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往!”
听闻刘宏言语,张虞生怕落在别人身后,请命说道:“虞数年前曾率骑征剿汝南黄巾,今汝南黄巾再起,虞愿为陛下彻平蛾贼。”
见是张虞请命,刘宏笑道:“卿帐下有百名甲骑,征讨汝南黄币应是不难,
今便由卿为国剿贼。”
张虞故作沉吟了下,说道:“陛下,我部兵马虽说精锐,但臣魔下仅有八百人步骑,而蛾贼人数众多,凭数百人恐不足以胜之,故臣请至豫州募兵。”
刘宏思索良久,说道:“朕准卿再募一部兵马(400),余者辅兵可由豫州诸郡调配。”
张虞有心争取更多兵马,但见刘宏语气笃定,出于担心换人征剿,便爽快应道:“臣虞必不负陛下期望!”
中原地区的黄币兵战斗力算是最弱的一档,张虞以千余精锐步骑出讨,若不能征讨得胜,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善!”
刘宏思虑了下,说道:“益州黄币勾结板蛮叛,不知何人能为朕出讨?”
“臣请命!”
赛硕为了争宠,起身说道:“臣愿率兵出讨!”
“赛上军代朕都督各部,今若出征,朕将会无臂膀尔!”
刘宏皱眉了下,说道:“卿不必出征,可遣帐下亲信出讨益州叛军。”
“诺!”
紧接著,刘宏念及西征西北叛军,点将说道:“鲍、赵二卿熟知关中兵事,
你二人率本部兵马出征,听命于左将军,勿要让朕失望。”
“臣谨遵军令!”
赵融、鲍鸿二人心中叫苦,恨自己没能早点抢下征讨黄币兵的任务,但今陛下点名,二人已是不得不领命。
“善!”
刘宏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感慨说道:“希望诸卿出征,能得胜而归!”
顿了顿,刘宏看向盖勋,垂问道:“今诸部出征,荡平贼寇,不知天下能安否?”
盖勋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天下劳苦,今时虽能灭寇,但今却不能绝寇。”
“何以至此?”刘宏神情沮丧,问道。
盖勋瞄了眼赛硕,说道:“禀陛下,幸臣子弟扰民,贪官污吏不能禁,百姓疾苦自然会当反!”
刘宏顺势看向赛硕,赛硕顿感背若芒刺,仅是低头不敢与刘宏对视。赛硕虽忠于刘宏,但是他和所有宦官一样,提拔了大量的自家子弟为官,其中许多人的言行顽劣,令百姓苦不堪言。
见状,张虞撇了撇嘴,盖勋的回答虽不准确,但至少点到了百姓疾苦上。
“朕尽出钱财以劳兵马,何如?”刘宏再问道。
盖勋神情不变,反问道:“禀陛下,臣闻天下安平在于治世而非重兵马。今兵马果毅,不能安天下,试问陛下何用?”
刘宏如有所感,说道:“盖卿所言虽说刺耳,但却深得朕意。”
说著,刘宏谓张虞、盖勋等人,说道:“望诸卿能效盖卿之所为。”
“诺!”
众人嘴上说是应下,但心中各有不同之见。如赛硕眼神中透露著怨恨之色,
似乎不满盖勋向刘宏暗示他行为不检点。
而张虞已是无所谓,刘宏真能听得进去,怕也不会将汉室折腾到这种地步了。
第139章 置牧伯,东讨贼
十月,刘宏见何进以袁绍所征徐、兖二州兵马未至为由,不断推迟出兵时间,只得拜皇甫嵩为左将军,都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两万步骑,以解陈仓之围。
同月,遣左校尉张虞讨葛陂黄巾,命上军别部司马赵瑾讨板蛮。
月末,张虞奉诏率兵将东征之际,宗正刘虞命人请张虞议事。
刘虞府内,仆人往来穿行,将衣物、书籍、用品依次放入漆箱中,一副将远行的模样。
得见如此一幕,张虞问道:“刘君莫非将有调任?’
刘虞邀请张虞入侧堂,说道:“幽州胡乱多年,公孙瓒不能御,陛下念我往昔治幽州时,恩信流著,诸胡畏服。故今拜为我为幽州牧,令我坐镇幽州,尽快平息骚乱。”
说著,刘虞将门合上,让左右之人退下。
张虞坐在席上,惊讶问道:“陛下可是已确定改刺史,置牧伯?怎不见陛下所颁诏令?”
“诏令尚未颁布。”
刘虞坐到张虞对案,说道:“昨日陛下已召我与太常(刘焉)、少府(黄琬)策对,命我为幽州牧,刘太常为益州牧,黄少府为豫州牧。”
“至于置牧伯,陛下依照诸卿之语,决议定点推行,以观其成效何如?”
张虞拱手道喜,说道:“虞恭贺刘君出任幽州牧!”
刘虞苦笑而摇头,说道:“幽州胡患猖獗,民不聊生,岁无休兵,府库拮据。某上任幽州,职责重大,若理政有失,则虞有误陛下期望,更让幽州百姓失望!”
去除被乱军割据的凉州,幽州则属于是东汉最难管理的地区,大规模叛乱虽被解决,但乌桓盘踞塞外,常年持续劫掠幽、冀、青三州。
除此之外,因常年战乱之故,幽州财政系统已是崩溃,每年需要幽、青二州转移支付两亿钱。而刘虞受命上任,朝廷所给予的最关键的任务便是恢复财政系统运转,摆脱幽州需要财政转移支付的境遇。
至于刘焉、黄琬二人所领任务估计与刘虞大小相近,需要尽快恢复本州财政,让富庶的益、豫二州为朝廷提供税收。
张虞抿了抿嘴,他接触这么多人下来,在品德、才干上最让他佩服之人,莫过于刘虞、王允二人,二人可谓一心为国。
“刘君心怀大义,是为幽州百姓之福!”
张虞声音一转,叹气说道:“仅是刘君离京,将无人与虞共谋大事。”
刘虞沉吟了下,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请济安至府上,便是向济安引荐一人,以便虞离京之后,济安能与之协力兴汉。”
“莫非是袁本初乎?”张虞问道。
刘虞摇了下头,说道:“袁本初虽有名望,但其行事多诡,心有大念。我与其谋事,是为不得已之举。”
顿了顿,刘虞意味深长,提醒说道:“袁氏四世三公,于我汉室而言,可为助力,亦可为肘。济安若真有志匡扶汉室,切莫太过指望袁氏。”
张虞瞒著袁术,与刘虞暗中交往。但并未向刘虞隐瞒,他与袁术协力,准备配合何进图谋宦官。
刘虞作为宗亲士人,其态度既不亲宦官,也不亲外戚,对他来说正是因为宦官、外戚才导致大汉沦落到今下这一模样。
“诺!”张虞神情肃然,作出虚心纳言样貌。
很快,屋外传来刘虞侍从的声音。
“家主,盖先生已至!”
“速请!”
听闻‘盖先生’二字,张虞神情略变了下,盖姓属实少见,朝廷姓盖之人并且有资格参与谋划诛宦之人,仅有那刘宏心腹盖勋了。
果不如张虞所料,随著屋门被推开,却见盖勋趋步入内。
“见过盖君!”张虞率先问好。
盖勋先向刘虞问好,在向张虞拱手时,说道:“许久不见校尉,今下安好?”
“甚好!”
张虞笑了笑,说道:“眼下筹备兵马,不日将发兵出征。”
刘虞让盖、张二人落座,说道:“二君多有相识,虞日后离京,还望二君齐心协力。”
看著对坐的盖勋,张虞心中已是哭笑不得,他没想到之前害他入京的盖勋,
今下却是政治盟友。
盖勋拱手说道:“之前勋不收济安之礼,实因勋出于公心,而济安又心为国家,何须以财物相赠,况勋不爱钱财。”
张虞进京之后,为了表示自己无异心,不仅向刘宏表了忠心,还送礼与盖勋,直言他考虑偏颇,忘记了为臣之法,幸盖勋及时纠正。而盖勋虽与张虞会面,但却没收张虞礼品,仅是用官话敷衍。
“盖君高洁,虞不如君矣!”张虞说道。
见二人聊了起来,刘虞笑吟吟,说道:“往昔因各种缘由,未能让二君相见。今我将远赴幽州上任,望二君能共谋大事,兴复汉室。”
盖勋点了点头,惆怅说道:“济安今虽执掌禁军,但宗正却是离朝。眼下宦官势力强盛,如欲将其铲除,还需由何进出力。然何进为屠夫之辈,若让他执掌大权,恐又另生祸患。”
张虞沉吟说道:“何进虽无大略,但恩遇兵吏。若他上位执掌朝政,或会清除宦官之害,提拔贤士入朝,天下或能暂清。”
“宦官之害大于外戚,今可暂联何进,图谋奸妄。”刘虞说道。
说著,刘虞看向盖勋,说道:“元固深受陛下信赖,然君言语刚直,望需留心阉宦构陷。”
闻言,盖勋自信满满,说道:“我观陛下聪明,今下之所为实因宦官阻塞良言。而陛下深信于我,我若不能规劝,与阉宦有何区别!”
刘虞性温,不愿与盖勋争执,拱手说道:“既然如此,京师之事有劳济安与元固了!”
“诺!”张、盖二人拱手回应。
三人文聊了些紧要之事,张虞便以军务繁忙为由,先行归营。
因知历史进程,张虞对刘虞离京出镇幽州,其实并不意外。然出乎意外的是,刘虞竟将盖勋引荐于他,盖勋作为刘宏器重之人,今下能与之结为政治盟友,对张虞多少有些帮助。
回到军营后,张虞整军两日,便率八百余众步骑出发,征讨葛陂贼。
因朝廷提前有手书传达于沿途县邑,张虞所率步骑仅携带兵器、甲胄、帐篷等军辐之物,至于口粮则由众县邑提供。
在出征的路上,张虞则是抓紧时间,研究葛陂贼今下情况,
与白波贼命名一样,葛陂贼因其在葛陂反叛,故以葛陂贼称之。
葛陂所在何地呢?
其位于淮水支流漳水(今洪河)畔,位于汝南郡下辖的阳县境内,历史上石勒屯兵窥视寿春之所在。
葛陂贼自起兵以来,本想西进直取郡治平舆,但畏惧平舆守备森严,故葛陂贼取道东进,劫掠汝南郡内的薄弱区域,如细阳、宋国、思善等县,不断壮大自身实力。
而汝南郡兵马进讨时,因宋国、思善等县临近沛国的谯县,葛陂贼流寇到沛国,汝南郡兵因无法越境征讨,最终只得撤军。
而会汝南郡兵撤退之后,葛陂贼便流寇到汝南境内,躲避沛国兵马的征剿。
汝南、沛二郡国兵马联合进剿时,葛陂贼向北流寇至陈国。
近月以来,葛陂贼在陈、沛、汝南三郡国间流寇作战,让三郡兵马苦不堪言,甚至还让葛陂贼壮大起来,连续两挫郡兵,今兵马已发展至一、两万规模。
至于葛陂贼的统师,自是汝南黄币余党,其中便有张虞的老熟人刘辟、何曼二人。
途中午间休息,借著冬日暖阳,张虞召集部下露天议事,商讨平葛陂贼的方略。
张虞坐在交椅上,环视众人,问道:“葛陂贼流寇三郡,三郡国不能齐心征讨,贼寇愈发强盛,今诸君有何高见?”
张丰微思了下,说道:“校尉,葛陂贼流寇三郡,其贼首生性狡诈,其部有数万之众,我军恐需联络豫州兵马,徐徐征讨贼寇!”
“不然!”
张辽摇了摇头,说道:“贼兵或虽有数万,但除去老弱妇孺,其可战之卒,
或仅数千人。今徐徐征讨,虽说稳妥,但若让贼寇察觉,恐会向徐、充二州逃亡。”
“故以辽之见,今下看能否探得葛陂贼所在,以及其部兵马虚实,如能得知其动向,我军可奔之会战,力求一战破敌。”
张虞微微点了下头,看向张杨、高顺,问道:“张君、子循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