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备战!”
“诺!”
刘辟琢磨不透张虞的意思,遂下令帐下军士集结备战。
与此同时,郦嵩、郝昭率百骑快马而来,听候张虞的吩咐。
“济安!”
郦嵩挽住缰绳,问道:“今有何吩咐?”
张虞望著自己帐下百骑,指著空地上,笑道:“来人,卸马鞍,下马角斗。”
“这是为何?”
郝昭随后而来,疑惑问道:“兄长不让我等掩护兄长突阵送信,反让我等下马角斗?”
张虞驻马远望黄巾军营寨,哈哈而笑,说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闻言,郝昭若有所思,猛地明白张虞的打算。
“快下马休息,来人与我角斗!”郝昭领悟张虞计划,兴奋招呼部下,喊道。
张虞为了休息,解马下鞍,瘫坐在地上,一副松懈的模样。
而此时黄巾营内如临大敌,刘辟带人亲自督守,防止张虞发起突然袭击。然见营外的汉骑无进攻之意,而是纷纷下马休息,顿时让他们疑惑不已。
“怎么回事?”
瞧著营外角斗嬉闹的汉骑,刘辟已是满脑疑惑,他愈发看不懂张虞的想法。
“这是在诱敌吗?”
见营外久无动静,刘辟顺势坐到地上,疑惑道。
“好像是!”侍从答道。
刘辟百思不得其解,吩咐说道:“让军士警戒,且观汉骑动向!”
“诺!”
就这样,当下的黄巾营寨内外出现了诡异的现象,张虞、郝昭率汉卒下马角斗,黄巾军森严防备。
约过了半个时辰,黄巾士卒已有松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或躺卧休息,或持矛守卫,且守卫的人越来越少。
张虞看了下天色,见将近黄昏,吩咐说道:“伯松吹响号角。”
“诺!”
沉闷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汉骑松松散散聚集,神情间充满了愉悦与轻松。
同时,营内的黄巾军士则有所反应,不少士卒起身警戒,观察营外的汉骑动向。
然却见汉骑依旧在营外,较之前两人角斗,这次众人则是练习骑射。
侍从遇见准备探查的刘辟,汇报导:“都尉,汉骑在营外练习骑射,并无进攻打算!”
“竖子竟敢这般耍我!”
得知自己再次被耍,刘辟骂了声,转身回军帐里。
见营外汉骑无动向,黄巾士卒纷纷松懈下来,已无人登高戒备,显然他们被汉骑三番两次的声响弄烦了。
随著夜色渐渐昏暗,时至晚上用膳时间,黄巾营寨飘起袅袅炊烟。
与此同时,张虞策马奔驰,瞄了眼远方的炊烟,便顺手射中箭靶。
“彩!”
见张虞如此信手拈来,骑卒们纷纷鼓掌喝彩。
继而,什翼紧随张虞之后,射中了箭靶,同样赢得骑卒们的喝彩。
张虞挽弓静观部下习射,郦嵩骑马凑了过来,说道:“济安,贼人用膳了!”
张虞眯眼观察了下,发现当下天色渐晚,说道:“明日旦日时分,率部鼓噪,以便接应我出城。”
说罢,张虞持弓策马而出,喊道:“容我射上一射!”
从骑见张虞有意骑射,纷纷开出道路。
只见张虞奔驰过靶,潇洒回射,一箭正中靶心。
“儿郎随郦先生回营!”
话音声落,在从骑不解以及震惊的目光下,张虞驱马加速,直奔黄巾营寨而去。
眨眼间,张虞策马冲到黄巾营寨。
“嗖!”
趁著垒上士卒松懈,张虞抬手一箭射落望楼上的士卒。
“云中张济安在此!”
不待黄巾士卒反应过来,张虞则以迅雷之速,策马冲进两座营寨间的宽敞通道。
待营垒上黄巾士卒后知后觉,放下手中口粮,持矛握弓,登垒而望时。众人的视野内只能见到那人远去的身影,而空中却回荡著那人爽朗且又潇洒的笑声!
第40章 田单旧计
长社城算不上多大,周长仅数里,属于是周正城池。
十余万黄巾分营十寨,各部万余人,驻扎险要,控制住周围,从而将长社城重围起来。
今张虞利用虚实之法,从刘辟营寨与另外一营寨的中间通道杀入。
盖黄巾军没有料到竟有汉骑突破外围戒备,甚至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两座营寨中间通道,以至于让张虞穿过灌木杂草,轻松逼近黄巾军针对长社城的包围圈。
巡逻的五名黄巾步骑见到张虞单骑出现前头时,第一时间竟没察觉出张虞是汉骑,而是打算拦下张虞问话。
张虞假意无备,实则已取箭在手,随时准备逼近开弓。
奔走间,张虞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并有人大喊:“骑黑马者为汉骑!”
话音未落,张虞不用瞄准,凭著感觉,抬手便射,将五名黄巾中的唯一骑卒射落。
之后,在步卒缺乏防备时,张虞探手取重箭,双腿夹紧马腹,催马速进。奔驰过步卒时,张虞猛地回首骑射。
弓弦紧绷,重箭破空。
“嗖!”
十余步距离,重箭呼啸,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强劲的力道,张虞这一箭竟将持盾的步卒连木盾带人射穿。
木屑纷飞间,夹杂著鲜血。
如此恐怖的弓术直接吓住了步卒,眼睁睁看著张虞从他们前头轻易穿过。
十余名黄巾骑卒紧随其后,催促胯下骏马冲刺。
今时距离长社城墙仅有两三里距离,张虞并不著急进入城池范围寻求庇护,而是故意按辔徐行,等候黄巾骑卒靠近。
“嗖!”
张虞借著骑弓射程优势,取箭回射,寒芒闪烁间,冲锋在前的黄巾骑卒被迎面射翻,尸体滚落马下。
见张虞射术竟如此精湛,黄巾骑卒心生畏惧,不敢追击,放缓了马速。
张虞又故意放缓马速,吸引黄巾骑卒上前。
果不其然,有人似乎看出张虞的挑衅,不顾众人阻拦,当即策马奔驰,举著小盾,企图逼近张虞。
张虞目光凛冽,再施左手开弓神技,见敌骑已进入二十余步,回首望月,重箭破空而出。
“噗!”
箭簇射破圆盾,盾牌瞬间炸裂。不待敌骑躲避,箭簇从脸颊射透,疼得敌骑昏了过去,重重摔到马下。
重箭近射之下,人盾俱裂,而这一箭再次惊吓住所有追击的敌骑!
见无人敢追击,张虞豪迈而笑,说道:“明旦,我从此出城!”
“哈哈!”
如此骁勇一幕,悉入长社守军眼中,其中更有巡视城楼的皇甫嵩。
见张虞如入无人之境,皇甫嵩拍女墙而赞,说道:“汉家竟有如此骁勇之儿郎,何愁黄巾贼寇不平!”
“快派人出迎!”
“诺!”
长史梁衍捋须而笑,说道:“我军自受困长社以来,与朱将军断绝音讯。今终有候骑冲突营阵,实属不易啊!”
“得有外援音讯,城中诸将心可稍安!”
顿了顿,梁衍神情忧愁,说道:“当下虽得朱将军音讯,但如何击败波才及其麾下蛾贼,方是当下之重。”
皇甫嵩收敛脸上笑容,说道:“用兵用奇术,昔田单以火牛破燕军,复齐国之基业。今蛾贼兵马虽有十余万,但精锐不及我部。古来以弱克强,多赖水火二术,今无水可用,唯赖火攻。”
“火攻?”
闻言,梁衍精神一振,说道:“将军欲用火攻破敌?”
“然也!”
皇甫嵩指著城外黄巾军营寨,分析说道:“莪近日登城望营,敌依草而结营,如能引火烧之,何愁敌寇不破?”
“但缺风势相助?”梁衍说道。
说罢,天空中忽然大作西北风,城楼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见状,皇甫嵩哈哈大笑,说道:“天助汉室,蛾贼败亡,即在当下!”
梁衍闻风而色变,震惊说道:“将军莫不能借风?”
皇甫嵩手捋髯须,笑而不语。
今时大起西北风纯粹是意外,经他询问乡人,仅能知四月的长社夜晚偶尔会刮西北风,当下算是幸运遇见。
“将军,候骑已入城,当下是否召见?”侍从问道。
“于府堂中召见!”
皇甫嵩心情非常好,笑道:“走,前去瞧瞧汉军骁骑。”
“诺!”
府堂内,张虞经人引路,早至堂中等候。
少顷,却见披甲将领髯须飘飘,面容刚毅,虎步入堂。身后紧随几名文武,依身份高低列席。
“拜见左中郎将。”
张虞朝主位上的皇甫嵩,拱手说道:“仆豫州武猛从事张虞,张济安,奉右中郎将之命入城!”
皇甫嵩神情和蔼,笑道:“张从事冲突敌营,如入无人之境,真乃虎士尔!”
“仆雕虫小技,难受将军赞誉!”
张虞从怀里取出锦囊递上,恭敬说道:“朱将军口信尽在囊中,请将军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