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振兴方略 第60节

  这些盾车全都是清军逼迫军中工匠,匆忙打造的,许多都不算坚固。如今,不到二里的距离内,在无坚不摧的铁弹轰击下,很快支离破碎。

  而更多的炮弹则是飞过盾车,直接砸到了盾车之后,那些身上毫无防护的民夫在炮击中被打得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甚至有的炮弹直接趟出了一条血路,将无数断肢残臂抛向了半空。

  地上很快出现了几十具被炮弹击中的尸体,还有一些被飞起的碎木和石块集中面部的,正在地上痛苦翻滚,不少推着盾车的民夫看到如此惨状,当即发出了尖叫声,甚至还有些惊吓之余,就要转身逃跑。

  但后面压阵的清军早有准备,这些想要逃跑,甚至吓得停在了原地的民夫,立马就被身后的包衣兵挥刀挑枪射箭三连,杀死在了地上。

  清军的盾车方阵在包衣兵的威压下,稍稍停顿之后,又立即加速推进,数千民夫继续冒着炮弹的威胁,填充土坑。

  盾车在吱吱呀呀的摩擦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中迅速往前推进,在盾车方阵的后面,那些压阵的清军甲兵,包衣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火铳和弓箭。

  这些督战的清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他们很清楚停下来不仅活不了,还会遭到更多的炮击,只要穿过城头上火炮覆盖的区域,才能获得活命的机会。

  土墙之上,严阵以待的明军继续炮击,大小十几门红衣大炮以两分钟一发的速度,不断射出几斤到十几斤不等的炮弹,往往一炮就能毁掉一辆盾车。

  而随着清军的持续逼近,那几十门弗郎机炮,则是以每分钟四五发的速度,射出几两到几斤不等的炮弹,以极大的火力密度,横扫了清军的整个正面,持续轰杀那些正在填坑的民夫。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数以千计大小不一的炮弹在空中一闪而过,然后就“砰砰砰”的砸到了盾车阵之中,密集射出的炮弹直接将盾车前,成群的民夫掀翻在地,如同狂风扫过麦地。

  但出人预料的是,在这样凌厉地打击下,清军的盾车依旧还在推进,微微停顿一阵之后,部分盾车又继续往前冲去了,一个个督阵的清军举着手中的刀枪弓弩,大声呵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逃跑。

  不过,随着明军的持续打击,清军盾车方阵的推进速度,很快就开始慢了下来,同时变得支离破碎,一些民夫躲在损坏的盾车后,借着掩护填坑,他们完全不敢停下来,生怕会被身后的士兵杀死。

  常登贵在第二道土墙的堠台上指挥战斗,发布军令,一开始是令旗挥动,等到浓烟弥漫,看不清楚之后,又改成了鼓号声。

  不过,面对这样声势浩大的打击,清军还是没有后撤,甚至加派了兵马,决心相当之强,战事愈演愈烈。

  常登贵收到汇报之后,心中的压力迅速增大,第一道土墙上的火炮已经齐射多次,很快就会因为过热,无法继续轰击,单凭火枪是无法阻击清军盾车的。

  但他扭头一看身后那面飞舞的龙旗,就立即压下了心中的那些不安,随即下令,加派人手,以最快速度将第二堵土墙之上的火炮,也调了过来。

  “嗖,嗖,嗖”

  “轰,轰,轰”

  数以百计的炮弹从土墙上飞出,呼啸着划过了低平的弹道,然后重重砸进了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清军盾车阵线之中,甚至还有不少砸到盾车上。

  这些炮弹重重砸下之后,无数烟尘和木屑弹跳而起,洒向四周,顿时对盾车周围的那些民夫造成第二次猝不及防,也更严重的打击,引发一阵阵凄厉的哀嚎惨叫声。

  这是比炮弹杀伤更大的攻击,虽然不会直接致命,但那些没有甲胄防护,被碎屑木片扎满身体,血流不止的民夫,很快就会痛苦死去,他们得不到清军的任何救治。

  在轰隆隆的火炮轰击中,那些民夫,包衣兵,甲兵组成的攻城部队已经推着盾车,壕桥车,甚至还有部分抬着云梯,零零散散冲到了距离外围壕沟不足三百步的地方。

  城头上,明军的火炮还在不停射击,不过只剩下了子母铳轮用,散热极快的弗郎机炮还在工作,其他的大炮基本上都在散热。

  此时,清军此前炮击生成的黄色烟尘已经和炮台上弥漫开来的白色硝烟混在了一起,凤阳城南面城墙被笼罩在了浓重的烟雾之中,使得清军同样无法弄清楚明军的情况。

  在刚刚猛烈的轰击中,清军的盾车和攻城器械大部分在推进的途中被击碎,或者就是陷入坑洞之后,而清军的包衣兵,甲兵,此时也已经就损伤了近百人。

  但即便如此,收兵的鸣金声还没有响起,那些被清军抓起来,拿着刀子逼迫往前的民夫只能闭起眼睛,继续推进。

  明军的火炮轰击如此猛烈,他们又完全没有受过训练,缺乏战场经验,整个进攻阵线混乱不堪,有些地方几乎停滞了下来。

  攻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双方的火炮轮射就占了其中的一半时间,清军最终只有少部分兵马攻过了土墙壕沟外的坑洞,但旋即就遭到了潜伏在拦马沟后的明军火枪兵,猛烈的打击。

  这里距离土墙已经很近,不再遭受火炮的威胁,但常登贵早已经派出兵马潜伏出城,明军的火枪兵以旗队为基本单位,齐射的威力同样不小,这些冲过来的民夫和清军,没有盾车掩护,根本无处可躲。

  一些清军甲兵和包衣兵挨着土墙,不断朝露头的明军火枪兵射出箭矢,但收效甚微,他们很快也被密集的火枪齐射杀死,那些民夫暂时脱离控制之后,全都趴在了地上。

  原本压阵的八旗甲兵,包衣兵见状纷纷涌上来,他们畏惧大炮,但并不畏惧明军,更是在此前的推进中,憋了一肚子气没出发,如今企图通过近战,扭转局势。

  但常登贵派出来的,全都是殿前军和京营的精锐,他们刚刚冲上来,就纷纷被箭矢和火枪击倒,翻滚进了沟壑之中,那些被驱赶着上前的民夫也同样如此,密密麻麻的尸体很快铺满地面,堆成了小山。

  沈志忠缩在一辆陷入坑洞中的盾车后,正在驱赶身边民夫上前,他原本还想冲进沟中,砍几个人头的,但现在见识到了明军火枪的厉害,心里只剩下了如何撤回去。

  他的脚下,此时已经层层叠叠,堆了满了尸体,黏糊糊的血水粘满了他的鞋,这些民夫死状无所不有,被炮弹轰得四分五裂,内脏流了一地的,被木屑碎石扎死,面目全非的,被包衣兵,八旗兵砍死射死的,还有被明军用火枪射死,身上好几个窟窿的

  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之上,人命就是这么低贱,杀死一个人甚至只需要一块碎木块。

  过了好一阵,在惨烈的哀嚎声和火枪齐射声中,清军后方终于响起了鸣金的声音,沈志忠一听,身子猛地一激灵,随即头也不回,朝着后方猛冲了回去。

  他此时已经不敢再有任何轻视明军的想法,更没有想着金子银子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怕自己跑得不够快,被明军追上,把命都丢在这里了。

  而清军阵线上,原本还在源源不断往上涌的兵马,也瞬间跟着指挥战斗的甲喇大旗,如同潮水般退去。

  墙头上,常登贵立即发出了新的号令,一阵战鼓声响起,原本正在拦马沟里齐射的明军纷纷大喊着冲出,追击那些狼狈撤退的清军。

  这直接加速了后者的溃败,甚至就是一些清军甲兵,在看到战友惨死之后,也完全没了一开始的嚣张,不顾一切,往后撤去。

  与此同时,土墙的通道中,瞬间涌出了三队骑兵和十几队战兵,他们分别是天骑营和陈福麾下的标营,前者负责战场警戒,防御清军的突袭,后者负责打扫战场。

  而随着土墙上明军的最后一击结束,清军第一轮进攻的盾车基本消耗殆尽,剩余的甲兵和包衣兵不顾地上翻滚哀嚎,苦苦求救的民夫,迅速撤出了战场,甚至还会在返回途中,毫不犹豫地砍死地上的伤者。

  “陛下,不到两个时辰,清军就败了,死伤估计有两三千,不过真正的甲兵,包衣兵恐怕不多!”

  常登贵确定清军败退之后,立即赶到朱慈所在的城楼,言语神情都十分激动,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清军主力。

  “收拾好战场,火炮先不要撤下来,清军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了,咱们得让多铎再吃点苦头。”

  朱慈点了点头,神色十分平静,甚至还出言提醒了常登贵:“这点兵马,说明多铎还没有真正出力!”

  “清军再来,咱们就再杀,看他们能有多少人马消耗!”陈福也随即出言道,他心中同样激动。

  “等清军填完那些坑洞和拦马沟,攻到土墙外,应该就会派出大部甲兵出战了,到时候臣一定将他们全部杀光,狠狠咬下多铎的一块肉,让他知道大明的厉害。”常登贵拱手道。

  “哈哈哈,好!”朱慈笑了笑,然后又转身看向了白烟逐渐消散,喊杀声也正在减弱的战场,道:

  “你们对清军毫无畏惧,这是很难得的,更是对的。鞑子战力确实了得,但也是人,在炮弹面前,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更有弱点,攻坚便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徐州不过是一个高杰,他们十几万大军,就束手无策,凤阳有朕在,又有殿前军,京营,凤阳标营数万大军,多铎绝对攻不破。

  朕就是要通过凤阳这一仗,在天下人面前,打破清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所谓的八旗满万不可敌,在朕这里,就是个笑话!咱们君臣一心,众志成城,才是真的不可敌!”

  常登贵,陈福等人闻言,一时不禁怔住了,缓过神来之后,又纷纷心头一松,他们面对城外的清军主力,心里其实都十分紧张,生怕再次失败,但此时见皇帝陛下如此气度,一个个都瞬间充满了信心。

  清军此前确实战无不胜,无数次将大明击败,但此番南下,在徐州便吃了瘪,前锋还在江北全军覆没了,前几日的交锋,也丝毫没占到任何便宜。

  这些事情都无一例外地证明,他们有能力和清军一教高下,甚至能绝地反击!

  很快,战场的硝烟散去,打扫战场的士兵,也很快撤回,他们刚刚看到了仓皇撤退,狼狈不堪的清军,也看到了密密麻麻,铺满地面的残破盾车和尸体,如今看到迎风飞扬的龙旗,登时爆发了如雷般的欢呼声。

  首战告捷,地上残破的盾车和密密麻麻的尸体,见证了他们辉煌战果,万胜的呼声随即如同海潮一般,疯狂涌起!

第95章 出其不意的夜袭

  凤阳守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了清军的预料,多铎带着图赖等老将,全程紧盯战场,心情十分沉重。

  他们此前不是没想到明帝御驾亲征,明军必定会士气大振,坚守的意志也会大大加强,可潜意识里面,对于明军的轻视,却从来没变过。

  不仅如此,多铎,尼堪等人,甚至还幻想过朱慈在见识到他们的真正实力之后,也会和李自成一样,被强悍的攻势所吓倒,直接弃城而逃。

  毕竟,李自成在放弃潼关,西安之前,同样表现得十分强势,还不断派出兵马挑衅夜袭,屡败屡战,完全看不出马上就要不战而逃的征兆。

  经过这样的事情,多铎,尼堪等人再看年纪轻轻,毫无领兵经验的朱慈,自然而然带着蔑视的有色眼镜!

  但此时,这些八旗亲贵将领们,包括图赖在内,都被刚刚试探性进攻中,凤阳守军的表现震撼到了。

  如此训练有素,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明军,南兵什么时候那么强了?

  一直等到出击的甲兵押着剩余的民夫撤回军营,战场硝烟渐渐散去,多铎还没有离开望台,看着他眉头紧皱,眯着眼睛的严肃神情,便是博洛,也不敢多说什么。

  很快,多铎的耳边,就传来了明军万胜的欢呼声,他看着缕缕硝烟中,凤阳城楼上那面飞舞的龙旗,拳头紧握,心中似乎暗暗下了什么决心。

  “明日继续再攻,加派甲兵和民夫,本王一定要破了这城,活擒明帝!”

  清军大营内,一众将领在总结了第一天的攻城经过后,图赖当即命令军中的工匠,连夜改进用于掩护的盾车。

  到第二日午时,清军阵中,至少三成的盾车前护板,都改用了活销来固定,以便盾车在中弹的时候,能够及时卸力,减少盾车本身的损伤和大军的伤亡。

  清军各部有了前一日的教训,也都变得机灵起来,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昨天夜里,朱慈便授意常登贵,出动了数千民夫,直接把清军白天填好的那些坑洞,拦马沟,又都挖开了。

  多铎收到汇报的时候,气得破口大骂朱慈无耻至极,身旁的一众满洲亲贵也纷纷控制不住,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全都用着最狠毒的话语,咒骂着朱慈。

  但这对于战场局势而言,根本无济于事。

  不过,清军到底是百战精锐,有了第一天的经验之后,那些民夫组成的攻城部队开始调整填坑的战术,伤亡大大减少,进攻的声势也愈发浩大。

  到了第四日,清军甚至还一度将两辆加固加厚的尖头木驴通过壕桥,直接推进到了城墙之下,想要直接挖开土墙,埋设炸药。

  但常登贵早有准备,直接派兵用火油灰瓶攻击,活活烧死了木驴中的清军,甚至火星还引爆了木驴里面,原本清兵用来炸土墙的炸药。

  清军最终只能放弃这一计划,又将兵马撤了回来,而这一番折腾下来,同样消耗了守城明军的大量火炮弹药。

  经过了数日的大战,从东,南,西三面攻城的清军各部兵马也基本试探出了守城明军的实力,后者强大的火力,以及旺盛的战斗力,给那些前不久还自大无比的清军甲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些全都看在多铎的眼中,随着明军的实力被一点点试探出,他也越来越感到吃力,并重新审视起了耿仲明几乎全军覆没一事。

  这股明军,绝对没有耿继茂说的那么简单!

  其实,多铎第一眼看到徐州城的时候,心中就感觉到了这些防御工事的厉害,十分清楚强攻只能是自讨苦吃。

  但他别无选择。

  这也是他领着全军南下之前,要耗费近一个月,从淮北抓那么多民夫百姓的原因。

  他一方面舍不得消耗那些珍贵的甲兵,可另一方面又必须全力攻城。

  但朱慈也早有准备,看着清军一次次加大攻势,从一开始的两面攻城到如今的三面,派出的甲兵也越来越多,他也随即下令将武库里的库存火炮全都拉了出来,和多铎打擂台。

  这个时代,无论是红夷大炮,还是弗郎机炮,大将军炮,使用寿命都不算长,在这样猛烈的攻防大战中,一般不到二十天就会报废。

  当然,清军也没有足够的人马,能持续攻城三五个二十日,否则多铎就是侥幸攻破了外围的两道土墙,也不能怎么样。

  如今,多铎几番强攻,但都无果而终,甚至连第一道土墙都还没攻上过,而抓来的民夫,却已经死伤了数千。

  为了减少民夫的伤亡,督战的清兵已经不能再随意射杀停滞不前的民夫,而是在箭头上包上棉布,沾上染了红色的石灰,等到归营之后,再将这些衣服上沾了石灰的民夫,十一抽杀。

  此时,多铎正站在民夫连夜垒起的土坡望楼之上,虽然已经连续看了五天,但再次面对这样的城池防御工事,他还是不由得心颤胆寒。

  这绝对不是他在辽西,陕西看到的那些关隘可比的。

  那些关隘固然高耸巍峨,但只是样子唬人而已,真的攻打起来,远远没有这座重重叠叠,相互间还能掩护的城池麻烦。

  耿继茂前日也已经传回了扬州的军情,扬州城的城防规模虽然要小一些,但同样是里里外外好几层,同样的锯齿状墙面,绝对也是难以攻下。

  而且,和凤阳城一样,扬州城也散发着坚不可摧,严整肃杀的气势,多铎甚至可以从耿继茂传回的军报中,感觉得到那种深深的绝望。

  他现在看着凤阳城被炮击之后的样子,看着那一高一矮,两道土墙上站岗执勤的明军士兵和那些飞扬起舞,好像是在朝他示威的旗帜,心中便烦躁不已,更是想起来每次激战,必定会出现的龙旗,恨不得杀几个人泄愤。

  这狗日的明帝,怎么会如此难缠,还如此嚣张!

  可凤阳城驻扎重兵,明帝亲自坐镇,多铎根本无法绕过。否则,他就必须要留下两万精锐大军,才能确保粮道的安全。

  如此一来,多铎只能以剩下的三万精锐,带着几万降兵去打扬州城,他不敢冒这个险。

  这种情况下分兵和孤军深入,都是兵家大忌。

  而且,清军对于扬州城,几乎没有任何一点了解,耿继茂也只是带着一小队人去打探了些消息而已,还没完全摸清楚城防和驻军的大概情况,谁知道那里是不是比凤阳还要难攻?

  “王爷,再多派些兵马继续攻,说不定明军就顶不住了,前几日也是打到这个时候就撤,不如多打一阵,等明军的那些火炮不好使了,咱们推着盾车攻上去,架起云梯,便不难了。”

  尼堪看着今日第一批冲锋的盾车还是一样,没能取得什么进展,就已经被土墙上明军猛烈的炮火打得支离破碎,马上就要败下阵来了,顿时急切道:

  “若是又这样退了,对我大军的士气,亦是一种打击呀!”

  不过,尼堪看起来焦急的神色中,又隐隐有些兴奋,语气中更满是跃跃欲试,和久久无语,脸色难看的多铎,博洛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对这场仗很有把握。

  “今日只是再试一试明军的虚实,让明军放松警惕而已,这轮打完就让他们立马撤下来。”多铎稍稍犹豫了一会,并没有同意,他很担心伤亡过重。

  “可这样岂不是又助长了明军的气焰?”尼堪满脸不愤,随即反问道。

  他虽然只是贝勒,但年纪比多铎还要大一些,这几天都在打憋屈仗,城中的明帝没有一点被围的自觉,屡屡升旗挑衅,他哪里还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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