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120节

  ……”

  哥本哈根大学天文台的台长,埃利斯斯特罗姆格伦,亲自向到访天文台的陈慕武,介绍丹麦天文学和哥本哈根大学天文台的历史。

  “春风得意马蹄疾”,作为新科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陈慕武最近风头正盛。

  而作为太阳系第九大行星的发现者,陈慕武在天文学上,也被视作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新星这个词,也是在丹麦被首次观测到并提出来的。

  而他的提出者,正是这位天文台台长刚刚才说起的第谷。

  第谷才不是如馆长所说的离开丹麦,他是被继任国王给赶走的。

  斯特罗姆格伦丝毫不敢怠慢眼前这位年青人,万一他来天文台的目的是要借用此处的天文望远镜,发现太阳系第十大行星的话。

  那么说不定到时天文台就可以在天文望远镜旁立个牌子,写上“陈慕武发现太阳系第十颗行星时所用的望远镜”,然后对想要参观的游客收取门票钱,用以充当天文台发展的经费。

  同样都是大学的天文台台长,斯特罗姆格伦的商业头脑远远超出了剑桥的爱丁顿。

  后者只希望他最近撰写的量子力学科普书籍,能够趁着其提出者陈慕武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机会多卖出去几本,然后靠着挣来的版税,来贴补惨淡经营的剑桥大学天文台。

  听说前段时间,英国王室专门给卡文迪许实验室拨了一笔每年一万英镑的经费,怎么这种好事,永远也轮不到自己这里?

  只可惜,陈慕武这次要让斯特罗姆格伦失望了。

  他并不是来借用天文望远镜,也不是来发现什么第十颗行星,只不过是想要借阅几本天文学期刊罢了。

  “斯特罗姆格伦台长,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看什么星星,而且白天也根本就看不到星星,不是吗?

  “我只是最近对仙女座星云到银河系的距离问题比较感兴趣,听说美国那边已经对这几个星云做了长时间的观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出没出结果.”

  听陈慕武说完他的来意,斯特罗姆格伦又开始自作多情地叹起了气:“陈博士,我知道,你是看不上我们天文台的设备。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们丹麦的天文学研究,虽然祖上曾经阔过,但是现在的光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就拿天文台圆顶下面的那台望远镜来说,我们1895年安装了一台十四英寸的折射镜。

  “这台望远镜已经花费了当时天文台的全部财力,可就在两年之后,财大气粗的美国佬儿就在威斯康星州的叶凯士天文台,建造了一架四十英寸口径的折射镜。

  “天文学观测本来就是需要花费大量金钱的一项活动,欧洲越来越穷,而美国越来越有钱。

  “唉,也不知道丹麦作为近代天文学的发源地,天文学什么时候才能复兴.”

  陈慕武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没机会了,君不见,你们丹麦的天文学家德莱尔都跑到了英国,还当上了英国皇家天文学会的会长。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安慰着这个垂头丧气的天文台台长,毕竟他有求于人。

  “斯特罗姆格伦先生,美国的经济也只不过是虚假繁荣而已。

  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的这个经济肥皂泡就会破裂掉,化为乌有的.”

  他这可是透露了一个天大的机缘,如果斯特罗姆格伦的经济头脑再强上一些,说不定能从美国股市里赚出一个两百厘米口径的折射望远镜来。

  ……

  奥本海默到天文台跑了许多次,带回理论物理研究所了那么多从美国漂洋过海来到丹麦的期刊,但是这些期刊当中全都没能找到哈勃的论文。

  不可能说陈慕武只来一次,就恰巧找到他想要的答案,那他也太天选之人了。

  但他此行也不算是空手而归,因为在哥本哈根大学天文台的资料库里,陈慕武找到了一本1915年出版的《大众天文学》。

  其中有一篇题为《星云的光谱观测》,作者是洛厄尔天文台的台长助理,维斯托斯里弗。

  从1912年开始,斯里弗就使用涂有感光乳剂的底片记录星云的光谱,并通过光谱的移动,来计算星云的速度。

  在1915年的这篇论文当中,斯里弗给出来了十五个螺旋状星云的移动速度。

  而在1917年,发表在《美国哲学学会汇刊》的另一篇题为《星云》的论文当中,斯里弗已经测量出了二十五个星云的移动速度。

  所谓的哈勃定律,就是指遥远星系的退行速度与它们和地球的距离成正比。

  这个定律背后的物理意义,就是说宇宙并不是静态的,天空中的那些星星,正在加速离我们远去。

  在哥本哈根大学天文台,陈慕武已经拿到了这么多“星云”的退行速度。

  他把这二十五个星云的移动速度,全部誊抄到纸上。

  又仔细检查无误之后,他才告别了斯特罗姆格伦,离开了天文台。

  陈慕武现在所需要知道的,就仅剩下这些星系和地球之间的距离了。

  他只期盼哈勃在威尔逊山天文台那边别出什么幺蛾子,能够按照历史的进程,把这些距离的数据发表出来。

  ……

  时间一天接着一天地过去,这期间,奥本海默又往天文台跑了几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他虽然很好奇,自己的老师总是看天文学的期刊干什么。

  但是奥本海默从来也没向陈慕武请教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估计即使陈慕武告诉他,自己应该也听不懂。

  陈先生的知识储备比大西洋的海水还要深,自己一定要跟在老师身边努力学习!

  虽然没有哈勃论文的消息,但陈慕武倒是陆陆续续收到了之前发出去的几封电报的回复。

  他大哥直到到了哈迩滨,才给陈慕武拍了封回电。

  时值年末,钱庄生意正是忙碌的时候,商人重利的二哥陈慕平自然是不会放弃掉赚钱的机会。

  而老太太则是以年纪大为由,坚持不肯离开故土。

  所以这次到斯德哥尔摩参加他的颁奖典礼的家人,只有大哥陈慕侨一个。

  而大哥的旅途也不是一帆风顺,处处充满了坎坷。

  交通部下辖的南洋大学不差钱,大哥以教务长的身份,申请到了一笔出洋考察教育的经费。

  为了能在颁奖典礼之前赶到欧洲,那么耗时四十多天的蒸汽轮船自然是坐不得了。

  所以只能走陆路坐火车,在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飘荡上度过半个月的时间。

  然而,直系和奉系正在华北打第二次直奉大战,虽然津浦铁路畅通无阻,但是京奉铁路却早就已经断了交。

  陈慕侨只能从海坐轮船北上,先到达里安,再从旅顺口换乘中东铁路的支线,也就是南满铁路,一直到达终点站哈迩滨。

  在哈迩滨的领事馆办好苏连签证,买到去欧洲的火车票之后,陈慕侨这才给小弟回了电报,告知他车次和预计到达的时间。

  陈慕武没想到,只来了大哥孤家寡人一个。

  看来,家里人应该都对这个诺贝尔奖不怎么感兴趣。

  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个奖还不如大总统曹锟派人送到家里的那个勋二位章。

  毕竟,这勋章在清朝,那可是一个实打实的侯爵。

  没办法,只能等过一段时间,再使出那一招绝学了。

  剑桥大学那边来了不少人,除了陈慕武在电报中邀请的那三个,卡皮察说有一个《曼彻斯特卫报》的科学记者,詹姆斯克劳瑟也要一同前往。

  不过他的差旅费将由报社那边出钱,这位三一学院出身的记者,此行的目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给陈慕武这位新晋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做一个专访。

  说到记者,在他获奖的结果公布之后,陈慕武在丹麦哥本哈根也接受过不少人的上门采访。

  玻尔干脆腾出来理论物理研究所一楼的那间报告厅,像上次在格林尼治天文台那样,也给陈慕武开了一场小型的记者会。

  其中有哥本哈根本地的记者,也有英国《泰晤士报》、法国《费加罗报》,还有美国《纽约时报》派驻丹麦的记者。

  当然,他们还有他们的读者们,都不会对深奥的科学话题感兴趣。

  所以针对科学话题,他们只例行公事般地抛出了几个问题。

  其中最吸引在场的众多记者注意的,是《柏林日报》的记者的提问。

  “陈博士,在不久之前,爱因斯坦博士在接受我的同事的采访时候曾经说,他既不赞成您提出来的量子力学,也不赞成您的概率波,更是觉得您提出来的不确定性原理是不可理喻原理。

  “请问您如何评价他的这种说法?”

  “我一向很尊重爱因斯坦博士,因为如果没有他到远东去讲学,没有他把我推荐到欧洲,我想要取得现在这么多的成就,可能会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他是我走上科学道路的领路人,我很感激他。

  “但是,爱因斯坦博士毕竟也是一个人,而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那么他不能理解上帝是怎么想的也很正常。

  “所以他当然也会犯一些错误,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稀奇的事情.”

  陈慕武的口气之大,让在场的记者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他刚刚所说的这段话,不敢遗漏掉哪怕一个字母。

  大家都以为陈慕武是批评爱因斯坦之前对他的批评,而陈慕武其实是在为自己的诺贝尔奖演讲在做着铺垫。

  有关科学方面的问题提问完之后,现场的提问氛围终于活跃了起来。

  在陈慕武取得了多个物理学、天文学以及奥运会的成就,最终获得了代表着科学的最高荣誉诺贝尔奖之后,大众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这个人身上。

  大家都对这个神秘的东方人充满好奇:他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能够看清未来的先知?

  也有人开始就陈慕武私人生活上的问题进行提问:

  “陈博士,您平时都喜欢什么运动?”

  提出这个问题的记者,很快就遭到了同行的嘲笑。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愚笨之处,于是立刻改正成为“平时除了游泳之外,还喜欢哪些运动?”

  陈慕武想起这几天在研究所里打的那几场乒乓球,于是就给出了这个回答。

  也有人向他提问,最近除了物理学的书籍之外,还看了些什么书。

  这个问题简直就正中陈慕武的下怀,于是继奥运会的记者会上向大家推荐《巴黎快车谋杀案》之后,他再次通过这些报纸,向全世界各地的读者们推荐英国侦探小说新人作家钱德勒约克的第二本小说《无人生还》。

  为了表示亲近,《东京日日新闻》的记者甚至操着音调怪异的蹩脚汉语站起来提问:“陈博士,恭喜你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中第一个诺贝尔奖,也是全亚洲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我作为一个亚洲人,也与有荣焉。

  “贵国的西楚霸王曾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请问您获奖之后,有没有回国的打算?如果回到中之后,会不会考虑去本讲学?”

  本人对中的文化真是一知半解,这个例子举在这里也不怎么合适。

  因为在《史记》里,项羽刚说完这句话,别人就骂他沐猴而冠。

  “回国自然是有回国的打算,但是去本讲学这件事,目前并没有在我的计划之内.”

  陈慕武的这个回答已经很客气了。

  美国他都不去,更何况是本呢?

  陈慕武倒是不害怕自己会被暗杀,只是害怕如果真乘坐轮船东渡本,可能刚到横滨,就会被扣下来和一百个本少女关在一起,强迫借给她们种。

  当然也有人对陈慕武的情感生活产生了兴趣,问他是否结了婚,或者有没有正在交往的对象。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他的意中人需要符合什么要求?是想和中人结婚,还是欧洲人也可以?

  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陈慕武只能装傻充愣,语焉不详,敷衍了事。

  ……

  德国哥廷根大学的布莱克特,也给陈慕武写了回信。

  他一方面祝贺陈慕武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而另一方面,也对他能支付自己回家的路费而表示感谢。

  德布罗意甚至从法国给陈慕武发来了两封回电。

  一封是陈慕武发电之后的当天下午,告知他自己和叶公超一定会去斯德哥尔摩参加颁奖典礼。

  而另一封电报则是在几天以后才追加的,德布罗意在电报里说,艾芙突然找上门来,询问他们去不去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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