福尔扎的打扮差不多。

  埃里克注意到‘神父’黑袍边角上,还用灰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拙劣的玫瑰。

  这个标志很拙劣,要说玫瑰也很勉强,只能说像朵花,也很小,不易察觉。

  埃里克从斯福尔扎口中得知,凡是待在米兰的黑玫瑰兵团核心成员都会穿上这个神父黑袍,以示他们的效忠对象是帕塔林派,虽然斯福尔扎时常怀疑这能够有什么用?

  但是大团长仍然强制这样要求。

  “副团长,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得这么明白。而且米兰城现在才消停下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大团长好不容易竖立了自己的权威。

  我们名义上仍然效忠于帕塔林派......黑玫瑰与普通的市民都是平等的,至少表面上得是平等的。

  而且大团长不准我们任何人违反他的命令,否则他就把那人的头和手挂在城墙上,您看,昨天那个倒霉蛋刚挂上去。”

  说着那个守卫长指了指城墙垛口处,挂着一个已经干瘪的脑袋,还有两个像是腌肉一样的手掌,而且斯福尔扎注意到无论是脑袋和手掌,皮都已经被扒掉了。

  依据那个脑袋的狰狞表情,大概率是活扒的。

  他不经在这炎热的天气,感受到一阵冰凉。

  “您就别为难我了。”守卫长面露苦相。

  “不是我为难你,卢多维科。我们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即刻上报给大团长。

  好吧,如果你意识不到的话,那我就告诉你。

  我们在返回途中,遇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逼近米兰,我们必须立刻......”

  斯福尔扎话还没有说完,守卫长就打断他说道,“副团长,我觉得应该不差这一会儿,你们的人应该不是很.......”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号角声,绵长的声音连续不断,一声接着一声,在城墙外广阔的空间中回荡。

  当号角在半空中落下时,远方的山坡上出现密密麻麻的人影,他遍布了整个小山坡,并且源源不断地向着米兰城的方向靠近,战吼与金属撞击盾牌由远及近地传过来,就好像雷雨天的闷雷。

  刚才地平线还是空的,只有灌木与山毛榉充当背景版,但现在已经满满当当,并且看来源源不断,天际因马蹄和靴子扬起的尘土变得苍白,一大群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举起的长矛和旗帜仿佛形成了一片森林。

  “我们要侯爵!卑鄙的市民,把我们的侯爵还给我们!”

  “城市骗子们!把欺诈我们的钱财都还回来!”

  “城市对村庄没有爱!把我们的侯爵还给我们!”

  “米兰属于阿佐侯爵以及效忠他的全体臣民!佣兵头子滚出米兰!”

  “进攻!进攻!拯救我们的主!”

  “.......”

  那支英国军队看起来起码上万人,对于米兰的防御者来说,这是一场噩梦。

  几个市民守卫被吓得腿肚子发抖。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我们彻底完蛋了。我就说吧,不要惹那些乡下疯子!”

  “怎么回事?这群乡下疯子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骑士?”

  “这群乡下疯子肯定和都灵男爵联合在了一起。”

  “好像还有诺曼人?”

  “都别扯了,快把城门打开,让我们进城!卢多维科!混蛋!他们要冲过来了!”斯福尔扎大声吼道。

  守卫长也被吓蒙了,赶快让开了道,并指挥着守卫将吊桥放下,让斯福尔扎的队伍通行。

  城墙上的弩手立刻对接近城墙的诺曼军队发起了进攻,试图争取到关上城门和放下吊桥的时间。

  然而早已潜进最佳距离的威尔士长弓手,立即发出了进攻,一波箭矢直接带走了十几个将身子探出城垛的大胆弩手,弩手的尸体从城墙上坠落,砸死了一个守卫,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埃里克一行人迅速进入了城内。

  然而等到他确认所有的人都进入城内后,却停了下来。

  “准备好了吗?”埃里克揪住缰绳,回转了马身看向了自己的骑士,突然喊道。

  “还能够怎么准备?对方看起来起码有一万人以.......”那个守卫长以为埃里克在和他说话,本能地回过身子,看向了埃里克。

  然而守卫长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间一柄长剑刺入了他的腹部,血液瞬时从口腔中涌了上来,还未来得及呻吟,守卫长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倒在了地面上。

  紧接着诺曼骑士们几乎立刻抽出了武器,在守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干净利落地将就近的守卫就近砍翻在地。

  血腥味弥漫了开来,在炎热的天气下,进一步放大。

  突如其来的一幕瞬时吓傻了正准备拉起吊桥的士兵,下意识地松开了控制吊桥拉伸的卷轮,卷轮在重力的作用下飞速转动,刚吊起一半的吊桥轰地一下坠了回去。

  随后又是一阵绵长的号角声,从城墙外传来,剩余的五六个守卫知道这是冲锋的信号,同时也知道他们放进了敌人,拼命地窜进了一旁的警卫室,闩上了门。

  几乎没有骑士愿意搭理他们,扯掉了他们身上的长袍,露出带有格洛斯特以及什鲁斯伯里的纹章罩袍,埃里克的蓝底斜十字,贝莱姆那被群星围绕的狮子。

  骑士们冲上了城墙上,城墙上正在和威尔士长弓手们缠斗的弩手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直接被利刃割开了喉咙。

  城墙外的诺曼骑士冲进了第一批,然后是第二批,第三批.......同时更多的士兵涌了进来,扈从,侍从,厨子,木匠,铁匠甚至是随军的妓女,还有混进诺曼军队只是为了壮声势,原本不打算参与战斗的村民和附近城市的市民。

  他们兴奋地发出吼叫,这意味着米兰城的哭泣时刻可以开始了。因为诺曼人已经占领了这个城市。

  正在这时教堂钟声的响起,那钟声仿佛是世界末日,死者从坟墓中复活,地狱之门为罪人敞开。

  战斗能力低下的无甲者在纵火,在抢劫......烟雾很快升入天空。

  威尔士长弓手们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一样,他们朝路障发射箭矢,迫使防守者蹲在翻倒的马车后面,随后诺曼骑士们和其他的散兵游勇们欢呼着,拿着剑、斧头和长矛冲向路障。

  更多的人紧随其后,试图攀爬这堆杂乱的障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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