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有这种套路吗?可看着又不太像啊...
章看着眼前坐得好好的少女,不由微微一愣,但迎着那双清波流转,却又澄澈见底的秋水明眸,望着少女匀红的脸上那慌乱又认真的神态,还是迟疑着伸出手去,拉过了那只正提着钱串的白腻柔夷。
他先掰开那纤嫩葱指,取下钱串放到了炕桌上,方才将少女柔夷轻轻握入掌心。
温温软软,嫩嫩柔柔,仿佛只要微微用力,这块玲珑暖玉便会滑出了手去。
章便只虚虚握着,抬目看向了香菱,好奇问道:“姐姐说的,是这样拉着吗?”
因记忆中也没有这种形景,虽然少女的天性让香菱微觉异样,但想到王妈妈所教导的,不可和旁的男子说话,但一定要乖乖听主子的话,不能拒绝主子的亲近...
如今二爷便是自己的主子,他拉自己的手儿自然也是应当的呢。
只是...
香菱羽睫扑扇,明眸晶晶,认真回道:
“我身子麻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哦,二爷你得用力些才好呢,不然我又要滑下去啦。”
麻麻的?是方才使过了劲头吗?
章先从善如流握紧了那只绵软小手,才好心地提醒道:
“你这不是坐着稳当得很吗?要是怕滑下去,你就坐回褥子里好了。
我方才瞧了表时,眼下才刚戌正初刻,再坐着说一会子话,戌正三刻我送你回梨香院也尽来得及的。
麻麻的也不要紧,坐一会便也好了,你若使不上力气,我来帮你一帮?”
“咦,好像是呢...”
香菱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坐姿,身上酥麻的感觉正也缓缓褪去,心头莫名有些微微不舍,但她也不甚在意,只反握住那只温暖宽厚的手掌,悄悄借着劲儿又往后挪了挪,一颗心儿才终于安稳下来。
她一面仍偷偷翘着脚儿,免得弄脏了炕边垂下的坐褥,一面柔柔点头,又轻轻摇头,软软回道:
“我原都听二爷的,只是我的袜子方才弄脏啦,可不好再把盖褥也弄脏了的。
我们就这样说说话罢,你说好不好呢?”
声音甜甜软软,乖乖柔柔,再配上少女那明眸凝睇,樱唇轻抿,认真又祈求的可人模样,章原是说不出半个“不”字的。
但一来屋内地龙虽热,室温到底还是差些,哪好这样只着罗袜受冷挨冻?
二来少女腿形虽美,玉足更是玲珑,他自然也愿意多瞧一会,但若要她一直这样双腿垂落炕沿,还要小心袜子别碰到了坐褥,要不了半刻钟,这丫头又得身子僵麻了。
“袜子弄脏了且换一双就是,唔,你的脚儿跟晴雯的差不多大,等下我去帮你借一双来,现在先脱了上炕才是正紧。”
章笑着捏了捏掌中软玉,方才松开手去,旋即探头看了眼炕前,便伸腿一勾,随意上睡鞋,下了炕来。
香菱还在咬唇纠结,便见到自家二爷已走到了自己的绣鞋旁边,还要伏身去拾,不禁心儿一颤,忙轻声唤道:
“二爷,你...你不好伏侍我的呢。”
竟是这个原由吗?这丫头果然和旁人有些不同呢。
方才拉手的时候她也并不害羞,只作平常之举,似乎是自小收到的教育不同常人...
想来和她被拐的经历脱不开干系了。
章心内暗叹,越生怜惜,摆手笑道:“无妨,我们院里原不讲究这些,你且坐着便是。”
说着他便弯腰将那双纤窄小巧的软翠色平底深口、绸面绒里绣鞋拿了起来,入手轻若无物,倒也干爽洁净,想来是这丫头来之前特意换过了鞋子。
章便也不嫌,随手提着放到了炕前摆好,才抬眼朝着柳眉弯弯,雾眸朦朦的香菱笑道:
“方才我既输了,便该帮你们洗一次袜子的,正巧你这双也弄脏了,不如便脱下放这,明儿我抽空帮你洗了。”
香菱微微低着头,正咬着唇儿,望着自家二爷将自己的绣鞋摆得整齐,还细心地掉了个头,那熟悉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悄然自心头漾开,浑身暖洋洋的好生舒服。
唯独鼻头发酸,眼眶热热,眸中不觉便有雾气弥漫开来。
朦胧间又看见了那清俊面容上的温柔笑意,听着那似真似假的的亲近戏谑,聪慧的少女自能察觉出二爷对自己的关心喜爱,却仍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犹豫着开口:
“二爷,我都听你的话儿,可是王妈妈说,我得小心勤快地做事,万万不能让主子来伏侍自己的...”
真真是好乖的香菱,直叫人心都软化了。
不过这王妈妈...
莫非是薛家教香菱规矩的媳妇、婆子?
章凤目微闪,笑着问道:“王妈妈是谁?”
香菱眸光一亮,雾气稍散,抿嘴笑道:
“王妈妈就是拐子爹爹从前找来教导我的,她教会了我读书识字,下棋画画,还有弹琴跳舞。
她原还说要教我学诗呢,只是后来...有人买下了我,拐子爹爹就把她赶走了。”
说到后半句时,少女笑意稍浅,却仍眉眼弯弯,竟似没有太多怨恨,反而开心于能在那段苦闷的岁月能学到这许多新奇有趣的东西。
拐子爹爹...
这丫头分明已看清了那拐子对她的养育之恩尽是虚情假意,只是为了将她卖出个好价钱,却仍心怀感念,不忍口出恶言。
单纯善良至此,又怎能不叫人无限生怜...
自己虽改变了她先遇拐子,后遇薛蟠,再遇夏金桂,终究水涸池干,莲枯藕败的凄惨命运,但还得早日让她与家人团聚才好。
这个世界里的甄士隐不知有没有离尘出世,但香菱的娘亲该是还在大如州中她外祖父的家里。
只是若想让她们母女相认,除了那门子和那拐子,也没有其他由头好寻啊...
章心头叹惋,但见少女如此开朗乐观,他又微微放下心来,便也不去纠正那“拐子爹爹”的叫法,只抚掌而赞:
“不想我家香菱竟有如此能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直叫我自愧弗如了。”
香菱悄悄飞红了脸,忙忙摆手笑道:
“我只识得几百个字的,也只会写‘状元及第’、‘三甲登科’、‘大学士’、‘尚书’‘侍郎’、‘翰林’这百来个字,不过王妈妈说会这些便尽够啦。
弹琴我只学了一段《梅花三弄》,画画我也只会画梅花的,下棋...嘻嘻,我只会开局三手。
唔,还有跳舞,王妈妈教得最多,我也学得最好呢,那些奇怪的姿势有些可难了,不过我都学会啦!”
只教这些清贵官职的写法,只教这些附庸风雅的愉人手段...
原来这王妈妈竟是风月场中的专业人士,想来她给香菱灌输的该尽是些以色娱人的三观,乖训温柔的道理,少女的天性也因此被消磨偏转了不少。
不过,香菱虽多了许多惹人生怜的乖巧,少了几分情窦初开的羞涩,却仍是一般的可爱动人。
而她所接受的原就是这种残缺不全、不成体系的教育,那也难怪在原著里她的文化程度忽高忽低了。
虽是念过几句旧诗,却不清楚诗词章法;虽能看懂诗集,却还在学着写字。
所幸她既有慧根禀赋,又努力好学,还碰上了黛玉这样的好师傅,湘云这样的好诗友,如此方在大观园中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
只是,那奇奇怪怪又很难的舞蹈姿势又会是些什么呢...
章望着少女的袅娜身姿,不觉心生好奇,却也不好多问,只笑着道:
“你能会这些已是难得了,晴雯和红玉都是刚刚开始学字呢。
今儿顽了一晚上,明儿你过来,我也一齐教你,如何呢?”
二爷也要教我读书写字吗?
姑娘可都不会教呢,二爷可真好!
香菱喜得连连点头,又眨巴着大眼睛,满是期盼地问道:“那二爷你能教我学诗吗?”
学诗?小妮子眼下不知有几分功力了...
迎着少女的灼灼目光,章轻咳一声,尴尬笑道:
“诗词一道我一窍不通,回来我帮你问问几位姊妹,她们也是爱诗的,许是能允你和她们一齐去学。”
“多谢二爷啦!”
香菱开心地晃着腿儿,先脆生生地谢了,又笑嘻嘻地催着章起身:
“蹲久了会麻哦,以前拐子爹爹生气的时候,就会罚我蹲在屋角,酸酸麻麻的可难受了,
你快些起来罢,不然待会起身的时候会摔跤的。”
这个丫头...总是这般轻描淡写的,便说出了叫旁人心疼怜爱的故事来。
章只觉心头化成一片,笑着摊开了手去:
“你既然听我的话儿,往后便不准再听那王妈妈的话了。
再说了,不过脱个袜子罢了,原也当不得伏侍的。”
咦,不是洗袜子吗?怎么又变成脱袜子啦?
…不过二爷这样说了,我只要听话就好了。
香菱微微偏着脑袋,咬着唇儿思索半息,还是乖巧地抬起小脚,轻轻地放到了那只摊开的手掌上,又悄悄地提着双腿,免得压坏了自家二爷。
也就是这般乖巧的香菱了,若换作了晴雯在这,只怕少不了一顿羞嗔娇啐。
章微微抬眉,瞧了眼明眸忽闪、樱唇紧抿,神态认真又好奇的少女,心中竟莫名生出些负罪感来。
但一想到这原就是自己赢来的…唔,输掉的赌注,他顿觉心安理得起来。
毕竟愿赌服输,天经地义!
章理直气壮地将手掌托到了面前。
掌上双凫小巧玲珑,又紧紧依偎在一处,竟占不了一掌之地。
素色罗短腰棉袜修短合度,紧贴着足身勾勒出了那玲珑纤美的动人轮廓。
袜底虽沾染了一层浅浅浮灰,但那微微内凹的可爱足窝处却仍是洁白如洗,可见少女十分喜净爱洁。
满手轻若无物,却又柔如捧雪。
似有皂香淡淡,又有麝香微微。
若有若无间,仿佛便有极细极柔的绒毛悄悄拂过了痒处,叫人油然生出微微的热切,淡淡的欢喜。
章悄悄抿了抿唇,轻轻地伸出手去,握在了那细圆秀美的脚踝处。
入手罗袜丝滑,触感柔软嫩弹,直叫他更加轻柔,生怕多使了一分力气,便弄疼了这乖巧柔顺的丫头,吓跑了这对可怜可爱的幼凫。
他先将足跟抬起一寸,才轻握着罗袜缓缓向下褪去。
被袜筒束缚的裤脚随之轻柔散开,一抹诱人的雪白悄然映入了眼帘。
第138章 附庸风雅 怯弱亏虚(加到了4200)
一双轻洁的素色罗袜先后落地,两只娇嫩的雪团儿迎风颤颤。
随着罗袜褪去,皂香越发清淡,麝香渐趋馥郁,连少女本身清彻纯净的体香也变得复杂深邃起来。
悄然间似有一股奇异幽香垂垂酝酿而出,又徐徐荡漾开来。
章连忙稍稍屏息,先将一双雪团儿捧到面前三寸,仔细地端详打量了起来。
顿见得,足身窄窄,足弓弯弯,玉笋尖尖,瓣瓣生莲。
足背白里透红,晶莹剔透,细柔的青色筋络隐隐约约,瞧着竟十分纤薄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