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足心轻轻窝起,白腻嫩肉软软堆积,如脂似棉,轻匀腴润,也算有些微微的丰盈,倒也能稍稍让人安心。
许是屋内气温微凉,雪团儿受冷不住,又许是不知何处而来的灼热气息,似要将雪团儿吹化。
刚刚脱袜时才分开的一对儿纤纤玉笋,又悄悄地并拢在了一处;
十只粉嫩的脚趾也如初生的蚕宝宝一般不安地蜷缩着,又好似初夏时节新发的嫩菱,凌波幸遇婵娟,正自瓣瓣生莲。
如此无瑕无垢,可爱可人,自然不会如前世新闻里看到的那般,有人因嗅了自己的袜子直接就肺部真菌感染了。
章上下左右仔细瞧过,才悄悄松了口气,又偷偷放开了鼻窍,正常呼吸了起来。
那幽幽的异香自然也如期漾至,只觉暖暖柔柔,酸酸涩涩,还带着微微的潮意,淡淡的旖旎。
虽当不得纯澈,也谈不上浓烈,许不比沉檀,或不及龙麝,偏能撩动心弦,惹人流连。
“香菱姐姐,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章略作一叹,方才捧着足儿,笑着直起了身来。
“嘻嘻,是姑娘帮我起的名字...
暧呀,我要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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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沿上,香菱偏着脑袋,睫毛扑扇,眸光忽闪,正好奇又担心地瞧着自家二爷的动作。
因姑娘早早地便告诉自己,今儿要送自己到二爷的院子里来,自己便想二爷房里的姐妹们该不会把自己当外人,许是要邀自己上炕说话顽耍的。
所以自己下午才偷偷地给了烧水的妈妈两文钱,要来了一壶热水,避着莺儿她们先洗过了脚,换了干净的足衣,又穿上了素日不舍得常穿的一双绣鞋。
可下午院里要收拾屋子,归置箱子,还要把太太和姑娘们准备的各色土物礼品给府上的主子们送去。
太太和姑娘原只让同贵、同喜姐姐和莺儿、文杏她们送的,可她们跑来跑去都好累的,自己便也送了几处。
可没想到国公府这么大的,自己险些都迷路了,又白白多走了好多步。
只是自己素来两脚冰冰凉凉的,也不知下午有没有出汗呢。
王妈妈以前教自己跳舞的时候,自己可爱出汗了,洗脚的时候自己还偷偷闻过,酸酸的、涩涩的可奇怪了...
要是真的出汗了,会不会把二爷熏到了呀?
二爷会不会就不喜欢自己了,往后就不教自己读书写字了呢?
少女正自咬着唇儿担心着,两只足衣便被褪去,轻轻掉在了地上。
呀,这下弄得更脏了,明儿二爷就更难洗了啊。
唔,袜子外头好凉,京城比金陵要冷好多啊~
咦,哪来的热热的风儿,好奇怪呀!
....二爷好像在偷偷憋气呢,我...我真的出汗了吗?!这...这可怎么办呢?
微微潮热的气息轻轻拂在了足背上,麻麻痒痒的,虽有些奇奇怪怪,却似乎并不难受呢。
少女正有些不安地蜷缩着脚趾,又见到章屏息凝神打量着自己的双足,满心只以为他闻到了怪怪的汗味,正在瞧着究竟。
她思绪猛然一僵,不觉心儿颤颤,脸蛋烫烫,一时又羞又忧,不禁也鼻翼咻咻地偷偷嗅了嗅。
许是离得远了,她并未闻到怪怪的汗味,但仍想要抽回脚来悄悄藏好,却又听到自家二爷笑着说自己“人如其名”。
虽不懂其中意味,少女也听出当章是在夸她,似是在夸她名字好听呢。
又见他笑吟吟的很是高兴,而且也不再憋气了,她一颗心儿才安稳落下,心头也生出好些欢喜来。
只是她正笑嘻嘻地回着话儿,不防就被自家二爷抬起了腿来,顿时身子不住后仰,软软地倒在了厚厚的褥子上。
章好奇地看着炕上少女偷偷拉过了引枕,将自己红扑扑的脸蛋整个蒙住,又收回目光瞧着掌中突然就缩成两团,更显可爱的一双嫩足,不禁心头纳罕:
这袜子可都脱了好一会儿,这会子才突然这般害羞,莫非...是这丫头反射弧太长了?
他也不好多问,径直褪鞋上了炕去,一手轻轻捧着这两只雪团儿,一手正要掀开褥子,将少女的秀美双腿连着玲珑雪足一并盖好,就听到少女软软闷闷的颤声:
“二...二爷,我...我好怕痛的,你...你能轻点吗?”
纤巧苗条的少女正仰面躺在了炕上,一对未着纨素的雪足被自己捧在了手中,修长的双腿高高抬起,柔美的曲线婀娜动人。
她偏还蒙着脑袋当起了鸵鸟,说出这种话来招人遐思,显得格外的乖乖软软,予取予求。
自己但凡有一份恶念,在这丫头面前也该化身狼人了。
章摇头失笑,心中“歹念”难制,越性伸手哈了口气,轻轻地戳了戳少女白嫩的足窝。
只是指尖一点轻触,那绵软嫩弹的感觉便已叫人流连不舍,还有一丝冰凉惹人生怜。
“呀,好痒~”
香菱一声轻呼,忙忙掀开了引枕,眸光如水,桃腮似火,朝着章软软唤道:
“二爷,我也好怕痒的,你也不要膈肢我,好不好呢?”
“姐姐这般软语相求,我又哪能不应,都依你便是。
只是往后旁人面前可别说你怕痛的事儿了,你那王妈妈当真害人不浅。”
章一面说着,一面掀开褥子将少女腿脚都盖得严实了,才探身过去,伸手笑道:
“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我们好好坐着说会话,顺便再捂一捂你的脚儿,这般冰冰凉凉的可不好受。”
“二爷,王妈妈是个好人哦,她虽然骂我,却不怎么打我呢~”
香菱见章不是要做王妈妈教的那事,也答应不挠自己的痒痒,登时又开心起来,不禁又大着胆子糯糯地替王妈妈辩解了一句。
却见自家二爷并没有责怪自己顶嘴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加温柔,好像...更喜欢自己了呢。
原以为是我的罪孽未满,才没有被那个看着面善,也还喜欢我的冯公子买回家去,不成想竟又遇上了二爷...
他好像可喜欢我了!
而且还跟冯公子和蟠大爷都不太一样的。
他们都想和我做王妈妈说的那事,二爷似乎只想和我说话、和我顽儿...
嘻嘻,我也爱和他顽呢~
香菱偷偷抿嘴笑着,忙忙抬起小手放进了章的掌心,然后只觉“呼”的一声,整个人便坐直了起来,正与自家二爷隔着炕桌对望。
“我的脚儿总是冰冰的,从小便这样啦。
哇,你身上好暖和啊,只是我的脚原也很难捂热的。
唔,我要把脚挪开了哦,可不好再冰着你呢。”
她一面折身把引枕放回去小心靠好,一面嘻嘻地笑着回话,说话间还动了动方才被章随手放在他大腿上的冰凉小脚,示意自己要抽开了去。
章这才想明白,为何先前这丫头一见自己进了褥子就忙忙抽开了腿去,原也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冰到了自己。
当下他心中虽是感动,但感受着腿上那真跟雪团儿一般冰冰柔柔的两只小脚,又不免生些担忧,只摆手笑道:
“我最不怕冷的,你且放着就是,好歹也能暖和一些。”
香菱听了,身子又有些酥酥麻麻起来,一双小脚便也安静了下来,只柔柔地伏在炕桌上望着章,大眼睛忽闪着,笑盈盈地道:
“那我就不动啦,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告诉我哦。”
见章含笑点头,她便更觉开心,不由抿嘴笑道:
“那我们来说话罢,我也爱和二爷说话呢。
我告诉你哦,也不知怎么了,你一对我好,我的身子就酥酥麻麻的,不过,倒还怪舒服的。”
一面说着,一面她又悄悄伸出手去,将炕桌上的钱串够到了面前,用手指偷偷拨弄了起来。
“姐姐若是喜欢这感觉,往后我多对你好便是。”
不过等你阈值上去了,只怕没有这般容易被感动了。
章看着她眉眼弯弯,连连点头,又瞥了眼面板上【缘+88缕】、【缘+67缕】、【缘+53缕】等五六笔大的收益,还有仍在不断刷新的少则几缕,多则十几缕的进账,对面前的乖软少女更是心疼喜爱起来。
只看她给的这些【缘】,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便能猜知她从小到大过的是何等生活,竟连感动都没有体会过的。
纵使因为拐子要将她卖个好价钱,不会对她施加破坏皮相的体罚,但诸如蹲墙角、辱骂这类的,只怕从未断绝。
但即便如此,她仍是这般心地纯善,乐观爱笑,倒让自己又开始相信起孔子那句“人之初,性本善”了。
只是...她固然因心底那份纯真能出淤泥而不染,又因她天生丽质难自弃,现在仍出落得娉婷袅娜,可是这身子到底还是有些怯弱了。
尤其这两只雪团儿,还是那般冰冰凉凉,竟似乎真的是捂不暖的样子。
这气血又该是亏虚成了何等模样?!
原著里便有提及,她“虽在薛蟠房中几年,皆因血分中有病,是以并无胎孕。今复加以气怒伤感,内外折挫不堪,竟酿成干血之症”,最后一病不起。
自己本以为,这只是因为她身子本就怯弱不胜,在原著里又早早就被薛蟠收到房里开脸,饱受了房室之伤。
再加上那薛蟠还是个男女通吃的,只在贾府族学里,他的“好朋友”里有名有姓的便有香怜、玉爱、金荣人等,通共算下来恐怕已不止两掌之数了。
更别提在府外无人拘束、漫使银钱的情况下,他又还有多少好朋友,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柳湘莲的。
而就此世的防护意识和手段而言,这种高频危险性的行为之下薛蟠必定早染上了一堆脏病,继而又传给了香菱,导致她染上了“干血症”这种妇科疾病,才最终莲枯藕败,香消玉殒。
可如今看来,这病因还是在她之前被拐走的那些年就埋下了根来...
章一面和香菱说着话儿,引她说些记忆中的往事,看看好不好找到个由头将她母亲寻来,一面又因腿上的两团冰凉依旧而暗自忧心。
只是面上到底流露了出些许,又叫香菱瞧了个正着。
香菱因两只脚儿正被章放在腿上捂着,只好一面仍直直伸着双腿,一面努力地前倾着身子,探出了手去,轻轻抚摸着章不觉蹙起的眉头,口中还糯糯道:
“二爷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不记得家乡,不记得父母了,也不记得自己多大了。
唔,你要是不乐意叫我姐姐,那...那我就喊你哥哥罢,反正...反正你也比我高呢。”
二爷待我本就像哥哥一般的,而且,我原也一直想有个哥哥呢~
机灵的少女心中小小雀跃,面上却故作为难之色:
毕竟,从自己记事到现在,都已过了七八个年啦,可不好让二爷知道自己比他大呢。
白腻的小手嫩嫩柔柔,糯糯的声音乖乖软软,俏美的容颜浅笑盈盈,又有眉心那一点胭脂,平添动人娇媚,端的解语消愁,叫人心悦神愉。
章心头早化成一片,不觉舒眉展眼,只是刚将那柔嫩小手握在掌心,又见她的姿势实在别扭、费劲,便忙松开了手,让她坐了回去,方才温声笑道:
“我原就是把你当作妹妹一般看待,不过,你瞧着却要比我大上几岁,我还是叫该你姐姐的。”
咦,二爷竟也能和太太一般瞧出来吗?
…好罢,那我叫不成哥哥了。
少女闻言樱唇轻抿,梨涡微浅,还是乖巧地点着脑袋:“嗯嗯,我都听你的话儿。”
这丫头...怎么瞧着有些失落?
或许,自小便生离父母,成日里担惊受怕的她还真的想要个哥哥来保护她罢...
章猜出了些端倪,便将话锋一转,轻声笑道:
“不过我虽猜得大概,到底作不得准的,姐姐若是愿意,只管叫我哥哥就是。
再者,府上也不是人人知我年纪,我瞧着又确实要比你大些,你便是叫了也不显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