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原来也生病了吗？
听说看病吃药可贵了，拐子爹爹连自己生病了都不敢去看大夫的…
少女柳眉悄悄蹙起，明眸微微黯淡，但迎着自家二爷温柔关切的目光，她还是抿着唇儿乖乖点头，心下只盼着自己未有大碍，早早得好起来才好。
章满意颔首，笑着赞道：
“有些人讳疾忌医，有些人闻病色变，还是我家香菱最听话了。
不过姐姐放心就是，这类气血亏虚，女儿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多半都并无大碍，而且越早调理好得越快。”
嘿嘿，二爷又夸奖我了~
唔，原来大家都有嘛，那我应该也没事罢...
香菱这才放下心来，又开心地笑弯了眼。
章微一思索，又试探着开口道：
“明儿太医来了，因是给府上女眷看病，除了号脉之外，大约只有问诊了。
姐姐的症状眼下又只是脚寒，想来你自己大约也不知多寒，更不好跟太医启口，不如先让我来摸准了，明儿我去跟太医说就是了。”
原来大夫还要问这些吗？！
王妈妈说，除了主子之外，男女授受不亲，这些不能看也不能提呢。
香菱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应下：“那就多谢二爷啦。”
一面说着，她一面动了动小脚，又挪回了先前那个暖暖热热的地方。
第140章 软绵 黑影
章将褥子微微掀开一线，看着那两只熟悉的雪团儿，又不由先转头看了眼那静静垂着的帘栊，生怕突然就钻出了一个晴雯来。
那丫头最是心直口快，又爱打抱不平，若然她瞧见了，只怕还以为自己在欺负香菱呢。
不过...小丫头刚去，她该没那么快过来，再者，只是感受下温度，想来也花不了几息的。
他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回身迎着少女的熠熠眸光，面色郑重地伸出手去。
不似方才脱袜时只托在脚踝处那般小心，而是张开手掌将那一只雪腻酥香的面团儿轻轻握了个严实，细细地感受了起来。
唔，左边这只的温度是...大约30度上下。
右边这一只...温度相差不大。
焐了这好一会，竟还远不到36度多的正常体温。
但比前世有些女生脚上的温度连电子温度计都打不出来的情况，又要稍好一些。
唔，如此想来，可能也不太严重？不过明儿得跟太医问个清楚。
章办完正事，心神微微一松，原待松开手去，但那满掌的滑嫩软绵，柔弱无骨，还有掌心边缘悄悄溢出的莹润白腻，却又不觉让他心摇神曳，动作流连。
香菱正伏在炕桌上，悄悄探着脑袋，好奇地瞧着那宽厚的手掌在自己软软嫩嫩的足窝处轻轻揉捏着，看着那修长的五指挤开了自己细细圆圆的脚丫，在趾缝中微微地摩挲。
一阵阵温温热热、痒痒麻麻的感觉不住地袭来，直让她两只脚儿酥酥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她心中虽不觉得羞涩，脸蛋却悄悄烫热起来，一面以手作扇在腮旁微微扇动着，一面糯糯软软地轻声唤道：
“哥哥，我好像真的生病了哎，脚上软软的没一点力气了，脸上也是烫烫的了。”
章正握着那两只小小的绵团儿，一面流连于足窝处那因小脚不安地弓起而浅浅堆积出的软软嫩肉，一面爱不释手地摩弄着那微微蜷缩，轻轻夹着自己五指的纤美莲瓣，不知不觉早过了十几息去。
直到少女甜软的声音柔柔响起，他才恍然惊醒，连忙抬目望去，却见得少女水样的双眸中正自秋波盈盈，秀丽的脸蛋儿上已是彤彤如火，正抿着粉嫩樱唇欲语还休，神态似喜似忧，清澈的纯真中平添了一分动人的明媚。
连感动都未曾体验过的清纯少女如何经过这些，心中虽是高兴自家二爷对自己好生喜爱，却真的将眼下的身体反应当作了得病的征兆，只怕...还不轻呢。
章听她这话，再看她神态，大约也猜出了些端倪，又感受到掌中紧贴交缠的雪团儿好容易升上些的温度又悄悄降了不少，忙轻咳一声道：
“咳，姐姐放心，这并不是生病，只跟方才的酥酥麻麻一样，过一会也就好了。”
一面说着，他一面就要拉过褥子将少女双足盖好。
原跟方才一样吗？难怪都是奇奇怪怪的，又都有些舒服呢~
香菱这才放下心来，笑嘻嘻地正要开口，外面便有清脆女声传来：
“二爷若真要给香菱妹妹洗袜子，可不好厚此薄彼的。”
未几，帘栊忽得挑起，晴雯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微有潮意的几缕刘海轻轻贴在了额间，柳眉稍稍蹙起，唇间似笑非笑，手中还捏着一双叠好的素色绫袜。
香菱眸光一喜，忙要起身来接，口中高兴唤道：
“晴雯姐姐，这是借给我的吗？
多谢你啦，我明儿洗干净了便来还你哦。”
她这一动，章方才给她盖好的褥子便滑落一线，露出一抹惹眼的雪白。
等等！这小呆子的脚...好似从二爷大腿上拿下来的！
晴雯倏然止步，望着挪到炕沿正在趿着绣鞋的香菱，看着那不比自己稍大的光洁小脚，两弯柳眉便是一扬，一双狭长妩媚的眸子也不觉眯起，心中暗生忖度：
自己虽没瞧得真真，但这脚都放到大腿上了，再按着赖家的嬷嬷给自己缠足时教的那些话，多半是已经上手了！
不成想这香菱面上瞧着呆呆笨笨，倒比红玉还更有心机，这才来一日就把二爷哄上了手去，那明儿怕不是就得当上通房丫鬟了，后儿岂不是就要做姨娘了？！
她一时又气又恼，又有些几不可察的淡淡酸意泛起，当即随手丢过手中未穿一次的崭新绫袜，冷声嗤笑道：
“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手了！
你可别起来了，我一个丫鬟哪里当得起，没的折了福寿去。”
说着，她便将腰身一扭，当即就要出去。
真真好一个眼尖嘴俐的晴雯，只是她没有怪我，反去怪起香菱来了...
是了，她不如我知道香菱的性情，只怕还以为香菱是个外呆内奸的，有意蒙骗了她去。
“晴雯姐姐还请稍待...”
章看着香菱慌慌忙忙地将落在炕上的袜子抱在了怀里，正扬着小脸求助地看向了自己，颤微微的眸光中满是胆怯和委屈，一时无奈失笑，待要伸手去拉晴雯，把事情解释个清楚，却被那只瓷白小手“啪”地一声拍在手腕处。
晴雯顿步回身，看着章腕上那微微泛起的红意，一时暗生悔意，既怕自己打疼了他，又怕他生气要撵自己，但面上仍只是攒眉蹙额，皱鼻轻哼：
“我...我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先摸了她的脚儿又跑来拉我的手？”
章不以为意，只摆手笑道：
“原是我着急了，忘了这会子事，不过此事原不关香菱的事，只是我见她双脚冰凉，才放腿上给她焐了一焐。
后来又瞧她的脚怎么都焐不热，便忧心她有些弱症，才摸了一摸，瞧了一瞧，只为了明儿好与太医分说。
香菱自幼被拐，也跟你一般不记得父母、家乡，虽因被拐子养到如今，却是个纯真善良的性子，不过她许多事儿未被教导，往后还得你们多多教导她些。
再者，我待香菱和你们都是一般，并无亲疏远近之分，姐姐素性大气爽朗，还望明察才是。”
香菱也一面小心穿着袜子，一面怯怯开口：“晴雯姐姐，交杯盏是什么呀？”
晴雯回望着正小心翼翼地偷眼瞧着自己的香菱，那般小心胆怯分明与自己刚被买到赖家时一般模样，再思及她的经历，更与自己相类，不禁心头一软，又悔又惭，心知是自己误会了她去。
只是，既然香菱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也不知争宠献媚，那她和二爷只这一会工夫便这般亲昵，自然是因自家二爷的缘故了。
想到这节，她便不由转眸嗔了眼满脸真诚坦然，笑意无奈的章，心中虽是感念他体贴大度，却仍轻啐一口道：
“香菱妹妹不知这些，二爷却也不知吗？
你既说她纯真善良，便该放尊重些才好。
别没的让外头传了些风言风语，到时候香菱妹妹受气，二爷脸上须也不好看呢。”
这丫头的品格果然高洁，倒是自己见香菱软萌乖柔，多少有些情难自禁，反而落入了下乘。
章微微一愣，拱手受教：“姐姐所言极是。”
晴雯这才抿着笑扭过头去，先使唤小丫头去打温水过来，才上前坐到了香菱身边，一面赔着不是，一面帮着她整理。
香菱虽未听得明白，但见她不再生气，也觉十分开心，顿把方才之事抛到脑后，忙忙摆手只说不用，又拉着她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了起来。
章见二人这般，倒也放下心来，等净手之后便起身下炕，正巧青岚、红玉也拿着斗篷过来，因先前说好了由他来送，故而是一领大的、一领小的，当下便帮他和香菱穿戴好了。
晴雯原是懒得出门的，但此时却有些放心不下，也取来斗篷披了，要一齐送香菱回去。
香菱见她和自己好，自然十分开心，青岚、红玉也以为晴雯和香菱投缘，只章猜到了些缘由。
但他看着香菱明眸熠熠的欢喜模样，还有晴雯眼波流转，含嗔带笑的轻谑神态，自然也不好推拒，只得带着两女提起明瓦灯笼，一路往院外行去。
院门吱呀打开，微黄灯光透出，与巷道中的灯笼、火把光芒混在一处，在地上拖曳出数道散乱人影。
章领着晴雯、香菱出门下阶，沿着巷道往西，之后折向北去，一路将香菱送回了梨香院。
“二爷，晴雯姐姐，外面好冷呢，你们快回去罢，明儿我再去找你们啊~”
香菱笑嘻嘻地地摆手道别，便脚步轻快地往里去了。
薛家守夜的婆子也告罪一声，然后关门落锁。
章这才提着灯笼转身，看了眼一旁虽披着斗篷，仍是香肩瑟缩，银牙噤战的晴雯，不由笑着伸出了手去：
“非要出来跑这一趟，没的白吃些冷风。”
明黄灯光下，晴雯美眸悄横，清波潋滟，琼鼻微皱，脆声嗔道：
“香菱既是个呆的，我总得护着她些，可不好让人哄了她去。
这天儿焐手也没用的，我们快些回去烤火才是正经呢。”
说着她就一摆手，当先往回走去。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只是大约心里头还存着气呢...
章摇头失笑，提起灯笼紧赶几步，与少女并肩而行，沿着夹道一路往南。
夹道东边一带，梨香院和章院子之间大约百十来步的地方，都是府中下人的一带群房。
因此时已至人定，除了守夜人等再不许旁人外出，东边一溜的院门都是紧闭，静悄悄地安静极了，微微回荡的脚步声便显得分外鲜明。
又有暮冬的夜风幽幽呜咽，在长长夹道内徘徊不去。
走着走着，晴雯不觉便渐渐往身旁靠去，直到那温暖安心的感觉将她缓缓包围。
她咬着唇儿迟疑了半晌，还是悄悄探出了手去，轻轻勾起了自家二爷那正在自己身侧摆动的右手。
这丫头还真是口嫌体直正啊~
感受到指腹上传来的微微冰凉的触感，章稍稍一愣，唇角不禁扬起，也不低头去看，只反手握出了那只细腻柔嫩的小手，脚下步伐却也不觉慢下。
似是他的这抹笑意被旁边的少女瞧了个正着，旁边旋即传来一阵羞恼轻哼，良久又有一声几不可察的柔柔低语：“二爷...我的脚儿也时常冰冰凉凉的呢。”
晴雯这丫头不该是争宠献媚的人啊...
章虽有些纳闷，但仍压低了声音回道：“那...我也帮你摸摸？”
晴雯心头一跳，忙轻声啐了一口：
“呸！二爷好不知羞！
我只想明儿也借着香菱的光，一齐瞧瞧太医罢了，哪里就要你...摸了？”
章听了，随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