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不是汉贼 第157节

  “呵~”

  隋珠公主杏眸微转,狐疑地把他打量一番,嗤笑一声便不理他,转而去问吴名槿道:

  “槿堂兄,他到底多重啦?”

  吴名槿瞧了眼那杀鸡抹脖子一般给自己使眼色的吴名芦,还是无奈笑道:

  “回殿下,名芦上年立夏秤人,已有八十七斤了。”

  “八十七斤?还是立夏?!”

  隋珠公主顿时心疼起来:

  “吴名芦,你别想再留着红麟了!”

  一面说着,她一面就命马三儿赶紧牵把两匹汗血宝马都牵回御马监去。

  御马监身为内廷十二监之一,几能与司礼监分庭抗礼。

  司礼监代皇帝审批阁票,与内阁对柄机要,实为“内相”;

  而御马监在诸军都派有提督太监,与兵部、五军都督府共执兵权,实为“内廷枢府”。

  除掌兵权之外,御马监还要负责草场、皇庄,经营皇店,是为皇室重要财源。

  其在皇城东北的驻地旁边,便辖有一块占地数顷的里草栏场,以及隔着一条玉河的皇城对面那块稍小些的中府草场,专为亲军卫畜养战马,更为皇家贵人培育宝驹。

  因此玉菟、红麟也都在那处长大,当下隋珠公主之意便是让它们一齐回去。

第149章 献股 年俸

  马三儿还未及领命,吴名芦早抱着吴名槿嚎啕大哭起来,一面哭,还一面随手抹着鼻涕眼泪,直让吴名槿眼角直跳。

  虽说他既是长兄便不好不管,可一时又不知如何去管。

  待要去劝隋珠公主,他这个堂妹刻下正在气头上,便是气消了,以她这般心地也再难坐视吴名芦暴殄天物的;

  待要把自己那匹纯黑的成年汗血宝马让给吴名芦来消弭事端,他自己心中却也不舍得紧。

  毕竟国朝的汗血宝马原就比皇室成员还要希少,代代繁衍下来,目今仍存的纯血宝驹更是屈指可数,连皇室亲王也未必能人人都有一匹。

  诸王世子之中更只有他蒙皇祖父赏赐,故而得了一匹。

  余者如吴名芦这般受宠,也只能去从好性的明珠手里讨来一匹。

  若把这匹给了吴名芦,顾虑到那几位王叔颜面,自己继位亲王之前也不好再得另一匹的。

  不过,这事儿若让那些书生传扬一二,于大事而言,当是不无裨益,如此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舍的...

  “名芦收声,我...”

  吴名槿被吴名芦哭闹得头疼,心中纠结数息方才狠下心来,正待舍了宝马图个名声,却又瞥见隋珠公主身后那青袍少年目光也在马厩上两匹宝驹上恋栈不去,不觉便有些哂笑:

  莫非小小总旗也敢妄生肖想不成?

  以荣国公之功勋方才蒙赐一匹,却也只敢坚辞不受,何况于你这种幸臣?

  只是以明珠性情,似乎也不无这般可能…若如此,其中或有些可为之处。

  此子毕竟与荣国府有亲,又是陛下青眼简拔,还与明珠相善,倒也值得我花上几分心思了...

  吴名槿心头微动,一念忽生,须臾间便渐渐丰满缜密起来,一面仍看向了正在抽抽噎噎,却瞪圆了眼睛仰头望向自己的吴名芦,其脸上的得意、期盼毫不掩饰。

  也是,他从小便是这般,次次屡试不爽,自然知道这次也能得逞。

  吴名槿心中思绪幽幽,面上只温声笑道:

  “我那黑骊便给你罢,莫要再哭哭啼啼的,让人...”

  “哈,多谢王兄!”

  不待吴名槿把话说完,吴名芦便已眉开眼笑,只随意一抹圆脸,便兴高采烈地奔向了西边马厩里那匹足有半丈高、更加神俊威武的纯黑大马,心中早把自己的枣红小马抛在了脑后。

  三五个王府内侍忙忙跟上,又因不敢跑动,只得碎步急追。

  吴名槿长身玉立,含笑而望,笑容无奈又宠爱,不知引得多少宫女偷眼去瞧。

  便连章闻言也不禁多瞅了他一眼,心中暗自生疑:

  真有这般宠爱弟弟的哥哥吗?

  莫非是他们拿的不是胤(雍正)和八贤王胤【后被雍正改名阿其那(猪)】的剧本,而是胤和胤祥(几同于常务副皇帝)的那出?

  唔,似乎也说得过去,毕竟他们还是同母的胞兄弟...

  只是把吴名芦和雍正来比,好像多少有些不尊重人了。

  “槿堂兄待吴名芦可真好呢,竟连黑骊都舍得的。”

  隋珠公主自然也见了这幕,一时杏眸莹莹,樱唇轻抿,心头油然生羡,又有些纠结起来:

  “要不我把红麟再给了吴名芦...可他实在是太重啦,若再让他养下去,红麟往后就成小矮马了。

  便是将红麟送给槿堂兄,他又如此宠溺吴名芦,想来也拦不住的...”

  她悄悄思索半晌,还是心疼不舍,便一面摆摆小手让马三儿牵马退下,一面又朝吴名槿笑道:

  “我与章还有些话说,槿堂兄且不必候在这儿了。”

  这章果受明珠看重,许是少年人天性相投?

  吴名槿心中一念愈笃,一面躬身拜退,一面欲言又止,惹得隋珠公主好奇相问。

  吴名槿趁势笑回:

  “愚兄常听‘红粉赠佳人,宝马配英雄’,而殿下之红麟,血脉高贵纯正,难有出其右者,若久久空悬无主岂不十分可惜?”

  隋珠公主听了,只以为他是要与自己求马,当下抿嘴笑道:

  “等红麟三岁时,槿堂兄若还无良驹,我便将它送你罢。”

  “多谢殿下好意,不过愚兄实不敢自诩英雄,更无颜再求取宝马,免得又被名芦祸害了。”

  吴名槿忙躬身谦辞,后又指章而笑:

  “殿下容禀,章总旗英姿勃发,射艺无双,更为陛下亲呼之‘宝玉’。

  自古英雄出少年,若论场中少年英雄,舍他其谁?

  殿下何不玉成此缘,以成一段佳话呢?”

  【缘+6缕】

  ???

  好你个老六,嘴上这般推崇于我,怎么还是只有6缕缘?!

  章虽确实喜那汗血宝马神俊,闻言却毫无惊喜,反而只觉无语。

  他忙看向了眸光忽闪,似有意动的白衣少女,刚要张口推辞以免她为难,便见少女蹙眉沉吟道:

  “本殿还要再想一想,堂兄自去忙罢。”

  吴名槿当即恭声告退,哄着吴名芦下了黑骊,领他往景运门去了,只是临行前又给章投来含笑一瞥,示好之意溢于言表。

  若非那6缕缘太过醒目,自己多少也得感恩戴德,以为得遇伯乐了。

  只可惜,这忠顺王世子惯是口惠而实不至的,自己的黑马不给我也就算了,连几缕缘都是吝啬得紧,哪里比得上我家隋珠公主的一星半点?

  章一面腹诽不止,一面拱手笑回,直到目送那两人走远了才收回目光,转向了身旁。

  咦,我的隋珠公主呢?

  等他环顾一周,才见得宫人又四散而开,而隋珠公主正端坐在后方杏黄宝盖之下,刻下蛾眉敛黛,杏眸灼闪,瑶鼻轻皱,樱唇暗咬,神态似嗔似恼,颇具小小威严。

  身旁如意乌珠悄转,抿唇偷笑,难掩八卦之心;

  吉祥羽睫轻扇,明眸流盼,微有担忧之意。

  章不敢多瞧,紧赶几步上前,还未说话便听到隋珠公主脆声轻笑:

  “章,你与槿堂兄倒是投缘,两次见面他都可都是不吝褒扬呢。”

  少女虽是笑语盈盈,却略带微微鼻音,分明藏着小小不满。

  莫非这便是那吴名槿的意图?要离间我和隋珠公主的关系?

  章心中警惕,面上笑回:

  “殿下容禀,下臣年轻识浅,虽有一二技艺伴身,亦不过一凡夫俗子,实当不得世子赞誉。

  但下臣先有幸蒙陛下简拔,后又有缘结识殿下,唯有此者,下臣不敢自轻。

  可巧着唯二的两次与世子相遇又均是在殿下身侧,世子许是以为下臣是殿下之心腹,才会这般盛赞以求让殿下开颜。

  下臣思来想去,能让世子另眼相看的原由,大约只是如此了,还请殿下明鉴。”

  暧,只是唯二的两次相遇吗?那槿堂兄也太礼贤下士了些...

  心腹...嘿嘿,本殿除了吉祥如意这“左膀右臂”之外,原也有心腹了吗?

  隋珠公主听得螓首连点,不觉眉眼弯弯,梨涡悄绽,一面摆手笑道:

  “槿堂兄也不全是为了讨好我呢,章你射箭可准了,也很厉害啦,可不好妄自菲薄的。”

  章听她自称为“我”,便知这节已然揭过,当下满口应了不提。

  隋珠公主抿着唇儿微微颔首,又问了他黑炭到家后的情状,听他讲到家中姊妹都十分喜欢黑炭,争抢着要去喂养看护时,不禁更是欢喜,接着又问了章好些关于她们的事儿。

  章听着那脆声追问,迎着那盈盈眸光,自也察觉到了她难掩的好奇与微微的羡慕。

  因碍着不好提及道正帝的子嗣艰难而无法劝慰,他只好将自己与凤姐、三春、黛玉、湘云、宝钗等人的相识相处细细说来。

  虽说通共不过几日的时光,却已让隋珠公主杏眸熠熠,檀口微微,一时心内暗羡:

  “竟有这许多亲戚的姊妹们都住在了一块儿,那荣国府中肯定好生热闹的!

  暧,可惜王叔家的姊妹们都不像吴名芦那般能常常进宫,便是进宫了她们也不敢留宿的,更别说像章所说的那史家妹妹一般和我睡一张床啦。

  可不过我的床可大啦,能睡好几个人呢...

  咦,商行?那又是什么呀?”

  她方生出此念,便见章摸出了几页纸来欲要呈献。

  隋珠公主心生好奇,示意吉祥接来仔细看过。

  里面除了商行组建的原委和章程,竟还有一张黑纸白字、签名具印的股契,上面已将四成股份献在她的名下。

  她不由微抬双眸瞧向章,纳罕道:

  “原来商行就是跟是皇店一般的,可以买卖东西的地方,而且你们竟要去和洋人做生意,听起来也极有意思的。

  只是为何要给我股凭呢?本殿可不会做生意哦。”

  章听了忙低声回道:

  “生意之事,原有下臣等人操持,不敢劳动殿下费心。

  而这股凭,原是下臣孝敬殿下,另有...一点私心,也不敢欺瞒殿下。

  下臣窃以为这商行往后出息不少,届时只怕不能护持,故求借殿下威名震慑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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