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着好些距离,盖里斯他们这支队伍,就察觉了到了不对劲。
他们还未彻底走出林子,就见到阿米尔村的方向,冒起了黑烟。
伊莱亚斯是最为惊异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而安德烈他们更是一个个怒目圆瞪,先前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过一次惨剧了。
如今,这样的惨剧,又恰恰好发生在他们面前,他们怎能袖手旁观?!
太远的村子顾不上,但眼前阿米尔村,遇到了困难,那么自然是要能帮就帮,更何况这还是伊莱亚斯,他们这个战友的老家啊!
解放阵线这几个头头脑脑,随便商讨几句后,也就奠定了作战计划。
其中伊莱亚斯的脸是最为复杂的,他有些想反对这次的作战安排,可他哪能说出口呢?!
既然无人反对,那么这解放阵线的初战,其实也就开始了。
因为这附近都是丘陵地带,都是些起伏不算很大的山坡,所以很好的掩护了第一大队的行进。
这一百来人的大队,一直摸到了阿米尔村不远处的树林里,都未被那些敌人所发现。
但接下来的距离,就有些麻烦了,虽然这些敌人,都在忙于劫掠阿米尔村的财富。
可出于基本的军事素养,还是有些着甲战士,在村外的要害位置进行巡视。
不过这也只是有点麻烦罢了,毕竟他们这些人中有着盖里斯。
与这年头的大多数村子相同,阿米尔村的主要干道就那么几条。
这次的战斗,盖里斯他们并不追求全歼敌人,而是以拯救阿米尔村为目标。
因此,快速而猛烈的突袭,是这次战斗的基调。
在盖里斯的带领下,满怀怒火的安德烈等人,一往无前的与之追随。
就在罗斯人首领拉格纳,骑在伊莱亚斯有一个妹妹身上的时候,他隐约间听到了人的惨叫。
他啪的一下打在了女人屁股上,留下一阵红印。没去管女人的哭嚎,提起自己裤子,披上锁子甲就抽出自己的刀剑,准备去战斗。
然而当他走出去的时候,却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头。
原先还异常喧嚣的村子,显得莫名格外安静。
当走出伊莱亚斯家大院的时候,拉格纳就看见自己的那些部下们,正在另外一名指挥官的安排下,面朝着村庄道路的北方组建出了盾墙。
士兵们的面色非常的紧张,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有些过于靠近了。
通常而言,盾墙中的士兵,确实是会彼此紧挨着,但也不会过于贴近。
传统的瓦兰吉盾是圆形的,直径约0.9米,正常的盾墙中,两人之间的距离会小到盾牌稍稍重叠的地步,也就是说每个人应该占据着0.8米左右的宽度。
这样宽度才能不妨碍移动和使用武器。
然而拉格纳所见到的盾墙,每个人的宽度,已经快要不足0.6米了。
他们有人弓起身子、缩成一团,寻求虚幻的安全感。
“你们在干嘛!重整队形!”
拉格纳大声叱喝着,他提着一面盾牌,就与寻常士兵一样,挤进了盾墙中,并来到了队伍第一排的正中央,在他的一旁军旗手举起了旗帜。
因为拉格纳的行为,以及他所展露出的那份从容,再加上猩红乌鸦军旗的高举,周围的那些士兵们稍稍安定了心神,意识到他们的盾墙确实太过紧密了。
如果队伍太过紧密的话,那么前排的人死了无法倒地,后排的人不能顶上去使用武器。
这种情况下,失败也就已经注定。
“怎么回事?”拉格纳向身旁人问道,他麾下的这些士兵,虽然谈不上什么百战生还的老兵,但怎么说也是砍过人的,不至于和菜鸟一样才对。
他一旁的一名士兵,示意拉格纳认真打量军阵前的情况。
在他们这伙人的对面,也是一个盾墙,但相对来说,比他们要差远了!
盾牌的大小不一,武器的制式不一,从着甲情况来说,更是惨不忍睹。
确切点说,拉格纳在对面那伙人的身上,看到的是农民的影子,这伙人应该才拿起武器没多久。
面对这种敌人,冲过去直接咔嚓咔嚓全砍了就完事!
然而拉格纳终究是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在对面片盾墙的前面,站着一个人。
他有着一头在阳光下格外璀璨的金发,面容年轻、但头发与衣着不修边幅。
那个人没有身着任何盔甲,他的手中提溜着一把维京样式的长柄阔斧,在他的身旁倒下了足足四具尸体。
从伤口来判断的话,貌似都是那个人所斩杀的。
“刚刚、那家伙,一瞬间就杀了四个人!”
拉格纳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不相信,因为倒地的人中有埃里克,那是他麾下最为勇猛的战士。
但无论如何,他需要将对面这伙人全部击溃,统统斩杀!
“投矛、准备!”
拉格纳下达了指令,在他的身后一些士兵们,已经开始准备投掷短矛了。
然后他眼中的那个法兰克人,开始迈步了。
一开始并不快、然后速度渐渐提起,沉重的双手阔斧,对于他而言似乎显得很轻巧?
“投矛、投掷!”
伴随着口令的下达,十几根短矛扎向了那个正在冲锋的法兰克人。
随后,
对方手中的双手阔斧舞动了起来,在空中划出无数道残影!
以一种拉格纳从未预料过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纵劈,仿佛狂风中的风车。
确切说,在刚刚的那一次呼吸间,那个法兰克人凭借着手中沉重的阔斧,竟将所有的投矛全部格开!
那些投矛,未能伤及对方分毫!
拉格纳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幕:
“这怎么可能?”
心中的惊叹未平,那法兰克人已如猛虎般冲到盾墙前。
长矛手们尝试反击,但双手阔斧却犹如闪烁了一般,先一步重击在盾上。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木屑四溅,椴木盾牌被拦腰劈碎,皮革覆面也无力防御。
【英勇战士破壁而入】
【盾牌破碎者狂舞不止】
【武器风暴瞬间降临】
【猛士血祭敌躯痛饮啤酒】
【战斧带来剑之沉睡】
佚名
一时间,双手阔斧被猛烈舞动,如同狂风扫过,原本坚固的盾墙在狂暴攻击下瞬间土崩瓦解。
六尺之内,凡挡其路者皆命丧当场。拉格纳尚未来得及招架,便被战斧的第一轮重击彻底击倒。
随着他的倒下,阵型也随之崩溃,法兰克人的士兵如狼似虎般扑向前线。
双方之间最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长矛、刀剑与战斧在狭窄的阿米尔村过道中疯狂交织,利刃不断刺向躯体与盾牌,撞击声震耳欲聋。
盾牌被劈砍得支离破碎,假皇帝的假瓦兰吉、在这场屠戮中瞬间崩溃。
……
与此同时,在塞浦路斯这座岛上一所神圣而壮观的教堂中。
迈萨奥里亚教会主教,见到了一个自己未想过的人阿尔乔斯神父。
“你怎么回来了?艾萨克那家伙,再见到你的话,他会杀了你的!”
“主教,我带来了新千年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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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悔罪吧,伊莱亚斯
推开门走进教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璀璨的祭坛,上面供奉着一尊华美圣像,周围点缀着精美的蜡烛散发着芬芳。
两侧墙壁上装饰着丰富的壁画、描绘着基督、圣母玛利亚和众多圣人的形象。
在这么一所豪华的教堂中,阿尔乔斯神父找到了自己的老上司,迈萨奥里亚教会的主教安东尼。
安东尼主教的年岁已经有些大了,发际线非常的危险,但又有着浓密的大胡子,显得既有些慈祥又颇为雄壮。
安东尼主教,在认出了阿尔乔斯神父后,就将他带到了一旁的忏悔室中,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注意到。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主教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该回来。”
阿尔乔斯做出的回答则是:“我必须回来。”
“前些日子,在岛屿的南部已经爆发过一次起义了,数千人被艾萨克的雇佣兵斩杀!”
“那家伙现如今已经疯了,没人能拦得住他!”
“巴西尔彭塔克诺斯试图阻止他下达屠杀命令,但却被艾萨克下令砍掉双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尔乔斯也有些意外。
因为巴西尔彭塔克诺斯是艾萨克的老师,在塞浦路斯这座岛上,相当于最高文官,负责管理岛屿的行政事务,是类似于首相的角色。
但他却被砍掉双脚?
一时间便是阿尔乔斯都有些语塞。
只能说、这就是中东大区特有的匹配机制。
当统治者是依托军事力量僭越一切时,所谓的文官体系、本质上就只是装点门面的东西、或者说是服务于军阀【暴君】的仆人。
只是阿尔乔斯没想到,艾萨克那家伙连自己的老师都不放过!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尔乔斯忍不住想到了盖里斯曾经言过的话语,又一次发自内心的感觉盖里斯说的对。
这个世界,所现行的杀戮秩序皆为罪恶,是对神的亵渎。
【世界并非为天国预备的空地,因其中已有不可触碰的力量。】
【此世乃是拜偶像、敬死亡之神的国度,是将真神钉于十字架的国度。】
【对生命的爱,唯有藉着战胜死亡,方能显明天国的真实。】
【此世以永恒秩序与和平之名,欲将反抗之生命钉死。】
【然生命之神,非秩序之神,生命乃超越一切秩序的神圣本体。】