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振兴方略 第174节

第211章 清廷只剩最后一条路

  到了半夜,川北的嘉陵江河谷开始散发出冻人的寒意,殿前左军的执勤士兵此时正趴在战壕里,每一队哨兵都要忍受着呼呼作响的河谷冷风,值守接近两个时辰。

  毕竟,若是频繁进出,各部队之间必定会产生混乱,大部分士兵也将无法得到充分的休息,而清军更是有可能借此抓住破绽,展开夜袭。

  殿前左军扎营地北面的战壕内,一个领兵的小队长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部下,所有人都已经就位,火枪兵,刀盾手,长枪兵和弓箭手都各有配置,随即便放心地呼了几口气,暖一暖此时已经有些冻住的手。

  其实,在战壕之中,那些刀盾兵和长枪兵,大部分也都背着硬弓,若是遇到夜袭,首先会和火枪兵一起,射出第一轮反击,防止清军夜袭大营。

  但在夜间,火枪兵更大的作用是示警,除了少部分老兵,其他人根本无法进行第二轮反击,弓箭手承担着更重要的阻击任务。

  而这些,那个领兵的小队长,都十分清楚,他的顶头上司所在旗队的旗总,傍晚的时候,还不厌其烦地提醒所有人执勤的注意事项。

  这也是军中的作战要求,他们这个百总提前一晚便知道了自己第二日夜间,要担任大军的警戒任务。

  这些执勤的士兵们,听着河谷周围的山林中,不断传来的呼呼风声,此起彼伏的野兽嚎叫声,全部都没了此前的灭虏剿寇的意气风发,而是各个神经紧绷,生怕一时大意,哪里就突然窜出个鞑子,偷袭他们。

  要知道,按照以往的战场经验,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发生了大规模夜袭,他们这些在最前线负责警戒的士兵,几乎都难以幸免。但凡能活下来的,都会得到荣誉勋章和特别奖赏。

  毕竟,他们用命来提供的预警和缓冲,将会使得大营里面的其他大军,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进而挫败敌人的袭击,甚至利用夜袭的混乱,展开反击。

  打仗可不是过家家,谁能活下来,谁能取胜,很多时候除了靠本事以外,还得看命。

  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夜袭的一方,其实也难以确保自己能胜,大军在黑夜中能否执行既定的作战任务,变数实在太大了,特别是大部分士兵都没有和殿前军各部一样,在新兵集训的时候,经过多次夜战演练。

  当然,在这样的地形中,发生大规模夜袭发生的概率极小,但小规模骚扰,就难以避免了。

  不过,陈福并不担心这一点,以川北和汉中等地清廷驻军当前的实力,这片山区中最多也就是数百八旗伏兵,这对于扩充之后的殿前左军而言,根本不具备威胁。

  他现在甚至有些期待清军的夜袭,这将会给他退兵的机会,进而将清军主力引诱至保宁。如此一来,他便有机会扭转当前的不利战局了。

  陈福这次只是领了一个营,两千多兵马北上,其实并不具备攻取汉中的实力,他只是以进为退,谋取突破罢了。

  回到眼前,四周漆黑的山野中,不时传来各种各样的响声,既有野兽踩断在树枝落叶上的噼啪声,也有连绵不绝的鸟鸣虫叫,有的好像就在附近,但有的却是远远传来,这些都让新兵们纷纷胆战心惊。

  而漆黑的山道间,只有一根根临时竖起的木桩上,挂着的灯笼发出了微弱的光亮,这些灯笼使得警戒士兵的视野得到了些许改善,稍稍缓解了原本紧张的心情。

  “队长,这川北咋和俺们村子一样啊,那些虫子的叫声真他娘的人!”一个战兵听到战壕外传来的声音,紧张得不停咽口水,战场的紧张氛围使得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

  如今,他们整个小队的士兵全都蹲在这条浅浅的壕沟里,前方和左右两边还各有一条深七尺多,但是宽度不到五尺的壕沟,外围的这三条壕沟呈现一个平底倒V型的防御阵线,可以有效减缓敌军夜袭的速度。

  当然,殿前左军营地外围的防御并不止于此,在这些战壕的外侧,还有铁蒺藜,鬼箭和伏路兵,这些都是十分容易布置的陷阱和暗哨,并不像深壕那么费时费力。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些新兵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值守,可却是第一次在真正的战场环境中担任警戒任务,无论原本如何心高气傲,信心十足,也免不得紧张万分。

  毕竟,无论平日训练如何严苛周密,这种真实战场的战斗经历,都是不可代替的,若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那便算不得一个真正的战士。

  老兵的珍贵之处,便体现在这里的,他们将会传授给新兵真正实用的作战技巧,并在战场上,带着他们防御和发动进攻,由此大大提升新兵的存活率。

  不过,老兵也是会害怕的,只是在军中,谁也不会主动表现出自己的胆怯来。

  即便是领兵的小队长,心中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依旧表现出一贯的冷漠凶狠,以维持自己的形象,听到队员抱怨,也仍旧装作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口中再次呼出热气,朝着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吹去,这才缓解了一二,然后又迅速将手指放回了弓弦处。

  而他身边的那几个新兵,其实更加紧张。

  只不过,平时日复一日地训练,教官们的棍棒,已经使得他的身体产生了机械记忆,就算脑子一片空白,也能根据看到的情况做出对应的战术动作,他们虽然心里有些慌张,可同样没有任何外露的表现。

  这便是殿前军新兵训练的成果,也是朱慈所期待的新军实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领兵的小队长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那轮残月,他心里估算着时间,知道马上就要换下一队甲兵来值守了,心里祈祷着最后这点时间千万不要出事。

  要知道,这个时间,正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清军想要夜袭成功,就得找到殿前军最懈怠,或者是最混乱的时间,如此才能提高突袭的胜率。

  很快,营地中出来了几队士兵,他们所在战壕的另外一边,陆续开始了换防。

  前后两拨士兵的阵地自然是不同的,这既是为了防范敌军敌人暗中观察,摸清楚大军的警戒位置,展开的突袭,也是为了避免换防的时候,造成混乱,但最终的防御效果却是一样的。

  那个领兵的小队长经验丰富,立马注意到左手边的那块阵地中,发出了动静,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无事发生,准备收兵。

  这便是真正的战场,即便是老兵,也无法抵抗未知的恐惧。

  “嗖,嗖,嗖嗖嗖”

  突然,黑暗中传来了一阵箭响,十几支箭矢从山野的黑暗中射来,明军外围警戒阵地前木桩上挂着的十几个灯笼,几乎同时熄灭,最后这剩下了两盏,殿前左军将士们的视野,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战壕中,好几个战兵惊得大声喊了出来,每个士兵都迅速操起了手中的火枪和弓箭,朝着黑暗中声音传来的位置射去,火枪闪射的爆炸声瞬间惊动了整个明军大营。

  而与此同时,黑暗的山野中,十几声尖锐的箭声呼啸而来,这是清军用来报信的响箭,十几声这样的声音出现,基本上就意味着是清军夜袭的部队要大举进攻了。

  “射!射!射!”

  战壕中的三个火枪兵听到命令,手指随即机械地扣动扳机,眼前明亮的火焰陡然绽放,他们的眼睛都不由得闭了起来,一股预料之中的后坐力随即冲上肩膀,同样熟悉的硝烟味也冲入了鼻腔,而他们的面前,也随之传来了两声惨叫。

  不过,在黑暗之中,再完成复杂的装药填弹动作已经不可能,而火枪射击的亮光已经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如果是大批敌军来袭,他们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与此同时,战壕里的两队哨兵都迅速将手中的弓箭举起,瞄准了面前清军可能出现的位置,而那几个火枪兵在开枪之后,立马扔掉了手中火枪,点燃战壕里一早备好的火把,奋力往外扔去。

  平日里严苛地训练使得他们在这个时候,反而能保持冷静,即便没有队长的命令,身体也都能按照肌肉记忆,有条不紊地展开行动。

  而营地的另一面,那里执勤的甲兵也同样如此,在几声火枪发射的爆炸声响起之后,那里的也往外扔出了火把,同时弓箭手张弓搭箭,等待着敌人送上门了。

  若是在大军对垒的时候,火枪兵没有命令就齐射,那是极大的失误,因为对应的火枪军阵,极有可能因此失去攻击力,导致全军覆没,对应的士兵和军官按照军法,是可以就地处斩的。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火枪兵要的就是射击报警,然后往外扔出火把,使得弓箭手能够看清黑暗中冲来的敌人。

  很快,前方便传来了“嘭嘭”几声闷响,还有惨叫声,清军的夜袭士兵在黑暗中掉进了殿前左军设置的壕沟和陷阱中,随即射箭的命令高声响起。

  而看到迅速冲上来的清军,无论是火枪兵,还是弓箭手,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火把和弓箭,拿起了战壕中一早就准备好的长抢刀盾冲了上去。

  战壕中的将士们看到了面前出现的人影在不停晃动,随即顾不得那么多,和小队里的其他人结成了一个简单的半圆军阵,六个刀盾手,四个长枪手,齐齐嚎叫着猛冲了出去

  这个时候,其实大多数人脑子都已经是一片空白,但是听到命令之后身体的肌肉记忆使得他们都拿起了武器往前冲去,即使知道可能由此丧命,可军令如山,怯战不进也同样是个死。

  很快,弓弦声再度响起,兵刃交接的声音也紧接着传开,前方的预警部队已经和清军在黑暗中展开了交战,很快军营中也有战兵和骑兵冲出,厮杀声不断。

  黑夜中,嘉陵江岸边的河谷边上,喊杀震天不断,密集地脚步声,马蹄声,呼嚎声参杂其中.

  这些山野中潜伏的八旗新甲兵,单兵作战能力十分强悍,而在混战中殿前左军士兵的军阵无法发挥作用,八旗甲兵的战斗技巧占据了优势。

  而且,陈福所领的这个营,有一半都是新兵,虽然不缺血勇,但战场经验不足,在前一晚的夜战中损失惨重,死伤了八十多人,两个预警的小队,最终只剩下了六人,基本上已经丧失战斗力。

  不过,清军也付出了几十人的代价,单单是军营外围发现的尸体,便足足有四十多具,那些陷阱和殿前军的预警,使得他们的突袭惨遭失败。

  陈福看着辅兵搬运地上的那些尸体去烧,心中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早就经历过全军覆没了,见过成千上万人的伤亡,麻木是不可避免的,自然不在乎这些了。

  但那些新兵,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们朝夕相处的战友,不过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一具具僵硬冰冷,再也没有任何反应的尸体。

  战场之上的生死,他们见到的还太少,此时还相当敏感。而这也是朱慈要统帅全军北伐的原因之一,他的部队里面,还是太多新兵了,得带领他们历练一番,才能真正北伐。

  陈福连夜确定了周边没有清军主力战壕,随即下令各部重整队伍,原地休整到天亮,等待新的指令,随即又安抚了损失惨重的两个旗队中,那些幸存的士兵。

  殿前左军在这次夜战中,损失并不大,但意识到北面清军的突袭将会愈演愈烈之后,陈福并不打算继续北上,在派兵南下通知高一功接应之后,第二日一早,便下令撤军了。

  清军部署了如此强大的兵力在嘉陵江的山野之中,主力必定已经在汉中,他冒险北上引诱,最后必定很难脱身,甚至成为岳乐和吴三桂围点打援的诱饵。

  想到这里,陈福自然不会继续北上,他现在南下,反而能够获得主动,引诱清军的陕西主力南下,接应保宁府的驻军,亦或者解围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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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天津城大沽口新建的堡垒望台上,多尔衮,济尔哈朗,洪承畴等满清主要宗室和大臣,正看着海面上出现的明军水师战舰,脸色阴沉。

  “张名振五天前,便开始从登州府北面的长山岛派出船队,前后三支,加起来大小舟船五百余,其中搭载红衣大炮的战舰十五艘,兵员估计在一万以上,能上岸的作战的兵马,应该在两千左右。”

  济尔哈朗拱手抱拳,低头看着地面说完,顿了顿,然后又道:

  “不过,除此之外,多铎部署在登州府周边海岛上的暗哨,并没有观察到明军其他任何水师船队调动的消息,袭扰辽海辽西,还有朝鲜等地的明军水师,应该暂时还没有返航。”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很有可能是张名振设下的圈套,他可能早就已经怀疑孔有德了。若真是如此,那这很有可能是故意抛出的诱饵,就是为了让本王放心领兵南上。”

  多尔衮摇了摇头岛,但他想了想,随即又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洪承畴,微微叹气问道:

  “洪承畴,你怎么看?”

  洪承畴自然知道多尔衮想听什么话,他也知道济尔哈朗为什么在最后又加上那样一句话,但满人之间的权力斗争,他并不想参与,也不愿意参与,他只想要满清能赢,自己能活,随即抱拳道:

  “王爷,张名振确实可能不信孔有德,也确实可能猜到了豫亲王在周围的荒岛上安排了暗哨,所以在长山岛,甚至在北城隍岛也驻扎了水师,但就是故意避开咱们的侦察,大海茫茫,一眼根本望不到头,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做到。”

  济尔哈朗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十分担心多尔衮和洪承畴走了之后,江南的明军主力通过强大的水师,直接北上围攻北京城。毕竟,单单是张名振一部,就有近千条战船了。

  到那个时候,多尔衮在南阳与明军决战,千里迢迢,绝对不可能赶得回来救他,恐怕他就是三头六臂,也守不住偌大的北京,一旦城池失陷,那天就是大清的罪人了。

  而多尔衮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微微点头,对着洪承畴和济尔哈朗道:

  “说的没错,张名振若是大张旗鼓派兵北上,本将军还不信登莱的明军水师真的全部北上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则说明他在小心地避着咱们,那他的目的,恐怕就是突袭北京城了。”

  其实,多尔衮现在并不在乎张名振和所谓的明军水师会怎么样,他完全不把那些水师放在眼里,海上再强,到了地上,也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换言之,他根本不担心北京城会有什么闪失,甚至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将济尔哈朗和豪格留在北京,以便架空他们,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势。

  这一次,他要带着阿济格南征,击败明军的主力,独占所有的军功,自然不会给济尔哈朗和豪格任何领兵的机会。

  “明帝领兵包围南阳城之后,淮北各地的明军,又把主要兵马都集中在了沿岸各城,原本用于袭扰鲁南,豫东的兵马,现在都已经撤的差不多了。现在张名振悄悄领兵北上,虽然是全军,但应该只是虚张声势,否则一进一退,根本就是自乱阵脚。”

  洪承畴见状,当即顺着多尔衮的话,接着煞有其事地分析道:

  “张名振麾下的水师,一旦上岸,数千兵马也攻不破一座卫所小城,早些时候,进攻威海卫的时候,直接就被守城的绿营击败,张名振必然会吸取教训,若是奴才猜得不错,他不会真的打算以这点兵马,强攻天津,或者是北京。”

  “明帝围困南阳,陈福又在川北,即将攻破保宁,中原的局势,才是重中之重啊!”

  多尔衮又叹了一口气,说着说着,忽然转身看向济尔哈朗,皱着眉头道:

  “以明帝主力大军的实力,若是本王再不去救援,襄阳和南阳两城,极有可能在未来两三个月内,就被明军攻破。”

  “明帝现在迟迟未动手,应该是不敢打硬仗!”济尔哈朗听出来多尔衮话里的意思,但还在挣扎,他希望以此为自己争得更多的权势,他也是摄政王,并不甘心就这样被架空。

  而多尔衮见对方还不屈服,又接着说道:

  “明帝奸猾无比,行事难以揣测,而且不缺强韧之志,他恐怕不是不敢打,而是暂时还不想打,是想保存大军的实力,甚至是为了迷惑咱们,让他们轻敌大意,最终失了战机。

  郑亲王难道忘记了,此前明帝派出使者和我朝谈判,表面上看是真心诚意,但实际上他只看着真正的利益,其他东西,在这个无耻小人眼里,都毫无讨论的价值。”

  “这”济尔哈朗一时无言以对,只能低头不语。

  多尔衮不愧是满清的摄政王,他的能力可要远超济尔哈朗,眼见对方被他逼到了死角,紧接着又道:

  “郑亲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张名振没有那个实力,不要说北京城了,等他攻下大沽口这座堡垒的时候,本王已经杀到南阳,击败明帝的主力大军了,到时候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摄政王所言极是,张名振所部水师,绝无登陆作战的实力。”洪承畴紧接着又道。

  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济尔哈朗自然知道事情如何,已经由不得他了,只好拱手抱拳称是。他和豪格根本斗不过掌握了大军的多尔衮三兄弟,特别是多尔衮还控制了朝中的大部分汉臣。

  “睿亲王既然如此笃定,那南征之事,我就不再多言了!”济尔哈朗无奈道。

  朱慈的领兵大张旗鼓北伐只好,出乎清军的预料,直接在南阳停了一阵子,如今有进窥陕西潼关,中原的局势已经迫在眉睫,他其实也知道大清只有南下击败明帝这一条路了。

第212章 终于来了

  南召城西南三十多里,白河北岸的一处山腰上,朱慈手上拿着“应天兵器局”仿造出来的“千里眼”,正在观察前方河谷中,那两队交战的斥候。

  南阳-襄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处于一个东北方向有着宽大缺口的盆地之中,从南阳北面数座大山流淌下来的河流,最终汇聚到了襄阳,然后经由汉江,汇入长江。

  而这样的地形,自然是挡不住满清八旗大军的,可又提供了一定的掩护,使得多尔衮南下不得不小心,否则很容易就会中了明军的埋伏。

  为此,多尔衮在领兵南下之前,便传令开封府的八旗驻军,派出了大批斥候南下侦察,和此时几乎已经控制了整个南阳府的明军,不时爆发激烈的斥候战。

  刘体纯麾下大将所属的九个斥候,此时便是在前方的山谷中,和清军派来的七个斥候,爆发了激战。

  双方都在这片山谷侦察,朱慈领着御营到此巡查,发现他们的时候,这两队人马已经打得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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