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骑马的突厥人再度冲向了亚历山德罗斯。
而这少年,双手空空,手无寸铁,呆愣在了原地。
马蹄的每一次踏向地面,都是死神在敲着急促铜钟。
那声音愈发加快,亚历山德罗斯便愈近。
然后那突厥人与亚历山德罗斯擦肩而过。
突厥人的脑袋滚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亚历山德罗斯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这才惊醒过来。
盖里斯站在自己身前,不知何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突厥人的弯刀,身上沾满了血。
“给我回去着甲,拿起武器!”
“是!”
惊醒过来的亚历山德罗斯大声喊道。
【主啊!你点亮了我的灯!】
【我的神照明了我的黑暗。】
【藉着你我冲入敌军!】
【靠着我的神,我跳过墙垣。】
【他救我脱离我的仇敌,又救我脱离了强暴的人。】
【主啊,因此我要在外邦中称谢你,歌颂你的名。】
《诗篇》第18篇节选
亚历山德罗斯,以最快的速度冲击房间,他没有空去穿戴好所有盔甲,仅仅是在武装衣外面随意披上肩甲,就重新拿着自己的长剑再度冲了出来。
与他一同而行的是另外两名帕拉丁。
他们人生手中并无对骑兵的长矛,但却依旧义无反顾结成了阵势。
一名帕拉丁与平民最本质的区别在于什么呢?
从来都不在于是否握有武器,而是一颗时刻都准备都战斗,为了履行誓言而牺牲的心。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盖里斯冲在所有人的前面。
他们这些帕拉丁,又怎么可能不去追随呢?
烈火熊熊燃烧着村庄,黑夜中野兽般的啸叫和尖锐的裂帛声交织,
夜色如墨,只有那跳动的火焰为黑暗增添了一丝诡异的光彩。
然而,在这群魔乱舞中,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闪烁着。
每一次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啸叫声,一道道鲜血如泉涌出,铺洒在土地上,渗入大地的每一个裂缝。。
那些突厥人、那些战马……他们在直面盖里斯的时候,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如同风中飘摇的落叶,弱小而可憎。
在这场恐怖的对峙中,突厥人的信仰和勇气如同纸糊的城墙,被盖里斯无情地击碎。
曾经自以为的安拉庇护,此刻也变得虚无缥缈,不再眷顾这群战斗的勇士。
他们的眼中流露出惊恐与绝望,只有逃跑,才能拥有一丝苟活的机会。
然而,在这个火光妖艳的夜晚,这些袭击者们亲手点燃的烈焰,反倒成了他们的镜子,将他们不堪的身影尽数映照出来。
每张恐惧的面庞,每双挣扎的手,都在火光中扭曲,形成一幅幅凄惨的画面。
“盖里斯!盖里斯!”
见证过盖里斯出手的农夫们,已经顾不得去思考这到底是则呢么回事,他们只是不断高喊着盖里斯!
这是上帝的眷顾,此乃天使的临凡,必是要让异教徒之血泼洒大地的活圣人!
从此、正教振兴有望!
而亚历山德罗斯他们也在清剿着残敌。
依旧是二合一章节
第185章 我只要塔博尔山!(二合一)
火被灭了,十几名突厥人的袭击,对这个东正教村庄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
在这周围农民发出痛呼的呻吟与悲泣中,盖里斯来到了三个突厥人身前。
巴勒斯坦的雨季到了,夜空里时常有乌云遮挡月光。
这些突厥人不太看得清盖里斯的面庞,但那双宛若发出荧光的眸子,却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就在刚刚、就在刚刚!
而这个男人亦如神魔一般,出现在这个村庄的各个角落,当他出剑的时刻,人也好马也罢……被轻易撕碎。
他们是被村民们拿棍子,从马上捅下来的,因而活了下来。
在吞咽一口口水后,这些突厥人听到这个男人身旁的一位少年,用突厥语发问:“你们是什么部族的?从哪里来?”
一个突厥人,张口说了什么,神色很是慌张,夹杂着歇斯底里的意味。
盖里斯看向了亚历山德罗斯,少年回答道:“他说的是‘魔鬼’!”
眉头皱了一下,盖里斯随即切开了那个突厥人的颈部动脉,血喷溅到一旁另外一个突厥人脸上。
或许是被热血洗脸的缘故,那个突厥人就老实了许多,至少听得懂人话,也能说出人话。
亚历山德罗斯将突厥语翻译了一遍,盖里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说,在塔博尔山北边,有着一支两千人规模的突厥人部队,正在准备进攻山上的圣玛柯维娅修道院?”
“然后他们这伙人,其实是斥候部队中的一批,趁着夜色过来给自己赚些外快?”
“是的。”
在盖里斯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巴勒斯坦的粗略地图。
就目前来说,塔博尔山位于雅法领地,加利利海西南方,距离阿卡仅仅只有步兵行军的两天路程。
如果在这里爆发战斗的话,应该能够更容易的吸引萨拉丁的注意力。
“塔尔洛斯,你现在立刻马上前往营地,通知巴利安他们情况。”
“亚历山德罗斯、席勒,你们俩和我走一趟,今天夜里我们有的忙了。”
“是!”
两名帕拉丁异口同声答道。
至于这两个留下来的活口,被盖里斯交给了这个村庄的幸存者。
……
夜里,盖里斯带着亚历山德罗斯还有席勒,穿行在巴勒斯坦这片土地上。
按照俘虏的交代,这附近有一个临时的营地,是他们斥候们的集结地。
对于盖里斯来说,如果他想给山北面的敌军一个惊喜,势必要去剪除对方的斥候部队。
将对方变成聋子、瞎子。
盖里斯他们三个没有骑马,甚至没有披挂锁子甲,而是就穿着武装衣,在这山与山之间的谷地里行进。
在靠近树林时,盖里斯凭借着前世的经验,教导了亚历山德罗斯还有席勒如何潜行。
抬高跨步的腿,落下时轻放,重心始终保持在着地的那条腿上。
必要时半跪在地上压低重心,多拿一只手来拨开地面上如树枝之类的杂碎,避免发出声响,顺便分担人体重量。
虽然说这各种操作多浪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但这是值得的。
一个被点亮了营火的营地,就在视线中不远处。
而在盖里斯他们来到此地的时候,没有任何敌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借助一点有关感光细胞分布特性的技巧,得到更加清晰明显的夜间视觉,并非什么困难的事。
这么一个营地里,有着约莫七八号人,并没有栅栏围墙之类。
看得出,也确实仅仅是一个斥候们临时过夜的地方。
还有些帐篷没人躺进去,算算空位,大致上就相当于那些夜袭希腊人村庄的突厥人数量。
在营地火堆附近,除去两个突厥人外,还有十二个奴隶,被捆在了那里。
看得出,这些奴隶,就是这伙突厥人的收获之一。
亚历山德罗斯深呼吸一口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曾经历过这么一幕。
盖里斯拍了拍他的肩,指向了一顶帐篷,在那里面还往外冒着一点微弱的灯光。
亚历山德罗斯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清楚情况,而后各自分配好作战任务,向这处营地准备发动袭击。
时有乌云盖着月光,使得大地上一片漆黑。
阿尔普盯着劈啪作响的火堆,默默守着夜再的一旁是阿尔斯兰,还有12个杂种。
突厥人、或者说突厥系民族,在这个时代遍布欧亚大陆桥。
东联三秦之地,西至小亚细亚。
作为一个有着浓厚游牧色彩的民族,突厥人有着使用奴隶的传统。
对奴隶的需求,迫使着像他阿尔普这样的战士,一次又一次的出击。
至于奴隶制的善恶?
如阿尔普这样的战士,未曾考虑过。
因为这就是他们祖祖辈辈的生活方式罢了。
弱肉强食。
阿尔普注意到了什么声音,他急忙站起身,看向了声音来的方向。
那是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谁!”
在大喊出这句话的同时,阿尔普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凉,紧接着似乎没了对四肢的感受。
再然后一股失重感涌现,思绪开始断断续续,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已经从头上掉了下去。
这样一次袭击,对于盖里斯而言轻轻松松。
而那两名帕拉丁随从也挡住了去路,制止了那些想要骑马逃跑之人的举动。
他们没有放跑一个。
当晨曦再度洒满人间的时候,巴利安见到了倚靠在树干上的盖里斯。
劳累了半宿的盖里斯,现如今正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