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家,成年的王家子弟都会进行武学测试,通过武学测试的才能进入下一步的实战演练,通过实战演练的,才能留在王家并进入决策层。
而其他没有通过实战演练的王家子弟,如果有机会的可以去朝廷当官,没机会的则要经商,亦或是在家族中做个管理,比如管理佃农之类的。
习武统兵优于入仕为官,入仕为官优于海外经商,海外经商优于当个管理。
而实战演练,便是穿着重甲,骑着披甲战马,单挑一百个各式铁制武器的奴隶。
在实战演练中不幸死亡的王家子弟也不在少数,但他们可以提前选择放弃,只是还没有哪个王家子弟选择过。
一个单挑一百个而已,在大家看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要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王长夜失败了,他没能杀死一百个奴隶,反而自己差点被反杀,所以他以后只能不幸地去长安朝廷当官,甚至是去落月原管理佃农。
王娇已经四十多岁,她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女,此刻的她,青丝上还能发现几缕白发。
王家第三代人中的绝美少女,也渐渐地长出皱纹,不复当年姿色。
而此刻,在一间木屋内。
……
不着一丝的王朝歌正一脸淡漠地站着。
十几个丫鬟为她擦干身体,并为她穿好抹胸、亵裤,然后为她穿上一件丝滑透明的丝绸做的金色缕衣,并在这件不会划伤身体的金色缕衣外面又穿上一件素色布衣,然后在素色布衣外面又穿上一件塞满貂毛的薄裘衣,在这件薄裘衣外面又套上一层金色布衣,在金色布衣外又穿上一件锁子甲,锁子甲外面又穿一层布甲,在这件布甲外面又穿上一层扎甲,又在扎甲的外面、心脏等要害部位装上护心镜等装备。
同时,为她穿上丝绸袜子,在丝绸袜子外又穿一双塞满貂毛的袜子,在貂毛袜子外面又穿上一层护脚鳞甲,在护脚鳞甲外面又套上一双金色布袜,最后穿上一件镶嵌了铁甲片的厚实布鞋。
厚实布鞋外层是镶嵌了鳞甲甲片的鳄鱼皮,中间是用树脂凝固起来的貂毛,最内层才是上等的好布。
同时,小腿上也挂上一件锁子甲防身,并戴上一件铁制头盔。
这个铁制头盔分为四层,最外层是用桐油浸泡许久的铁甲,第二层是凝固的树脂,这些树脂有弹性,可以为头盔减震,而第三层则是锁子甲,在最内层则是镶嵌在锁子甲下的貂毛布罩,防止铁甲磕伤头颅。
为了更好地战斗,王朝歌早已剪去自己的秀发,仅留着半截拇指长的短发,若是让中原的那些人看见,又要直呼辽东王家女子伤风败俗。
所幸,这里是辽东王家,是王家女子可以光明正大收男宠的辽东王家,王朝歌这种行为并无不妥,除了刚来这里的中原佃农无法理解,其他人早就习以为常。
穿戴后头盔前,王朝歌已经戴上一件遮住整张脸的黑色铁制鬼面具,在铁面具内部是一层金布,在金布内层又有一层丝绸。
与此同时,脖子上也戴着一件塞满貂毛的又小又薄不会影响行动自由的围巾,围巾外披上一件锁子甲,锁子甲外面再加上一层涂满凝固树脂的金色布甲,树脂布甲外又加一层扎甲护脖。
这样的重重防护下,就算是一般的成年男子也会被压的喘不过气,走几步路就耗尽体力,倒在地上彻底起不来。
但是王朝歌却好似没事人一般,这样的重量依旧无法让她感受到难以行动。
然而,即便人能受得了,马匹却是受不了的。
经过精挑细选,王家圈养的七百多匹战马中,仅有一匹战马勉强能承受这样的重量。
这匹枣红色战马同样戴着铁制面具,全身着甲。
诸如双边马镫、马蹄铁等中原没有的产物等,也都被应用在王家战马身上。
与造纸术不同,纸张太好携带了,很容易被偷偷带出去泄露,而这些东西虽然仿造容易,但提前是仿造者见过实物。
而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银月港和落月原,有机会离开的这里去中原的王家奴仆和王家丫鬟,每次出发前都会提前搜身。
一张纸好藏,双边马镫、马蹄铁之类的可不好藏。
狩猎场内的都是王家子弟、王家亲兵、涧人奴隶,同样不需要担心技术泄露。
王家有着领先中原的锻造重甲技术,却没有优质的战马,所以即便能锻造出优质重甲,却也很难找到能带着重甲狂奔的好马。
像王朝歌身下的这匹战马,也就有这一匹而已。
“听长治写的信里说,那个张骞从西域回来时,还带回许多西域的特产,甚至带回一个传闻,这个传闻就是西域一个叫大宛的国家有着品质极好的战马,这种大宛马比中原北方马要高出一大截,非常适合作战。”
“我们王家,正好需要这样的战马。”
“或许,是时候派出家族子弟跟随那个张骞一起去西域了,无论是为了讨好皇帝,还是为了获得传闻中的大宛马。”
狩猎场内,王泰然看着一身重甲的王朝歌骑着披甲战马进入场内,心中不禁思索着西域的事。
马的品质是很重要的,南方那些矮马只能作为运输工具,拿来打仗就是纯纯送人头,那些矮马连一般的重甲都驮不动。
即便是大汉北方的马,也就跟匈奴的马半斤八两,虽然能负载一般的重甲,但像王朝歌这种多重重甲叠加,一万匹都不一定能找出一匹。
第64章 乌合之众(七)
“阿贵!”
正趴在席子上睡大觉的阿贵听到有人喊自己,于是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入眼所见的正是草鞋刘、关老大、浑鱼张,还有十几个平日里跟他一起谈天的佃农,甚至还有几个经常给他灌输奇怪东西的鸿雁道信徒。
这些人穿着大汉的甲胄,对阿贵笑道:“阿贵,我们都加入汉军了,你现在是我们的校尉,而且你还是皇帝亲自册封的骁骑校尉。”
“骁骑校尉?”阿贵依旧有些迷糊。
“对!骁骑校尉!那些说书先生讲过的校尉,可是大汉很大的军官了,是校尉里最大的校尉!”草鞋刘对他大笑道。
“我是校尉!哈哈!我是校尉!而且还是骁骑校尉!”阿贵哈哈大笑,然后又对众人问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干嘛?”
“有人告发了王家,现在朝廷要把王家迁到长安,王家不肯,于是朝廷派我们对王家抄家!”浑鱼张咧嘴笑着,怀里还抱着一个少女,正是珠儿。
“张哥,好福气啊,真把珠儿给娶了?”阿贵有些羡慕,他其实也曾经想过娶珠儿,但奈何身无分文,就连珠儿这样的娼都看不起他。
“哈哈!”浑鱼张哈哈大笑,并继续说道:“不仅如此,皇帝陛下还册封我家珠儿做了公主,我媳妇现在也是有公主称号的咧。”
“恭喜恭喜!”阿贵更加羡慕。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去抄王家的家产吧!”草鞋刘已经迫不及待。
“嘿嘿,我也早就等不及了。”阿贵猥琐一笑,他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做梦都在等这一天。
一伙人冲进王家庄园,门口的王家奴仆跪在阿贵脚下不断求饶:
“贵太爷,我有眼不识泰山,当初不该把您扔出去。”
“贵校尉,当初我不该扇你巴掌,您现在扇我多少巴掌都行。”
“阿贵将军,我是被王家逼迫的,我当初也是没办法才拿鞭子抽您,请您鞭笞我吧!”
阿贵认出来了,这些奴仆都是曾经欺负过自己的那些,于是得意洋洋地从其中一个奴仆手中接过鞭子,并对一旁的草鞋刘等人问道:“这些个恶奴,怎么处理?”
“杀了!”
“这些恶奴,平日里嚣张跋扈,早该杀了!”
草鞋刘等人一言我一句,吓得王家奴仆们不停磕头求饶:
“贵校尉,饶命啊!”
“阿贵将军,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饶过我!”
啪!
阿贵一鞭子抽在一个王家奴仆身上,并得意笑道:“我阿贵心善,给你们每人抽一鞭子,不杀你们!还不快说多谢阿贵哥?”
说罢,又抽打着另外几个王家奴仆。
啪!
“多谢贵校尉。”
“多谢阿贵哥。”
啪!
抽爽了的阿贵扔下手中的鞭子,带着草鞋刘等人步入王家庄园深处,却见得整个王家庄园金碧辉煌,地板都是用黄金铺的,墙上还挂满丝绸,洗澡的水池里倒满了美酒,几个王家子弟正拿着金子做的锄头在耕地。
那些正拿着金锄头耕地的王家子弟一看见阿贵,立马惊慌失措,跪下来对阿贵求饶:“阿贵校尉……您就放过我们吧,呜呜呜……”
“你就是王长夜对吧。”阿贵捏着其中一个王家子弟的脸蛋,并对其冷笑。
“是是是,贵校尉,您有什么吩咐?”那个叫王长夜的王家子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什么事?哼!”阿贵冷哼一声:“你上次挑选奴隶训练武道,我好兄弟就被挑去给你当了训练用的奴隶,然后你们王家奴仆把我好兄弟的尸体搬了回来!”
啪!
说罢,阿贵非常愤怒地扇了正拿着金锄头的王长夜一巴掌。
“贵校尉,我早也不敢了,呜呜呜……”王长夜捂着被扇得通红的脸嚎啕大哭。
“贵校尉~~”
这时,王家几个美貌的丫鬟朝阿贵娇嗔嗲语,把阿贵的心都化了。
“是灵儿啊,还有巧儿。”阿贵猥琐笑着,他认识这几个丫鬟,曾经向这几个丫鬟表白,然后被无情拒绝,于是猥琐笑完后,又冷着脸对那几个丫鬟嘲讽道:“呵,你们不是说我阿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怎么,一个个这么娇声娇气的干嘛?滚!”
丫鬟们被吓得不敢说话,只是跪在地上不断朝阿贵等人磕头。
这时,阿贵又瞅见了躲在角落里的王家家主王泰然,只见王泰然躲在一个金子做的水缸里,却不小心露出一个发冠,被他阿贵发现。
“,别揪我的发冠,阿贵校尉……”
阿贵揪着王泰然的发冠,将王泰然从金子做的水缸里拎出来,并对其嘲讽道:“哎哟,这不是王主君吗?您日理万机的,怎么躲在这水缸里呀?你们王家不是说我阿贵不配姓王吗?”
“我有眼不识泰山,阿贵校尉,我把我王家最漂亮的几个女人都送给您,求求您放过我。”
王泰然非常害怕地尿了裤子,还指了指躲在后面的几个女人。
“哼!你这孬种,你也配姓王?你也敢姓王?!”阿贵冷哼一声,“啪”地一声狠狠地扇了王泰然一巴掌,然后又猥琐地看着王泰然身后的几个美貌女子。
那几个女人正是王泰然的妻子徐采薇、王泰然的姑姑王、王泰然的堂姐王娇、王泰然的侄女王朝歌。
“阿贵校尉~~”
这些熟妇、少妇、少女,纷纷向阿贵抛媚眼、娇声嗲气。
“哈哈哈!好好好!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媳妇!”阿贵哈哈大笑,将这些年龄各不相同,各有风姿的美丽女子搂在怀中玩弄。
“骁骑校尉王贵接旨!”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大汉宦官,只见那个大汉宦官对着阿贵大喊:“骁骑校尉阿贵,为大汉铲除奸佞,陛下特将大汉几十个公主全部嫁给骁骑校尉阿贵一人,并册封阿贵为皇太子,将来继承大汉国祚!”
“臣,阿贵,领旨谢恩!”阿贵学着说书先生讲的那些话,跪在那个宦官脚下接旨。
就在阿贵准备接旨时,那个宦官手里的圣旨突然变成鞭子,狠狠地抽向他。
啪!
“啊”
阿贵尖叫一声,周围的环境瞬间破碎,入眼所见的是一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破木屋。
而抽鞭子打他的正是那个凶神恶煞的王家奴仆。
“阿贵,听说你把今年的小麦偷偷藏了些,并没有缴足七层,还把这些麦子偷偷卖了些钱,用这些钱去茶楼里天天喝茶?”
看着王家奴仆的满脸横肉,阿贵瞬间明白刚才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当即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虽然梦境中他对王家主君重拳出击,可在现实里,他却对王家奴仆唯唯诺诺。
第65章 金蝉脱壳(四)
哼
战马发出哼气声,马蹄践踏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