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庶子开始 第87节

  贾环不由暗汗,旁边的石头一脸艳羡地道:“此女绝色,那里……又白又大,应该叫董大白才是,三爷要不要帮衬一下人家的生意?”说完舔了舔嘴唇。

  “滚!”铁虎飞起一脚把石头这骚包踹到一边去。

  船舱内的林如海看到这一幕,禁不住捋须失笑道:“当真是自古嫦娥爱少年,古人诚不欺我也!”

  都转运盐使司张一栋亦笑道:“可不是,想当年你我何尝不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呢,奈何岁月声声催人老,如今只有羡慕的份了。”说着瞄了一眼站在林如海身后的两名书童。

  林如海身后的两名书童约莫十来岁,生得粉雕玉砌,明眸皓齿,实在漂亮得不像话,一个呆萌呆萌的,一个眉若远山含黛,目以秋水为神,天然一股妩媚风流,仔细一瞧,竟然正是女扮男装的林黛玉,而那名呆萌呆萌的书童自然就是婢女雪雁了。

  由于朝廷要增加财政收入弥补辽东军费的窟窿,不仅提高了盐税,还准备增发二十万盐引,两淮地区增产六万引,现在的盐场产能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林如海和盐运使张一栋商量后,决定增开两座新盐场,而这几日林如海自感身体好了许多,便乘船出行视察,选取兴建新盐场的合适地点。

  由于林如海大病未曾痊愈,林黛玉放心不下,便扮作书童跟在父亲身边照料,而林如海这个人是比较开明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请贾雨村在林家坐馆,专门教授林黛玉的学问,可见是完全把林黛玉当成了哥儿来培养,所以此次出巡,允许林黛玉女扮男装随行也就不算出奇了,而且林黛玉向来体弱多病,也不事针线,整日窝在家里读书写字对身体也不好,所以林如海干脆带着她出来游玩一番。

  此时林黛玉眼帘低垂,似乎有点神思不属,偶尔抬头看一眼船头甲板上的贾环,也不知在想什么。

  林如海轻咳一声道:“扫雪除尘,你们不用在此侍候着,且到外面顽一会吧。”

  林黛玉和雪雁主仆便离开船仓往船头去了,铁虎和石头眼见二人出来,知道对方身份的他们便十分机灵地转往别处去了。

  “贾公子在此作甚?”林黛玉一边走近,一边似笑非笑地问,一股淡淡的幽香也随之扑鼻而来。

  贾环还是第一次见林黛玉女扮男装,既俊俏又妩媚,倒是别有一般动人的韵味,便开玩笑般道:“林公子来得好,你看这泗水畔绿柳如烟,远山近黛,当真是景不醉人人自醉!”

  林黛玉白了贾环一眼,淡淡地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如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可见江南自是好的,不仅风光好,而且自古以来便盛产美人,贾公子倘若能一展才艺,在此临风吹奏一曲,呶,说不定对面画舫上的美人还会邀请贾公子作入幕之宾呢。”

  此时下游方向果然有一艏十分漂亮的画舫迎面驶来,而且隐有丝竹声传出,几名妖娆动人的歌姬正在船上翩翩起舞。

  贾环闻言笑道:“林兄好主意,这便吹来如何?”

  林黛玉面带微笑,抿着樱唇不作声。

  贾环笑了笑,果真取下腰间的笛子,凑到唇边吹奏起来,一曲幽幽的《绿野仙踪》便袅袅响起,清幽,寂静,空灵,荡涤人心。

  那边画舫上本来吹拉弹唱,十分热闹的,这边的笛子响起,那边的丝竹之声倒是渐渐停歇了,船上翩翩起舞的几名歌姬,还有一众酒客也停下来,纷纷往楼船这边张望,眼见一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正在吹奏笛子,旁边还有两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书童,顿时人人目泛异彩,当然,歌姬和酒客目泛异彩的对象自是不同的。

  林黛玉本来还面带微笑的,此时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失不见了,那些酒客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她颇感不适,要不是此刻作书童妆扮,她已经掉头就走了。

  待贾环一曲吹罢,画舫上的几名歌姬已是满眼的小星星,其中一名瓜子脸的歌姬最是漂亮,笑嘻嘻地搭讪道:“敢问对面船上这位小公子高姓大名,吹的一首好曲子,奴家舞媚娘也略懂吹箫之道,斗胆请公子下船来共饮一杯,顺便交流切磋一番。”说完还抛了个妩媚的眼神。

  雪雁作呕吐状,鄙夷地道:“三爷吹的是笛子,不箫,箫笛不分,可见你这人的水平也是有限,还敢大言不惭,快快退去,省得丢人现眼。”

  林黛玉和雪雁主仆此刻虽然女扮男装,但气质过于柔媚,而且肌肤润白如雪,一看就是女儿身,此时雪雁一开口更是无所遁形了。

  舞媚娘眼珠一转,咯咯地笑道:“这位小妹妹有所不知了,吹笛子其实跟吹箫差不多,只不过是横吹和竖吹罢了,奴家虽然不会吹笛,但深谙吹箫之道,跟你们家三爷交流切磋一下自是没问题的,小妹妹,还有你旁边这位小妹妹若想学吹箫,姐姐也可以教你们哦,保证你们家三爷喜欢。”

  此言一出,旁边几名歌姬立即掩着嘴咯咯笑起来,船上的酒客更是哄堂大笑,形容猥琐。

  贾环不由皱了皱剑眉,这些风尘女子果然什么都敢说啊。雪雁虽然不懂,但见对方男男女女的均笑成那样,便知不是什么好话了,不由脸红耳赤,暗啐了一声:“呸,不要脸!”

  那些酒客猥琐的笑声让林黛玉更感不适了,赶忙拉着雪雁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首睇着贾环道:“环弟若真想上人家的船交流切磋,那我便不妨碍你了。”

  贾环暗汗,不过林姐姐半含酸的语气倒是让他心头微漾,连忙跟了上去,笑道:“还是听林姐姐弹琴好些。”

  林黛玉摇了摇头道:“船上哪来的琴?”

  “那要不咱们手谈一局吧?”贾环提议道。

  林黛玉点了点头,转身往船舱行去,心想,下棋也好,省得这人站在船头上招蜂引蝶的,正所谓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小小年纪,若学了琏二哥那般贪花好色岂不毁了。

  于是乎,林黛玉和贾环二人便回到船舱的静室摆开棋局对弈起来。

  林黛玉和贾环并不是第一次下棋了,在林如海养病的这段日子,两人几乎每天都下几局。林黛玉的棋力不弱,但跟专业段位的贾环比起来却还是有些差距,所以一开始输多赢少,不过不得不说,林黛玉的确聪敏好学,所以在贾环的陪练下提高很快,如今基本可以跟贾环杀个旗鼓相当了,虽然还是输多赢少,但胜负手一般在三子之内,假以时日,贾环还真未必能稳赢她。

  雪雁不懂下棋,站在一旁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聊,于是走到甲板上透气去了。

  林黛玉托着香腮思考了一会,终于想到了一步妙着,于是捻起一枚棋子果断地落下,却见贾环看着自己微笑,不由一惊道:“莫非有诈?”

  贾环摇了摇头道:“没有。”

  林黛玉蹙起黛眉道:“那环弟你笑什么?”

  贾环轻咳了一声道:“只不过突然间想到一个笑话而已。”

  林黛玉下意识地问道:“什么笑话?”

  贾环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眉目如画的林黛玉,不由心中一热,笑道:“林姐姐先告诉我你身上薰的是什么香,我再告诉你。”

  林黛玉摇头道:“人家哪里薰香了。”

  “没吗?我明明闻到了!”贾环说完抓起林黛玉的手,闻了闻那袖子,只觉那幽幽的香气直渗心脾。

  林黛玉的俏脸一红,把手抽了回去,嗔道:“胡说八道,我可没有什么癞头和尚给开的什么冷香暖香的,也没有好兄弟替我收集花呀露呀的作药引子,哪来的香气,你若要闻香气,找你宝姐姐去。”

  贾环暗汗,笑道:“好好的,又提宝姐姐作甚?”

  林黛玉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告诉我,当初那《长生殿》的手稿,后来为何会在宝姐姐手里?还有那《桃花扇》的剧本,是谁让我抄一份给宝姐姐的,你不爱提她,我偏提她。”

  贾环愕了一下,继而笑道:“那《长生殿》的手稿原是我卖给宝姐姐的,当时我还不知道买家就是宝姐姐,敢情宝姐姐还把那手稿留着,被你瞧见了。”

  林黛玉噗的笑道:“我也听宝姐姐说了,当时你还卖了两百两银子,死活不肯降价,啧啧,你当年才多大,就掉钱眼子去了,还赚亲戚银子,羞也不羞!”说完伸出食指戳了一下贾环的额头。

  贾环趁势抓住林黛玉的玉手,用力吸了一口袖间的香气,笑道:“真香!”

  林黛玉顿时霞生双颊,羞恼地拂了贾环一袖子,后者顿时捂着眼睛哎呀了一声。

  林黛玉吃了一惊,只以为伤到眼珠子了,连忙紧张地凑上前查看,结果某人却笑嘻嘻地松开了手,眼珠子骨碌碌的,根本没事,气得林黛玉捏起粉拳便要捶。

  贾环连忙笑着讨饶道:“林姐姐饶了我这一遭吧,要不我给您讲个笑话陪罪吧。”

  林黛玉哼了一声道:“也罢,若不好笑,加倍处罚!”

  贾环好整以暇地清了清嗓子,道:“姑苏城外有座山,名叫黛山,山上有个洞,唤作林子洞。”

  林黛玉皱眉道:“姑苏是我的老家,从来没听说过黛山,更加没听说过什么林子洞,怕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贾环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听古勿驳古,林姐姐难道不懂?”

  林黛玉只好气道:“那你继续讲,我不插嘴就是了。”

  贾环笑吟吟地道:“林子洞里住着一群耗子精,这一日正好是腊初七,老耗子在洞中升座议事,把一众大耗子小耗子都召集到座前,说道,明日是腊八,世上人都熬腊八粥,如今我们洞中果品短少,须得趁此打劫些来方妙。然后拔出令箭一枝,遣一能干小耗前去打听。一时小耗回报道,各处察访打听已毕,惟有山下庙里果米最多。

  老耗子忙问:米有几样?果有几品?

  小耗道:米豆成仓,不可胜记。果品有五种:一红枣,二栗子,三落花生,四菱角,五香芋。”

  林黛玉正听得入神,贾环说到这里却闭口不言了,于是好奇地追问:“然后呢?”

第169章 纸上得来终觉浅

  贾环看着林黛玉笑续道:“老耗子闻报大喜,于是拔出一支令箭问,谁去偷米?一耗子便接了令箭去偷米。老耗子再拔令箭问,谁去偷豆?又一耗子接令去偷豆。最后只剩香芋一种了,老耗子于是拔出最后一支令箭问,谁去偷香芋?

  只见一只极为瘦小的耗子站出来应道:我去。

  老耗子见小耗子生得瘦弱,担心其力有不逮,故不准他去,但小耗子却力争道:我虽然年少力弱,但是法力无边,口齿伶俐,机谋深远,此去定比他们偷得巧。

  老耗子忙问:如何个巧法?

  小耗子道:我不学他们直偷,只摇身一变,变成个香芋,滚在香芋堆里,使人看不出,听不见,却暗暗地使出分身之法搬运,一点点把香芋全部搬走,岂不比直偷硬取更巧些?

  老耗子和众耗子闻言都道:妙极,只是不知如何个变法,你先变一个我们瞧瞧吧。

  于是小耗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标致美貌的小姐。众耗子大笑道:变错了,变错了,原说变果子,如何变出个小姐来?

  小耗子鄙夷道:我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吧,只认得果子是香芋,却不知巡盐御史林老爷家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芋(玉)。”

  林黛玉本来还听得认真,闻言才猛地醒悟过来,捏起粉拳便雨点般落下,一边笑嗔道:“可恶,我就知你是编排我的。”

  贾环被揍得抱头鼠窜,笑着逃出了静室,林黛玉怕别人瞧见,倒是不敢追出去,只得转身收拾掉了一地的黑白棋子。

  扬州的水上交通特别发达,尤其是沿海的各大盐场,均有运河相连通,目的自然是为了运盐方便了。

  且说楼船沿着泗水河往下游驶了一段便转入了运河,半日方到泰州,傍晚时分抵达西溪镇,在此宿了一晚,第二日便沿运河继续北行至白驹场。

  白驹场是安丰县最大的盐场,林如海在此停留了半日,带着贾环等人里里外外地参观了一遍。贾环前世是考古专业的,对于煮盐法也有所了解,但如今亲眼参观过后,才发现自己以前从故纸堆里得来的了解还是肤浅了。

  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一切事物,必须得亲眼看过,亲身体验过才能深刻地去理解。譬如以前,贾环一直很不理解明朝为何要坚持使用煮盐法,而晒盐法明显更加轻省,效率也更高,为何不用?

  大晋的制度跟历史上的明朝几乎一模一样,尽管更先进的晒盐法早就发明出来了,但依旧沿用落后的煮盐法,而通过这次参观白驹场,贾环总算明白其中的门道了。

  原来煮盐法虽然落后,但是容易控制啊,煮盐必须要柴草、铁锅、场地、还需要提供柴草的草荡,别的且不说,光是煮盐用的铁锅,一只便重达几千斤,必须一群人合力才能操作,这种铁锅只有官府才有能力铸造,个人根本玩不转,而且一只铁锅,一群人,一天极限能煮多少盐,大致也能估算出来,于是便可有效地控制私盐的产生。

  而用晒盐法就难以控制了,盐户不需要铁锅,也不需要烧柴草,只需要近海的场地和海水就能摊晒,产量的多少也没办法估算和监管,如此一来,必然会导致私盐泛滥,私盐一旦泛滥,老百姓是得益了,但是朝廷收不到税啊,盐税可是国库收入的大头,没银子怎么养军队?怎么给官员发俸禄?皇帝和勋贵如何维持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还是苦一下老百姓吧,咱们不要更先进的晒盐法,还是继续沿用煮盐法!

  神特么的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碰到跟统治阶层利益相悖的,第一生产力也得滚一边凉快去,虽然很讽刺,但却很现实。

  言归正传,且说贾环一行在白驹盐场参观完后,又继续沿着运河北进,进入了盐城县。盐城县之所以叫盐城县,自然是因为它是产盐大县,事实上,盐城县境内的盐场确是最多的,沿着运河直到最北的庙湾镇,盐场竟多达七八个,所以称之为盐城再贴切不过了。

  这一日中午,林如海一行终于抵达了盐城县最北的庙湾场,闻报的地方官员早早就在码头上等候了,除了驻场的盐运司官员,就连当地的县令和主薄等人也特意跑来混脸熟。

  众人下了船,林如海和张一栋与前来迎接的地方官寒暄,而贾环和林黛玉等人则混在随行的人群中。

  入夏之后,天气越来越热了,海边地区都是平原,土质疏松且盐碱化,植被自然也稀少,无遮无挡的,初夏的阳光普照,直射大地,再加上正值中午时份,所以热得很,贾环额头上已经微微冒汗了。

  自打那日在船上讲了香芋的故事后,林黛玉和贾环的关系明显更加亲密了些,此刻作书童装扮的林黛玉就站在贾环的旁边,明明比贾环还大一岁,但个头却比贾环矮了半个头,小鸟依人一般,林姐姐倒成了林妹妹了。

  也许是身体弱,林黛玉倒是不怕热,站在烈日底下中依旧是气定神闲的,眼见贾环热得流汗浃背,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擦完后又觉得不妥,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脸上已然一片绯红。

  贾环此刻听着林如海和盐城县县令对话,似乎并未注意到林黛玉的异样,只是笑了笑,打开折扇使劲摇了摇,又把折扇伸到林黛玉的头顶上替她遮阳。

  雪雁笑嘻嘻地低声道:“三爷让我来吧,哪有主子给书童打扇子的。”说完从贾环手中接过了扇子。

  这时,林如海等人终于寒暄完毕了,往运司衙门走去,一众盐兵封锁了四周的道路,使闲人不得接近。

  贾环正准备跟随林如海进入运司衙门,忽觉远处的人群中似有一道熟悉的身形一闪,待仔细再看时却又不见了。

  “环弟,怎么了?”林黛玉见贾环张望,便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一边低声问。

  贾环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第170章 偏激型人格

  卢象升花了些银子,终于在运司衙门的牢房里见到了李鸿基和李鸿义兄弟。这哥俩被关了几天,每日只能喝到一顿稀粥,已经饿得不成样了,衣衫褛褴,蓬头垢面,特别是李鸿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尿骚味,简直生人勿近。

  卢象升见状吃惊道:“才数日不见,李兄何至于此?”

  原来那日李鸿基情绪失控打了盐仓大使贾鑫,接着又打了贾琏,结果被衙役制伏,关进了运司衙门的大牢里,不仅盐引被夺,就连身上所有的钱财,以及一应值钱的随身之物也被搜去了,而且盐仓大使贾鑫还放下狠话,让李鸿基的仆人回家拿一千两银子来赎人,否则就把李鸿基兄弟关到死为止。

  李鸿基终于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如今他想平安走出运司衙门的牢房,只能奉上一千两银子了。

  可是上哪找一千两银子去?

  李鸿基的父亲李守忠虽然是个小地主,但家里的钱银大都花在种粮换盐引上了,偏偏市值四千五百两银子的盐引又被贾琏夺走了,如此一来,李家便几近破产了,即便李家没有破产,还能拿得出一千两银子,但是陕西米脂县距离扬州好几千里路呢,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李鸿基兄弟俩估计已经饿死在监狱里面了。

  李鸿基在扬州也没亲戚朋友,人生地不熟的,思来想去,只有卢象升这个泛泛之交,于是只能病急乱投医,让仆人去找卢象升帮忙,不过没想到,卢象升此人古道热肠,尽管跟李鸿基没有深交,竟然还真的赶来了。

  所以,此刻李鸿基感动得热泪盈眶,叹了口气道“卢兄,一言难尽啊,都是狗官和权贵纨绔害我,对了,卢兄可否先借一千两银子给在下?待脱了身,在下定当加倍奉还。”

  卢象升闻言吓了一跳,他哪里有一千两银子,即便是他老子也拿不出一千两来,除非把家里的染坊卖了,可卖了染坊之后,全家都得吃西北风了,他虽然古道热肠,乐于助人,但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二愣子,更何况与李鸿基的交情也不值得他如此竭尽全力相帮。

  李鸿基见卢象升面有难色,不由心中发苦,沉声道:“卢兄若有难处便罢了,在下另想办法。”

  李鸿基此人游侠好勇,喜欢打抱不平,为人也豪爽,但有个毛病就是心胸狭小,容易记恨别人,眼见卢象升“不愿意”帮自己,心里便生出了一丝怨气来。

  卢象升哪知道自己大老远从扬州城跑来这里,连话都还没多说一句就惹来对方的怨恨,真是比窦娥还要冤,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升米恩斗米仇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卢象升虽然从李鸿基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快,不过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心思,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在下一时间真的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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